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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报一二,废话少说,放开她,站起来。“
张报宁无法,只得轻轻放下杨幺,站了开来,倪文俊看了杨幺一眼,撤了刀,打量一番张报宁:“张家的功夫果然有精妙之处,才不过一月不见,你又有如此进境,怕是已经与张报辰不相上下了罢?”
张报宁拱了拱手,洒然一笑,“好说好说”。脚下踢起一块石子,打在杨幺一个穴位上,杨幺忍着酸痛,爬了起来,抓起匕首放入怀中,狠狠瞪着张报宁,骂道:“张报宁,你小心着,别落到我手上!”
张报宁大笑,道:“幺妹,你是怎么练的功夫,如今全无一点还手之力,罢了,上回你欠我的人情就和这次抵了。再来,我这里有你哥哥杨岳地消息,你可要听?”
杨幺气得发抖,张报宁也不待她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杨下德和咱们家国意吵架,赌气跑了出来,结果被威顺王府的喇嘛们抓了去做十六天魔女,下礼和国意都溜出来找他,多亏倪兄救了一次,但国意那个笨蛋又跟了去。仍是被抓。杨岳直接向武昌去救下德了,国到意底是我们张家的人,我打听到他被关在了潭州的欢喜堂,所以过来看看。”眼睛瞟了瞟杨幺,“你哥哥早走了三天了,还去朱府里找了你一次,你自己不在,怪得谁?若不是朱家不敢叫他知道你失踪了,他说不定还在潭州找你呢。”
杨幺恨得直咬牙,张报宁看着她。尤是说叨:“我们俩的事私下里再算帐,救国意可是两家的公事,你是这儿的地头蛇。总要帮忙罢?”
杨幺定了定心神,镇静下来,“你让我打两耳光,我就帮忙。”
张报宁一愣,哈哈大笑,“若是你要打,别说是两个。两百个我也受着。你只管打罢。”
杨幺哼了一声,看了倪文俊一眼,慢慢走到张报宁面前,张报宁微笑着着她,全身放松似无一点戒备,杨幺猛一挥手,匕首突地出现在手中,抵在他脖子上,冷冷道:“你倒是真敢。也不怕我杀了你?”
张报宁看着杨幺,叹了口气。“你若是敢杀我。我方才也就敢要你了。咱们俩为了家族的将来,都是牺牲良多啊。”
杨幺实在受不了此人的厚脸皮。懒得再说,挥手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手疼,张报宁地脸却是脸都未红一下,笑道:“我们现下如何打算?”
倪文俊在一旁看得摇头,忍不住唤到:“杨幺,你怎的这般没出息,杀便杀了,到时候毁尸灭迹,又有谁知道是你杀的?”
杨幺苦笑一声,还未说话,张报宁就喷笑道:“倪大哥,兄弟早就听说你的威风煞气了,但岳州、潭州可不是武昌,两家联盟若要成功,说的就是一个‘信’字,但凡起了一点猜疑之心,便是面上维持着,总免不了叫外人看出破 ,各个击破。我张杨两家能有如今局面,费了我们多少心血,便是我知道……“看了杨幺一眼,”别人的什么把柄,也是不敢说的。怕的就是失了这个‘信’字,坏了两家的大事。“
倪文俊哼了一声,“你们各家私心里也没有个独吞的这两州地算盘么?“
张报宁慢慢走近杨幺,不顾她的瞪视,替她从头发上取下一根草根,笑道:“事有顺势,逆安,逆势则乱,老天既安排了张、杨两家在这潭、岳两州,聚居百年,千丝万缕的关系哪里是容易打破地,若是趁着这股势头,两家合力,进可助白莲教成事,退也可自安,何必自寻烦恼?”说罢轻轻吐气,将草根从手上吹走,看向杨幺,“幺妹,我说得可是?”
杨幺没兴致听他明喻暗示的,转头向倪文俊走去,轻声道:‘倪大哥,你看见那渡口的喇嘛了没?我打算今晚摸过去,偷偷杀了他。你养好了伤,就可以渡河回武昌了。“
倪文俊一笑,道:“吃了一亏,便也知道下手要干净了,好罢,你那张家的盟兄正好在此,总不能把他撇开办事,伤了两家的和气。”
杨幺听得一呆,笑了出来,忍不住靠近倪文俊轻声道:“倪大哥,你手底下的功夫自然厉害,没想到嘴上本事也是进益了。”
倪文俊得意一笑,咳了一声,亮声道:“报宁兄弟,不用我提醒,这几日的事你也要上道些,别动歪心思,否则,我既不姓张也不姓杨,刀下不留人,谁也管不到地。”
张报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亲近低语,道:“倪大哥尽管放心去歇着,我身边正带着两株人参,正是补血气的好东西。“说罢,打了个唿哨,一匹马从林中奔出,张报宁从马包上取出一个小包,转身走近,递给倪文俊。
倪文俊毫不客气,伸手拿过,放到鼻子边闻了闻,点头道:‘倒是上百年的好东西,杨幺,我先回去养伤,你自家小心罢,没的被人白占了便宜,家族这东西,有用时就用,没用时就丢,犯不着多想。“说罢,转身回了小楼。
张报宁不由失笑道:“这位倪大哥倒是个妙人,平日看他对徐寿辉毕恭毕敬,难不成打的也是有用就用,没用就丢的主意?“转头看向渡口,”那个受了伤的喇嘛就是今天晚上要杀的?“
杨幺点头道:“正是,他和同伙追杀倪大哥时,被我遇上,一时心软没有杀死,留下了祸根。”
张报宁睨了杨幺一眼,低笑道:“怎么遇上了这么个煞星,倒把你教得也杀气腾腾起来,方才要不是发现你身上的杀气,我就错过你 了。”
杨幺哼了一声,面无表情低声道:“欢喜堂就在附近,那喇嘛夜里定是要回欢喜堂地,我们下半夜再去罢。”说罢,正要向小楼走去,又停住,“我要回家去递个消息,免得他们着急。”说罢,也不管张报宁,径直去了。
待得杨幺从潭州城里回来,便看到张报宁和倪文俊一边一个坐在澡房里闭目养神。
她知道倪文俊吃了人参后在运功疗伤,不敢走近,只远远地放下了一包贵重的药材,便退了开去,坐在另一角,也练起功来。
等得月上中天,杨幺和张报宁先后醒来,倪文俊仍是闭目行功。两人不断惊动他,悄悄分吃了干粮,待得月亮陷到了云彩之后,便一前一后潜出了小楼。
当场杨幺住在小楼里地时候,无聊时也在小楼上眺望过欢喜堂,自是知道它地格局结构,此时带着张报宁来到南墙下,低声道:“西边是天女阁,南边是伏魔阁,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什么用处。他们最好通宵宴饮,此时正是酒酣时,我们到伏魔阁去找找张国意。”说罢,蒙上面巾,握紧短剑,跳了进去。
两人一路潜行,果然看到西边水阁里灯火辉煌,乐声不断,女子娇笑声、哭泣声合在一起,杂在喇嘛们的粗糙嗓声中,极是让人不快。张报宁和杨幺对视一眼,均是想起泉州张家地惨事,杨幺咬牙道:“也不知在这里建佛堂做什么?招来这些个挨千刀的!”
第二十五章 杀忌隐成
张报宁叹了口气,扯着杨幺奔向南面,只往大厅里偷偷一看,便看见张国意被打得脸青鼻肿绑成粽子似的,丢在厅中心,一边只有一个捧着酒坛猛灌的番僧守着。
张报宁给杨幺打了个眼色,两人潜到一边,低声商议:“救国意只怕不难,但我们还要去查看那受伤喇嘛所在,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你带着国意先走,我去杀喇嘛。”
杨幺摇摇头,“那喇嘛我一定要亲手杀了才成,否则,以后再遇上事,怕还是记不住教训,害人害已。”
张报宁看了杨幺一眼,叹道:“又是这样,也不知道躲些事,省些心。”杨幺一笑,“那也得看事来,这种事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是会有遇上的时候,还是早早办了才是。”看了东面道:“那喇嘛受了伤,总不能也去喝酒,东面是三排精舍和几个独院,正是喇嘛们就寝之处,我们快去快回。”
张报宁点头,两人立时向东面窜去,没料到把几十间房子全都看了,竟是空无一人。杨幺眉头一皱,断然道:“我去水阁里看看,你去救国意先走。”
张报宁笑道:“让那笨蛋小子多受点罪也无妨,只是那喇嘛真是不知死活,这时节还敢不戒酒色。“
两人潜到水阁附近,因着水上只有一座木廊,又有蒙古武士守着,本是极难靠近。偏生喇嘛们玩得热闹。带来地蒙古武士又是在王府里享受惯了,那里还肯去巡查,聚在一处喝酒赌钱,胆大的偷了个几个妓女出来,围在一起调笑狎玩,淫声浪语不绝于耳。
杨幺与张报宁一路过去,倒也开了眼界,杨幺只当没看到,张报宁见得有些离谱,也不敢乱开玩笑。两人过了木廊。躲到窗口下,慢慢升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原本有间隔的水阁,此时的木隔板全升了起来,五六十个喇嘛,或是赤条条,或是勉强挂着一件衣裳,正和一些女子行乐。
满屋子灯火通明,将那些喇嘛的丑恶照得分明,看那些女人的装 扮。或是招来的艳妓,或是抢来的民女,或是勉强笑着逢迎。或是哭喊着躲避,总是逃不开被嘻笑着围追上来的喇嘛们按在地上,剥得清光,如白羊一样,被人上下其手,变着花样的狎玩。更有甚者,四肢被吊在半空中。几个喇嘛轮番上进啃咬,行房,已经是气息奄奄。
杨幺便是多了一世地经历,这样的场景也是见所未见,顿时吓得软在了窗边,张报宁急忙伸手来扶,也被她杯弓蛇影地赶到了一边。张报宁急得要跺脚,却又不敢强行碰她。他自家看了这样的情景,也是触目惊心。不奇怪杨幺如此,只好冒险到水边摘了大荷叶捧了一叶水。猛在泼在杨幺脸上。杨幺惊叫出声,却被张报宁掩住嘴。好在女子惊叫声此起彼伏,也未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杨幺回过神来,扑到池边呕吐,张报宁急忙扶着她顺气拍背,嘴里轻声道:“罢了,我方才看了看,也没那带伤的喇嘛里面,我们在外面随便抓个蒙古人,问口供罢。”
杨幺伏在池边吐了些清水,勉强点了点头,振作起来,跟着张报宁离开水阁。张报宁去擒蒙古人,杨幺毫不留情,一剑刺死守住张国意的喇嘛,背了张国意,跳出南墙躲回了小楼。
待她回到澡房,倪文俊已经醒了过来,双目神光炯炯,抬眼看了过来,帮着杨幺将张国意解开,喂他喝了些水。张国意身上的伤倒也不 重,正清洗间,便醒了过来,看见杨幺和倪文俊,不由一愣,喃喃叫 道:“幺姨,倪大哥,是你们救了我么?“
“笨蛋小子,明知道不是对手,还去送死,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此时,张报宁跳了进来,瞪向张国意,张国意看来甚是服他,垂头丧气道:”小宁叔,因为下德被抓了,我怕她在喇嘛们手里吃亏,所以 才……”
杨幺心里打了一个抖,按捺住不安,正要说话,倒是倪文俊摇头道:“我听说那女 去练十六天魔舞,若是如此,除非是王府里的王爷、王子还有极得宠的喇嘛,是不能碰地,尤其是练成前,除了负责调教的嬷嬷们和玄观,任何人都不能接近。”
杨幺、张报宁、张国意同时松了口气,张国意受了伤,身心俱疲,此时放下心事,便沉沉睡了过去。
杨幺拿了件衣裳给他盖上,方才向张报宁道:“你可问出什么了么?”
张报宁苦笑道:“白费我们许多功夫,那喇嘛今日回来,因着受累牵动伤势,已是一命归西了。“
杨幺一呆,也不由吐了口气,满脸沉郁地坐到了一边,倪文俊自然大喜,却看到杨幺如此神情不由奇怪道:“你怎么了?“
杨幺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一想到我还要在这世上活下去,就觉得辛苦万分。“
张报宁听她说这句,哭笑不得,劝道:“待把蒙古人赶出中原,换了汉人坐江山,便好了。”
杨幺慢慢摇了摇头,涩声道:“只怕这汉人折腾起自家的女子来,更是龌龊万分。”转念间又想起当初给杨岳下地圈套,顿时一阵恶心,又是一阵干呕,挣扎着猛地扑到池边捞起一手水,拍在自家脸上,喃喃道:“不能再想了。”说罢,也不理他们,只是窝在一边出神。
张报宁虽是着急,见她安静下来也不敢去打搅,只轻声把事情和倪文俊说了。倪文俊睨了杨幺一眼,道:“果真是个女子,遇上这点事便成了这样,若是看不惯,一把火全烧了,才是干净。”
张报宁呆道:“那里面可还有抢来的女子和妓女……”
“她们被这般折腾,怕是难活得过今晚,便是活过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