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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间,又跑上了苏宁的床。
“嗯!”折腾了半宿,苏宁这会儿还没清醒呢。小美到挺自觉,直接钻进苏宁的怀里双手抱着苏宁的腰,继续找周公打架去了。
吴非跟着小美走到苏宁房间外,发现房门半掩,这么早就起来了?吴非伸手敲门,“苏姑娘?”里面没声音,门却被推开了。吴非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两个人,摇摇头,又将房门带上了,现在不过是卯时,就再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早啊,早啊!”睡醒了真是神清气爽。快中午了,苏宁才拖着她的小尾巴一块儿走进屋里;“咱们什么时候去府衙?”今天去看戏,板上钉钉的一场闹剧。
“哇,包子!”小美第一个冲上前线,左手拿一个,右手拿一个,吧叽咬了一大口,五官都皱到一块儿了,“没姐姐做得好吃。”话是这么说的,不过还是坚决的咽下去了,为了生存,生活就没质量了。
苏宁瞪了他一眼,“有得吃就不错了,不许挑!”这才几月不见啊,又重了,还挑嘴,当心继位的时候龙椅都坐不下了。
展忠这阵儿倒是比昨天冷静了点儿,他这才发现苏姑娘这次来还带了个小男孩儿,昨天一阵慌乱,都没注意。
苏宁看老爷子眼里充满了疑惑,笑了笑说道:“忠伯,这就是我和您说的那个弟弟。”
啊?展忠俩眼瞪的跟铜铃似的,这就是那个私奔的弟弟?这奔得也忒早了点儿了吧。
小美冲着忠伯眯着眼睛呲呲牙,“爷爷好,我叫苏国美。”这名字多好。人家才不要改名字呢,赵曙,怎么听都像和那个白叔叔一伙儿的,好难听。
“呵呵!”展忠虽然一脑门子问号,不过还是立刻喜欢上了眼前这个胖小子。
苏宁胡乱吃了点东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深、深、深呼吸,冷静,再冷静,一切尽在掌握。
吴非点点头,站起来,拿着宝剑往外走。
“我也要去。”小美扔下包子,从凳子上跳下来,“姐姐,我也要去。”他几步跑到苏宁身边,拉着她的裙子,跟哈巴狗似的,可怜兮兮的看着苏宁。
苏宁敲了小美脑袋一下,“小笨蛋,跟你说了一百八十次了,刚吃完别跑。”这年头盲肠炎就是绝症。
小美一吐舌头,抱住了苏宁的大腿,“我也去,我也去么!”八叔公说,这次出来要一直跟着姐姐,保护姐姐。
苏宁弯腰抱起小美,我的妈呀,“小胖子,你越来越胖了!”这还没走到门口呢,估计自己就累死了。
吴非伸手把小美接过来,“苏姑娘,请!”
小美搂着吴非的脖子,咦,这个人味道怎么这么熟啊?小美歪着脑袋,皱着鼻子,左闻闻,右闻闻。
苏宁一巴掌拍到小美后脑勺上,“你啥时候属狗了?”
小美一缩脖子,捂着脑袋泪汪汪地看着苏宁,“坏银!”
银你个头,大舌头的毛病还没改呢!苏宁使劲一捏小美肥嘟嘟的脸颊,“我们开路。”救猫行动A计划正式开始。
府衙昨天就贴出了告示,在这小小的地方绝对引起轰动,还差一个时辰,外面就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里里外外全是人。
不是吧?苏宁看着这人头攒动的府衙外面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千万抱好这个胖子,我们钻进去。”就算不站在第一排,好歹也要站在一个能听到见看得到的地方吧,这里离府衙大堂好像还差了半里呢!
钻进去?吴非看看怀里的小美,现在除了怀里这个,应该没人有这个能力吧!看前面那密不透风的样儿,人又不是老鼠,怎么钻?
不信我?苏宁挤挤眼睛,有我出马,万事搞定。“各位,让让!”她直接就往里挤,不管青红皂白,分明就是生疖子——硬挤。
“别挤,别挤啊!”所有人都统一回头对苏宁怒目而视。
切,谁理你们,干脆用绝招。苏宁一挑眼眉,双手微举,伸出三指犹如鸡爪,双眼一眯,哼哼,竟然不给我让道,看我的抓~~龙爪手。(囧人:忍不住插一句,最后一句的出处,请看星爷名作,《鹿鼎记》)
这丫头要干什么?吴非有点儿疑惑。
“让路!”苏宁一声长啸,同时伸出双手专掐前面人的两肋。这苏宁虽然不会武功,但手劲也不算小,再加上她一边掐一边搔痒;大家自然是顶不住纷纷给他让路。苏宁心中暗爽,一扫这两天心中的阴霾。吴非用小美半掩着脸跟在苏宁后面,从记事儿起,以后很久没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脸红过了。
苏宁没蹿到头一排,隐在第二排,看倒是看得清楚,听也听得清楚,而且也比较容易隐蔽。苏宁嘴角嚼着一丝冷笑。水寄萍此刻还在展家,少了半个被告都要开堂,分明就是针对展昭。
“威……武……”一阵鼓响之后,衙役各司其职,正式升堂。
苏宁一脸轻蔑地摇摇头,比起开封府差远了,还好意思开大堂,真是丢人不自知。这种小场面,如果不是因为要审御猫,自己才不会到这儿来凑热闹呢。
“啪”一声惊堂木,“带人犯!”今天开堂审问的正是襄阳府知府--沈博明。
人犯?多么好笑的一个词,竟然用在了展昭身上。不知道猫猫听到之后会是反应。苏宁伸长脖子使劲往里看着。远远的,就看见展昭的一个身着白色囚服的背影,后背写着一个偌大的囚字,头发略有些散乱。苏宁死死地咬着下唇,笨猫,等你出来我再和你算总帐,总之,姑奶奶这次没完没了。
一看到展昭被押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兴奋了,一个个全争着往里挤。沈博明看了一眼大堂门口闹哄哄的人群,再一拍惊堂木,大喊道:“今天本府所审之人,为当朝四品命官,不宜公审。来人,关门!”
什么,关门?苏宁一着急,正准备往前冲,吴非却在她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对着她暗暗的摇摇头。
“为什么不让我挤进去?”被吴非拉离了衙门,苏宁甩掉他的手,怒气冲冲的说:“难道我们就任由猫大哥被那些家伙关起门来胡乱审问?”
“此刻不宜与他们正面冲突。”吴非沉着脸说道。他回头看看紧闭的府衙大门,“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沈知府的判决吧。”
……
“回来了,回来了,可算回来了!”展忠听到敲门声,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崩的更紧了,“苏姑娘,怎么样?”水寄萍也怯怯地站在房门外面看着苏宁,只是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
苏宁牵强一笑,袖中暗暗握起了拳头,“忠伯,昨天不就跟您说了,今天的结果不作数。您不用担心。”斩立决!那个该死的昏官,居然就凭着那封不知所谓的信,就以谋反的罪名判了展昭斩立决,还全城通缉水寄萍,老头听完了估计一下子能抽过去。
眼见惨剧终成魇
“可是……”展忠还是不放心,看他们一个个都阴沉着脸,那脸色比出门前还糟糕,看得展忠心里直打鼓。
苏宁拍拍展忠的肩膀,“忠伯,再等三天。三天之后,他一定回来。”说着,她看了吴非一眼,吴非微微点头,苏宁这才放心。
展忠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回房了。
“你确定三日之后,八王爷会去法场救展昭?”苏宁死死地盯住吴非。三天后,展昭就要被绑上法场砍头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想这襄阳,可是襄阳王只手遮天的地方,八王如果能轻松救出展昭,当日就不会让他陷进去了。
吴非点头,“王爷确是如此交代,苏姑娘尽管放心。”此中因由,错踪复杂,不宜让她知道得太多。
苏宁没从吴非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这才稍稍地放下心来。不过为什么今天八王不能出现在大堂上呢?今天和行刑那天有什么区别?莫非这老头儿就是为了玩儿把心跳?那只老狐狸的心思可真难猜啊!
原本苏宁觉得日子过得很快,可就自从听审回来之后,这日子怎么就这么漫长呢?度日如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度日如年。
“姐姐,好无聊哦!”连小美都忍不住了。不能出门不能上街,这日子比在皇宫里更无聊,没法过了。
“小孩子懂什么无聊?睡觉去!”苏宁满腹心事,这会儿没空陪小美发疯。
又睡?再睡觉下去都成小猪了。可是小美太了解苏宁了。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自己送上刀口,姐姐发彪,那可是狂风暴雨,锐不可当。
“吴非,今天第几天了?”苏宁爱上了展家小院里的这几棵柿子树,天一黑就抱着一个酒坛子坐在下面数日子。
“刚刚过了一日。”自从知道这酒坛子里是白开水以后,吴非也就不管苏宁了,任她这样发泄一下也好。
才过了一天?苏宁又灌了一口,“我还以为过了一年了呢!”臭猫,里面不好过吧?我偏不让忠伯去看你。哼!
吴非摇摇头,这三日确实是难过。
“哎……”苏宁放下酒坛子,“希望一觉睡到第三天。”苏宁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剩下的送你了,”抬手一扔,酒坛子冲着吴非就飞过去了,“我去睡觉了。”
吴非伸手接住,一皱眉,好大一股酒味。抬头再看苏宁时,发现她的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甚至,眼神比昨日还要清明一些。
看到吴非古怪的眼神,苏宁自嘲的一笑,说:“今天是酒,不过,还不如水呢。人呐,真是怪,越想睡,越不醉……”苏宁一边念叨着,一边走进了屋里。
……
第二天清早,苏宁正搂着小美睡得开心的时候……
“砰,砰砰!开门,开门!”有人拍着院门大声喊道。
这是谁呀?扰人清梦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苏宁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披了一件外衣走出房间。
“谁呀,这一大早的。”展忠唠唠叨叨地打开院门,一个瘦小的身影直接扑了进来。
“不好,不好了!”来者并非别人,正是阿东。苏宁一看到他,手一摆,说:“你家水姐姐在我儿做客,不是给你带着口信了么,为了她的安全,她暂时不回去了。”说完,她就准备转身回屋睡回笼觉去。
“唉,我不是找姐姐的。苏姐姐,不好了!我刚刚听说,他们今天就要把展大哥砍头。”阿东直接蹿到苏宁面前,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你说什么?”苏宁觉得阿东刚刚说的话像长了翅膀,一个字一个字围绕着她耳边飞。
“展大哥今天就要被砍头了!”阿东顾不得抹额上的汗珠,又大声地喊了一遍。早上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跑过来报信了。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苏宁语气倒是很平静,但她自己知道,一股寒意直从脚底升起,几乎瞬间将她冻住。
“辰时,就在襄阳南市口。”阿东倒是信息齐全。
辰时?岂不就是现在?苏宁绕过阿东飞快地跑出展家。“苏姑娘!”看苏宁就这么跑了,吴非赶紧追了出去。
为什么会提前了?难道有人走漏消息?谁是奸细?水寄苹?吴非?展忠?苏宁满脑子胡思乱想,但脚下却越跑越快。
“咚,咚,咚!”三声炮响远远传来。苏宁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锤了三下。她不知道这三声是不是和展昭相关。
“苏姑娘!”吴非追了上来,“得罪了!”吴非伸手抓住苏宁的腰,苏宁双脚离地,却听到耳边呼呼地风声。苏宁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似乎毫无感觉,不觉得难过,不觉得害怕,自己就好像一个完全没有知觉,甚至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苏姑娘我们到了!”吴非刚将苏宁放下,就听得前方一声高喊,“时辰到,行刑!”
“噗!”雪亮的刀光划过,反射着冰冷的阳光,让台下的人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展昭!”一把白色的剑从苏宁耳旁擦过,直直的打向刑台上的刽子手。是白玉堂随后赶到,眼见已开始行刑,情急之下,掷出了手中的画影,但还是晚了一步……
苏宁觉得世界一下子变安静了。她唯一看到的就是木台之上一个身穿囚服的人,慢慢地摔倒在上面,他的头好像滚了很远。
苏宁每往前走一步都可以听到,自己身体里的肌肉和骨骼因为运动摩擦而发出的声音,这是此刻苏宁的世界里全部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那个木台,不知道怎么跪坐在那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旁边,她知道此刻创口流出来的血甚至还是温热的。
“姑娘家家,说话没个正形!”
“嘶,疼,疼!”
“疼才好,让你记住!真的很疼?把手放下来让我看看。”
苏宁抬手抚上额头,似乎那日那双手留下的温热似乎仍在。
“苏姑娘……”吴非轻轻地拍上苏宁的肩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了一阵之后,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小疯子……”白玉堂和韩彰也赶到了,但都晚了一步。
苏宁慢慢地伸出手,一点一点地移动到尸体旁边,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之后才去轻轻触碰了一下尸体,可马上就如触电般地缩了回来,整个人也惊慌地向后爬了几步,惶恐地喘着粗气。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