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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儿寸得!
展昭为救苏宁,匆忙中放开了先前那个杀手,就在他一把拉开苏宁的同时,那杀手反手就是一刀,正好砍在展昭的背上。
展昭顾不上背上的伤口,将苏宁护在身后,举剑一横,挡住了另两把砍他们的大刀,跟着横剑站定在那儿。
苏宁躲在展昭身后,露出半个头,看着陆续闯入破庙的杀手,人数已经增加到五人。来这么多,还真看得起她。看打扮,人人穿着大众款的夜行衣,流行的黑巾蒙面,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从服装上是看不出这批人的来历了,苏宁拉拉展昭的衣襟,低声说:“抓个活的。”蒙着面来找太子,招招下杀手,这幕后之人估计不简单,抓个活口问问也好。
咦?苏宁拉了几下,却发现展昭的衣服湿湿的,再低头一看,手指上全是斑斑血迹。苏宁这才发现,展昭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左肩直到后腰,殷红的鲜血渗透了他的黑衣,顺着袍角一滴一滴滴落到地上。以这种出血量,再不止血,这只猫一个小时后就会变死猫。
展昭似乎没感觉到背上的伤口,依然稳稳的拿着剑,笔直的站在那儿。展昭持剑而立,以南侠之名、巨阙之威,那几个人也不敢上前,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苏宁看着展昭足底下那滩血越来越大,知道再这样大眼瞪小眼瞪下去,御猫得成干尸猫了。
“兰姐姐,快来救命啊!”苏宁握着玉佩,摇晃了几下低喊道。以一敌五,受伤的猫没胜算,鬼有!打不过你,还怕吓不死你。
听到苏宁在身后低声喊兰姐姐,展昭的身体一僵,兰姐姐?难道是……她!
玉佩窜出一道红光,卓兰一脸迷茫的站在了苏宁身旁。别怪人家搞不清楚状况,鬼也是要休息的,她刚躲回玉佩,刚想假寐一会儿,就被苏宁摇醒,从玉佩里化出来,只看到庙里多了一堆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兰姐姐,快现形,吓走他们。”就自己一个人能看得见她,那怎么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大家一起来分享一下撞鬼的经历吧。
“啊?!”卓兰有些犹豫,人有人间道,鬼有黄泉路,互不往来,互不干扰,她也不敢随便现形。
“兰姐姐,快啊!展昭死了,就没人去接太子回朝了。”我的姐姐,叫你上吊这么干脆,让你救人你还要犹豫半天,还得出杀手锏才行么。
“好。”小胖一出,谁与争锋。卓兰二话没说,马上现形。
一双红鞋渐渐出现在破庙里,在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宫装女子的身形越来越清晰的显出来。然后,伴着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一个哀怨的女子声音响起,“本宫已将残命还给皇上,为何还不肯放过皇儿,真的非要本宫死不瞑目吗?”
兰姐姐,干得好!苏宁在心里表扬道。看卓兰这造型,发髻微乱,足不沾地,衣裙无风自起,颈间围着一根白绫,声音凄凉哀怨,一流的女鬼扮相。小鬼子的贞子算什么,比咱兰妃可差远了。你们几个家伙敢拿刀威胁我,不吓死你们,你苏奶奶的名字倒着写。
果然,那五个蒙面人拿刀的手开始颤抖,抖得刀身都哗哗作响。“展大人,我们先走吧,听说冤死鬼晚上会来找替身的……据说吊死鬼最凶!”某人很好心的“小声”提醒展昭,还适当的停顿一下。咱们家兰姐姐竟然还非常配合的露出了舌头,不是什么香丁可爱,而是……一整根。
那五个蒙面人倒是训练有素,互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退出了破庙,转眼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展昭就是展昭,居然没被卓兰吓倒,反而转身彬彬有礼的半跪叩道:“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见过兰妃娘娘。”
“本宫已是孤魂野鬼,展护卫不必多礼。”真要命,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还在这儿这么有礼貌的敬来敬去。
“我说,展~大人,你身上的伤口不痛吗?”莫非他没有痛感神经,不会痛的。也不对啊,看他脸色灰白,嘴唇青紫,已是失血过多的样子,额上细密的汗珠,显然是疼的。
展昭背上伤口痛如火烧,硬撑着挺到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全凭一股意志力才没晕过去。他以剑撑着身体,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递给苏宁,低声说道:“帮我把这金创药洒在伤口上。”说完,他看了一眼兰妃,兰妃脸上一红,化为一道红光,回到玉佩之中。
又是那天杀的男女授受不亲,都变成鬼了,还要忌讳这些,不对呀,难道我就不是女的?苏宁狠狠地瞪了展昭一眼,哎呀,算了,眼前管不了这么多,先顾着展昭的伤吧。
撕开展昭后背的衣服后,苏宁倒吸一口冷气,他背上的刀伤既长且深,伤口绽开得都可以放一根手指进去了,鲜血染红了他整个脊背。苏宁把手上这一小瓶金创药已经全部倒了上去,还是止不住血。
“我带你去看大夫。”这么大的伤口必须马上清理包扎,最好是能用线缝上,现在这里可没这手术条件。
“不行,那些人还在外面,我们不能出去。”展昭的声音依然镇定,但握剑的右手已有些轻微的颤抖。
这位展大人就不会疼么? 这个时候还能思考。“要是我早就疼的哭爹喊娘了!”一不留神,苏宁把心里想的给嘀咕出来了。
哭爹喊娘?展昭苍白的唇边露出一点笑意,这么深的刀伤,这小丫头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慌乱没有害怕,真是古怪。
“那我们怎么办?”如果现在不出去,到了白天,没了兰妃的帮忙,那不更麻烦!而且,以展昭现在的流血速度,估计他活不到天亮了。可是,留在这里等死,还是走出去被人乱刀砍死,简直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和死有葬身之地的分别,不,根本没分别嘛。
“兰妃娘娘应该能带你出去。” 展昭觉得口干舌燥,眼前发黑,不知还能撑多久。这种时候,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原来兰妃的鬼魂一直跟着这丫头,难怪她能从自己眼皮底下跑掉。这样也好,至少能保证她的安全。
“那你呢?”江湖凶险啊,一晚上被砍几次,这让苏宁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是小透明。夜里有兰妃,白天还是跟着展昭,这样才双保险。但是,现在的展昭……走还是不走,生存还是毁灭(我生存你毁灭),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苏宁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无语望天,还是怒而踩地了,咱又不是哈姆雷特,用得着这样考验我吗?
“别管我。”不行!苏宁摇摇头,那个……其实是不想管你,但离了你,我会更快去见阎王,我已经厌倦了他的脸!
“我先帮你止血包伤口。”经过短暂而痛苦的心理交战,苏宁决定展开伟大的救猫行动,不过第一步就遇到了大麻烦。
展昭背上这伤口也太大了,如果用电视里教的撕衣服包伤口法,估计伤口包好后,展昭就得裸着出镜了。而且就这样包,止不了血,伤口还会感染,破伤风加感冒死得更快。
苏宁转头看到庙里香案上还留着两支半截香烛,脑袋里闪过前世接过的一个案子。展大人,对不起也只有做一次了。她跑过去拔下香烛,回到展昭身边拿过他的宝剑,费力的拔了出来,一下一下地将香烛上污浊的地方削下去。只是这剑对苏宁来说又大又重,她用着怎么都不顺手,“什么破宝剑真难用!”
破宝剑?展昭勉强转头看着自己的巨阙,巨阙落泪了!
好了!苏宁仔细看看确实干净了,接着又将手伸到展昭身上、身下、怀里、腰间,一通乱找。
“苏,苏姑娘?”虽然只有十岁出头,但也是个姑娘,这样太……了吧?她到底要做什么?
找到了!苏宁拿出展昭的火折子,“唰”地点燃,然后又点着了香烛,说:“展大人,会很痛,但可以救你一命,你可得忍住。”
香烛可以救命?展昭一愣,还来不及问,苏宁手一斜,一滴烛油正好滴在展昭的伤口上。突如奇来的巨痛,如被剥皮一般,浸入骨髓,让展昭闷哼一声,右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面前的一块破砖。
“苏姑娘,你……”展昭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苏宁手中的香烛对准了他背上的伤口,滚烫的烛油一滴一滴不断滴落,伤口奇痒难当,烫如烙铁又痛得钻心。就算他定力过人,也禁不住双手发颤,额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
“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你、你、你可不要怪我。”本人向毛主席发誓,俺绝对不是想S M猫,只是在这种条件下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虽然会很痛,但烛油会封住伤口,即能止血又能防止感染。这是苏宁上一世接的一个性虐待案里,那个被割伤大动脉却保住一命的受害人给她的灵感。
喀嚓一声,展昭手上的破砖被他捏成了粉末。看到他背上滚落的汗珠和微微耸动的肩膀,苏宁也有些于心不忍,手上却不敢停下来,一支蜡烛烧完了马上换另一只。
“如果太痛,你可以喊出来。”他不怕被憋疯吗?
“我还能忍。”展昭的声音虽然有些低哑,却仍然平静。苏宁简直要对他的忍痛能力顶礼膜拜了,这都能忍,真当自己是关公么?咦,那自己不成华陀了,切,真是就好了,至少能给这只猫配一碗麻沸散。
“对不起。”
展昭耳朵微微一动,刚才那声细如蚊呐,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丫头会道歉?难道是太痛而幻听了。
“对不起!”这次声音大了些,看来不是幻听。展昭忍着背上的巨痛,有些艰难的转过头来,问道:“苏姑娘是在跟展某道歉吗?”
陷空岛上谑群鼠
“是我连累你受伤,该跟你道歉。”苏宁低声说道。这次算咱大意了,没想到竟被人知道俺和太子的关系,私自出逃,招来杀手,才会连累这只猫受伤。苏宁在心里感叹,怪了,这次居然不是被猫连累,而是被“猫”所救,顺便再夸奖一下自己,咱可真是个有错就认的好孩子。
“道歉倒不敢当,只要苏姑娘下次不再想办法逃走,已足矣。”这丫头的鬼主意实在太多,而且花样翻新,层出不穷,实在不好招架。至于兰妃娘娘为什么会跟着她,回去以后再慢慢问吧。
“哦!”有人很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一声,现在伤者为大,先答应着,但是以后嘛,那就两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兰妃的造型过于强大,抑或者是那些黑人的任务已经结束。反正第二天早上,苏宁和展昭离开破庙的时候外面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
展昭暗松了一口气,好在那些黑衣人没有在外面守株待兔,否则……两人一鬼,危矣。
出了破庙,苏宁便找了大夫给展昭疗伤,只是,看到伤口的大夫都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展昭。
“这是……”第一个给猫儿换药的大夫。
“我干的!”某女极为自豪的举起手。
“呃……”大夫的手在颤抖,心在哆嗦,“这,这个三天换一次!”说完落荒而逃。
切,大惊小怪!苏宁耸耸肩膀,将药揣进自己的腰包。
e on 猫大人,let‘s go party!猫儿的伤势也有了着落,下一件事……哼哼,五只老鼠,这笔帐也得记在你们头上。
展昭这次受伤倒是有好处,苏宁终于乖乖听话了,两人一路相安无事,很快就到了陷空岛。陷空岛,其实就是一个近海的小岛,估计原来是个荒岛,原来也没什么产权土地所有权之类的,就便宜了第一个上岛的人|Qī…shū…ωǎng|,成了五鼠的老窝。
从苏宁和展昭上岛的那刻起,四周就有无数双眼睛在打量他们,严格说,是打量展昭。御猫之名真是响亮啊,一路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至于苏宁,彻底变成小透明一个,只能屁颠屁颠的跟在展昭身后,走到英雄楼。
英雄楼前站着五个人,除了白玉堂和卢方,另外三个没见过,估计就是另外三只耗子了。壮得跟熊似的那个,已经被外表给出卖了,那就是一个穿山鼠的造型,就差在身上挂着牌子,写着我是徐庆;疑似谢顶的那个,身上的土都还没拍干净呢,天天在地里钻果然影响身高,看个头就知道是彻地鼠韩彰了;脸上有两道小胡子的那个,别看了,就是你。什么天气啊,还在摇扇子,难道你也需要冷静么?本来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五去四,你就是筛剩下的那个翻江鼠蒋平。
苏宁在心里编排着五鼠,那边展昭已经开口说道:“卢岛主,苏姑娘到开封击鼓鸣冤,说陷空五鼠强抢婴儿,可有此事?”
“展小猫,你说什么,我大哥大嫂可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卢方还没开口,韩彰第一个嚷道。
展昭轻轻点头,“是卢大侠夫妇行侠仗义,还是强行掳人。展某并不知晓,请五位跟随在下回开封府,包大人面前,自有公断。”
苏宁看看展昭站得笔直的背影,这猫也不笨嘛,他自己受伤,就这么带着小胖回开封府,估计应付一路的追杀就够呛,有这五个“被告”跟着,安全系数可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