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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小事殿下何必亲自去,殿下手中高手如云,何人不能办?”景炎不认为,秦寂言今晚非出城不可。
身为皇太孙,秦寂言能找到太多为他卖命的人。
秦寂言冷笑一声,“本宫不出城,你会动?”
景炎一愣,笑了:“殿下辛苦了。”为了逼他出手,秦寂言还真是蛮拼的,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赶回了城。
“比不上景大人,将国库的银子搬出去,想必不轻松。”秦寂言没有继续与景炎打哑谜,而是直接了当的开口。
“我不过是取自己的家东西,有什么辛苦的。”景炎也不打哑谜,大方的承认。
“你家的东西?好大的口气。”秦寂言哼了一声,语气不变。
景炎轻叹,幽幽的道:“殿下既然亲自查过,想必应该很清楚我的身份,我说国库的银子是我有的,何错有之?”那皇位还是他家的呢。
“你的身份,你的什么身份?”秦寂言放下酒杯,嘲讽地看着景炎。
景炎也不气,同样将酒杯放下,双手放在桌子上,认真而严肃的看着秦寂言,“殿下,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兄长。”
这就是承认他的身份了?
可惜秦寂言不给面子,高傲的道:“想当本宫的兄长?我还不够格,你有证据吗?”
唯一能代表昭仁太子身份的玉玺,已经被寻回来,景炎的话没有人会相信。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你看,我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份,身份这种东西,真得……很没有意思。”景炎双手一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皇族出身又如何?正统嫡系又如何?他的身份无法带给他任何好处,反倒会给他带来致命的杀机。
可是……
景炎眼中的苦涩,打动不了秦寂言。
出身皇家的他,看到太多太多为皇位而自相残杀的事,昭仁太子的事他虽遗憾,却不会因此就怪自己的太祖父。
没有太祖父当年的举动,就没有现在的他,他享受太祖父带来的好处,又有什么将资格说他的太祖父做得不对?
皇权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踏上皇位的人,有哪个不是踩着万人枯骨?
真要说对与错,大秦开国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人……
秦寂言看着景炎,沉默片刻说道:“说吧,其他的银子在哪?”
“你觉得我会拿出来吗?”景炎笑,三分风流,三分清贵,属于昭仁太子后人的傲气,显露无疑。
“那批银子与你无缘,你留不住。”秦寂言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我现在得到它,它就与我有缘。”景炎举杯,朝秦寂言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随之一口饮尽,嘲讽的问道:“殿下,皇位你们家抢了就是你们家,现在银子落到我手中了,怎么就不是我的呢?你这样双重标准,不好,不好……”
景炎伸出手指,在秦寂言晃了晃,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喝醉了。
“想要留下那批银子?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秦寂言没有看景炎,而是举杯将酒饮尽。
“啪……”秦寂言将杯子放下,同一时刻,城外木坊方向亮起一朵烟花,啪的在半空炸开。
不管是秦寂言还是景炎,他们都知道,这是顾千城成功得手的信号。
“哈……殿下,恭喜你。”景炎突然大笑,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心酸,秦寂言看着他,没有说话……
景炎不想让秦寂言看到他眼中的嫉妒,抬头看着天空。
“秦寂言,有时候我真得很嫉妒你,你知道吗?”景炎的声音极淡极轻,就好像毫无意识一般。
不等秦寂言回答,景炎继续说道:“你说……我比你差什么?凭什么你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却什么也没有?”
“同样是父母双亡,你还有一个疼你祖父,可我有什么?我所有的亲人,都被你的好祖父斩杀干尽!”
“明明,那个女人……是我义父为了定下来的,可最后却成了你的女人,帮你对付我,你说……你凭什么?”
景炎突然看向秦寂言,眼中的温润被杀气所取代……
891江山,你要皇位
前一秒,景炎还在那自哀自怜,可下一秒,景炎却突然变脸……
“嗖……”一枚银色的袖箭,毫无预兆地朝秦寂的面门射去。
“皇太孙殿下,对不起了。”景炎声音清朗,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哀伤。
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在做戏,好让秦寂言放下戒备。
“景炎,你很好!”秦寂言的反应可谓是极快,景炎的自哀自怜并没有让秦寂言心软,当景炎一动,秦寂言就发现了。
秦寂言一掌拍在桌子上,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两人中间的实木桌子瞬间翻转,桌面朝景炎飞去,正好挡住了飞射而来的袖箭。
“啪……”短箭射在桌面上,直接厚达数厚米的桌面射穿。
可以想像,这一箭要是射在秦寂言的脑门,会是多么的可怕?
一击不中,景炎也不恋战,身行一动,人已经后退数十米,手上不知何时,还拿着一把长剑。
冰冷的长剑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中熠熠光辉,衬得景炎那张脸也多了三分杀气。
景炎收起温润,杀气腾腾的道:“秦寂言,是你上,还是你们一群一起上?”
“本宫就知,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儿女私情所困。”秦长…风…文学寂言站在原地,没有动。
景炎冷笑,带着说不出来的傲气,“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秦寂言审势的打量了景炎一眼,毫不客气的道:“自私,自我。自以为全天下都对不起你,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在说你自己吗?恨害死你父母的亲爷爷!”景炎刻意挑起秦寂言对老皇帝的恨意,可惜秦寂言不上当:“我不是你,我不会为了报仇,去做违背我本心的事。”
“冠冕堂皇,你做的那些与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景炎也不受秦寂言挑拨,他和秦寂言都是坚定的人,而坚定的人在某些方面就表现为固执,或者说偏执,他们认定的事,就一定会走到尾。
“看样子,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还彼此讨厌。
“你想说服我什么?放下仇恨吗?我们一家从来没有报仇、夺皇位的打算,是你的皇爷爷不肯放过我们。末村三百六十六口人,包括刚出生未满一个月的孩子,他们一个个惨死在我面前,秦寂言,你说……换了是你,你会如何做?”没有人天生喜欢仇恨的生活,没有人愿意背负仇恨的枷锁。
是,他的父亲,他的祖父,他的母亲还有哥哥、姐姐们死前都告诉他,要好好活着,不要去报仇,可是……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闭上眼,便是我的亲人被屠杀的画面。他们在地狱里对我说:景炎,救我。秦寂言,你说你要怎么办?”
景炎手中的剑指向秦寂言,可他却没有动,只是冷漠的说着自己从来不在人前说的话。
声音机械、呆板,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这才是景炎真实的情感。
“秦寂言,你不是我,别把你高尚的品德加在我身上。”景炎毫不掩饰自己对秦寂言的轻蔑与不屑,见秦寂言不为所动,景炎又说道:“秦寂言,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对我的杀父、杀母仇人叫爷爷,更做不到对他们笑脸相迎。如果我是你,我会杀了他,杀了那个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
景炎的声音充满诱惑,就像引诱人走向地狱的恶魔,换作心志不够坚定的人,十有**会受他影响,可是秦寂言没有。
“这些……对我没有用。”秦寂言不疾不徐的抽出腰间的剑,唰的一声,展开,剑尖指向景炎,“剩下的黄金在哪?你手中还有多少人?交出来,本宫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秦寂言,我不是笨蛋,把自己的底牌交给你,我还能有活路吗?”很明显,景炎是不相信秦寂言的,他忍到现在,就是不想让秦寂言知道他的底牌,又怎么可能因秦寂言两句话暴露出来。
“我说到便能做到。我不要你的命,我会恢复你原有的身份。”秦寂言不在乎景炎相不相信,他郑重的许出自己的承诺。
昭仁太子的后人,本就该尊享人间富贵。
“恢复我原有的身份?怎么?你要把皇位给我?”景炎嘲讽的反问。
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为了皇位秦寂言做了多少。
他不相信,秦寂言牺牲那么多才换来的皇位,会说给他就给他。
秦寂言当他是什么?
三岁小孩吗?那么好骗。
再说了,秦寂言给他就要吗?当他景炎是什么人了,专捡别人不要的!
“你想要的是皇位?”秦寂言皱眉,显然不相信景炎的话。
从景炎入京后的表现来看,秦寂言不认为景炎志在皇位。
景炎毫不犹豫地摇头:“不……我要是大秦崩塌。”
“所以,你把国库的银子搬走,引北齐、西胡同时对大秦出手,让大秦腹背受敌?”秦寂言了然地点头,可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大秦毁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本公子高兴!江山如何,我要毁了它,易如反掌。我要你们这一脉成为大秦的罪人,你们的名字,永远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日后有人提起你们,你们只有骂名”景炎笑得狂妄,周身散发的自信与冷傲,就是秦寂言也不得不说,非凡人也。
可是……
“皇位可以,大秦的社稷绝不能毁在我手上。”他对皇位从来都没有野心。
“不要皇位?你这是为了美人不要江山?你以为,没有皇位,你能护得住千城?你以为,你不是皇帝,千城还是你的?”景炎一脸嘲讽的看着秦寂言,根本不相信秦寂言的话,“秦寂言,你真得很可笑。”
“不,可笑的是你。”秦寂言依旧冷着张脸,情绪没有一丝起伏,“你以为坐上皇位,就能为所欲为吗?景炎,皇上没你想的那么自由,至于我和千城的事不劳你操心。”
皇帝又如何,他秦寂言就是坐不上皇帝,凭他现在握有的权势,哪怕是帝王也不能动他分毫。
“所以呢,你在用皇位诱惑我投降,放弃报仇?”景炎仍旧不为所动,不过冷傲的面容又恢复原有的温和与从容。
要不是横在两人中间的长剑,还以为这两人在闲聊,而且气氛还该死的不错……
给读者的话:
满脑子都是景炎,躺下在床上慢慢写的……这两天打针外加一直躺着,眼睛都肿得睁不开,全身无力。
892消耗,厚颜无耻秦寂言
892消耗,厚颜无耻秦寂言
秦寂言和景炎打斗的声音并不小,退出去的暗卫们和弓箭手,听到动静立刻涌了进来。不过秦寂言和景炎的速度实在太快,等到暗卫与弓箭手赶过来,两人已交了一次手。
暗卫与弓箭手看到对立的二人,不需要秦寂言命令,就将箭头对准了景炎,只要景炎一动就能让他万箭穿心。
景炎扫了一眼,极尽嘲讽的道:“皇太孙殿下,这就是你说的不杀我?”
“景炎,别对我用这招,没用,我不会因此放过你。”秦寂言没有叫暗卫与弓箭手退下,景炎的武功不在他之下,如果景炎存心要逃走,他不一定能拿得下对方。
“殿下,是你说不杀我的,怎么?这才多久你就改变了主意,要让千城知道你把承诺当儿戏,你说她该多伤心?”两军交战,攻心为上。景炎今晚的一举一动,都很好的诠释了这话话,听了半天攻心的话,秦寂言真得有些厌烦了。
秦寂言收起剑,说道:“景炎,本宫没闲情与你闲扯。你好好呆在六扇门,我必不取你性命。如若你执意外出,我便不会管你的死活。”
刀剑无眼,难不成他要因一句“我不杀你”就要去救景炎,甚至在景炎自己找死的时候,跑长…风…文学上前去救他?
开什么玩笑!
景炎的死活他并不在意,要不是看在昭仁太子一脉的份上,他管景炎去死。
“我就知殿下你的便宜不好占。”景炎手中的剑仍旧指着秦寂言,握剑的手分毫不动,“把我困在六扇门一辈子,这样的我和死人有什么两样?”
如果他愿意被大秦皇上圈养起来,就不会去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清了你的人,本宫自会放你自由。”这个时候把景炎放走,岂不是放虎归山?
这么傻的事,他秦寂言怎么可能做。
“殿下,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剑尖微动,景炎一脸平静的道:“殿下,你还是让人杀了我吧。”
“你以为本宫不会吗?”秦寂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