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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他十岁进去的,才干了六年,还没到领月钱的辈分,只管吃住,逢年过节给点红包。”
“这样吧,若他愿意,让他到大同皮货那里给玉掌柜做个跑腿的小厮,每月也会有点补助。”那孩子她见过,也生的颇为机灵,正好放在玉掌柜身边帮忙。
王大娘的眼睛一亮,“这、这行得通吗?”大同皮货那可是大铺面。
“去吧,都是罗将军的朋友,罗府也出了几股,自不会委屈了他。”
“谢夫人,谢夫人。”王大娘连作了好几个揖,“老身替犬子给夫人作揖了,夫人放心,他一定会对将军与夫人忠心的。”多明显啊,这是让她家小二子当眼线来着,能不忠心嘛,做得好,搞不好再过几年,也能做个什么小掌柜呢,那可就光耀门楣啦。
“让孩子多仔细点,多听玉掌柜的话,要是犯了错,于我跟将军也不好看。”
“是了是了,老身明白的。”她又不傻,当然不能明说去当眼线的,“平时让他多学多看,将军、夫人有什么吩咐,直接找人问他就是了。”
点头,看看时漏,也差不多吃饭的点了,“大娘留下来用饭吧。”
“不了,还得到局里帮她们一起收拾,老身这就去了。”她又不是没眼色的人,平白无故在人家里吃什么饭。
王大娘千恩万谢着离去后,君锦才伸手捶捶后颈,又是一上午啊,忙完了这边,忙那边去,林木之这些州官也得让人给他们透点风声——罗夫人心肠歹毒,爱在暗地里捣鬼,让他们多注意点吧。
他说得真不错,她还真是爱瞎操心啊。
***
“夫人,将军的信。”午饭时,陆原递上来一封家书。
终于是来信了。
抽出信纸,是他的字,硬气十足的,很好认。
字不多,也就刚过百吧,却囊括了她想知道的所有事——打过一仗,暂未受伤,正要拔营南下,让她安心,并要她好好照顾他娘子的身子,否则会把她扔回延州,不许出门半步。
☆、六十二 儿子?!
入冬时,君锦一行已经回到了燕州,刚拾掇好,自鹿山来了消息——曾辉半月前于深夜产子。
真想亲眼看看小家伙,可惜远在鹿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阿莹,咱们出去走走吧。”老闷在屋里,憋屈的很。
阿莹正跟三个孩子玩,见君锦作势要走,不免想抱起刚会走路的小慕君一道跟上,可小家伙恋着跟哥哥姐姐玩耍,根本不愿给她抱走,只能让小丫鬟看着了。
今日无风,天也不太冷,沿着游廊一直走到院门口,丫鬟香坠儿正巧进门,见君锦打算出门,赶紧过来搀扶, “夫人,您身子重,千万小心些。”
看到香坠儿,突然记起过了年她也该十八了,在她身边也好几年了,一直很得她的心,以致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放她嫁人,“香坠儿,过了年也该十八了吧?”
香坠儿明白夫人什么意思,赶紧摇头,“我不要成亲。”
笑笑,姑娘家害羞,都爱这么说,“你若想回鹿山去,让阿莹送你吧。”这丫头是在鹿山时收的,一直跟到她现在。
摇头,“您知道的,我在那边就一个哥哥。”咕哝,“还是他把我卖了呢。”她才不愿回去,就她那嫂嫂,能善待她才怪了,肯定会把她这些年积攒的私物都要了去,然后再送她去给人做妾,在鹿山时,就到府里说过几次,说什么要替她赎身,还给她找了婆家,其实就是给人当妾。
“要不,我让将军在军中给你挑一个?”开个玩笑,谁知却把小丫头说得脸颊绯红,难不成还真看上了谁?“说来我听听吧。”
抠着手指羞得半死,她脸皮真厚,居然真跟夫人说这些,不过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是在云州守城的执戟长,姓杨。”
原来还真有啊,“也好,等将军回来,跟他说说,看能不能把他调过来,不过我跟你说喔,嫁给当兵的可没那么简单。”
小丫头咬唇,“我不怕。”
这话惹得君锦、阿莹呵笑不止,抬腿跨进前院,正笑着,忽听门房外有乞求声。
君锦示意香坠儿去看看——
没多会儿,香坠儿转回来,眼神有些闪烁,似乎不大敢说,迟疑着开口道:“是些市井无赖,夫人不必理会。”夫人没几日就要生了,还是不要气她为好。
“什么事?”敢跑到罗宅门前闹,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的市井无赖。
“是……有个老太太带着个孩子,说是……来认亲的。”
认亲?
可不!认亲!
君锦第一眼看见那祖孙俩时,心里就有了点数……
一名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太太手上领着一个黄瘦的男孩,看上去应该比定睿大,但个头没定睿高,一进偏厅,老太太赶紧把男孩拉着一起跪下,“给夫人请安了。”
君锦蹙眉,“地上凉,老人家先起来吧。”
老太太不敢造次,一径地拉着小男孩额头点地——
没给老太太太多说话的机会,君锦起身来到他们跟前,就站在小男孩的身旁,吓得小男孩瑟瑟发抖。
“有话起来说吧,来——”扶起老太太——这么大年纪跪她,可是要折寿的,扶起老太太的同时细细看了一眼那脏污黄瘦的小男孩,“多大了?”
“九、九岁了。”小男孩往老太太身旁缩,不敢抬头看这位贵妇人。
九岁了……君锦心中暗暗思定,招手示意香坠儿引他们去坐。
祖孙俩不敢——
“老人家有事不妨说。”步回原位坐下。
谁知老太太又领着小男孩跪下来,“夫人,夫人大人大量,救救这娃儿吧,他、他是罗将军的孩子。”
阿莹被茶水呛到,捂着唇连咳好几声。
君锦则叹口气,真是……什么事都有啊。
“这娃儿的娘以前住在林岭南沟的月镇,她,她跟过罗将军,所以这孩子……爹是罗将军。”老太太说得结结巴巴的,生怕高高在上的贵妇人一生气把他们祖孙俩给打死,但——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呀,横竖是死,总要搏一下。
“孩子的母亲姓甚名谁?”这总该先弄清楚,罗瞻不是个侵害良家妇女的人,想必这孩子的娘……
“他娘姓曲,小名儿迎春,阁里的名儿叫映红,将、将军肯定知道——”没敢说下去,因为那贵妇人似乎有点生气。
君锦怎能不气!就知道那该死的男人不会找什么好人!坏东西!虽然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但人家既能找上门来,就说明他一定做过坏事,要是他现在在这儿,非把他一口咬死!
内心一阵挣扎之后,君锦深吸两口气,对老太太道:“这孩子不是将军的。”
老太太急切地乞求:“是的,是的,迎春那几年一直跟着将军,定是他的不错,夫人慈悲,孩子的娘病死了,我们祖孙俩没路可走,不然也不敢来府上寻夫人的不自在。”
叹口气,“这孩子当真九岁了?”
“是的,腊月生人,九岁整了。”
“既是九岁,那便不是将军的孩子了。”那会儿她已经认识他了,这一点她到是能肯定。
“……夫人,老婆子不敢说假话,这都是我闺女临死前说得,怎么可能作假,我那闺女虽说……虽说是在阁里呆过,可她不会骗我这做娘的,孩子爹是谁她怎会弄错。”跪爬两步,“这孩子可怜,夫人就当养个猫儿狗儿给他口饭吃就够了,小木头,快给夫人磕头。”回头按住小男孩的后脑勺,直往地上磕!
“香坠儿,快将他们拉起来吧。”头有点疼,肚子也有些胀,都是那混账男人惹得麻烦。
香坠儿赶紧上前将老太太和小男孩硬拉起来,见他们不起,低声道:“夫人身怀六甲,气坏她,将军会生气的。”
老太太这才赶紧拉小男孩起身,一老一少低着脑袋等候发落。
君锦扶着腰,再次深吸两口气,对香坠儿吩咐道:“香坠儿,先请他们到客房休息,通知了将军让他自己处理吧。”
香坠儿赶紧领了祖孙俩出去,怕把君锦给气坏。
抚着肚子,君锦真是气得够呛,不为这祖孙俩乱认亲,只怪那混账男人居然去——狎妓,那混蛋……奥,肚子又胀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好像偏跟她作对一般,刚把那祖孙俩送走,门房小厮来报:“夫人,路仝县百姓送万折民折来了。”
什么?万民折?那东西不是该送到官府吗?送到这儿做什么?“引他们去州衙。”她又不是做官的,管不了这种事。
“说过了,可他们不愿意,非说请夫人您递给将军不可!”
“说什么事了吗?”
“说了,路仝县令为民请命,却被燕州府衙收押入监。”
“我知道了,请他们派个说话的人把万民折送到驿站交给前线的将军,顺便让人去请齐府二夫人来一趟,告诉她万民折的事。”她当然不能越俎代庖来解决官家的事,开了这个先河,以后恐怕要被人烦死,她自然知道齐家的手脚不干净,但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没道理为了个县令与他们撕破脸,送去给罗瞻也只是为了给齐家留些完美解决的时间罢了,相信罗瞻能够了解她的做法。
“……阿莹!”捂着肚子,额头冒汗,“快去找产婆来,我怕是要生了。”
“啊?!”阿莹手脚有点慌乱,不是还有半个多月才到日子嘛!
是的,还不到日子,都是被那混账男人给气出来的!
***
家信抵达前线时,嘉盛正好调粮过来,两人与几个副将正研究田军的动向。书信暂时被放到了一边,待商量过后,亲兵才提示他有家书。
罗瞻笑意融融地打开书信——前几天他们与周军合作,刚打下一个重镇,所以这几日心情很不错。
结果信没看完,眉头就连打了十多个结。
嘉盛见状凑过去,“怎么?小嫂子的身体不好?”
罗瞻将信扔到一边,气愤难当的同时又有点不知所措。
嘉盛觑了一眼信,不像是小嫂子的字,见罗瞻不吱声,也就拾起来看了两眼,这一看不要紧,看得他又惊又乐,老大这次算是完了,“恭喜大哥,一下得了两个儿子。”
“你给我闭嘴!那孩子不是我的!”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可能让妓/女生孩子!
“哪个不是?”嘉盛不知死的开玩笑,罗瞻一脚踢过去,幸亏他早有准备,闪得极快,不过屁股上还是沾了点土,“映红是你以前相好的,你确定没留下什么后患?”
“没有!”妈的,他当然肯定,不能比这个更肯定了。
“小嫂子看来气得不轻啊。”孩子都给气出来了,索性母子平安无恙。
“嘉盛。”罗瞻突然凝眉看向师弟。
“嗯?”
“我……该怎么安抚她?”
嘉盛想想,“自刎谢罪吧?”换做他家那位肯定会这么说,想到此得赶紧去查查自己有没有诸如此类的事,虽说是在曾辉之前的,可让她知道了肯定仍要天翻地覆。
“……”罗瞻伸手搓搓脑门,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该生气,那都是认识她之前的荒唐事。”再说那会儿他都二十几岁了,总不能还当童子鸡吧?不行,不能这么跟她说,那女人脑子不比旁人,现在肯定认为他是个衣冠禽兽——居然去狎/妓,真是……再踹一脚嘉盛的屁股,“你快想办法!”
嘉盛苦恼,干他什么事?“依我看,你还是趁着战事不紧,回一趟燕州吧,是打是骂,一次解决掉。”
“也好,你留下来,我回去一趟,顺便处理一下燕州那边的事。”
“老大,我——”想反驳,却被罗瞻打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回鹿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现在在这儿帮我看两三天,我一回来,你就可以滚了。”
嘉盛吹声口哨,“好。”顺便凑过来再给个建议,“老大,再把你伤口扎深一点吧,兴许小嫂子看了心疼,就不会跟你发脾气了。”
“……”到是个好主意,不过他现在还不能重伤,前线战事紧,这身体要留着还在打仗……算了,还是随那女人发落吧。
☆、六十三 解释(上)
本该是小儿子满月时回去,结果刚整好装,进军鼓就响了起来,罗瞻只好重披盔甲,回家的事也就跟着顺延,这一延,一直延到小儿子的百日之后——不知过了这么久,她会不会把那件事给忘了?
***
这次回燕州只能待上三天,这当中还要去掉一来一回的路程,真正在家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两天一夜,其中还得刨去处理正事的时间,不知够不够她出气的。
罗瞻的人生从来不做错事——就算做了,他也觉得那不是错的,像当年杀君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