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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钳制着我一路来到陈府的后门,再次开口“叫人把马车上的马卸下来,在马背上备些干粮和盘缠,然后把马赶到这儿来!”他说着,再次威胁性的收紧手指,喉咙处一阵钻心的疼,我似乎能感觉的到从喉间慢慢溢出的温热的液体。皇阿玛见状,慌忙叫人按他吩咐的做。他带着我小心的靠近马,粗略检查一翻,将我一并送上马背,回头警告他们“若途中被我发现有人跟踪,我就把她的手指头一根根的剁下来,给你们当见面礼!”说完,长鞭一甩,马儿狂奔而出,身后是雪儿撕心裂肺的呼唤声……
被劫 下
一路奔驰到一座山脚下,他反手将我拉下马背,迅速收拾出一个包袱,将干粮和一些散碎银子收起,而银票却丝毫未动,掉转了马头,一拍马屁股,一声长嘶,马在顷刻之间吞没在漫天飞扬的沙尘中。
“走!”大掌捏上我的胳膊,半推桑着往山上走。我几步一停,极不情愿,余光瞄向他冷俊的面孔,除去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现在的他,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天马上就要黑了,你若是想在这深山之中与猛兽同眠的话,我绝不阻拦。”他不带一丝语气,轻易的威胁着我。我收回心神,望向前方无尽的葱郁,定了定心,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只是无意间收紧的掌心在微微的颤抖,似要将我捏碎。天空慢慢阴沉下来,犹如我现在的心境一般,我们已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好久好久,在一棵参天大树前,我终于体力不支,瘫坐在地。
“你怎么了?”他蹲下身子,黑眸一闪一闪的上下打量着我。
“不行了,你杀了我吧,我不走了!”我说着,忽然觉得好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在现代的时候,我虽不像这古代的格格一样娇养在深宫之中,但毕竟也是一个千金小姐,从小就被父母捧在掌心的里疼爱,又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他见我哭了,一时间乱了手脚,无措的帮我擦着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眼泪,紧张的说道“别哭,别哭,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当然有伤到了,你看看我的脖子,都被你弄破了!还有我的胳膊,肯定也被你捏青了!一大清早就被你给吓了好大一跳,又在马上颠的我都快吐了,还被你拉着走了这么远的路,我现在又冷又饿,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你还好意思问!”我越说越委屈,哭的也越发的厉害。
他赶忙解下包袱,拿出一块儿干粮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来狠狠咬了一口,没嚼两下就吐了出去,脸瞬间扭在了一块儿,随手将干粮扔了出去。
“又冷又硬的,怎么吃嘛!”他眉头忽的一紧,黑眸娆着月光,瞬间凭添了几分怒色。沉默了片刻,他拢起地上的一些枯萎的枝叶点燃,然后慢慢起身离去。没一会儿,拎了两只野兔回来,二话不说就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你要干什么?”
他没有看我,揪着兔耳朵按在地上,冷冷的说“我捉它来自然是为了填饱肚子。”我一听这话,一把抓住他握着刀的手,说道“它还活着呢!你有没有点儿良心呀!”
他奇怪的瞥了我一眼,嘴角儿飘过一抹浅笑,挣开了我的手道“等一下,它就是死物了。”
“等等!”我蹭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商量道“放了它吧。”
“为什么?”见我低头不语,他收回手,看着我说“给我个理由,若说的好,我就放了它。”
“因为我热爱大自然!爱护小动物!”
“我更热爱我的肚子!”
“可兔子是我的本家。”我低着头,小声的说。
“本家?”
“是呀,我是属兔的,所以它也算是我的本家,拜托你,就放了它吧!”
“你是在求我吗?”他一挑眉峰,擒在眼底的那抹淡淡的笑好不得意。我忍气吞声的点点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只见他回手拿过包袱扔到我面前,半命令,半威胁的说“你把干粮吃了,我就放了它。”
“啊?”我一脸嫌恶的接过包袱,恨不能立刻将它抛下悬崖。
“怎么?不肯?那就怪不得我了!”他再度举起匕首,我慌忙应声“我吃我吃,我吃还不行嘛!”憋着嘴,拿起一块儿干粮,狠狠的咬了一口。他坐在一旁,看着我一脸痛苦的吞咽,牙齿嘎吱嘎吱作响,轻笑着摇了摇头,手上一松,兔子立刻跑没了踪影。
好不容易咽完了一块儿干粮,我依在树旁,半梦半醒的熬过了一夜。天色刚刚见亮,我就起身踢了踢酸痛的腿,看了一圈儿,却不见了了齐安的踪影,不觉有些害怕,大喊他的名字,只听树林深处有人庸懒的应了一声儿,片刻之后,他那副嬉笑的死德行渐渐映入眼帘。心下一股无名之火,我走上前去,冲他大喊“大清早的,你上哪儿去了!”
“怎么?舍不得我?”他笑了笑,摆出一副让人恨的牙痒痒的模样。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背过身,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发火了呢?他从身后扔过来一个包袱给我,说“那,拿去换上。”
“什么东西?”
“衣服。”他说着,背过身去,‘叮嘱’道“快点儿,不然不小心被我看到,我可不会负责的!”
“做梦吧你!”我嘟着嘴,换好了他给我的衣服。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汉人家的粗布衣服,不过冷不丁的穿上这种玩意儿,身上难免有些不太适应。
“好了。”他应声儿转过身来,手里不知道攥着些什么,不由分说的就往我脸上抹。
“喂,你干什么?!你给我抹的什么?”
“黑粉!”
“你给我抹这东西干什么?”我扯下他的手,眼睛瞪的老大。
“给你乔装打扮一下!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我才不要呢!”
“再躲我就给你抹泥巴!”我立马停下挣扎,看着他一副没的商量的样子,嘴早就撇到了南山。心下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这东西总比泥巴好上好多倍!姑娘我暂且委曲求全,等我翻身的一天,我一定给你涂点大粪尝尝!
正想着,头忽然被敲了一下“一脸奸笑的想什么呢?”
“没什么。”
“是不是露宿的滋味儿太好受了,打算再多住一晚?”我闻言赶忙将头摇的跟个波浪鼓似的。
“那还不快就!”他拉过我的手,再不多问,一路朝山的深处走去。
萌动
金黄色的斜阳透过浓密的枝叶一缕缕的打在身上,周围的空气好似凝结住了一般,沉闷压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情浮躁到了极点。
“喂,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去呀?!”
“如果是我自己的话,今晚就能下山,不过照你这样一步三停的话,恐怕还要个把月吧!”他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步履依然轻快,好象永远都不会烦躁和疲倦。
“我不走了!”我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肯起身。这是连续两日以来,我第N次嚷着这句台词,现在想想,倒也应了一个落魄公主的心境。他停了脚步,回过身,眼神极其不满的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我面前,不由分说的将我架起,倒挂在肩上,继续往前走。
“你干什么!”
“不想在这儿喂野兽的话,就给我闭嘴!”一句话噎的我半天没吭出声儿来,任由他抗着我继续往走。一头青丝随着他的脚步,滑落两侧,他宽阔的脊背就近在眼前,那伴着他的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胸膛紧贴上我大腿处的敏感,不觉让我有些心下惴惴,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早就热的快要冒烟了。
“怎么不说话了?”不知走了多久,他忽然开口问了一声。
“没……没怎么……”我尽量平淡了声音,可慌乱的心跳却轻易的泄了我的底。
“你怎么了?”他顿住脚步,侧着头问。
“没怎么呀,可能是有点儿脑充血了。”一言惊醒梦中人,这才想起我被这样倒挂着已经好久了,现在脑袋又涨又痛,眼前全是星星。齐安听我声音不对,赶紧将我放了下来,落地的一刻,我双腿毫无知觉的的瘫软在地,等稍稍缓过劲儿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过分紧张的脸,只是感觉上那样的模糊。
“怎么样了?”见我稍稍好些,他拿下水囊喂我喝了两口。我眨眨眼睛,晃了晃脑袋,晕忽忽的说“好多了。恩?天怎么黑了?”难道我又昏迷了?
他闻言,两条剑眉都拧成了疙瘩,担心的说“天没有黑,不过快了,你闭上眼睛多休息一会儿吧。”
“我们是不是又要在这儿过夜了?”我可怜兮兮的问到。这也不能怪我,这两天,刚一入夜,风就夹杂着阵阵野兽的吼叫声在耳边呼啸,树叶衬托着惨淡的月光沙沙作响,山上独有的阴冷的气息在四周空旷的大地上沉浮,飘渺,弄的我是心慌胆颤,不敢合眼,身心都受尽了折磨。
也许读出了我的忧虑,他起身向前方张望了半天,说道“应该没有多远的路了,我背你吧。”
看着他蹲下身子,鼻子忽然一酸,有种不明的情绪在胸腔里面窜动,见我半天没有动静,他回身问道“怎么了?”
我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还有好远的路呢,你不累吗?”
他闻言,轻轻一笑,转过身去,说道“我是胞衣出身,哪儿比的上你们这些金枝玉叶来的娇贵,这几步路还难不倒我!”听他这么说,我也笑了,伏上他的背,任他带着我继续往前走。
“你是胞衣?”我趴在他的背上,想起刚刚的话,有些好奇。也许是触到了他的痛处,他半天都没有说话。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唐突了,刚想开口道歉,他却轻轻一点头,叹了口气“不光我是,包括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将是满族的胞衣。”
“你祖上犯什么错误了吗?”我小心的问到。他苦笑一声,再未说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今夜的风似乎格外柔和,我伏在他的背上,随着他的脚步一颠一颠的竟入了梦。
“醒醒,醒醒,永宁?”我眯起眼,扫了一圈,顿时来了精神。我好象是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身下躺着的是我久违了的大床……天呀!这不是在做梦吧?
“这是哪儿?”
“客栈呀!傻瓜,我们下山了!”
“真的?我终于下山了?”我兴奋的有些不敢相信,问了一遍又一遍。
“是呀,下山了!你也是的,山路那么颠,你也能睡的着!真是服了你了!”
“人家是太累了嘛!这两天可把我折腾惨了!”我伸了伸酸痛的肩膀,看他躲在屏风的后面,白色的蒸汽不断从那儿涌出。
“你干什么呢?”我绕了过去,看他在往大木盆里舀水,时不时的伸手下去试探,经过了几翻折腾,他甩干净了手,说道“水温差不多了,你先洗澡吧,我下去弄些吃的。”他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指了指屏风旁的两桶水说“这里一桶是开水,一桶是凉水,你可以自己兑。”
“喂,你的房间在哪儿?”
他从门外探进头来,嘿嘿一笑“放心吧,离你很近!洗好了,就下楼找我。”说完,关上了门。
我粗略的扫视了一圈,见搭在架子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心下暖暖的。退了衣衫,躺进木盆里,温热的暖流舒展开每一寸肌肤,疲惫感顿时一扫而空。
梳洗完毕,换上衣服,余光瞄到床上那个熟悉的包袱,想起齐安的话,不觉撇了撇嘴,下去找你?除非我脑子有病!这么好的机会,姑娘我要是不溜,那可真是枉费了老天的一番好意呢!瑟手瑟脚的推开门缝探了探,廊子上空无一人,这才大着胆子的走了出去。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悄悄下了楼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到了帐台内侧,蹲下身子。
“姑……姑娘,你找东西吗?”
“嘘!”赶紧将食指放到嘴边,示意小二别出声儿,然后小声问“你们这儿有后门吗?”
“有啊。”
“怎么走?”
“从这儿出去,穿过后院就看到了。”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那扇半掩着门帘子的救命通道,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拎起裙子,猫着腰,踮起脚尖儿,尽量不出声响的溜到门前,掀起门帘子,旋风一般冲了出去。刚跑两步,视线忽的扫射到后门旁边的一棵大树底下,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半依在那儿,庸懒的一笑“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儿?”
“我……”我直起身子,抓抓头说“刚刚洗澡洗的太热了,出来凉快凉快。”
“哦。”他长长的‘哦’了一声,走到我面前,问道“那……在还热吗?”
“不热了,不热了,这晚上的天气还真是凉快。”我心虚的牵了牵嘴角儿,用手当做扇子,像模像样儿的扇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