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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呼吸均匀没有回答,却从**帏外面突然的传来噗哧一声笑,紧接着,一个小太监从**帏后面慢慢的转了出来,笑嘻嘻的往**上看了一眼,转身往外面跑去。
云歌想要起身去追,可是子彻的手搭在她的胸前,他的脚也将她的身子勾住,整个是占有欲极强的一个姿势,睡着了,搬都搬不动。
眼睁睁看着那小太监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儿。
云歌想着这两日宫中有些混乱,而且刚才子彻抱着她胡乱的闯进这宫阁,里面呆着一个被吓坏的小太监实在也很正常。
不过,这小太监刚才溜走的时候,那噗哧一声笑是怎么个意思?
子彻这几天的时间累坏了,现在好不容易搂了云歌在身边,很快便睡了过去。
云歌安静的在他的身边躺了一会儿,听见他均匀的鼾声轻轻响起,估计他睡得深了,这才轻轻的支起身来,将他的手臂从自己的身上捻开,又将他的腿从身上挪开。
总算从他的身下出来,云歌忍不住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睡熟了的贺兰子彻,脸上有一种孩童般的娇憨之气,真难于相信,行为处事腹黑善于心计的贺兰子彻,睡着了之后,会是这么宁和安静。
那些笼罩在他身上的杀戾之气,早就已经尽数消散。
云歌站在**边看了他一会儿,回想起他睡前的那番话,微微抿唇,俯身过去,在他的额前轻轻一触。
他没有动,不过双眉似乎更加舒展了些。
云歌蹲下身子,将他的战靴绑腿解开,轻轻的脱下来……
她从来没有像真正的妻子一样服侍过他,从前两个人在一起睡觉的时候,脱衣服都是贺兰子彻的事情,不仅要负责脱他自己的,还要脱她的。
穿衣服也是,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喜欢拎着她的衣服,如同给小孩穿衣一般:“来,这只手,抬一下……,好了,该这边了……”
这种情况下,她一般都是极其慵懒困倦的,听从他的指挥,抬手进了衣袖,然后两只手都穿进去之后,她定会软软的将身子往他怀里一扑,抱着他的脖子一阵腻味。
而每当这时,他的表情永远都是眼中柔情泛滥,唇角笑意无边,明明很受用,却满不在乎的口气道:“好啦好啦,别缠着我啦……”
云歌帮他脱靴子的时候,脑子里面尽是这些画面。
两只鞋子脱完,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热,起身拉了**上的被褥过来帮他盖上,看他熟睡的容颜,忍不住又过去,在他的脸颊上面吻了一下:“你不能再对我好了,不然就真的把我**坏了!”
他睫毛微微动了动,呼吸更加沉重。
云歌见他睡得香甜,轻手轻脚的转身,从这不知名的宫阁当中退了出去。
她不在子彻的身边安心呆着,是因为她突然记起了一个地方,宫赫莲如果还活着,一定会在那里!
如果宫赫莲死了,也一定会在那里!
天色有些晚了,树枝后面隐约可见月影高悬,破碎的月影下是极度的静谧,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云歌蹬蹬蹬下了宫阁面前的几节台阶,走了两步,忽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那紧闭的门前,对屋内的人低声说道:“子彻,最后一次,你最后再纵容我一次可好?”
屋内静寂,连子彻轻微的憨声仿佛都能听见。
云歌深吸一口气,又道:“我去找宫赫莲,天亮之前我一定回来,然后,我们便回我们自己的家去!”
屋内自然是不会有人应声,可是那突兀的笑声却再次响起。
云歌急忙往后面退了两步,寻了声音看过去,果见台阶下面,缩着一个身量弱小的小太监。
☆、251 墓室为床
云歌伸手去摸腰间护情,往那小太监的面前逼了过去:“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说话之间,护情已经拔出,示威性的在小太监的面前挥舞了两下:“说,你到底什么人?”
小太监站起身,神色不见有多慌张,笑呵呵的对她微微躬身:“夫人,我认识你,你是皇上前几日带回倾云宫的那位夫人!”
倾云宫修缮完成已经快四年的时间,这近四年的时间里,却一直都是住着些宫娥太监照顾里面的花草荷莲,并没有真正入住过什么人。
沐云歌被宫赫莲带回倾云宫,这些宫娥太监自然是看一眼,便都会将她记住的!
小太监从台阶后面走出来,走出阴影,站在云歌的面前,又躬身行礼说道:“奴才见过华容夫人!”
华容夫人,宫赫莲一直都维护着的一个称号!
云歌收了手中短刃,将小太监上下看了看,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刚才笑什么?”
小太监低着头,双手不自然的不断用手搓揉衣摆,拘谨的小声说道:“奴才失礼了!”
“我问你笑什么,你说什么失礼?”云歌愠怒,这个小太监不仅耽搁了她的时间,还严重的扰乱了她的心情。
小太监嗯嗯啊啊吱唔了半天,终于不敢说实话,低着头往地上跪去:“华容夫人赎罪!”
“滚!”云歌恼恨他耽搁了自己不少时间,怒斥一声之后,急忙往外面走去。
小太监却连滚带爬的跟了过来,伸手将云歌面前的缰绳一把拉住:“夫人,夫人,我知道你要去哪里?”
云歌转身,怒斥:“你到底想要怎样?”
小太监嘿嘿一笑:“夫人,我知道你现在着急找皇上,我知道他在哪里!”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西郡王他们去?”云歌疑惑的问着,神色也跟着戒备起来,这个小太监出现得太诡异了点。
她伸手将小太监往外用力一推:“闪一边去,别惹我!”
翻身上马,云歌正要扬鞭,手中的鞭子却被那小太监再次抓住:“夫人,那地方黑灯瞎火僻静得紧,而且,阴气还很重……”
云歌神色动了动,小太监说的话,和自己要去的地方,确实很符合。
她再次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小太监:“你真知道?”
“知道!我知道呀!”小太监的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我是皇上的贴身太监,皇上去了哪里,我当然知道!不过皇上不想要西郡王等人找到,我自然不敢去找西郡王!……不过华容夫人你不同呀,你去了,皇上肯定高兴!”
云歌本来已经上马,听了这话翻身从马背上面跳了下来,伸手抓过小太监的衣襟,逼问道:“你是皇上的贴身太监?那你一定知道,金太医的解药……”
小太监使劲点头:“没错,金太医确实给了皇上一种叫做流光散的药,不过这流光散到底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少废话!让开!”云歌扔了他,自己上马扬鞭,飞快的往前面策马而去。
循着记忆里面的零星片段,沿着四年前跟随宫赫莲从皇宫里面逃出的线路,云歌一直往西而去。
快五更的时候,云歌总算是策马进了记忆当中的那片林子。
天色还没有亮透,林子里面迷雾蔼蔼,云歌信马走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宫赫莲母亲的衣冠冢,反而连来路都有些分辨不清了!
不得已,只好从马背上面下来,将马系在一颗树上,自己往林子深处走去。
四年前,跟着宫赫莲的人逃到这片林子里,记得那衣冠冢的四周开满了瓜叶菊,只要找到那片瓜叶菊,也就能找到衣冠冢了。
可现在是盛夏时节,而瓜叶菊盛开的时候,是在冬天!
云歌在林子中左冲右突的,越走越迷茫,终于累极了的时候,彻底的迷了路,晨光被树叶隔成耀目的光斑,在她的眼前不断旋转跳舞……
她扶着身旁的树干停下来,闭上眼晴,抵抗着累极而来的眩晕!
林子里面的鸟啼声在耳边越来越远,渐渐成了背景,她背靠着树干,缓缓的跌坐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拨开重重昏暗,云歌仿佛回到宫赫莲母亲的衣冠冢里面。
还是那样的环境,他母亲的画像美目妙兮,依旧悬挂在那个位置,墓室四壁置放着硕大夜明珠,散发出莹莹光华。
墓室的石**之上,一张素白的被褥之下,安静的躺着宫赫莲和沐云歌。
他神色平静,抬手抚摸她的眉眼,声音苍凉:“云歌,我又输了!这一世,我输就输在当你和皇位一起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先选择了皇位……,你看,我又把你错过了,我依旧还是抓不住你!……若有来生,我定会凭借你手腕上的印记,看见你的第一眼,便抓牢了你,再也不放手……”
明明是在封闭的墓室里面,天空却突然洋洋洒洒落下无数的**花绒形花瓣,团团簇簇似好大好大一场雪,往两个人身上覆盖过来。
眼泪从云歌的眼角滑落,她心疼至哽咽,想要出声安慰身边的宫赫莲,却仿佛又着了千让的毒药一般,哑然开不了口!
身边的宫赫莲越来越安静,连呼吸都变得似有似无了!
云歌大骇,蓦然张开了双眼,大口大口的抽着冷气,被那梦境吓得几乎魂飞魄丧。
映入眼帘的,却是子彻那张被放大了的俊脸:“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
在梦里遇见那样的宫赫莲,本就让人十分惊吓,醒过来之后,看见明明在**榻上面睡觉的贺兰子彻突然出现在眼前,这也确实是一件令人惊诧不解的事情。
云歌张了嘴,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你……”
那个阴魂不散的小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上来,站在子彻的身后,对着云歌的旁边就跪了下去,带着哭音张口便道:“皇上呀,不是小福子我不听您的话,实在是,实在是西郡王逼我带他过来的!”
☆、252 衍儿被劫
云歌正觉得这个叫小福子的太监有些怪异,却见子彻也起身,顺着小福子的方向,也说道:“这事不怪小福子,是我逼他带我过来的!我担心云歌,不放心,所以就跟来了!”
他们的神情,就好像身后正站着宫赫莲一般!
云歌心中一紧,急忙转身看过去。
却哪里有宫赫莲的影子?
他们面对的,不过是墓冢的正面方向而已,仿佛那墓冢就是宫赫莲一般。
四下一片郁郁葱葱茂盛无比,虽是没有开花,那叶片却可以看得出,正是瓜叶菊。
她记得在昏迷过去之前,是迷路了,身下明明是松软的松叶,背后靠着的也是树皮斑驳的松树,怎么会一醒过来,便在这瓜叶菊的旁边?
见她满脸茫然,贺兰子彻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声音里面听不出啥情绪:“你走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睡着,让这个小太监带路就到这林子里面来了!”
顿了顿,责怪的又道:“你说说你连路都不记得,怎么能莽莽撞撞的就冲进这林子?这若是在西郡,你早就被豺狼虎豹给撕来吃了!”
他用手拍她裙上沾着的树叶和草屑,不容她辩解,接着说:“如果我没有让小福子带路过来,你现在还不定在松林里面打转呢!”
云歌四下看了看,很快就凭借四年前的记忆,认出这里正是宫赫莲给他母亲立的衣冠冢:“子彻,你,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里?”
他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云歌挣开他的手,走到衣冠冢的正前方,抬手指着墓室入口:“子彻,他,他在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境,心里生出了些惶恐,身子往后面退了退:“他不会死的!他只是不想看见我们,所以躲在这里来了,他说过,这里是他真正的家……”
子彻缓步走了过来,站在沐云歌的身边,看着墓冢的入口,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云歌,你想怎样呢?”
“我想,我想……”沐云歌的声音在发抖,闹不清自己到底想要怎样!
他如果还活着,都已经带了玉像躲到这墓室里面来了,她难道要逼得他连最后的藏身之处也没有么?
他如果已经死了,她难道要刨坟掘墓,非要他尸骨曝光才甘心吗?
子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手指有力的在她的肩头轻轻捏了捏:“别逼他了,我们都别逼他了……”
云歌转头看向身边这个男人,泪水涟涟:“子彻,难道你不想找他了么?”
子彻摇头,凤目微眯看向面前衣冠冢:“突然觉得宫赫莲其实也挺可怜的,咱们就别逼他了,回吧!”
沐云歌看了一眼墓冢,犹豫着说道:“我,我刚才梦见,梦见他……”
“那只是个梦!不打紧!”子彻温言说着,伸手将她一把抱起,转身往身后的马车走去:“我们回家!”
……
四日后,贺兰子彻暂时监国,差人快马加鞭回西郡,将衍儿和无涯接到中原来。
十余日后,云歌和子彻都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衍儿和无涯等人,应该就是这几日时间就能到了。
云歌叫人将麟德殿里外收拾出来,还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