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望乡结结巴巴地问道:“四、四爷不罚我了?”
锡若眼珠子一转,笑道:“你要是赶在何可乐之前把水给我准备好,我就不罚你。”
张望乡听见锡若这一句,立刻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间就已经不见踪影。
锡若失笑道:“他的腿脚倒利索!”
十四阿哥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看来爷跟你说的话,你还是左耳进,右耳出。”
锡若故作严肃地说道:“谁说的?十四爷称赞我的话,我可是全部都记住了的。”
十四阿哥作势要打,锡若却灵巧地一缩脖子避了开去,顷刻间便笑嘻嘻地去得远了。
黑名单
“靠,以后再也不洗冷水澡来表现自己的男人味了。啊――欠!”
十三阿哥看着那个抱着棉被坐在床上抱怨个不停的人,忍不住笑道:“你的体质也太差了。一个冷水澡就把你洗趴下了,亏你还是个一等侍卫!”
锡若带着浓浓的鼻音反驳道:“抗寒能力跟体质没有必然联系行不行?只是有些人天生就经冻,肯定是皮下脂肪层更厚一些,哼!”
“皮下脂肪层?”十三阿哥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问道,见锡若又没有给他答疑解惑的意思,只好摇头道,“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怪词要从你嘴里冒出来。”
“多了。”锡若忽然一下来了精神,说道,“比如焖锅,水煮鱼,香辣锅,意大利馅饼,慕尼黑烤肠,朝鲜石锅拌饭,哈根达斯……”
“……怎么听起来大部分都是吃的?”
“唔,其实它们全部都是吃的。”
“你很饿吗?我以为生病的人胃口都不好的。”
“我是很饿……啊,四王爷!”锡若接了一句话之后,才觉得周围的温度不大对,转过头果然看见未来的雍正大大正站在门口,仍旧是一副难以捉摸的扑克脸,心里长叹了一声,掀开棉被就想下床请安,却被雍亲王抬手止住了。
“你病着,这些礼数就暂免了。”雍亲王仍旧是冷冷淡淡地说道,又转头看着十三阿哥道,“皇阿玛叫你过去一趟,说是有些军务上的事情要问你。”
十三阿哥连忙偏身下了炕,朝雍亲王点了点头就出门去了。雍亲王自己却朝锡若踱了过来,最后也坐在了炕上。锡若赶紧抱着棉被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不跟这未来的大BOSS抢地方。雍亲王被他的动作逗出了一丝笑意,紧了紧嘴唇说道:“你再挪,就要掉到炕底下去了。”
锡若心道,我就是坐在地上,也比坐在你边上舒服啊,大大!不过也真停止了挪动。先是醉酒,再是感冒,他脑门子到现在还一阵阵地发僵,也就没有多少力气和雍亲王耍心眼儿,只老老实实地像一只冬眠的老熊那样把自己裹紧。雍亲王见他面色潮红,呼吸也有些困难,便皱了眉头问道:“有没有传太医看过?”
锡若点点头说道:“皇上派孙太医来瞧过了,只说是着了风寒,捂出一阵汗来就没事了。”
雍亲王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又盘腿在炕上打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锡若心里却暗自叫苦,心道您老人家要参禅打坐也别挑我这儿啊?就算你不怕我传染给你,我还怕我这病被你冻得好不了了呢……
雍亲王仿佛听到了锡若心里的抱怨,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你不想我坐在这儿?”
锡若干笑了一声,对这人窥视人心的能耐早已甘拜下风,也就不打算否认。反正现在有老康罩着,这未来的雍正大大一时半会也砍不了他的脑袋。
雍亲王见锡若只是裹在棉被里笑,眼睛里倒是掠过一丝惊讶之色,挪动了一下身体问道:“我听弘时说,你在你生日宴上又是醉酒,又发酒疯的,怎么会闹成这样?”言语之间已经自动换成当年监督锡若棋艺时的教导主任二号的口气。
不过锡若听了这语气倒觉有些亲切,便笑着说道:“古人不是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吗?”
“哦?你很得意吗?”雍亲王表情纹风不动地问道。
坏了,又说错话了!锡若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又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也不是很得意,只是生日那天兴致好,多灌了几杯黄汤。奴才诗词不精,四王爷也是知道的。”
雍亲王又问道:“听说那天皇子皇孙去了不少?你的人脉倒是挺广。”
锡若越发听得头上冒汗,便伸手抹了一把脑门说道:“都是些小孩子,谈不上什么人脉不人脉的。”
雍亲王冷冷一笑道:“小孩子,难道就不会长大么?”
锡若听得眉头一皱,心道你还真跟小爷杠上了?一赌气也就硬声说道:“王爷要是觉得我是个是非人,以后别让小阿哥登我的门就是了。您这根高枝儿,我攀不上就攀不上!”
话一出口,雍亲王还没怎么样,锡若自己额头上倒先渗出了几滴冷汗。不过他也真有些被这雍亲王惹急了,所以也就硬挺着不说些挽回的话。
雍亲王看了锡若两眼,又转开头漠然说道:“你要是想走我的门路,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锡若木着脸说道:“那王爷挑剔奴才什么?”
雍亲王被锡若问得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下以后又说道:“是你自己见着我就躲的。”说着又瞟了锡若一眼,补充道:“如果你是希望我对你另眼相看,那你确实做到了。”
锡若心里简直哭笑不得。自己明明是希望他压根儿就记不起紫禁城里有自己这号人物才好,什么时候变成希望引起他的注意了?这玩笑可真开大了!
雍亲王却兀自在那边自说自话道:“原本我也只当你是十四弟那边的人,明里暗里地还有些向着老八,可偏偏你又和十三弟合得来,连他都三番五次地在我面前保你。你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八面玲珑,各处讨好?”
锡若听得心里头的火气一拱一拱的,又不敢真的发作,便冷了脸说道:“如果四王爷是要教导奴才爱惜羽毛,那奴才感谢王爷的教诲。只是奴才现在烧得有些糊涂了,怕错过了王爷的重要指示,能不能请王爷以后再教训奴才?”说罢就闭了眼装睡。
雍亲王被锡若噎得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锡若听见他一声冷笑,又听见他悉悉索索下床的声音。锡若这会儿真是打定主意,天塌下来也不管了,便由得他去,过了一会儿又听见门板“啪”地一响,顿时松了口气睁开眼来,冷不防却和雍亲王对了个正眼,惊得往后仰身一倒,后脑勺正磕在窗格上,疼得他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呜……故意的,故意的,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锡若摸着后脑勺上飞速发展起来的大包,咬牙切齿地想道。
雍亲王眼中却露出一种难得的高兴之色,端详着锡若惊怒交加的面孔,慢悠悠地说道:“你脑子不是烧糊涂了吗?那我就跟你说几句糊涂话,你听过就算了。要是胆敢往外传,非但你的脑袋保不住了,就是你想保的那些人,也一并要跟着倒霉!”
锡若惊得脸色发白地问道:“你既然不愿意我说出去,又为什么偏要告诉我?”
雍亲王阴恻侧地一笑说道:“因为王爷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一定要把你这个站在河岸上看戏的人拉下水!”
锡若委屈得只想把眼前这人一脚踢下炕去。我招你了惹你了?不就是平常对你发自内心的巴结少了几分吗?你犯得着因此就让我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提心吊胆地过活?再说,再说我现在哪儿还有闲心站在岸上看戏?老早就在你们兄弟这汪混水里扑腾着了!
雍亲王看着锡若阴晴不定的脸色,渐渐地嘴边竟绽出了一丝笑意。那笑意在他的唇边越扩越大,最后竟变成了一个大笑。雍亲王抬手在锡若脑门上叩了一记,随即往后退开一步,施施然说道:“你好好养病吧。等你有精神了,本王再慢慢教训你。”说着竟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去了。
锡若惊魂未定地看着雍亲王离去的方向,心里回味着他刚才留下的话,自动将之翻译成:你现在精神不济,折腾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本王等你恢复了精神,再慢慢地消遣你。最后得出一结论,看来自己是真的上了未来BOSS的黑名单了。要跑路就趁早,不然真的会跟自己以前说的那样,只怕是杀头掉脑袋也不能收场了。开什么国际玩笑?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才不要变成几百个肉包子去喂狗咧!
七喜
十三阿哥从康熙那里回来,见锡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缩在棉被里哆嗦,连忙几步跨了过来紧声问道:“你怎么了?又难受了?”
锡若对着十三阿哥苦笑了一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跟雍亲王之间的这笔糊涂帐,便只摇着头不说话。十三阿哥见他这样,以为他是真的又病情加重了,连忙又问道:“要不我再去找太医?”
锡若连忙从棉被里伸出手来摆了摆,转开话题朝十三阿哥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皇上又派你差事了?”
十三阿哥一听见“差事”二字,却看着锡若呵呵地笑了起来。锡若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连忙问道:“你笑什么?”
十三阿哥笑了半晌,突然朝锡若拱手道:“恭喜你多年的心愿就要得偿了。”
锡若错愕地问道:“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十三阿哥伸手拍了锡若的脑门子一记,笑道:“可见真是烧糊涂了,平常早该猜到了。”
锡若心里一动,一把抓住十三阿哥的手问道:“是不是……是不是皇上定了我跟十六格格的婚期了?”
十三阿哥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皇上说了,等四月你的守孝期一过,就让礼部给你和十六妹挑个好日子完婚。”他见锡若一副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又安慰他道:“你放心,皇上知道你常年不在家,如今父母又不在了,婚礼的事情他让我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去筹办,公主府的建造也不劳你费心。十三爷一定让你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漂漂亮亮!”
锡若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谢过了十三阿哥,心里真是庆幸交到了他这样一个好朋友。只是看到十三阿哥,难免让他想起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雍亲王,心里又有几分惧怕,脸上的欢喜之情不觉淡了下来。
十三阿哥见锡若忽然静了下来,以为他是想到过世的父母,又好言劝慰了几句,然后又交代在隔间里守着锡若的七喜好生照料他,这才辞出宫去了。
七喜等十三阿哥走远了以后,却立刻钻进了锡若屋里,返身把门关好了以后,面露忧色地对锡若说道:“奴才刚才想送药进来的时候,却发现大人的房门关了,不小心就听到了雍王爷和大人说的话。”说着便停了下来去看锡若的脸色。
锡若眼皮一跳,低头接过七喜手里的药碗,又挥了挥空着的那只手说道:“听见了就听见了。四王爷刚才就和我开玩笑,没什么打紧的。”
“奴才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七喜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他略显紧张地朝外面看了一眼,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语调却仍旧很急促地说道:“八爷要我提醒您,比起太子,更需防范的人就是四王爷!他还说四王爷……”
“别说了!”锡若把药碗朝炕桌上一墩,死死地盯住七喜说道,“我不管这些话是不是八爷要你说的。总之以后在我面前,不许再提四爷或是任何一位爷的不是!”
七喜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他退开一步,语气颤巍巍地说道:“大人以为,七喜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才对大人说这番话的吗?”
锡若一愣,嘴唇跟着动了动,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七喜惨然一笑道:“原来我在大人的心里,就是这么个东西。七喜明白了,以后一定不再打搅大人的清静……”说着掩面便走。
“七喜!”锡若猛地跳下床,总算抢在七喜出门之前拦住了他。他拉开七喜掩面的手,发觉往常那张总是低眉顺目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不禁有些尴尬地搔了搔头皮说道:“虽说是我不好,可你也不至于这样就砸金豆儿了吧?怎么说也是个男人……”
这话刚一出口,锡若立刻就后悔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七喜已经不是“男人”了……
可是七喜听见锡若的这句话,反倒擦了擦脸说道:“大人说得对!我是不该动不动就掉眼泪。”说着又凝视着锡若说道:“在这宫里头,也只有大人真把我跟其他的太监当个人看待,有时候还会在主子们面前替我们兜揽错处。大家面上虽然不说,可是背地里都夸您是个有菩萨心肠的人。我伺候您,固然是因为八爷的吩咐,可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的心!”
锡若听得心里一阵热乎乎的,连忙一把拉住了七喜说道:“你别说了。总归是我今天说错了话,改天等我病好了,一定特置一席给你赔罪!”
七喜摆摆手说道:“不敢当。有大人的这份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