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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救我,现在就出宫回你的家去!”
十四阿哥用力地挣动了几下,一双眼睛里却是怒气勃发。正在锡若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他咬上一口的时候,福琳却一掀帘子从御书房里钻了出来。锡若见福琳两眼通红,下意识地松开了抓住十四阿哥的手,正想张口问她的时候,福琳却自顾自走到他旁边,“扑通”一声,竟然也跪下了。
锡若看得两眼发直,连忙往福琳那边挪了挪,觑着她的脸色问道:“你皇阿玛也罚你跪了?”
福琳摇摇头,伸手抹了自己的脸一把,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大声道:“你在这儿跪一天,我就跟着你在这儿跪一天;你在这儿跪一个月,我就跟着你在这儿跪一个月;如果我皇阿玛一辈子不让你起来,我就跟着你在这儿跪一辈子!”
只听见“啪嚓”一声,明显是御书房里有什么东西摔坏了。
锡若看得又是心急,又是感动,转过脸对福琳悄声说道:“傻丫头,你这一跪,是非嫁给我不可了。”
福琳哼了一声,声量丝毫不改地说道:“嫁就嫁!”
十四阿哥欣赏地看了福琳一眼,突然一掀袍角,也跪在了锡若的另一侧。
锡若惊得差点没从地上跳了起来,险些就直接抗旨了,正想着怎么把十四阿哥和福琳劝走的时候,十四阿哥却朝他摆了摆手,神态自若地说道:“你别说了。你要说得动我,我输你五百两银子!”
锡若苦笑了一声,转过头又想去劝福琳,却见福琳双目微红地看着自己,脸上却硬是牵出了一个笑容。锡若看得心里一暖,偷偷地把福琳的手攥在了自己手里,心里只觉得美滋滋晕陶陶的,连膝盖里那种刺痛钻心的感觉似乎都要忘记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就在锡若跪得嘴唇发紫,摇摇欲坠的时候,御书房的帘子又是一动,却是李德全从里面走了出来。
十四阿哥和福琳看见李德全却是精神一振,都没有注意到中间的锡若眼睛已经闭了起来。李德全却比他们先注意到锡若的情况不对,连忙几步赶了过来,伸手探了探锡若的鼻息之后,连忙朝门口站着的小太监一挥手,叫道:“快传太医!”
十四阿哥和福琳闻言都是大吃一惊,转过头却见锡若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李德全手上。
“锡若!”
他在迷糊当中,似乎听见十四阿哥和福琳一直在叫着自己,然后连他们两个的声音也渐渐地远了,出现在脑海当中的却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老妈的脸,又是焦急又是伤心地叫着“小羲,你快醒醒!”
他猛地伸出手,拼命地想去拉住老妈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却怎么够也够不着,不觉有些发急,连忙大叫道:“妈!妈!我在这,你别走!”
“小席子!”聂小青的脸突然无比清晰地闯入了他的视野,可是那副打扮却让他感觉到陌生,慢慢地,竟连那张脸和她的声音也变得陌生了起来,只有那语气还是他所熟悉的。
他呻吟了一下,想要挥开那个变得陌生起来的聂小青的手,伸出去的手却又被另一只大力地捏住了。他听见有人在自己耳朵边怒吼道:“你不准走!听到了没有?你就是跑到阎王殿里,爷也会把你揪回来的!”
咦?这句话听着好耳熟。还有这副恶霸至极的腔调,听起来也是熟悉得过分了。是谁呢?
锡若只觉得头也疼,腿也疼,现在连手上都开始传来一阵阵剧痛。他像是有些不满似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张熟悉得连做噩梦都忘不了的小霸王面孔,抱怨道:“你好吵……”只是话一出口,声音却沙哑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他发出来的。
“锡若!”“小席子!”“大人!”“小叔叔!”
接二连三扑上来玩抱抱的人,大胆得让他这个现代人都咋舌,而且是不论男女一律给予他热情的洗礼,只不过有的是眼泪,有的是……呃,口水……
不过最狠的果然还是十四阿哥这个霸王。只见他气运丹田,猛地爆发出一声霹雳大吼道:“都给爷滚开!”
锡若身前果然应声一空,他正想赞一声好,下一刻却被十四阿哥揪着领子从病床上拎了起来。十四阿哥瞪着锡若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调却也变得相当嘶哑地说道:“爷说过会把你揪回来,就一定会把你揪回来!”
锡若只觉得脑袋里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即却用眼角看见福琳也露出同样的痛苦表情蹲在了地上。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来的狐狸小光正在对着外面的天空狂叫不已。
“锡若!”“公主!”
锡若和福琳对望了一眼。他们两个都同时感觉到了时空当中的裂缝似乎正在受到某种来自远方的牵引,渐渐地又被撑开了,便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去看外面的天空,却见一个黑色的漩涡正在天空中缓缓地成形,而外面的天气却压抑得和他们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里时一模一样。
福琳推开身前所有的人,踉踉跄跄地扑到锡若身前,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要不要出去试试?”
锡若嘴唇抖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还死死抓着自己的十四阿哥的手,脸色顿时又变得苍白了起来。福琳脸色也是同样地苍白,却露出一个了悟的眼神,随即伸出手,在周围一片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当中,死死地抱住了锡若。
锡若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福琳的秀发,同时饱含着遗憾与不舍地向外面正在飞快收缩的漩涡看了一眼,随即也紧紧地抱住了福琳。
“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响起的老康的声音,拉回了众人早已失控的神志。
锡若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放开了怀里的福琳,想要爬下床给老康请安的时候,却发现两条腿除了痛和麻的感觉以外,居然一点都动不了,不觉大惊失色。
“你别乱动!”十四阿哥制止了锡若的动作,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老康听一般,语气愤愤不平地说道,“太医说再晚一会扎针,你这两条腿就算是废了!”
老康因为十四阿哥的话,脸色果然一变,也没有怪罪他和锡若都没有及时给自己行礼,却关切地来到锡若的床前问道:“好些了没有?”
锡若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暗想道,这回可真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了。以后打死我也不敢在你面前乱说话了。
老康误以为锡若还惊魂未定,终于露出一丝歉疚的神色说道:“朕那天一直忙着看折子,把你还跪在外边的事情忘了。后来他们挨个儿来烦朕,朕又动了怒,才……”
十四阿哥听得动了一下。锡若一伸手压住十四阿哥的动作,自己却朝老康眨着眼笑道:“皇上现在应该知道奴才所言非虚了吧?那些奏折读起来就是既伤脑筋,又费功夫,看久了还坏眼睛,望皇上明鉴!”
老康被锡若说得一愣,随即便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叫过太医仔细地询问了一番,这才起身出去了,临走前还特地吩咐锡若腿好了就仍旧回内阁当差,又让其他仍旧赖在这里看戏的人都退出去,只留下十四阿哥和福琳这几个由得他们去了。
锡若待老康走后,便立刻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趁机揩油地枕在了福琳大腿上之后,仿佛下结论一般地说道:“雨过天晴,但愿否极泰来!”
大婚
康熙五十一年三月初三,锡若在他在清朝的二十三岁生日这天,终于迎娶他在二十一世纪的青梅竹马,也是大清的和硕福慧公主爱新觉罗。福琳进门。
锡若兴奋得头天晚上几乎睡不着觉。他此前已经被揆叙和族里的长辈叫过去,挨个儿教训嘱咐了一番大道理。家里的那群嫂嫂们却都费心尽力地帮他张罗婚礼的事情,让他简直都快感激涕零得给她们一人发一块“三八红旗手”的金质奖章了。
婚礼当天,锡若一大清早就被揆叙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然后稀里糊涂地被人套上了新郎官的吉服,又推上马背,领着一大群人吹吹打打、自觉很像老鼠娶亲似的往紫禁城里行去。
进了紫禁城,见到老康亲自在后宫送女出嫁,并且当场加封前来迎亲的锡若为和硕额附,同时出任内阁协办大学士,兼任理藩院左侍郎。负责送亲到全新的公主府上的两位娘家大舅子,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坚持要出任锡若伴郎的却是十五阿哥,整个儿乱了套了。老康居然也不干预。
比那更要命的是,送亲队伍后面还蹦蹦跳跳地跟了一长串大大小小的皇子皇孙世子世孙们,简直就是紫禁城里从幼儿园到大中小学的萝卜头们倾巢出动,惹得宫里到宫外站了一路看热闹的人锡若可算是体会到让人免费参观的滋味儿了,不由得有些同情时常要干这事的老康。
锡若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刚刚把福琳的花轿迎进门,就又被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架到了酒席上。他一看见那堆足足能凑出来好几桌麻将、却又无一例外地脸上带着坏笑的大舅子、小舅子和不大不小的舅子们,差点没吓得掉头就走,却早被十五阿哥他们几个拉到了席上,昏头昏脑地就被他们灌了不知多少杯酒下去。最后还是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实在看他可怜,才把他从一群兄弟的手里抢救了出来,又接连灌了好几杯浓茶和醒酒汤之后,派人把他送进了喜房里。
锡若被抬进喜房之后,等到侍弄他上床的人刚一出去,就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却把正准备上前来探视他的喜娘等人吓了一大跳。锡若哈哈大笑了两声,接过喜娘手里的秤杆,就把福琳的红头巾挑开了。
福琳倒也大方,看着锡若的时候虽然有些羞涩,却仍旧没有回避他的凝视,反倒抽出帕子擦着锡若额头鼻尖上的汗珠问道:“不是说你被灌醉了么?怎么这么精神?”
锡若贼贼地一笑,示意她附耳过去,这才告诉她负责拎酒瓶的十四阿哥给自己倒的酒,大部分都是白水,只跟八阿哥、十三阿哥这几个交好的皇子真喝了几杯。
福琳笑着一戳锡若的额头说道:“鬼东西!”
锡若却涎着脸缠了上来,抱住福琳的腰身说道:“老婆,今天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说什么鬼啊鬼的,多不吉利。”
福琳听得“噗哧”一笑,却推开了锡若就想凑上来偷香的脸,转过头对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喜娘说道:“还有不少礼数要进行吧?趁着这人还没酒后乱性,赶紧把该办的事儿都办了吧。”
喜娘回过神来,立刻动作迅速地指使福琳和锡若完成了喝交杯酒、吃子孙饽饽和衣角打结这些全套的东西,一看额驸早已在旁边蠢蠢欲动,一副就等着“酒后乱性”的样子,连忙识趣地领着电灯泡们都退了出去。
锡若立刻欢呼了一声,顷刻间就把福琳压倒在床上。福琳微微挣动了一下,随即却伸出双手抱着锡若的脸,像是感叹又像是喜悦地,轻轻地描画着他的眉眼口鼻,仿佛要把他的一切特征都刻进心里,最后手指定在了锡若的那双桃花眼上。
锡若两手撑在福琳身边,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描画自己的眉目,最后见她停下来,才轻笑了一声问道:“画够了吗?”
福琳脸色绯红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声道:“这一辈子都不够的。还要下辈子,下下辈子……”
锡若听得心里一荡,再也控制不住地俯身吻了下去,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好……下辈子,下下辈子……唔,都还要在一起……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唔……”
福琳闻言一个翻身,却反压住了锡若,笑道:“二十一世纪以后,也不许你爬墙。”
锡若举起双手投降道:“我知道啦,公主千岁。如果胆敢爬墙,就自己去跟永定河里的王八作伴儿,是吧?”
福琳听得“咯咯”地笑了起来,又任由锡若翻过身来,把自己压在了下面,脸上却慢慢地开始升温了起来……
第二天,当锡若再度出现在乾清宫前面的月台上时,差点没被围上来道喜的侍卫们淹没了。锡若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他们,又赶上来一拨儿太监混叫着“额驸爷”要赏钱,锡若只得把身上上上下下所有的散碎银子和小物件都掏了出来打赏,等到他逃进乾清宫里的时候,几乎已经身无长物了。
老康一见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却哈哈大笑了起来。锡若却拉着皱巴巴的和硕额附补服,一脸苦相地说道:“奴才都差点被他们扒光了,皇上也不可怜可怜奴才。”
老康一副笑不可遏的样子,扶着炕桌边缘说道:“朕把女儿都嫁给你了,嫁妆也送了好多车,你还嫌不够?”
锡若嘻嘻笑道:“那是皇上赏给自己女儿丈夫的嘛。奴才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如今成亲了,皇上难道也不表示表示?”
老康笑指着锡若说不出话来,却果真朝李德全一挥手。李德全立刻回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只长长的匣子来,在老康的授意下,郑重其事地交到了锡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