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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多情地以为老康同志对自己那么和颜悦色,真的是因为他天资聪颖天赋异禀天生异像……
呃,前面的那不是擅长讲冷笑话的四阿哥吗?那自己家的何可乐垂头丧气地跟在他后边干什么?莫非是……得罪了这个隐藏的大BOSS?!
后现代的四爷党
何可乐一看见锡若,立刻像是捞着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地朝他喊道:“四爷!”
“嗯?”
音调同时上扬的,是那一母同胞却总不对盘的两兄弟。
锡若眨眨眼睛,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隔着四阿哥这座大冰块,用一种让何可乐钦佩不已的冷静语调问道:“你有事找我?”
何可乐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锡若又接着问:“你说你要找四爷?”
何可乐赶紧又点了点头。
锡若叹了口气,最后说道:“所以别人把你带去见四阿哥了。”这回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了。
何可乐于是又露出看蜘蛛侠的眼神看着锡若。锡若不理他,笑着朝四阿哥拱了拱手说道:“对不住了,四爷。我家奴才找错人了。”
结果未来的雍正皇帝瞟了他一眼,问道:“你也是老四?”
锡若以大无畏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精神,顶着对面传过来的“嗖嗖”寒气,严肃地点头道:“回四爷的话,正是。”
对面那位嘴角扯了一下,说道:“巧了。”
锡若的嘴角也跟着扯了一下,答道:“确实很巧。”
对面那位接着说道:“可是这样在宫里,很容易弄混。”
锡若目不斜视地回答道:“那我改。”
“你改什么?”
“四爷觉得改成什么好?”
“锡爷?若爷?似乎都不太好。”
……
最后十四阿哥终于受不了两人如此抽象的对话,额头上青筋乱跳地强插到两人中间说道:“叫主子不就完了?”
四阿哥和锡若同时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十四阿哥。
一个问道:“主子?
一个接着问道:“完了?”
然后一齐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罢又转回头去继续他们那种诡异的交流方式。
彻底被人晾在了一边的事主何可乐瞧瞧这个,瞄瞄那个,对自己主子高深莫测的对话功力钦佩不已,同时也没错过十四阿哥头顶上那仿佛可以看见形状的青烟。何可乐只觉得一边是海水深不可测,一边是火焰七窍生烟,只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张薄薄的纸片,好从这两面袭来的逼人的压迫感当中穿越过去。
这时毽子一个从天而降,非常后现代地落在了未来雍正大人的头顶上。
纳兰锡若纹风不动地说道:“四爷,你头顶上有一只毽子。”
四阿哥一伸手把毽子拿在手里,表情酷似万年冰山地回答道:“不知从何而来。”
纳兰锡若踮起脚尖往四阿哥身后看了看,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女。”
四阿哥握住毽子,缓缓地回过身去,看见一张脸色煞白的宫女面孔。
“奴、奴、奴婢该死!”
四阿哥走到被自己吓得簌簌发抖的宫女面前,一抬手让毽子从指缝里漏了出去,淡淡问道:“哪个宫里的?”
那宫女一把捡起毽子,头如捣蒜地说道:“德妃、德妃娘娘宫里的。”
四阿哥偏了偏头,又道:“我好像没见过你。”
那宫女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锡若见她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觉得有些可怜,便笑嘻嘻地上前去问道:“你不是伺候德妃娘娘的吧?”
那小宫女瞥了瞥锡若的笑脸,似乎镇定了些,便又磕了个头答道:“回这位爷的话,奴婢是伺候十五格格的。”
“原来是十五妹那的人,难怪四哥看着眼生了。”十四阿哥也走了过来,朝那宫女随意地瞟了一眼之后,挥了挥手说道,“这没你的事了,回格格身边当差去吧。”
那宫女胆怯地看了四阿哥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连忙磕了个头,又感激地朝锡若和十四阿哥看了一眼,站起身来快步走开了。
锡若早听十三阿哥提起过他还有两个妹子,一个是十三格格温琳,一个是十五格格敦琳,因为额娘过世得早,他和十五妹就一起由德妃抚养长大,十三妹则被领去了其他宫里,由别的妃嫔抚育。
锡若其实不是特别理解为什么清宫里喜欢把同胞的兄弟姐妹分开来抚养,莫非是想从小就培养他们的博爱精神?还是为了让没有子女的后妃也能来个雨露均沾?可是这样一来,同胞手足却往往生分了,比如眼前这对明显有沟通障碍的亲兄弟……
锡若朝那两个又处于冷场状态的亲哥俩一眼,决定放弃充当他们沟通桥梁的想法,转头朝何可乐问道:“你巴巴地跑来找我,有什么事?”
何可乐一拍脑门说道:“差点把正事忘了!老爷让四爷……”他瞥了又朝这边看来的阿哥组一眼,咽了口唾沫说道:“让爷回趟家。”
锡若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因为他现在的阿玛明珠从来都只是嘱咐他要小心在宫里伺候,却从未主动叫他回去过,便朝何可乐问道:“他说了是为什么吗?”
何可乐看了看留意到这边对话的阿哥二人组,垂头道:“二爷房里的小小姐殁了。”
锡若愣了一下。他隐约记得揆叙从三哥揆方那里过继来的那个小姑娘的模样,却不料还未怎么和她熟悉起来就……他听见自己声音有些发紧地问道:“怎么殁的?”
何可乐压低了声音说道:“天花!”
锡若打了个寒噤。天花这种在现代接种牛痘就可以预防的疾病,在清代却是凶险万分的病症。他只觉得嘴里有些发苦,脸上却再也笑不出来,想了想,转身朝十四阿哥说道:“十四爷,烦请您明儿个给我在上书房里告个假。今天的庆祝,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十四阿哥几步赶了过来,盯着锡若问道:“你要去多久?”
锡若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这时四阿哥也走了上来说道:“既是出天花故去的,应该要过一段日子才能进宫了,免得把病症带进来。”
十四阿哥闻言,却狠狠地剜了他老哥一眼,拉着锡若说道:“你别管那么多。等你小侄女下葬了就赶紧回来。你不在这里,我闷也闷死了。”
锡若点点头,见十四阿哥仍旧拉着他不肯放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你可别老是惦记着我。我会打喷嚏的。”
十四阿哥闻言,果然松开手啐道:“爷才不惦记你呢!”
这时四阿哥那里却又幽幽地飘出一句,“小别胜新婚。十四弟,你就让他安心地去吧。”
锡若嘴角不禁又抽搐了一下。这位未来的雍正大人,可真不是普通地乌鸦和冷笑话风格。他真怀疑那些史学家是因为无法接受四阿哥这种后现代的性格,才把他写成了史书上那副苦大仇深的德性。他开始认真地考虑起要不要写一部《清宫回忆录》之类的书,以便纠正一下后世对雍正错误的看法。搞不好还会在二十一世纪卖到脱销呢……
在十四阿哥不无“哀怨”的目送当中,锡若回到了明珠府,然后在看到府里那片触目惊心的白色时,心情不自觉地变得沉重了起来。
这个可怜的孩子虽然只是揆叙的养女,可是因为揆叙和夫人耿氏膝下荒凉,所以一直很得他们的疼爱。锡若为数不多的在家时间里,不止一次地看见那个平常严肃得有些刻板的揆叙,让那个名叫芳儿的小姑娘骑在自己脖子上,还老逗得她“咯咯”地笑个不停。
严格说起来,明珠家的子息并不算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大都短命。除了明珠两夫妇寿命较长以外,他们的儿孙们大都在三十岁左右、甚至更早以前就去世了。
锡若安慰了揆叙和耿氏几句之后,遣开周围的人,独自缩着脖子蹲在了当初穿来的池塘边。水塘里清晰地映出一张秀气甚至是美丽的脸孔,却让锡若觉得无比的陌生。
我是谁?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等的那个人,真的会来么?
锡若瞪大眼睛看了水面好一会,猛地伸出手来搅碎了水池里的幻影。
原来是你
“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眼;这地,再也埋不了我心……”
小侄女的葬礼结束之后,锡若并没有按照十四阿哥的嘱咐回去上学。他只觉得芳儿的死让他突然有了一种异常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里的感觉,也真切地体验着这里的喜怒哀乐,人间百态。
这天他又避开了众人,独自躺在他的专属角落里,无意识地便念起了学校话剧社曾经排演过的《悟空传》里面的台词。
所谓的专属角落,其实是他特意命人在后花园里支起的一张大吊床,足足容得下两个人,正对着他曾经落水的那个池塘。因为这地方让他觉得有种莫名的亲近,仿佛让他和二十一世纪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在明珠府的日子里,他有不少的时间就是消磨在了这张大吊床上。
他听说芳儿临走之前,一直在问“小叔叔为什么不来看我”,这让他觉得有种莫名的愧疚。来到这里以后,他满脑子琢磨的都是自己的事,完全没有考虑过被自己占用的这副身躯可能会有的感受。他能感觉到心里的某个地方一直在抽疼着,但却分不清那究竟是纳兰的疼,还是王羲的疼。
“我是谁的谁,谁又是我的谁……”
纳兰锡若四仰八叉地躺在吊床上,任由吊床轻轻地摇晃着自己,意识渐渐地模糊了起来,直到一只粗鲁的手猛地抓住吊床,把他狠狠地摇落到了地面上。
“十四……”锡若眼睛还没睁开就呻吟着说道,然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葬礼三天前就完了,为什么还不回上书房去?”小霸王恶狠狠地问道。
纳兰锡若就那么躺在地上看着十四,静静地说道:“胤祯,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十四阿哥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下一刻伸手把锡若从地上拉了起来,问道:“什么人?那个女人?”
“是女孩。”纳兰锡若纠正道,随即又耸了耸肩说道,“算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十四阿哥皱着眉头看了他两眼,语调不满地说道:“连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找?”
纳兰锡若愣了一下,随即便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是啊,连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找……”说着又懒洋洋地爬回了吊床上躺着。
十四阿哥推了他一把,挨着他在吊床上躺了下来,闭目养了一会神,忽然说道:“昨天在上书房里,八哥过来找我,特地问起你的事来了。”
锡若的眉毛动了一下,人却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问道:“他问起我什么事了?”
十四阿哥默了默,回答道:“问你这段日子是不是跟十三哥还有四哥都走得很近。”
锡若闻言撇了撇嘴角,转头看着十四阿哥问道:“那你怎么答他的?”
十四阿哥的嘴角拗了一下,傲然道:“我说你跟爷最好!”
纳兰锡若简直恨不能抱着十四的大脑门子亲上一口,想了想,眨巴着眼睛说道:“说吧,要我怎么谢你?”
十四阿哥转过头来,眼神忽闪地盯着锡若问道:“你上回不是说十三哥不让你谢他吗?”
锡若扬眉道:“那又怎样?他是他,你是你。”
十四阿哥冷哼了一声道:“我偏不要你谢!”
锡若听得心里一阵暖和,转过头又去看池塘,忽然说道:“十四,如果我突然走了……我是说如果!你不会有什么吧……”
十四阿哥“霍”地睁开眼睛,翻过身来一把揪住锡若的衣领问道:“你说什么?谁要你走?”
“我都说是如果了。”锡若转头拍开他的手,似乎是不敢去看十四阿哥的表情。
十四阿哥死死地盯着他的侧脸,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是跑到阎王殿里,爷也会把你揪回来给我作伴儿的!”
锡若闻言却轻笑了一声,转回头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是满满的笑意,嘲弄道:“瞧你说的,就好像跟你作伴比见阎王还可怕似的。不过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
十四阿哥静静地看了锡若一会,忽然歪歪脖子,把脑袋搁在了锡若的肩膀上。
锡若本能地躲闪了一下,却被十四阿哥伸手按住了,“别动!我什么也不做,就靠一会儿。”
锡若只好任由他靠着,嘴里取笑道:“在你额娘那撒娇还没撒够么?”
过了一会,十四的声音闷闷地从锡若肩膀上传了出来,“今天是我生日。”
锡若惊讶地挑了挑眉,问道:“那你怎么不去你额娘那儿?反倒跑我这不相干的人这儿来了。”
十四阿哥不满地给了锡若胸口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之后才接着说道:“一年到头,我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能在额娘跟前撒娇,我皇阿玛更是一个月也不定能见上一面。今儿个说额娘是给我做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