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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啊就是这么几年好日子,再恩爱的夫妻到妻子人老珠黄时,唉—— !孩子,你呢比我多一样,记得把容家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不管是府外还是府内,到时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这可不像是婆母对媳妇说得话,但是容夫人就这样恳切的对红锦说了。
”说到府里的人,你以后能相信、能用的人是那边的你大嫂,她是个心里有的,只要你多用些心,相信会成为你在家里理事最好的帮手;等到你六妹嫁过来,就更好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红锦当时只感动了,扑在容夫人的怀里还落了泪,因为她感觉容夫人就是她的母亲,那深深的关爱是一丝也没有掺假。
“我说这些也是有私心的,因为连城那个孩子啊,唉,有时候会犯迷糊;锦儿你是个心思灵透的,不管你是握住了他的心,还是握住了他的钱—— 容家的一切,你们定能好好的过日子;其实,连城还真是配不上你,这一点倒是我对不起你,锦儿,你不要怪母亲我有这份私心啊。”容夫人拥着她说得话,真得让红锦暖暖的。
红锦当时就想,其实容家只要有容夫人,那么她嫁到容家也值了:人,不能太贪心,要学会知足的。
容连城的一声大喝:“说啊,倒底是谁、出了什么事儿?!”把红锦自沉思中惊醒过来,她没有发觉自己的指尖已经冰凉,看着默涵和若蝶的目光更是屋人。
“是不是老爷的病又重了?叫没叫大夫,现在是在山上还是已经下山了?”红锦开口把容连城都吓了一跳,因为红锦的声音变得暗哑至极。
红锦已经顾不得其它,她甚至以渴望的目光看着若蝶和默涵的嘴
巴:说吧,说吧,是父亲病了,是父亲病了,是父亲病了!在这一
刻,她那么的希望可以听到容老爷生病的话。
“不,不;”若蝶的声音干涩难听:“是,听说是……”她的双手也在发抖。
容连城听到后松了一口气:“倒底是谁,快说啊。”他已经镇定下来,以为是二夫人等人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若蝶的那两个“不”字落到红锦的耳中,立时她就感觉到天旋地转,可是她强打起精神来:“是不是二姨、四姨出了事儿,还是五姨、六姨出了事儿?”她如同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喊。
是她们吧,是她们吧,是她们出了事儿吧:红锦从来没有这样诅咒过容家的妾侍们,也从来没有对她们有过这样的热切。
“是夫人。”默涵的脸色白得吓人:“夫人、夫人她……”
红锦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上,盯着默涵的嘴唇不放:“出了什么事儿?”她努力让自己清醒,希望容夫人只是小病小灾,她和容连城赶到把她接回来休养一些时日就会好的。
“滚落下山崖,昏迷不醒。”若蝶咬着牙说出来的,她也不敢相信那么好的夫人会横死,要知道今天一早她还在和容夫人说话,容夫人还叮嘱她不要对四斤和多多太过严厉了。
她还记
##夫人笑眯眯的道:“那两个可爱的孩毕可不止是你和##的孩子,也是我的孙子孙女呢,我可是不许他们受半丝委屈的。”
红锦呆了一呆,忽然自椅子上跳起来:“夫人呢?夫人在哪里?”
“正在往山下抬,可是在天亮之前不可能进城的。”默涵哭倒在地上,为什么容家去了那么多的夫人,单单是心肠最好的夫人出了事儿。
容连城两眼发呆,他根本没有想过母亲会出事儿,其实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父亲会早死的;可是现在母亲却早父亲一步生死不明。
“去请大夫,请城中最有名的大夫,统统都请到城门口等着!”红锦的泪水里蓄满了眼眶,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与物,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倒,因为容夫人还在等着她救命。
那个让她依靠,给她力量,为她撑腰,让她在凤家能抬头挺胸做人的人,那个把她真真正正当成亲女儿来疼爱的人,红锦怎么能让她离开自启,离开这个人世。
“给我用银子砸,只要大夫肯去的,多少银子都可以,记得了?!”红锦说完看着若蝶跌跌撞撞跑出去:“吩咐人备马,叫人来给我们更衣。”她要和容连城现在就去城门口。
因为根本就睡不着了,就算是明知道赶到城门也不可能出得去,也不可能看得到城外的容夫人,但是她还是要去:她理智了一辈子,这一辈子也理智了很久,现在她就要冲动,不要理智,不要冷静,她只要去城门,只要能距容夫人近一点儿。
“连城,你坚强些,现在府中你是主心骨。”红锦转身看到呆呆的容连城,连忙摇了摇他:“我们和大夫们去城门口等着,也许信能送进来,我们也能出去救母亲呢?”
其实这话就是红锦自己也不相信,因为信可以送进来,只要给守城的兵士们足够的银两就可以;但是要打开城门放人出去、或是放人进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那是最严峻的王法。
容连城一下子跳了起来:是啊,母亲现在还活着,还活着。
他和红锦各自上马奔去城门,夜风都不能让红锦和容连城冷静下来;到了城门后,红锦和容连城的心更急、更痛:一墙之隔啊,却每一刻都会造成生死相别。这种煎熬,根本就不是肉体凡胎的人能忍受的。
不管红锦和容连城如何求守城门的将官,就算是两个人都跪下了,那将官也没有答应他们:他和他家人的性命当然重过一切。
就在最后的时刻,红锦忽然想起了花明轩给她的小竹盒,连忙取出来就要把一个小小的钮推上去:然后才能捏爆它求救。
却不想那将官看到小竹盒后立时行礼:“容公子,少奶奶,小将马上开城门;可是不能放人进来。”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不过需要什么药,小将可以派人送出城去。”
红锦和容连城拜倒在地上,根本来不及问其它,带着大夫们自打开两人宽的城门中冲了出去。
容老爷等人就在城外,近二十辆马车围着一堆火。
红锦自马上下来,扶着若蝶的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过去:“母亲呢?
母亲在哪里?”什么礼仪,她根本顾不得,现在只想要救容夫人。
听到红锦的声音迎过来的是二夫人:“少奶奶,你怎么出来的?”
“母亲呢?”红锦看向二夫人,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二夫人身边的丫头道:“少奶奶你小声些,老爷刚刚睡着,莫要吵……”
“啪——!”红锦一个耳光打在丫头的脸上:“母亲呢?”
“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打人?!”二夫人怒了。
红锦盯着她:“我母亲呢?”他们能出城的人也并不多,不算大夫除了红锦夫妇只有跟出来到个若蝶,不然红锦早让人去找了。
“不要说打人,再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容连城也赶了过来,他的双目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现在他不用任何人提醒就看出二夫人是故意在拖延时间,而时间现在就是容夫人的性命。
看到容连城凶狠的目光,二夫人吓得避了开去;而这边的动静也吵醒了睡着的人:“大少爷?少奶奶?”然后就是人哭的声音:“夫人在这里,在这里。”
红锦和容连城再顾不得二夫人,带着大夫就奔到了马车旁:车上的容夫人根本就是一个血人!
红锦抱住了容连城才没有晕倒,因为她还有希望:至少,容夫人没有死不是吗?
151章 最痛不过悔字(455张粉红票)
就在容连城叫了一声母亲跪倒在地上时,最邻的车上有人大叫:“大少爷,老爷在这里,老爷在这里!”
红锦和容连城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了担心:不会吧?两个人最走两步后,便看到了在车上昏迷不醒,身上也有血迹的容老爷。
容连城感觉眼前一黑,他万万没有想到父母会双双出事儿。红锦弄到容老爷如此倒还算镇定,大夫跟出来的多:就是因为要多带几个大夫,所以红锦夫妇才只带了一个若蝶出来。
红锦唤大夫过来给容老爷诊治,和容连城在一起忐忑不安的等着大夫们的消息。
容连城不懂医但是也看得出来母亲伤势要严重的多,心里七上八下全是不好的念头,尤其是想到前几日他还顶撞母亲,说她是悍妇心里就如同有九只猫在抓一样难受:他怎么会那么混帐!如果母亲此时有个万一,那他、他当真是不孝到了极点——因为过后他一直不曾和母亲细谈,因为他自内心就认定母亲不对。
可是现在想一想,他的母亲这一辈子容易吗?祖父、祖母的脾气不好,容家那个时候又已经败落了,母亲为了伺候两个老人家何止是受气?为了祖母的一碗肉汤,母亲曾几夜没有睡做绣活,只为能卖出一点钱来买肉;那灯光下年青的母亲,和现在车上一身是血的母亲,让容连城再也立不住跪下了,长跪不起——他不孝,他不孝啊!
说母亲不对,可是想想他这个儿子为母亲做过什么?没有。一直以来都是母亲在为他操心,他何曾为母亲解过忧?就在这一刻,容连城悔恨交加、涕泪横流。
红锦顾不得管容连城,看着大夫一个又一个的给容夫人诊治,可是人人都面色严肃,完全不像是给容老爷诊治完的轻松样子,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夫?”她的声音都颤颤的。
“少奶奶,容老爷的伤虽然很重,不过却没有危及性命;而容夫人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我们几人学医不精,惭愧惭愧。”大夫们施礼开口,都对容夫人不抱多大的希望。
红锦腿一软,幸亏若蝶一下子扶住了她:“大夫,求求你们,不管用什么法子,不管花用多少银子,只要能救母亲,我们容家上下都感激不尽!”她说着话泪水落了下来,对着大夫们大礼拜下去。
有一线希望她也不能放弃。她不相信老天爷如此狠心,容夫人可是好人啊,没有好人不长命的道理!
大夫人们却都长叹:“我们只能是尽力,不过、不过实在是没有把握。”
容连城听到这里眼前已经什么也看不清了,连滚带爬的到马车前放声大哭:他还没有来得及对母亲尽一点孝,还没有来得及对母亲说一句辛苦,尤其是没有来得及对母亲说对不起—— 想到母亲那天听到他的话落下来的泪水,他举起来手狠狠的打自己的脸。
他还是个人吗?那是他的母亲、生他养他的母亲,曾经多少次半夜起来为他盖被,曾经多少温柔为他整理衣服,曾经多少次立在门前等他回来用饭……他却重重的伤了母亲的心,还振振有辞的说那是孝道!
他再狠狠的给自已两下,哭喊道:“母亲,对不起,对不起。儿子不孝啊。不孝!”他心痛难当,一口鲜血吐出来就此晕过去了。
什么叫悔?什么叫恨?什么叫做子欲养而亲不待?容连城现在知道了,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也想要好好的在容夫人面前尽孝了,可是已经没有机会。
大夫们救醒容连城后,他还是泪流不止,就是对着红锦他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的悔恨就是说出来,容夫人也听不到了。
容连城想到母亲带着那样的痛走了,想到母亲带着他这个儿子的伤害走了。他就想一剑抹脖子谢罪;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他挣扎着想去守在容夫人身边:至少,他要陪母亲最后一程,不管母亲能不能听到他都要去对母亲说对不起。
红锦一把抓住容连城:“连城!”
容连城用力挣自己的胳膊挣不动大叫:“不要管我,我要去陪母亲!”血泪流了下来,悔恨把他的心咬得千疮百孔。
红锦对他说话他根本不听,只是一心要去容夫人身边,又气又急又痛的红锦一个耳光甩过去,哭道:“连城,你醒醒吧,父亲和母亲都伤重不醒,你是容家的主心骨、主心骨啊!”
但是容连城不想做什么主心骨,他现在只想要容夫人能醒过来,哪怕能听到他说一句“儿子错了,儿子不孝,母亲辛苦了”也成啊。
他大叫:“放开我,我要去看母亲,我要陪着母亲。”不过,他倒底被红锦打得清醒过来,能听进去周围人在说些什么。
红锦怒了,她一把扯过容连城来,双手正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道:“我现在要去找老大夫来救母亲,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连城你给我听着,不管用什么法子,在我没有回来之前,定要留住母亲!”
看到容连城呆愣的双眼她大喝:“
听到没有?!”
“你是容家的长子,只要父亲和母亲有一线希望,你都不能放弃,不能放弃。”红锦几乎是在摇晃他。
容连城的眼珠转动了:“锦儿,你去,我等着你;”然后忽然摇头:“不,你在这里,我去!”红锦带着几个月的身孕,如何能骑马奔波。
红锦摇头:“你知道老大夫的家吗?还是我去吧。”容连城和她相比又远了一层,她去都不一定能请来老大夫。说完她不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