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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见七娘挽着十一娘,点了点头。”
三个人站起来就要走,早在一旁待得不耐烦的五爷和六爷立刻起身跟在了她们的后面:“娘,我们也去
看五姐。”说着,一溜烟地跑到了她们前面,惹得七姐咯咯直笑。
三太太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快跟了去。”
一群人去了五娘那里。
五娘正盘腿坐在临窗的炕前做针线。
七娘一见她就掩嘴笑起来,五娘抬头,板着脸,没有一点喜色。倒让七娘不好意思:“五姐,娘她们都
在打牌,我们到你这里来歇歇脚。”
五娘勉强露了个笑容,叫了紫薇给她们上茶。
七娘和十一娘坐下,五爷和六爷却在屋里到处窜。
穗儿跟在身后,一会道:“小心别把小姐桌上的笔筒给撞下来”。一会儿道:“小心别把小姐的花几撞
翻了”。把五爷的脾气说出来了,抬脚就踹在了穗儿的胸口:“小娼妇的,你说谁呢?”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出嫁(下)
穗儿被踢得脸色发白,捂着胸口却不敢叫,强露了笑脸,道:“奴婢该死!”
五爷见她认错,虽然有些消气,到底觉得没意思,拉了十一娘嚷道:“十一姐,我们去你屋里吧,你屋
里还有窝丝糖没有?”
十一娘不喜欢五爷这种态度,小小年纪,出手就伤人。
她笑道:“我怕牙坏,早就不吃窝丝糖了。”
五爷听了很失望。
七娘也觉得没趣,笑着赶他:“我们姊妹说心里话,你们两个小子在这里做什么?快出去,快出去!”
就叫了两人的乳娘和丫鬟们来,“把他们带出去玩去。”
六爷一向有点怕这个姐姐,听着期期艾艾地,五爷却是除了三老爷和三太太谁也不怕的,朝着七姐冷笑
:“爷们的事你少管!”
“哎哟,你算是个爷们?”七娘在家里最小,她刚出生没几天二老爷就中了举,她越长越大,二老爷的
官路越走越顺,父母最为宠爱,也是个不怕事的。“你要是爷们,还踢女人。快出去,要不然,我去告诉三
婶,看她不让你去蹲祠堂。”
“我们家祠堂在余杭!”五爷嘴里依旧不饶人,“你当爷是不懂事的孩子。”说着,还是领着弟弟退了
下去。
七娘听着掩嘴而笑,转身却看见五娘和十一娘坐在那里不吭声。
“怎么了?”她笑着去穗儿那里,“快看看,有没有伤着?”
穗儿小声谢了,和灼桃去了一旁的耳房。
“五姐也太让着他了点。”七娘不由的嗔道:“他这种人,就是柿子拣软的捏。”
十娘却在一旁冷冷地一笑:“这话也就七姐能说,要是我们,蹲祠堂的只怕就要换人了。”说得七娘脸
上红一阵白一阵。
十一娘忙出来解围:“自从七姐跟着二婶回了燕京,我们很久都没有聚在一起了。趁着大家今天都在,
不如来打叶子牌。”
七娘连声称好,十娘却撇了撇嘴,道:“没什么意思!”然后叫了丫鬟金梅和银瓶回了屋,“昨天一夜
没睡好,补睡去。”气得七娘脸都白了,“一天到晚阴阳怪气,难怪不讨大伯母喜欢。”
那边五娘听了却是“哼”了一声,道:“人家是要嫁入公卿之家做夫人的,自然不用与我们这些人应酬
。”不免有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七娘听着这话里有话,立刻凑了过去,“什么意思?是不是又有谁家来提亲?”
十一娘就朝着五娘递了个眼色,然后笑道:“我们可没有听说,七姐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五娘这才压了压火气,笑了笑。
七娘看着两人的神态:“你们不说我也会知道的。”
十一娘打了个马虎眼,叫冬青去拿叶子牌,“上次七姐赢了我二十文钱,今天可要小心点。”
七娘大笑,三人叫上紫薇,围着坑桌打了大半天的叶子牌。
吃完晚饭,送走了二房和三房,五娘突然来了。
“十一妹,我有话跟你说。”
十一娘就遣了屋里的人。
她忍不住抱怨起来:“……我自认从来没有做过一桩让母亲心烦的事,怎么给我定了这样一门亲事。如
若是落魄的士族,我也好想些。这钱公子分明就是个闾巷祚门的。这样的人家,眼界只有芝麻大小,自以为
家里出了个举人就上了天,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眼里的富贵,和别人相比是寒酸,偏偏还不知道
轻重……到时候,不做官,实在是有负母亲这番恩情;做了官,只怕是自己脚上的泥还没有洗干净,那些三
姑六婆就又来打秋风了……”
十一娘倒了热茶听她唠叨,续了两、三杯茶,她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我反正就这样了。年纪轻
的时候跟着他受苦,等年纪大了,他出人头地了,我也人老珠黄被人嫌了!”说着,她握了十一娘的手:“
十一妹,你一向宽容大度,待人真诚。我说一句话,你别见怪。你看今天五爷,踢了我丫鬟,我还要陪着笑
脸。七妹却能把他赶走。为什么?不过因为我们是庶出的,在家里说不上话。想当初,母亲对我说,让我进
京是帮着大姐照顾谆哥的,可你看,她转眼又把我许给了钱公子。”她望着十一娘,眼角微湿,“我们姊妹
只有互相照应,以后才有好日子过。”
她是猜到了自己会嫁到永平候府里去吧?和十娘相比,大太太明显要喜欢她。不管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大太太都不可能把十娘嫁到永平候府去。两相比较,结果立现。所以这个时候来向自己解释当初的说法,挽
回些颜面……
十一娘微微地笑:“我瞧着钱公子也挺好,你看我们四姐,二婶花了这样大的精力,也不过和五姐一样
。”
五娘听着微微笑起来:“你真的这样想?”
十一娘点头,语气真诚:“人是好是坏要看以后。像母亲,大家都说她有福气,倒不是父亲做了多大的
官,是说大爷孝顺。”她是真的想打消五娘心中的不平,不管怎样,大家姊妹一场,能点拔她的时候就点拔
一下,至于五娘能不能听进去,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五娘果然是个聪明的,脸上的表情渐渐舒缓。她笑道,“你们后天要去忠勤伯府赏春吧?我看十妹在你
那里搜刮了不少东西,我那里还有套青金石的头面,明天借了你戴去。压她一头再说。”说到最后,已语带
愤然。
相比十娘,她更愿意自己好吧!
十一娘谢了她,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五娘起身告辞,十一娘亲自送她到了门口才折回来。
滨菊奇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五小姐竟然来找我们家小姐说心事了。”
琥珀笑道:“这也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家小姐温柔敦厚,又不是那嘴角轻佻的,大家有话都愿意跟她
说。更何况,这院子里,五小姐除了我们家小姐,还能找谁说心事。”
“大家都别说了。”十一娘可不想这话传出去,要不然,五娘还以为自己在丫鬟面前夸耀了些什么,恨
上自己,未免得不偿失。“歇了吧!”
第二天去给大太太请安,大太太提起去忠勤伯府做客的事,“……趁着这大好春光出去走走也好!”
五娘立刻道:“娘,我不去!我就在家里做针线。”
大太太很满意她的表现,笑道:“这原是我们家十一小姐的话,现在倒从五小姐嘴里说出来了。到底是
懂事了!”
五娘羞赧地低了头。
十一娘很感激甘家七小姐,不仅记得她们,派人来送帖子,而且知道她们处境艰难,派来的妈妈极擅言
辞,把大奶奶说的没有招架之力。
虽然最终大奶奶也没有松口,但这份心意她却能感觉的到。
“十一娘也留下来吧!”大太太笑望着她,“你五姐要做的针线多,你又是个好手,留下来帮帮她也好
。”
十一娘不敢违逆,笑着应了“是”,心里有淡淡的失望,觉得辜负了甘家七小姐的好意。
大太太点头,笑着对许妈妈道:“那你陪着十小姐去吧!让你也出去玩一天。”
像这样的春宴,府里有丫鬟、妈妈服侍,跟过去的人自然有招待,被当成宾客,有人陪着吃酒赏春,是
件十分畅快的事。不过,大太太派许妈妈亲自跟过去,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让许妈妈当这份美差,更有管束十
娘的意思吧!
许妈妈估计也想到了,笑着应了“是”,还打趣道:“我也可以跟着去见识见识。”
大家都笑起来,众人又说了几句笑话,见有管事的妈妈来回话,都准备起身告辞,刚站起来,有小丫鬟
禀道:“大太太,王夫人来了!”
这么早……十一娘微怔,大太太已笑道:“请她进来!”一面说,一面去迎。
王夫人却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恭喜大太太了,我特来讨杯喜酒喝。”
大太太听了喜上眉梢,忙上前携了王夫人的手,“全是您的功劳。”又吩咐五娘几个,“你们回屋歇着
去吧!”
一听这口气,大家都知道这王夫人是来做什么的了!
五娘不免有些迟疑,十娘却是转身就走。五娘望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嘴,这才和十一娘退下。
果然,那王夫人是来为茂国公家提亲的。所提之人正是十娘。
大太太很爽快地应了,下午亲自去了一趟三太太家,请了柳阁老一位在翰林院任修撰的门生金大人为大
媒。
这样一来,第二天忠勤伯家的赏春宴十娘就不能去了。大太太就让十一娘写封信去,把情况委婉地说一
说。
十一娘应了,不仅写了一封信给甘家七小姐,还让送信的人带了两个荷包、两块帕子给甘氏姊妹,谢谢
她们的邀请。
过了两三天,王家来罗家拿庚帖——请的大媒是已去了福建上任的王夫人胞兄,现在在禁卫军虎威营任
都指挥使,正三品的大员,算是比较有面子的事。
两家换了生庚八字,定了四月十二日下聘。
大家都很高兴,觉得家里又会出一位公卿夫人,罗家会越来越好。
然后大太太就投入到了为罗振兴准备参加会试的事。
不仅从里到外做了一身新衣裳,还特意派人去燕京最好的笔墨店多宝阁买了两套文房四宝回来,一套给
了罗振兴,一套让人送去了钱公子。
钱公子接了东西,还特意写了一封感谢的信来,说他日后飞黄腾达,定不忘大太太的恩情。
大太太看着喜笑颜开,让人买了春熙楼的水晶烩送过去。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凋零(上)
到了三月十八那天,大老爷天没有亮就起来了,祭拜了祖先,又说了一些下场考试应该注意的事。然后
和大太太、大奶奶、五娘、十娘、十一娘还有丫鬟婆子浩浩荡荡一大群人送罗振兴到了门口。
外面的车马早就备齐了,小厮打着灯笼扶着罗振兴上了车,直到看不见了,大太太还站在那里张望。
“回去吧!”大老爷看着笑道:“还有几天功夫呢!”
大周科举,三场连考,要到二十一号罗振兴才考完。
大太太点头,随大老爷回了屋,路上还在叨念着,“也不知道钱公子身边有没有人照顾。”
“你就不要操这么多心了!”大老爷道,“这种事也讲究成事在人,谋事在天的。要不然,怎么有那么
多鸿学才子曾经落选。”
大太太听着也有道理,不再唠叨。只是吃完早饭后,就开始念经。大奶奶也很是不安,跟着大太太一起
念。
满屋的人都静气屏声,蹑手蹑脚。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四爷罗振声来了。
大老爷听着脸就冷了三分,待罗振声进来,他手里的筷子就丢在了他的脸上:“……你总算知道来了。
你大哥今日下场,你知道不知道?”
十六岁的罗振声正处于发育期,个子高高的,白皙清瘦,像站不直似的总含着胸,给人感觉有些畏首畏
尾的。
看见父亲发怒,他立刻吓得脸色苍白,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太太就朝着一旁的许妈妈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笑着起身劝道;“好了,好了。孩子没出过远门,晚来
几天也是常事。今天是兴哥的好日子,你就别发脾气了,小心触了……”霉头两个字就咽了下去,改口道“
不妥当。”
大老爷就瞪了罗振声一眼,大太太忙吩咐一旁的吴孝全——罗振声是他去通州接回来的:“四爷赶路也
累了,下去吃午饭吧!”
罗振声忙给大老爷和大太太行礼,由吴孝全带着退了下去。
那边五娘听到消息已派了丫鬟紫薇来迎:“四爷,您可来了!”
罗振声却急急拉了紫薇的手:“紫薇姐姐,你快去跟五姐说一声,地锦病了。”
紫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