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燕九州的身影挡在轻轻和语静面前,他磊落的气势,立即化解了双方紧张的局面。小奴看看燕九州,立即点头跑进了院子。而几个护卫也不得不看在其四大将的面子上,收回了刀剑,退回岗位。
“燕大哥,我还没有……”
“好啦好啦!语静,够了,已经够了,别生气了。”
“可恶!人家就是气不过……”小桃花脸一扭,红透了,“姑娘,你也太好欺负了吧!”
“呵呵,是呀!被你欺负惯了,唉……改不了了。”轻轻一摊手,笑了。
燕九州看来,唇边也漾上一抹淡淡的笑容。此一时,三人相视而笑,气氛格外融洽。
终于,小奴出来回禀,可以进院了。
燕九州便对轻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落后半步跟随。
轻轻深吸口气,挺胸抬头,肃容敛目,一步步迈进那华贵的园林。
那一瞬间,语静和燕九州的目光都绽出惊讶之光,不约而同地想着,这般凛然无畏的风仪,气度,竟然如此夺人眼目,恍惚间让人觉得,她身上的那股气势,不可侵犯,仿若皇家公主般尊贵,风华绝代。
――――――
还是那个漂亮的庭院,墙上盛开的雪色蔷薇缀在一片绿壁中,微风拂来,芳菲摇曳。花前的石几上,那身着紫纱裙裳的端丽女子,向她投来一抹始如初时端庄笑容,不张不显,恰到好处,似乎极为端庄有礼,实际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暖意。
脑子里突然跳出刚才语静维护她时,那样激动而真情流露的表情,轻轻不由绽出一抹笑意,真挚,明亮,堪比过那一墙紫薇的美,在朗朗如洗的睛天下,耀眼得令人心神一怔。
新缃眸底闪过一丝异色,回想着刚才小婢禀报的情况,唇角勾起,起身拂袖道,“周姑娘,许久不见了。请坐!”又朝轻轻身后的燕九州点头示意。
轻轻走到新缃面前五步之遥停下,双手交叠在身前,淡然一笑,“谢谢公主赐坐。我最近身子不适,大夫说适于站立说话,不宜久坐。”
此话一出,周人皆是一愣,看着轻轻,目中闪过十分地诧异。但是轻轻却是一脸认真,让人不敢直道她明明就是睁眼说瞎话,用来鄙视人的。轻轻又道,“今日前来,叨拢公主静休,我实在不好意思。之前在院门口,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也请公主多多见谅。”
新缃没料到她如此直接,瞬道,“没什么。只是奴才们不懂事理,缺了教束,以后多多规范着就是了。”说着,眯眼睨了语静一眼,鄙色可见。
轻轻一把拉住语静的小手,笑道,“公主的奴才自然由公主教束。我家小妹语静向来是个直性子,心直口快惯了。有时候我也挺恼她的,今日我就代语静跟公主说声对不起了。”
说着,盈盈一拜,落落大方。
而这一方,端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微微敛下的美眸中,冷光一闪而过。那两个一脸骄傲的小婢,也瞬间蔫了气。
轻轻这般大方无伪地将语静的身份提起来,而她们的主子刚才也承认了是奴才犯的错,语静成了主子的小妹,剩下的奴才就只有她们了。刚才那一仗,她们是彻底输了。
语静和燕九州又不由地对望了一眼,目中都闪过同一个想法:野兽苏醒了!
而接下来的一切,更令人跌破眼珠子。
新缃转口道,“听说周姑娘要离开候府?现在外面动荡不安,路上可要小心了。”口气温柔,似是嘱咐,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诚意。
轻轻却笑道,“多谢公主提醒。候爷已经为我安排了最好的护卫随行。况且在候爷的英明治理下,这西秦境内一直是物阜民丰,一片太平,应是没有什么匪类山贼出没才是。我以为真正应该小心的,许应是那些面似和善,实际阴恶的人心吧!”
“你什么意思?”新缃突然站了起来。
轻轻一笑,云淡风轻,仿佛刚才没说什么,交叠的双手再次交错了一下,道,“我是来向公主辞行。从今而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的人生,各自把握。祝公主与候爷幸福美满,白首到老。”
新缃目色一闪,上前一步,“你……”
轻轻欠欠身子,退后一步,“公主如此聪明灵慧,应是懂得我的意思。”
两个女人,四目交汇于空中,宁静的空间,瞬间变得紧窒起来,似乎有星火电闪蹦跳在两人之间。语静看得直咋舌,燕九州的目光越来越深沉,而其他的奴仆也不禁暗自嘘叹,紧张地揪着衣袖。女人之间,向来是没有硝烟的战争。真的赢家,未必是那个最后得到一切的人。
因为要得到,必先舍去。舍去后,她会得到什么呢?
新缃忽尔一笑,“其实,我一直希望,我们能成为无语不谈的好姐妹。而且,候爷真的很喜欢你。我想,也许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能不能……”她举步走向轻轻,深掩在袖底的手,缓缓滑动着。
轻轻眉头微蹙,想后退,而燕九州目光一闪,想上前。语静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轻轻走,很期待她继续发挥野兽攻势。
正在这时,传来一声低喝。
所有人的动作打住,目光调向来路上,一抹高大的身影迅速靠近,阳光下的金线玄鸟,闪闪发光,胸口那颗紫色宝石映射着主人凤眸中傲霸无匹的气势,瞬间便叫人不敢稍动。
轻轻心说,不出所料,果然来了。接着便是……
“周芷兰,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来东翎院!”一靠近,就对她炮轰。
转头,却一脸温和地对新缃公主道,“缃儿,你前些日子才伤了风,多多休息。”
新缃还来不及回话,姬凤倾拉着轻轻就离开了。轻轻非常配合地跟上,行出一段,扭头瞥了新缃一眼,如期地看到她面上罩着寒霜,眼中尽是不甘。
回头看着姬凤倾急吼吼的侧面,那模样好似被鬼赶似地,刚才他来时,她确实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焦急。
第一次通行无阻地进来,他将她推落在地,立即叫燕九州带她离开;第二次,他又亲自拉走了她,而且就在新缃想再次对她出手之前……
她居然在已经选择离开时才发现,这男人霸气骄傲的表面下,藏着如此隐晦的感情。莫怪乎周芷兰就是被他杀,也不愿还手了。
可是,她要接受吗?
第1卷 第23章 他的疯狂
穿过廊回,走过石迳,蝉声刺耳,眼前俊伟的背景绷得死紧,紧攥手腕的大手似乎越收越紧。轻轻再受不住了,她好歹还在养病期间啊!这男人刚才对那女人就轻声细语的,怎么对着她就喜欢吼叫辱骂呢?差别待遇太过份了!
“喂喂,姬凤倾,你能不能走慢点,我的手疼死了!”已经进了院子,用不着再被鬼赶似的吧。
姬凤倾骤然停步,轻轻没刹住撞了上去,额头撞上他胸口的宝石,疼得直皱眉头,想抱怨几句,未料身子被他一转,背便抵上一旁的大柱子,冰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一如他猛然罩下的阴鸷眼神,冻得渗人。
她又成了他的囚徒!
“你要……”
“你就那么想跟我撇清关系吗?”口气冲火,凤眸汹涌,整个阴影罩着她,压迫感十足。
她低了低身子,仰首直逼回那眼神,“我没有想,你看到了,我已经做了。”
“你——”
“趁着我还在,你尽管痛快地骂我好了。免得我走了你找不着出气筒,憋着得痔疮……”最后两字她突然压低了声音,几如蚊呐,不过还是被他听到。
凤眸一缩,大火喷出,“周芷兰,你这个劣女!”
“我就是劣女,所以根本配不上你堂堂西秦国的大候爷,所以我最好走得远……唔……”
狂猛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瞬间夺走她的呼吸。
“不……不要……放……唔……”头晕得厉害,她的整个肺都似要炸开了。
他沉沉地低唤着,“兰儿,我要你想起我们以前是多么契合,你向来都如此热情的……你不能忘掉,绝不能忘。”
嘶——
廊荫忽闪,炽亮的光瞬间刺进她眼底,又立即消失。冰冷的风,突然舔上手臂,催起颗颗颤栗的小红疹,在他的眼底汇聚成另一种魅人的姓//感,沉黯的光凝睇在她红艳如血的双唇上,那抹艳红,绽放在一片雪柔间,夺人呼吸。
“兰儿,你好美……”他低喘着,深深汲取那诱人的芳菲。
她的脑子忽如针刺,眼前的人如魔如鬼,自己仿佛被一刀劈成了两半,一半强烈地抵抗,另一半深受蛊惑。脑子里又闪过无数个画面,有欢笑,有悲凄,有无奈,有心疼,有不舍,有浓浓的失望……绝望……
如果,没有天下,你还会要我吗?
如果,没有玉玺,你还会重视我吗?
太多的如果,等于不可能。
她重生,是为了改变,不是为了走回老路。为了,逃离那宿命的悲哀啊!
“不,不要,姬凤倾……放开我——”她大叫,扬手甩去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在无人的廊回间,低低回荡,阳光也冷了。
他惊讶地顿住,凤眸凝着她久久,一动不动,沉重的呼吸喷散在她小脸上。
“你到底要我怎样?”他吼道,却将她重重扼住,“如果你要的是正妻的名份,等我大业抵定,后位就是你的,我可以专宠你一人。但现在……”
“我不要!”这么卑微可怜的“宠爱”。
周芷兰或许会答应,但她晏语轻轻绝不会答应,绝不会。那道尺长的伤疤,一辈子也好不了,她知道,那一剑断的不仅仅是两人的情,更可能是一段尘封的回忆,那回忆让她无法走回头路。她要改变,毁天灭地,无人能挡。
“告诉,你要什么?”
她要的,他永远也给不了。
见她无语,他仿佛寻到空隙,唇再次重重压上她的,柔声道,“兰儿,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意的……”
“不——”她推开他,叫道,“我现在只想解开身上的蛊毒。其他的事,我不考虑。”
凤眸赫然沉黯,迸出一丝冻人的煞气,带着杀意。让她浑身一僵,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转变。那颗璀璨的紫色钻石,暗光流转,恍如凤眸中不断凝聚的风暴。
“姬凤倾,你说过江陵君已经开始行动了,所以我们不能再等,应该……”本来她试图以正经事拉回他的注意力,没料到他握起拳头,重重砸向她脑后的柱声,沉闷的响声惊得她倏地住了口。
“原来,你是想着他?你不记得我,却还记着他!对不对?”
这男人疯了吗?在胡说八道什么!难道,江陵君跟周芷兰也有一腿?这不意外,大家不都说周芷兰是个盈荡的女人吗!原来如此。
他低吼一声,“该死的,我不会再将你交给他。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尖叫,踢打,都阻不去他眼底的坚决。“我不会让你去找他,绝不!”
她使尽了全身的力量抵抗,都如卵击石,毫无作用,“放开我,放开我,姬凤倾,你疯了吗?不要……啊——”
他执着的眼神更令她害怕,凤眸深处闪动的火光,想要焚尽一切。
“兰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他抚上她的脸,声音低沉沙哑,尤带着一丝沉痛。
她摇着头,“不是不是,我是我自己的,放开我,放开我。姬凤倾,你敢用强的,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放开我——”
“那也是你逼我的!”
她猛地睁大眼,心底掠过一抹森凉。十指深深陷进他肩背中,抬起头,被一片炽亮的艳阳刺得双眼红肿生疼,恍惚之中,一抹黑影出现在眼中。
“救我,”她喘着气,伸出手,大吼,“燕大哥——”
他浑身一震,迸发的力道丝毫没有动摇,直攻而上。料定那个人不会出手,因为那是跟了他十年的人。
可是,黑影倏闪,转眼出现在两人跟前,黑眸深缩,伸手握住他的手臂。
她绝望地闭上眼时,忽觉浑身一松,身子无力地跌落在地,随即被一件带着阳光味的衫子裹住了全身。睁开眼时,黑曜石淡柔的光,轻轻流转在眼底。心,终于放下。
“燕九州,你在做什么?”姬凤倾不敢置信。
燕九州想起身回话,却给轻轻双手紧攥住,低头道,“属下该死,属下……希望主子不要再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闻言,姬凤倾身子微晃,深凝着地上相拥的两人,怒色撑红了双眼,一抹惊悔倏地窜过眼底,大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欲势而发的身体,逐渐收回张势,颓然后退一步。
“好好……你想去找他便去找,一切后果自负!”吼完,走人,留下一地狼籍。
静默了很久,她紧紧揪着眼前的浮木,他问她身体可有不适,问她是否又闹头疼,最后问到是否饿了。
燕九州轻叹一声,不知是为她,还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