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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了很久,她紧紧揪着眼前的浮木,他问她身体可有不适,问她是否又闹头疼,最后问到是否饿了。
燕九州轻叹一声,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自己。她的脸色很苍白,刚才的一幕,大概在她心底留下很深的伤。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如此疯狂过,而上一次……其实也是因为她。可惜,她已经不记得了。
“宿命可以改变吗?”她突然抬起小脸,那双净空般的大眼,载满了悲伤。
他只觉心脏一缩,一时竟吐不出半个字。
溢着血的唇,如泣如叙,“我不要这个命,我不要,我不是周芷兰,我是晏语轻轻。我不要她的命,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抓着他胸口的小手,似乎揪疼下面的那颗心,她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吼叫,红肿的眼,依然无法落下一滴泪。可这样痛苦的呼喊,比任何哭泣,都令人无法抗拒地,酸涩,难忘……不舍。
远处回廊下,一抹纤影驻立良久,廊影掩去了所有的表情。
第1卷 第24章 奇怪的男人
清晨,凉爽的风挽开薄薄的纱幔,几缕阳光被枝叶筛碎,落在窗棂上,浅浅的铃儿声,唤醒了沉睡一夜的人儿。院落里很快热闹起来,干净的石几上,摆放着浓香可口的早餐。
“啊?语静,这……你怎么弄得那么……”
“丰富?奢侈?”语静抓起一块烧饼,毫不客气喝下一大口鲜奶,好似自己才是主子般,“今天就要离开了,当然得吃顿极好的,储备体力嘛!来来,快吃。”
这丫头,什么意思啊!平日的数量种类都及不上今天的一半,感觉怪怪的。
小桃花对轻轻的疑惑恍若不见,还兴奋地朝刚进院的燕九州招手,叫来一起用餐。令人意外的是,燕九州一看桌上的好料,黑曜石般的眼眸闪了闪,居然坐了下来,自动手吃起来。
轻轻哑然,傻傻地想着,今天应该是个好日子吧!大家突然都变得亲切……自然了。
吃完饭,燕九州命人将语静早打包好的东西抬走,然后又给她一个小锦囊,里面装着许多小黑丸子,说是出外不便熬药,御医做了丸子,方便食用。
这一看吧,她怒了,“啊,有这个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啊?你们知不知道那药真的很难喝,喝得我的胃都快抽筋了!”
她抱怨了一堆,结果燕九州和语静却装做有听没听见,头扭到一边,一脸地不以为然。
“好哇!你们当初就是为了整我,对不对!”恍然大悟了。
两人的脑袋别得更远,恶劣的笑让她看得更加明白。
语静的恶劣不用明说了,而燕九州心里却闪过一个小小的画面:
四将中医术和毒术首区一指的萧楚材,他临走时交给他抵制周芷兰体内蛊毒的药单子。
“呃,这药恐怕会很难喝!”
“那当然。不吃点苦头,病怎么会好!”
可看着那张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脸,他凭相处近十年的经验,很明白“苦口良药”的说辞根本就是某人唬弄人。
“这张单子是……”萧楚材向来做事一丝不苟,都有备份方案。
“万一你们在我回来前,不得不离开雍都城时,备用的。”
“药丸的方子?为什么你……”
某人露齿一笑,笑得畜生无害,“呵呵呵,也都看你想给她用哪一个了!”
白云飘飘,帅帅地挥挥手,潇洒得片叶不沾,离开了。
燕九州回神,望着蓝天,一副很“高尚”的模样,心底却也小小鄙视了自己一下,生活啊,偶尔也需要这样的小小乐趣。
“可恶!你们……你们……你们居然敢欺负主子!”轻轻一蹦而起,拿起枕头砸向逾矩的大小奴才,两人闪得极快,刹时间院落里一片叫闹声。
轻轻拿燕九州没法,全力报复语静,小丫头灵活得不像话,眼看要追上了,哪知跳下阶梯时突然脱了力,直直栽下去。
“姑娘——”
两个叫声响起,她无奈地笑着,完了,当不得坏人,一当就自食其果了吧!
结果,她落进了一副宽大的怀抱中,被人紧紧抱住,头顶传来一个极低沉性感的声音。
“一大早就那么兴奋,很高兴吗?”
姬凤倾,怎么又来了!又来卡她豆腐啊,“谢谢,我没事了。请放手!”
紧捆着腰的双手故意收缩,掐了她腰肢一下,她低叫一声,才又放开她。
可恶,臭男人就是专门来看她出糗,兼吃豆腐的。
轻轻立即退后五大步,姬凤倾今日一身淡紫轻袍,长发轻轻束起,很休闲的模样……像在自家后院散步,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似的。
她戒备的眼神,他视若无睹般,笑道,“准备好了吗?”
盯着那不太协调的笑,轻轻心下更诧异,“都是他们在忙,我没什么好做的。”古怪,今天所有人都怪怪的。
“身子还好?”
“很好。”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疼?”
“没有。”只要你别对我动粗就行。
她那眼光,让他突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两人就那样对望着,良久,良久……久到,对面来来回回搬东西的奴才越来越少,终至搬送完毕,这方却沉寂得诡异。
他不得不打破僵局,上前一步,“兰儿,我……”
“候爷,”她退后一步,“这些日子多谢您收留我,照顾我。从此以后,没有周芷兰,只有晏语轻轻。”表情语气都变得刻板,“保重!”
刹那间,一身闲适的男人浑身一僵,表情瞬间凝冻,看着那抹纤丽的人影转身,离开。撑在腰间的手重重一握,掌中的硬物哽疼了手,才唤回他的神思。
“等等——”
他大步上前,她倏然回头,微风划过长廊,扬起她乌黑的发丝,抚过他焦急的表情。她的脸再次被他埋进怀胸中,她挣扎,被他紧紧按住。他的声音一片沙哑,“别动,再一次就好。”
“你……”
淡淡的香,漫进鼻息,润进心底,很熟悉的感觉,揉进了清晨里一抹柔润的露水味,凉凉的,抵住胸口的手,感觉有些湿润。一丝惊异划过,他……很早就来了吗?在门口?
现在这样又是何必,又是何苦呢?
突然,项间一凉,有东西滑进脖子。她伸手抚去,低头一看,那是一个黄金打造的圆坠,焰纹中圈伏着一只金色玄鸟,制作得栩栩如生,连细细的羽脉都能瞧清,中心嵌着一颗紫色钻石,看起来颇为古朴优雅。
“这是……”直觉,似乎挺贵重的。记得燕九州说过,只有王室成员才能用的图腾标志。
“这是我的护身符,可保平安。”他又把金坠塞进她襟口,很认真,“我希望,你不要拿下来。”
“不行,它是你的护身符,我怎么可以用!”太贵重,而且……怪怪的。
“如果你拿下来,我就收回燕九州。”
“啊?你又强迫我中奖!”
哪知,强霸的人突然叹了一口气,“兰儿,是你逼我的。”
突然觉得满头黑线,他的表情好像她在欺负他似的。
“你怎么可以恶人先告状?”
他淡淡一笑,“鸟儿长大了,总要离巢的,不是吗?”
她唇角一抽,这家伙在说哪国语言啊!他还是那个声名赫赫的雍西候嘛!还是昨晚被外星怪物寄生变异了?去去,她在想什么。
大手抚上神游的小脸,凤眸中光影浅浅流转,终是一叹,倏地转身离开,丢下一句。
“走吧!”
她回神时,只看到光影下轻轻飘动的紫袍,缓缓化成了晨曦中的一片紫晕,手伸出,却不知想抓住什么,收回手,抚上心口,碰到硬硬的东西,不是那么疼了,有一丝凉,一点暖。
――――――
终于开始她新的一段征途了,不兴奋是不可能的。不过,新的征程总会有很多惊奇的,未出门就给她撞上一件。
“嘎?怎么是牛车?”
她的惊奇,立即被其他人鄙视了。所有人投来的眼光都在说:当然是牛车啊,牛车是常识嘛!
当轻轻走过两头大黄牛时,黄牛的黑眼珠子一斜,冲她打了两声响鼻,吓得她跳离三步远,只觉得被喷得满脸怪味儿。
“啊啊,它……它这是什么意思?”那脸色居然很眼睛,她左右看看,跟其他人一样——鄙视她啊!
语静哈哈大笑,“姑娘,终于遇到个不买你帐的男人了吧?”
“你说的什么话。”叫是叫着,眼睛却不自觉地溜到牛的后半身,似乎……似乎有那东西耶!
刹时间,左右传来一串低笑。
轻轻窘得满脸通红,低诅着迅速爬上了车。好在车内的布置很舒适,跟她想像的差别不大,软软的襦子,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牛车终于动了,由于没有马车那个速度,走起来很平衡,不颠人。
很快,轻轻又碰上了出门的第二件惊奇。
轰——,炮声在天空中炸响,紧接着,大街小巷都陷入年节才有的热烈气氛中,鞭炮声不断。
轻轻奇怪,今天西秦过什么节吗?
问不出声,炮声太响,直至出了城门再憋不住探头问燕九州,“今天过什么节吗?”满城的火花啊,大夏天还猛放鞭炮,西秦人可真是特别呢!
燕九州抿唇一笑,没有立即答话。他旁边的语静则转头,冲轻轻灿烂一笑。
刹时间,轻轻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好的预感直冲脑门。
“姑娘啊,你还不知道吗?他们放鞭炮庆祝终于送走了大恶女周芷兰啊!”
有没搞错啊!
撑着窗口的手,徒地失力,头重重磕在木头上,疼得她眦牙裂嘴。低咒着,不禁回望那高处的城堡,高高的楼宇上,屹立一抹淡紫的人影,衣袂卷飞,孤傲霸气,渐渐淡化在一片飘渺晨光中。
手碰到胸口的硬物,收回眼光,摊开双手,看着细细的纹路,轻轻叹息。
得到了,也,舍弃了!
第1卷 第25章 尚朝也有
窗外桃花正香艳啊!
盛夏会开桃花吗?当然不是。是那朵比主子还嚣张的小女婢,自离开雍都城开始,就没离开过燕九州身边,一直坐在前方驾驶座,借学赶牛车为名,行吃帅帅护卫豆腐之实。
轻轻再次感觉被鄙视了,仿佛那炸耳的鞭炮声还在耳边叫嚣。
闭上眼,捂上耳朵,开始回忆重生后生发生的一切事情,慢慢地拼起很多片断。
昨天晚上引起火爆事件的江陵君,是她目前首要的问题。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居然连姬凤倾那么狂妄的人都说“没有把握”,一定也很强悍,很狡猾,很霸道,很……呃,她那几次听到的杀人命令,大概就是那个人吧!那么温柔的声音,不像霸道的人,又跟周芷兰有暧昧关系,真是令人即期待又怕受伤害。
雪白的纱袍,绯红的内衫,浴火凤纹……还有那一片翠绿的原野……
楚淮国和西秦国距离也不近,周芷兰怎么落在江陵君手中的?
唉,都怪那头暴龙。动不动就对她强取豪夺的,要从他口中问到确切消息实在很危险。
窗外,又传来小桃花娇作的笑声。
可恶,她不是也染上小桃花的花痴病,一天到底想男人去了么!那个破男人有什么好想的。
翻个身,胸口压到硬硬的东西。
这是我的护身符……我希望,你不要拿下来。
哼,她就偏偏拿下来。
掏出金圆饰,拉绳子……手高高举起时,又慢慢放下……脑中,是那抹屹立在高楼上,远远地,都能看见的身影啊!
收回手,将圆饰丢进内襟。
算了,只是个项坠罢了!
可是,若是周芷兰的话,会怎么做呢?
她一定会……
唉,只是个项坠吧!没必要想那么多,再想下去就真的会出问题了。
还是先解决此行的第一个大问题比较重要。
――――――
夕阳落山时,他们来到了距离雍都城最近的一座城市,虽然没有雍都城那么繁华富丽,却令轻轻相当高兴。
“姑娘,现在您乐了吧!这里没人认识你,只要你不自曝身份,一切都会很美好。”语静调侃轻轻已经是家常便饭。
“是呀是呀!呵呵呵……好好,这个南瓜饼真好吃。老板,三个打包。”轻轻不以为然,典型是被欺负习惯的主子了。
看到那只快乐的小猪,语静直翻大白眼,负责给钱的燕九州黑眸时时闪过一丝笑意。
酒足饭饱后,轻轻将两人招到自己屋中,商量行程事宜。
结果,她又一次被鄙视。
“啊?你……你全都安排好了?”
“是,姑娘不用担心。燕某行走江湖十多年,一定护姑娘周全。”说得阵阵有词,模样更是认真得让人不信服都难。
“呵呵,都出来一天了才想起这么大的事儿。姑娘啊,你这一天都在想什么呢?”语静一边磕着瓜子,挑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