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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气霸道,表情认真又狡黠,直接拉过他的手,套上了。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这样堂而皇之戴着这样的链子实在不怎么好看,所以他一直都偷偷藏在身上。虽然她有些不高兴,但仍是接受了。
临走时,她还说,“想我了,就对着链子许愿,我就会回来咯!”
他向来不善于直面表达情感,只用一个吻,叙说他心底的不甚情愿。就像每一次送她去战场一样,忐忑不安,矛盾非常。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她不但没有全胜而归,还带来了绝秘杀机,和一身毒伤。
“兰儿,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痛苦,自责,后悔,在他亲手杀了她的那一刻,便如影随形。还有每一次想到,她居然会答应姜霖奕的求婚,他妒嫉、憎恨。以至她醒来后,对他露出那样陌生的眼神,他常常做出完全不像自己的事,伤害她,侮辱她,甚至……强迫他。
他看着自己的手,无法想像,真是这双手,将自己深爱的女人,亲手推进了敌人的怀抱?!
烛光微颤,水波缓缓荡来,悄然靠近那高大的背影,一只融雪般的玉臂伸出了水面,轻轻地爬上那副光裸性感的阔背。
“候爷……”
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一股独特的熏香。
---下集预告:逃跑的新娘---
第1卷 第85章 逃跑的新娘
壶水,汩汩响,青烟缭缭升,一室茗香,暖光莹莹。
玉雪般的指,从她的皓腕上移开,号完脉,又喂她喝下药,细心地拭去唇角的药渍。绝美的面容上,漾着淡暖的笑,温柔如水,绯红的衽边烫进她眼底,很热很热。
那丰润的唇微勾,才道,“微寒入体,急动心火,气血……毒素失衡,好好睡一觉,明日即好。”长指一勾她的鼻头,口气一转,“小猪可以睡觉了。等你睡醒,会有美味的花点心吃!”
他起身,为她掖被子,就要离开。她一看他转过头,一把拉住他的手,他又转回了身,以眼神询问她。
“现在就告诉我。”
狭眸一眯,她追加,“不然我睡不着。”
他似乎叹了一声,又坐下,看着她,没有立即开口,似乎仍在思虑什么。她眉头一夹,又道,“你可以保证,你所说的都是绝对的真实吗?”
“当然可以。”他毫无迟疑地回答,又问,“你觉得你已经做好准备,接受我所说的一切吗?”
闻言,她握着他的手,有想脱开的冲动,却是给他及时拉住,握得更紧。两人的眼光,都落在了那交握的手上,良久,他才道,“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不,我要知道,你告诉我。有没有做好准备,很重要吗?事实就是事实,难道做好了准备,事实就不是事实了?!”
他笑道,“轻轻,你又在玩绕口令了。”
“我……我哪有说什么绕口令。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啊!”
“好好,是事实,放那儿谁也抢不走。你不能睡饱了,再来听故事吗?”
“不要!我就是要现在听,你答应过我要什么,你都给的。”开始耍赖了。还非常会逮时机。
“看来雁悠君说得对啊!”
大眼一鼓,奇了,“这关他什么事啊?”
“他告诫过我,女人是不能太宠的。否则,就容易爬到男人的头上去。我好像已经犯了这样的错误,开始自食恶果了。”说着,他还非常无辜的叹息一声,可配上他唇边的笑,实在不具说服力。倒惹得她笑了起来,顿觉心胸舒朗了几分。
“好啦!不要滑嘴,快说。”她偷掐了他的手一把,他反手将之握住,狭眸闪过一丝趣色。
“好吧,在小猪威逼之下,我只有直接说了。说完了,你不要哭啊!”
“哭什么哭啊,如果我能哭出来我早就哭了!”
这话一出口,他突然退去了笑脸,伸手抚着她的眉角,说道,“最让我心疼的就是,为什么你那么绝望,却仍是落不下一滴眼泪的眼神。当你听说,姬凤倾即将迎娶晋溏国新缃公主时,你的手上,正拿着我提前一个月就叫宣于君帮我做的九凤朝珠冠……”
他们在鬼方国一战之后,相识。他并不知道她接近他是什么目的,但是,自第一眼见到,他告诉她他的名字,她喜笑颜开唤他做“奕哥哥”时,他仍决定将她带回了楚淮国自己的领地——江陵郡。在那个极具江南风情的城池中,他们一起度过了一生难忘的六个月时光。
也许,她在努力取得他的信任,好盗取更多的情报消息。他一直没抓到她的把柄,而她也一直未有任何实质的动作,所以他一直将她带在身边,说服自己是近距离监视,但随着时日益久,心的感觉,悄悄在变味,他开始有更多的渴望。
在那座满山遍野的茶园中,终日留恋的雪纱身影边,总会适时出现一个绯裳小丫头,追在那雪纱身影身边,所有的茶民都心知肚明,那只被唤作小肥猪的漂亮姑娘,是他们主子宠到骨子里的心肝宝贝。那个外表绝美,看起来谦和又亲切,实则疏冷尊贵的主子,在小肥猪到来时,收回所有疏离冷漠,展露出最柔情似水的温柔,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溢满了对女子的爱意。茶民们悄传着,什么时候,他们的少君大人就会有新夫人了,而不再是一个人来采茶。
事实上,大家都没想到,她对他的热情比他想像的还要高。先说喜欢的是她,先说嫁他的是她,虽然他从不知道,她说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但是自那张甜蜜的小嘴偷到他第一个吻时,他就开始放不下了。
呵,放不下啊。
他从没想过,这个词也会出现在他的字典里。这个时候,他正在谋划除掉楚王都——淮阳城中,那十几个兄弟的事。亲足相残,骨肉分离,这等事在他生命中早已屡见不鲜。他从来不认为,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放下的。
可是,当她一听说西秦国的那个雍西候爷的事,就会失神很久,那个痛苦又思念的表情,让他想狠狠捏碎不想再看到的表情,让他放不下。还有她写了很多情书般的信,偷偷寄出去时的羞怯表情,也让他放不下。所以,他告诉自己,必须放下,否则将输掉更多,而他绝不能输掉一件重要的东西。
于是,在一日比一日更多的闪躲中,他向她提亲。如果她拒绝,他就可以彻底放下,实施自己早准备好的计划。依他得来的情报,她那么爱着那个男人,极度渴望着要嫁给那个男人,应该不会答应他的提亲。但是出乎意料,她居然答应了。
好啊好,原来那男人的霸业对她是如此重要,那男人要她办的事也是如此的重要。所以她不惜以嫁给另一个男人为手段,以盗得他的戒印——代表楚淮国最高权利的另一个象征。
婚礼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消息被他控制在范围之内,江陵郡外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他在人前绝对是个温柔体贴的未婚夫,对新娘子呵护备至,而在人后却对着一个小竹筒发呆,就是大半个时辰。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个爱字,本来他计划在新婚夜时对她说。被她抢先了那么多次男人的权利,至少这句话他得抢在她之前说出来。不管真心与否,却只为争一口……可笑的气。
婚礼前一天,却突然传来那个男人要成亲的消息,她正准备试戴凤冠,那是他提前一月即至宣于君店中订做的,耗用百颗最好最上剩的南海珍珠,比之公主出嫁还要昂贵珍稀数倍。宣于君听闻他要娶亲的消息,就非常好奇是何等奇女子能掳获他的心。但后来发生的事,令宣于君相当恼怒,故而之前在假山那里一听说轻轻是周芷兰,才会有了那般的反应。
但,在她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珠冠顺手而落,砸在地上,珍珠瞬间碎了一地……
他的心口,也划过一抹尖锐的痛。那是平生第一次。他突然知道,他还是输掉了那件最重要的东西——他的心。
他安慰她,许是成亲太突然,心理准备不充分,生了新嫁娘的怯婚症,只要休息一晚就好。她也顺了他的话,说要独自静一静。从那开始,他本放下的计划又开始了,她不知道一个陷井正张大了嘴,等着她跳进来。
不过,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她用迷//药迷昏了母亲,将所有人引到母亲的房间,包括他在内。她却借口离开偷诫印,哪知给小妹曲池撞上,两人发生冲突,曲池的脚被重伤,她的一切似乎都暴光了,情急之下便偷马离开,赶回西秦国,要去阻止姬凤倾的婚礼。但是仍被他抓了回来,下了蛊,定下契,才送她回到姬凤倾身边,时间刚好在姬凤倾大婚的第二天,一切他都算计得刚刚好。
但是,他唯一没有算好的是自己的心。如果按照周芷兰的性格,如果她在他面前的一切都是装的,那么她回到西秦国必然会深受重伤。他下的蛊毒,力量如何,他最清楚。那一只,还是宣于君最新养出来的蛊王。一想到姬凤倾可能会杀了她,他放不下,仍是追了上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那是我今生,第一次如此后悔。”他突然收紧了握她的手,仿佛怕她会溜掉似地,看来的狭长眼眸竟然微微泛起红丝,“幸好燕九州及时接住你,幸好那莫楚材还有两把刷子,否则……”丰唇一抿,崩出冰冷噬杀的话,“我即要他雍都城五十万人为你陪葬,就是姬凤倾是秦王最正统的继承人,我也能要他众叛亲离,碰不到半分王位。”
“你……”他眼里阴鸷叫人不寒而栗,难怪姬凤倾总说没有绝对把握对付他。原来,这份执掌天下的霸气和骄傲,他从来不输给任何人,只是人人为他一副绝色温雅的外表所惑,从不知道这藏在绝色皮相下的一颗心,是多么强势,冷酷。
周芷兰便是被这样的他爱着,成即是幸福无双,若败了,便是玉石俱焚。
好可怕的男人!
事实终于弄清楚了,他们三人,有阴谋,有爱恋,有情意,算来计去。结果,大家都是输家。他们都后悔了,却都没能挽回周芷兰,因为她已经死了。那么她又是……谁?
他目光一敛,又恢复了那柔情似水的模样,轻抚过她的脸,问,“兰儿,你还想逃避到何时?只要你愿意醒过来,你就会相信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愿意醒过来。”
“聪明如你,怎么会不明白。要不是你不愿意面对这个令你伤心绝望只想一死的事实,你怎么会封闭自己,而让晏语轻轻出来代你应付现在的一切?”
她吓得一把抽回手,坐起身,惊恐地瞪着他,“你胡说。我才没有逃避,我就是晏语轻轻,周芷兰她明明就死了。我才不是她,我是我,你不要……”
那些回忆,那些莫名其妙突然冒出口的话,那些潜意识,那些奇怪的熟悉感,那些……反反复复的梦境……应该这样解释吗?!
“轻轻,我说过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你还有我,你要相信你自己。否则,那种事会再……”他伸手想拉回她,她跳起身一把推开他,大叫。
“不要不要,我不要听你胡说八道。你休想骗我,你……你从那时候开始,从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开始,就又在算计我什么了,是不是,所以你才这样说的,你骗人!我不是周芷兰,我不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不,轻轻,你听我解释。我说的都是……”
“不要,不要!我不听!”
她打开他的手,跳下床就往外冲了出去。
姜霖奕不得不追了出去,顺手取下一件披风。唉,这丫头又在逃避了。但是现在她身子还弱着,这天气越来越冷,如此衣衫不整跑出去,还真是……醒来后,她的性子倒变得扭捏了。
轻轻一路往殿外跑,但她那没功夫的跑步哪比得上人家的轻功,没两下就给追上,直接拉回了怀,硬披上披风,还被训,“丫头,你也不看看,现在这模样住要跑哪里去?”
“我……我哪有……”往下一看,只有一件亵衣,脚丫子还光光的,抬头瞪过去,“还不是你害我的,都是你……你……你欺负人——”
瞬间,雪衣人僵在那里,只觉得满头的乌鸦呱呱叫得欢。
“轻轻,江陵君,你们……你们这是……”
本来应该很安全、清洁的小路上,居然突然出现了双娥和乐阳,他们身后跟着唯恐天下不乱的雁悠君,就知道是他坏的事儿。
姜霖奕一把拉过轻轻,护在了身后,冷冷看了雁悠君一眼,后者急忙别开眼光,直做非礼勿视状。
“双娥,我……”
“正是你们所想的那样。不知几位来,是为何事?”姜霖奕抢在轻轻前,断了她的话。偏偏这话落人耳中,当真不是一颗炸弹的威力。
双娥与乐阳对视一眼,心头都是一突一跳。寻常人都会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