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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你助我赢得鬼方国十二联盟大战的胜利,他就开始谋划如何铲除你了。石嵴山土匪的流言,是他派人放出去抵毁你的清誉。包括那一路上被你得罪的江湖人士,都是他暗中动的手脚。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得罪天下人。要不是他从中作祟,你根本不可能成为黑白两道都要追杀的人。若非他用向你提亲的事来刺激群臣,我根本不会娶新缃为妻!他也用我要成亲的事来逼你露出马脚,进而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来盗取我西秦的王印!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就是现在你体内都有他亲手种下的双龙蛊毒,这种人,你还要相信他,还要跟他一起走吗?”
所有的平静,都是为了迎接这一刻的狂风暴雨吗?!
她猛然觉得迷雾被人强行拔开了,或者说自己被人狠狠丢进了冰水中,彻底醒悟了一般,浑身透凉一片,意识却非常清楚。
姬凤倾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缓和道,“兰儿,他的心计之深绝不是你可以想像的。你若再跟他在一起,会伤到体无完肤。我知道我伤你太深,但是我从未如此算计过你,我真的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相信我!”
“为什么?”她眼眶一片刺痛,盯着他。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他笑着,伸臂想将她揽进怀中。
她徒然一挣,退出了他的范围,冷冷吐出一句,“不,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也不是任何人的女人。我早就说过,我晏语轻轻是我自己的。”
此话一落,四下皆是一片抽气声,兼惊叹声。
宣于谨第一次很是佩服起轻轻来,之前知道她竟然如此伤害好友姜霖奕,就对她没好气。但最近的相处,让他知道她并非传言的女人,不由开始担心起好友。小奕啊小奕,早说过你会有这一天,自作自受哟!算天算地算尽人事,终是算漏了自己的一颗心。
索于磐和宣于谨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会心一笑。
双娥初时紧张,这听轻轻一句铿锵有力的表态,当下乐得要上前攀拉助威,却被碧姬拉住摇了摇头。她看向轩辕采之等人,却都是一片凝重。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才让她明白为什么不能上前了。
姬凤倾看着那张坚毅的小脸,突然明白了什么,又不想放弃,“兰儿,你相信我。我已经派人去请闻人义神医,即时你恢复记忆就会明白,我说的没有一句虚言。我们可以回到以……”
“不可能。”
“兰儿……”
他还想说下去,却被她折转的身形给打住。
轻轻看着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身体的冰冷也敌不过此刻寸寸寒下的心。脑中瞬间飘过许多片断,从刚才他揉暖着她的手,到这一路行来,小小车厢里发生的一切一切……曾经是多么温暖,现在便是多么寒冷;曾经有多么心动,现在便是加倍的心痛;曾经有多少希望,现在就有多么失望……他给了她醒来后,第二段很美的回忆呵!她也曾悄悄以为,这样的回忆还可以再多多持续些时日,至少在这里弄到铁矿后,再去石家堡搞到小母马。至少,还要一两个月的时光。
没想到,美梦转眼就被打碎。
她一步步走向他,“姜霖奕,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
“石嵴山的流言,是你派人放出去的?”
“是。”
“自鬼方国一战后,你就在想办法除掉我?”
“是。”
只要是轻轻想要的,我都会给。
那么,也包括这样残忍的事实吗?
“你操纵中蛊毒的我,去偷西秦王印,刺杀新缃公主和姬凤倾?”
“是。”每一句肯定,都令狭眸微微颤抖,也令那双明净大眼刺红一分。
她已经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看着那双微眯的狭长眼眸,想看清里面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可是她的眼睛一片刺疼,流不出泪,却已经是一片模糊。
他抬起手想抚去她脸上的悲伤,可是手僵在半空,“轻轻……”出口的话,也卡在喉头。
她的眼神,太无助;她的表情,太伤心。
他知道此刻做什么,也无法慰籍她一分一毫。
啪地一声,带起周遭一片低呼。
他亲手为她系上的貂皮大衣,有着世上最柔软的毛,此刻那划过脸颊的冰冷,却比任何利刃钢刀还要痛,彻心扉。
“姜霖奕,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对我说那样的话吗!”
她的吼声,碎裂在一片寒风中。他缓缓转过脸,俊美白皙的面容上,浮上道道红痕。狭长的眸子,仍是一片静漠。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爱你,兰儿……你想要的,我都会给。
她喘着气,狠狠解下了身上的大裘,一把掷到他身上,“我不稀罕,这些我通通都不希罕!骗子——”
他却一把抓住了大裘,上前一步想开口说什么。
突然旁边一个身影窜了出来,一把拉起轻轻就往梅园深处跑去,当下所有人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双娥……”石敬云首先反应出声,想追上去却被碧姬拉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当事两男人,姬凤倾起身就要去追,姜霖奕飞身上前阻止。
“让开!”
“你不能过去。”
两个主子又对上了,所有人围上前,顿时门前又是一片剑拔弩张状。
“你凭什么这么说,要不是你伤她如此,她也不会……”
“你没资格说我。那一剑,不是我刺的。”
“她说了你没资格。”
“她已经明确拒绝你。”
两张俊脸,仇视怒涨,均是又黑又臭,互不相让。
“哼!那你也别想去追她。”姬凤倾率先出手攻击。
“我并不是去追她。”姜霖奕一掌化开,退后一步,“现在她需要安静,而不是你的暴吼和责难。”
“你又知道什么。你根本不了解兰儿!”姬凤倾尤似被蛰了一下,吼回去。
轩辕七杀上前扶住姜霖奕,姜霖奕却打开了他的手,举手微咳,才道,“了不了解,不是你我说了就算。”
“哼!我不会中你的计。九州!”
姬凤倾一喝,转身就去追人。燕九州得令即知主子意思,他们现在自己的国王上,人手自是不缺,当下就将姜霖奕等人围了起来。眼看这方就要正式开大战,一道黑光突自庄门内射出一抹骄健身姿插入了战圈中。
听砰砰砰地几声重锤,姬凤倾的去路就被五根铁柄短刃止住。
接着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进了我谢家庄,就要守我庄的规矩。你们如此在我庄门前撒野闹事,是视我谢家无人是不是?”
一个身形丰健的红裳黑襟妇人站在了两队人马之间,凛凛的气势自那张艳丽的容颜上射出,众人不乏身份尊贵者,却也为之生生一震,未有稍动。七尺银雪红缨枪,正是谢庄当下主事人洪三娘的成名兵器。妇人的身份自不可言喻。
“堂堂雍西候爷,第一名少君,居然在我庄门前为个恶女争风吃醋,你们不要颜面,我洪三娘还要脸面。你们真要打吗?那就滚出我谢家庄再打。我谢家庄不喜欢招待你们这种客人,来人,送客!”
姜霖奕轻咳两声,上前一步,拱手一揖,道,“洪前辈请息怒。我等无意在此兹事,适才只是小有误会。还请前辈恕罪!”说着,又轻咳了两声,采之焙之急忙上前挽扶,他未再有拒绝。
宣于谨和索于磐也急忙上前请罪,态度都是十分地尊敬诚恳。熟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三位名少君都率先致歉,洪三娘皱紧了眉头,也未再多说。当石敬云上前唤了一声,她脸上的不满和怒意才完全消散。
“洪姨,敬云多仗三位少君出手相救,一路照抚。可以担保,这一切都是误会。姨切勿生气,否则然妹妹又要担心了。”
洪三娘一听,终于缓下脸色,点点头,目光又移向了旁边一直僵立不语的姬凤倾等人。可怜他们最能言善道的厚脸皮军师莫楚材早一步回雍西城处理急务,当下只有燕九州上前至歉几句。
洪三娘冷冷地看了姬凤倾一眼,没有再刁难,哼了一声,转身领众人进了大门。
九州看着姬凤倾仍恋恋不舍注目于轻轻跑掉的方向,不得不上前劝说。
姬凤倾极不愿立即进庄,但姜霖奕的咳嗽声从他身边掠过,转目对上时又是一阵电光石火。
姜霖奕唇角一扯,嘲讽道,“候爷除了苦苦相逼,强取豪夺,似乎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你……姜霖奕,兰儿绝不会再上你的当。哼!”姬凤倾凤眼一瞪,袖袍一甩,大步踏进了庄门,头也没回。
宣于谨走上前,“你的激将法,对付这类熊性动物,总是很管用!”
“师兄啊,你的小猪都跑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姜霖奕懒得看两个煽风点火的家伙,缓步前行,优雅而从容,完全看不到半点被爱人扇了巴掌弃之不顾的窘迫和担忧。
“该不会,真像姬凤倾说的,你这都是在算计,而非真心……”索于磐的后半截话又被射没了。
采之和焙之一点不同情那个快被钉在墙上的大嘴男,碧姬非常好心地上前递给他小丸子。顺便好心地替他解惑,“雁悠君难道没看到轩辕大哥去哪里了吗?”
索于磐抽了抽唇角,“那跟七杀有什么关系,又不是……”
碧姬一笑,他突然明白了。
轻轻跑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男人去追都没什么好结果好下场,但是换作情同姐妹,又跟两男人没有直接关系的双娥,那感情又不同了。而双娥这一路上一直都很哈轩辕七杀,七杀过去就不会被双娥赶。而七杀向来不三八,要是说了什么话,对不上轻轻的心意,双娥多半也会帮腔。呃……轻轻说得没错,师兄真的很狐狸啊!就是他不在她身边,但他的影响力和保护力都没减弱半分。当真狡猾无比!
不由,又有些同情轻轻。被这样的男人爱上,不死都脱两成皮了!小猪,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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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说双娥拉着轻轻,一路狂奔,足跑得她气喘不迭,突然被一个声音叫停,才止住脚步。那声音,正来自轩辕七杀。
他独特的内功心法,可直传心语至他所接触的人。避开轻轻的视角,对双娥说,“劝她,不要哭。披上貂裘御寒!”
双娥这才回神,接过从身后递来的貂救。心说,乖乖的家伙,居然考虑得那么周到啊!什么时候她也能享受一下这样无微不致的待遇!
嘀咕归嘀咕着,双娥为轻轻披上了貂裘。知道她前几日害过伤风,一直被某人紧看细看着,生恐吹着半点凉风。那样的关怀,那样细心的人,怎么也不像……不过,那些事听起来乱复杂一把的,三角恋真的很劈人!她得吸取教训。
当双娥的手为轻轻系上带子时,轻轻有些微颤抖,抬起脸时,一双刺红的大眼,也揪疼了双娥的心。
“轻轻,你……你别这样。你现在记忆不全,有些事光听他们臭男人说也没用。我大姐说,看人还是要看心。”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必须相信你自己的心和感觉。白狐狸也说过同样的话,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双娥……”
她的声音痛苦而颤抖,双娥一听又觉不忍,一把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劝着,“轻轻,不要想了。就是没有他们,你还有我啊!就算你是末伽族也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好人。大不了以后我们一起浪迹天涯,行侠仗义。不理那些臭男人,逍遥自在过一生。”
逍遥自在过一生!
心中无力地叹息一声,这个梦想是她和燕九州一起的那段时间,最常想的事。可结果是,燕九州为了数百口人,选择永远忠诚于他的主子。那些两人共同经历的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所以她不知道,那些关怀和生死相予的行为,是不是也早就计划在内,并没有多少真心。
病痛中的人,总是渴望着关怀,以至于到现在,她还对他的关心有所期待,所以期待一分,就会受伤害一分。
昨晚,那个说着她要什么都会给的男人啊,今日就把最残酷的事实给了她。
貂裘再好,再软,再暖,只要他冷漠淡然的一眼,就让她有如置冰窖寒窟的感觉。
他说,“当今赧帝并非正统继位的皇帝,是由其大哥祈帝在十五年前禅让继位。之所以发生禅让帝位之事,也与末伽族有关。据传,祈帝承位后一直未立后纳妃,他爱上一名平民女子,该女子入宫封为贵妃时,已育得一子。三年间,祈帝专宠这名贵妃,并将该子封为太子。但传言贵妃乃末伽族之后,皇亲贵胄皆要求祈帝遵从祖训,杀掉贵妃以除后患。就是怕三百年前兰皇后的预言成真,怕那贵妃就是预言中的末伽族女人。祈帝为保护自己的妻子,与弟弟达成了协议,放弃皇位,远离尚朝,以此破除诅咒。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