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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有人说痛啊痛啊就习惯了,这个道理原来放在被整上亦然……我的心中总空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只有在劳动或动脑筋避免上当时可以填满……或许我是潜在的受虐狂也不一定?
人闲了就会想找事做,而不知该做什么的我抬头看天的次数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多了,常常感觉只是一眨眼、天空就从蓝变红再转黑,想想便觉得好笑,但也只是觉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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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塔在我心中一向是个多事又太热心的人,但他或许远比我所想象的还要敏锐和善体人意呢,竟然在看我发呆几次后就拉着我上山打猎,难道是因为那些不小心被我撞断踩坏的树枝和花花草草吗?
又想远了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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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犹塔趁着动物会积蓄热量冬眠的季节开始了猎人般的生活,虽然说是打猎,但想也知道、在这种食物缺乏又半封闭的荒山中能打到什么?
几头吃不饱的瘦兔子、三两只嘈杂的雀鸟或虚张声势其实比什么都胆小的杂食野山猫便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收获,而这还是在有我随行的情况下……一个物资极度缺乏的地方,我再度为这村子下了定义。
补得猎物后我和犹塔会一路把猎物背回住处,一般犹妈会十分主动的接过猎物并炖成一大锅鲜美的浓汤,她会先端给犹塔再帮自己装满,舀给我时虽然看来也是满满但里面说是肉了、连汤料都少的可怜。
我对犹妈大小眼的行为倒不怎么在意,其实更丰盛的菜肴我都吃过不知凡几了,怎么会在意这点小事呢?但犹塔对此感到十分抱歉,常常会趁犹妈不注意时偷分几块肉给我,然后被发现后再被恼怒犹母揪着耳朵抓到一旁修理。
这种时候我都会坐在餐桌上、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静静吃着我的菜肴。
我的听觉一向很灵敏,因此犹母的低声斥骂声和犹塔的细细分辩声自然会传入耳中,听着犹塔袒护我、说我既然住在他家也就是一家人之类的话,心头不知为何竟升起一股暖意,陌生的、酸酸涩涩偏又直冲鼻头,让人连呼吸都得多加几分小心……
从不曾对犹塔说过关于自己的事,对他而言我应该只是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罢了,为什么他愿意这样对我,为什么他能这么对我……?
口里的食物只是很粗糙的碎肉,并不是什么精细的美食,但吃在口里却意外的甘甜。
犹塔……一个多事的笨蛋呢……他再度让我知道,什么叫窝心……
或许就因为这分感动,我逐渐放开心胸的接受了他、将犹塔视之为友,然后在一个夜晚冲动的告诉了他很多关于我的事……
我告诉他我出自一个门风严谨的家,有着严肃的父亲嘈杂的母亲和令人头痛的弟妹,作为独生子的犹塔很羡慕。
我告诉他我有过一份安定的工作,日进斗金月收入在几千万上下,犹塔嗤之以鼻的连说不信。
我告诉他我因细故被逐出家门,告诉他我虽得到自由却反而一点也不开心,我告诉他我过去茫然的日子也告诉他其实我一直很想回家……犹塔低下头并没有接口,但我却像着了魔般的一直说着,直到口干舌燥了才疲惫的停下,然后带了点冲动的问道:「我一直没有朋友,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犹塔一直没有接话,前面或许是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后面呢?或许是我自己太一厢情愿了……
「对不起,当我没说。」我闭上眼,背过身走出房门然后爬上树,对着银白的满月开始发呆,犹母不可能奢侈到把酒加入饭菜,我也不是喝酒会醉的人,多年的磨练应该杜绝了我的冲动,为什么我还会……呢?
明净的月色如盘,洒落一地光辉的同时也将老树映得雪白,那随风摇曳的树叶如冰雾,于是我知道了,只怪今晚的夜色太美,一切都是月亮惹的祸……(粗体字表怨念用途……)
窸窸窣窣的声音自脚边传来,沙沙杂杂的不绝于耳,我低下头,不知该不该意外的撞见犹塔在月光下更显明亮的美丽板牙,他咧开嘴、对我笑的一派纯真的抱怨道:「你一下子跟我说了一堆话,我正想着呢,你怎么就跑了?」
不是很有兴致说话,我以眼神表示了我的疑惑,而犹塔又笑了,还得意的摇头晃脑──
「伊耳迷,你说过你想回家对吧?以这阵子来我对你的认识,你一定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接受现状吧?想要就要去争取啦,没听过会哭的小孩有糖吃吗?
你是个很优秀的人,连我家的荒田都能整理得井井有条,你家人不要你是他们笨他们自己要损失,伊耳迷啊,你值得像我家一样更好的,他们不要你我们要你,至于你说过没有朋友想和我做朋友……
开什么玩笑,我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我可不认为不是朋友的话你能忍受我和安丽的那些玩笑,朋友是不必询问的对吧!」
「嗯……是啊……」
我呆呆的应道,一时实在难以想象平常看来大咧咧的犹塔竟能说出这番长篇大论,犹塔倒也没打扰我,而是爬上树来并肩和我一起欣赏这美丽的月亮。
「难怪你喜欢看天空,月亮真的很漂亮呢。」
「嗯……是啊……」犹塔对我笑,我也淡淡的扬起嘴角,暖暖的感觉自相碰的肩头中缓缓渗入,这就是朋友吗?我也有朋友了呢……
我从此爱上了月亮,自这一天这一刻,因月亮是暗夜中唯一抬头可见的明晰光芒,她让我看见了光……
我和犹塔于是望了一晚的月亮,但他第二天好像感冒了……
第五十八章 never say if
我和犹塔于是正式成了朋友,说是朋友,其实和日常间的相处并无不同。
我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如犹塔所说的一样,我和他早已是朋友。
心稍微有点定了,却又有些惶惑。
什么是朋友?朋友的定义和应尽的义务是什么?
在听完我的疑问后犹塔哈哈大笑,并顺道用令我措手不及的怪力几乎将我挥趴下的爽朗亮牙道:「朋友就是朋友,哪那么多弯弯绕绕?大家开心不就好了?」
开心……吗?
朋友就意味着在一起要开心或会变开心?那我要怎么样让犹塔变开心呢?
我很在意,但想不出来,因为那个人一向看起来都很开心。
旁敲侧击的问了他的愿望,那人甚是无忧无虑的笑得一脸灿烂道:「只要大家开心我就开心了。」
大家吗……
我开始增加我猎捕的数量,在熟悉环境后,我捉到的猎物数可说是一日千里。
蹦跳的三耳兔送给安丽,长牙猪的猪牙猪角送给风湿的村长正好,山菜送给伊拉克野菇送给海珊,在满足犹家的基本需求时我也稍微帮村人改善了些生活。
屋瓦坏了喊上我去修补,水源地远提不动水也唤我,其它还有好多好多……
我的原意是为了犹塔的,却意外得来全村人的感谢,每当下山时看到他们翘首盼望的样子,心中不由升起股柔柔的暖意,有时候进山久了,也不免受到村中婆婆妈妈的关切,虽然她们七嘴八舌的程度胜过四千只鸭子,但却让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们的关心,这世上还有人在关心我呢……
能被关心的感觉真好。
山中的岁月虽然平淡但也很温馨,我会因为旁人的一个微笑而温暖很久,这是不是就叫做平凡的幸福呢?
虽然偶然想起家时心中还会微微抽痛,但如果可以,我是真心想要也愿意在这小山村度过余生的,但凡事没有如果。
如果,便代表着不确定和变量。
如果可以,永远,永远不要说如果。
**************某月亮’亡’者归来线***********
变化永远来得很快,一切的转折竟发生在我差不多以「家」来称呼这里的一个礼拜后,那时我和犹塔刚下山,而村中整个的气氛都变了……
缄默的村子似乎绷紧着无形的张力,村口没有人歇脚攀谈,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除了家中正背对我和犹塔焦虑咬着手指的犹母外,我不曾见到旁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心中很疑惑,而藏不住心事的犹塔更是大咧咧的自背后绕去直接拍在犹母的肩膀上叫了声妈,然后立刻被犹母高分贝的惊叫声给吓的缩了缩了脖子。
「啊──(破音)」这是犹母的叫声,而犹塔被刺激的男高音也不惶多让,两人的尖叫声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才停下,然后犹母火大的拍了犹塔一下道:「叫叫叫,叫魂啊!」
「是妈你先叫的咩。」无辜被打的犹塔郁闷的装可爱,只可惜这套现在连犹母都不吃了。
「是男人就不要给我装可爱!」
「我还没结婚,还不是男人!」
「都那么大了还装小!」
「是妈你自己说能照顾好自己家庭的才是男人啊,我又还没结婚,而且我不管多大都是你儿子嘛。」
面对着犹塔的撒娇兼耍嘴皮子,犹母很明显的败下阵道:「你……算了,这些熏肉你拿去给村长爷爷吧,午餐我已经弄好了,是你最喜欢的玉米浓汤唷。」
「嗯!我很快回来!」
犹塔开心的领命而去。
在犹塔离开后,犹母抹了把额上的汗后转身,以相较平时和颜悦色得多的笑容问道:「伊耳迷你和犹塔上山这几天也累坏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弄点汤来给你喝吧。」
「在山上有野味也不是挺饿,我还是等犹塔吧……」
「欸,你们男人的手艺怎么可以和我们这些当妈的比?尝尝我特别找来的新食谱吧,新口味的,等你吃了觉得满意我再让别人吃吃……来,这碗给你。」
「啊……谢谢。」
我于是被半强迫的接过了犹母手上的汤,大大的肉块在金褐色的汤液中浮荡,时而冒头时而悬浮着,入口即化、带着股诱人的香气,而汤头也不惶多让,这汤至少用了四五种菇类搭配调味过,还有种不仔细品尝甚难察觉的淡淡甜味,让我在不自觉间就喝了精光。
「好吃就多来点吧?」见我吃得香甜,犹母笑容可掬的走进厨房再为我装了一碗,这次汤中的甜味更盛,甜得发腻的香味几乎麻痹了我的舌头,让我身体似乎都有点发软。
……不对?怎么好像有点提不起劲来?
难道……
想提起念力却没办法。
四肢的末梢开始有了迟钝和麻木的感觉……
我心头微动,手上的汤碗随着手的放松而摔落地面跌成四半,我的身体也顺着乍然升起的无力感开始不自觉的摇晃至靠到墙上,看着正上前关切的犹母,我毫不掩饰虚弱的道:「我使不出力了,这汤……有古怪……」
「真的吗?那我马上叫人来!」
第五十九章 人性其實醜陋
犹母说要叫人的响应几乎推翻了我原本的怀疑,但在她一溜烟跑掉再带着一大群手拿武器的人回来后,即使我想再欺骗自己也是枉然。
因为一看就知道了吧?
他们想杀我……
「为什么?」
我背靠墙上,冰凉的薄壁彷佛正呼应着我的心情,我迟钝的眨了眨眼再张开,而眼前曾经和蔼亲切的人们的表情不曾改变。
愤恨、狰狞,得意恐惧还有自眼瞳深处蔓延到脸上的贪婪。
这是我曾经帮过并认为单纯的村人吗?是我认错、还是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
在群群曾经熟悉的陌生村人将我团团围住后,一个男人自犹母的身旁走出。
中等的身高、海苔般的眉毛、满是青春痘的脸蛋还有小人得志的阴郁窃笑,他得意的眼神中隐隐有种戒备和畏惧,但我却对这人全无印象……我该认识他吗?
「好奇我是谁吗?揍敌客先生。」许是瞥见了我的疑惑,男人扭曲了嘴唇似乎想坦露自己的王霸之气,但看起来却四不像的活像个小丑,不……小丑才没这么没格调呢……想到这我皱了皱眉:「你知道我?」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第一杀手世家的大公子……虽然你估计已经忘了,但,这可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
他向我靠近,却又胆怯或说是警戒的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攸西,是契夫的儿子,当然你或许不知道契夫是谁吧,他是我们的村长,这个位子未来当然会属于我,但这不是我们要抓你的原因。」
「码头的巷子里的事姑且不提,你还记得鲸鱼岛里你杀的十六个人吗?他们和我都是这个村的希望,但你却把这些希望给毁了!」
攸西激动的上前想挥拳,但没走几步又窜地跳了回去、对着村中长辈们异样的眼光解释道:「嗬……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