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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到山下,天气越发的阴郁,我抬头看:“不会要下雨了吧!”这下可好,成落汤鸡了。
话才一落,雨点就打在头上。
那些人为了师太的话,也不敢反抗什么的,而是大声地叫着:“快点跑着走,要下雨了。”军训都没有这么猛吧,风雨无阻,一群光头的尼姑,在跑着,引起一些路人的侧目。
跑出了正道,回头但见那半山之上,好一片风光。
众多的人,簇拥着一顶金色的华丽大轿往上走。
他现在来,不同上次扮成御林军,偷偷摸摸来了。
皇上皇后同来,可见感情增进不少啊。
宫女如云,御林军不胜数,一路排到上面。
真是风光,我酸涩地一笑,一手挡着头,往前跑去。
雨下得好大,我用劲儿地跑,跑在最前面。那些人以为我想干什么?拼命地跟上。
离庵最近的地方买素菜,然后就挑回去用来晚上与明天做菜,还有布料,下如此大的雨,说要买,下冰雹也得买到的。
我扛着一板布,外面用油纸包着,勉强挡着雨水不浸湿布料,至于我,反正是淋湿了,再湿一些,又有什么区别。
欢儿比我辛苦些了,一个肩头扛一板,二板布一夹,脑袋都看不到。
看到那些卖糕点的,馋得她口水想流。
我一推她:“走啦,别看,回去才能吃饭。”
“快走啊,你们,在这里看什么看。”不耐烦的尼姑姐姐在后面催了。
扛起布就走,我也想早点回去,如今一身湿淋淋的,一点也不舒服。雨下得小了一点,但抬头看天,还有着大雨的趋势。
走了一会,双儿轻声地说:“娘娘,你看她们。”
我回头一看,那几个尼姑姐姐,自已买了糕点,几个人围着就吃了起来。
我淡淡地一笑:“没事,我们走吧。”
吃包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以前看到包子我就不吃呢?
为了减肥,我还买了包子放在桌上,就是一个劲地看着,一个饿啊,脑子里填满了各种好吃的东西,但是看着包子,就是不想吃。
这里有条河,不知从哪来,往哪去?
由于昨天晚上的雨,河水变得咆哮起来,混浊的黄水汹涌地往下流着。
从集市经过的河水,多了一些垃圾和油腻之气。
真想跳下去,让它们带走我。
但是可怜了欢儿,那她怎么办?
如果我没有在念慈庵,那么欢儿会被欺压得更惨的。
回头看看她,她低下头,一脸的难过。
我笑了开来,装作很轻松地说:“欢儿,你难过什么啊,包子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回去吃饭。饭才是最好的东西,你吃什么菜,天天吃就会腻,我们吃饭,一年到头,都不会腻的。”“不是的。”她轻声地说:“娘娘,欢儿是想,娘娘的身体不经饿,要是现在吃一个包子,也会好一些的。”多会为别人设相的丫头啊,我有些叹息。
“好了,别说了。”我会想哭的,我最怕就是让我感动的人,这样的话,我就控制不住自已的心情。
我一直都想冷静行事,淡泊为人。
扛着一板布,我还是壮起精神,往前走。
这世上有人这么关心自已,挺好的啊。
眼里有些湿润,一点是雨水滑进我的眼里去了。
河边有些人围了起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近了才听到有一凄惨的声音哀号地叫:“快救救我的孩子啊?求求你们,救救他。”
我往河水一看,一个小男孩在河水里载浮沉没着,四肢乱舞,想要抓住什么,一张口就喝下大口的水,只有唔唔地尖叫声。
我将布一扔,不顾一切就往河边跑。
后面的人大声地叫:“静思,静思你干什么,快回来。”
“娘娘。”欢儿也大声地叫着。
这时候,救人要紧,我管你什么清规戒律,这不许那不许的。
跳下河水去救人,河水好冷,好急,而且这时候,雨又哗哗地下得大起来,一抬头找人,就打得我一脸的痛。
终于揪着了那胖小子,他不会游水,一旦抓着我,四肢就用力地缠上来,还揪着我,想把我拉沉一样。
我将他提得高一些,尖声的哭叫,终于响亮起来了。
这小子命还真大,艰难地往岸上游去。
我一游水,他就怕沉,揪得我都动不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着走。
岸上的人一看,马上跑了下来。
用力将小胖子往岸上送,上面的人拉住他的手,将他揪上去。
看着湍急的河水,让我头有些晕眩。
上面伸下手来,我伸出手去想抓住。
一阵洪流,又将我往下推落了一些。
我索性,不想再伸手,也不想再爬上去了。
我好累,似乎不太想面对这些人群。
让水载着,一路而下,头晕晕沉沉的,连喝了几口浑浊的水,迷糊地看着欢儿跪在地上大声地哭叫着:“娘娘,娘娘。”别理我了,欢儿,如果我闭上眼,没有知觉,还回到我以前的生活去的话,我是很乐意的。
很重地一声响,我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
往下看,那下缘,是一个很陡的陂,水像是瀑布一样,往下滑落。
“张绿绮。”熟悉的一声叫。
让我都不知是不是做梦,他居然会在这里。
“抓住我的手。”张贤瑞大声地叫着。
我去抓他的手,碰到了他的指尖,就那么一点,他就可以抓到我了。
水太急了,推着我,往那下面滑落。
我尖声地叫,不知道摔下去,会怎么一个肢离破碎,痛疼难忍辱负重。
看不清楚有什么,脑子里也黑白混成了一团。
只觉得,有重物压住了我,往下面冲落,将我紧紧地护着。
水,还依旧将我们往下游一直地推落。
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痛,但是睁开眼看到水面上,浮起了艳红色的血。
他湿湿的手,挡住我的眼:“别看。”拉下他的手,我固执地要看,血是从他身上冒出的。
他看着我,眼里某些东西,在爆发着,在坚定着。
他阒黑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地说:“绿绮,我带你逃吧。”
满天的雨急飞,四处的响声震动着,但掩盖不了这深入到心里的声音去。
我抬起一只手,抹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用力地点点头:“好。”
活下去的勇气,似乎回来了。
第一次有人跟我说,带我逃离这里。
皇上困住我,不许我逃,宋知音哀求我,叫我别逃,只有他说,他带我逃。我的苦,我的无奈,他是不是,都看在眼里。我是真的很累很累了,强悍起来,让自已一身都是伤。
但我不是铁打的,我也有着无力与无奈的时候,朝他灿烂地一笑:“带我离开这里吧。”
他抓住水下我的手,紧紧地抓着,湿冷中,带着一种热,二人一沉水,然后跟着水流,一直地往下游走。
希望这一次的意外,可以给我得以重生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收藏,呵呵,女主终于要逃了。
第四十七章:考虑后果
四十七章:
爬上了岸,那是不知名的山岭,绿意深重得,如墨彩一般的浓重。
我们没有来得及多休息一下,就往那里逃去。
我一摸袖子:“匕首不见了。”
“不用了。”他轻声地说:“以后,不必再要了。”
说得也是啊,以后,就不必再怕什么人对我不利,关着我,又暗算我了。
一身都是湿湿冷冷的,坐在满是水珠儿的草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我抬头看他:“我真不敢相信,我真的逃出来了。”他伸手过来,往我脸上一掐,微微的痛,让我傻笑,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那路难走,她们一时之间,是走不过来的。
我与张贤瑞一前一后地往远处走着。
他在前面,我在后面,望着他高高的身影,有种莫名的感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都不重要。他想救我,也不是重要。
他说,带我逃走,让我真难忘记。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偶尔难走的路,他会牵着我的手过去。
他没有说过什么话,没有给我许什么以后的,倒是让我更轻松一些。
他叫张绿绮的时候,我还以为会是梁天野呢?只有他才会那样叫我的名字的。但是,是他。
抓住他的手,上了一个坎,我轻声地说:“其实,我们是不是考虑好了。”
他没有说什么,却是抓紧了我的手,往上面走。
我却在想着,我们是不是,都考虑好了。
他是一个御林军,忽然的出现,然后来救我。
我消失了,他也消失了。
我是没有什么后患,他呢?他与我不一样,他在京城,有家,有亲人。
梁天野的多疑,我不是不知道。
他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的。我觉得,他会查到底,他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什么都没有,他会猜到这么一层。
他会对他家里不利的,明明他心里,就打着削权的主意,再来这一些,张家就真的完了。
张贤妃,也完了,牵连的人,会很多的。
我们,是不是都考虑好了,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说。
我停了下来,不肯再往上走。
他回头看着我:“走啊,绿绮。”
我摇摇头:“不走,你回去吧。”他是聪明的人,他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现在刻意不去深想,只是,拖得久了,就不好了。“绿绮。”他眼里有些无奈:“快点,不然让人追上来,就逃不掉了。”“如果要走,只能我一个人走,你明白吗?张贤瑞,你能置你的家人不顾吗?如果是这样,对不起,我瞧不起你,我宁愿不走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拧着眉:“绿绮,你不要任性子了,现在让你走,你就走啊。”
“我不走。”我很固执地说。
我说那么重的话,无非是要挽回他的责任心。
我知道,他会想这些的,但是他刻意不提。
他下几步,与我对视着,满眼都是焦急:“绿绮,走吧!”
我抬头看着他,还是摇摇头:“听我说,你回去,你说,你救不到我。你可以先回宫,再因为这个过失,你可以提出退出御林军。然后,你来找我就好了。”他眼一亮:“似乎更好。”整下人的神色,也轻松了下来。我一笑,点了点头。他也不是不在乎家里人的。如果不连累着,方法岂不是更好吗?“那我先回去。”他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往身上搜搜,只能搜到一个白玉,解了下来递给我:“绿绮,我知道你相当聪明,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个了,你去当了这个,去永宁巷先租个房子住,我会去找你的。”
“那这个玉?”我扬扬白玉,灿烂地一笑。
他也轻松地笑:“我回头,就去赎回来。”
伸长手,与他一击掌愉快地说:“就这么说定了。”
退后一步,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原来我与他,是这么有默契的。
彼此都一笑,竟然异口同声地说:“小心些。”
说完,又忍不住一笑。
我轻松地看着他:“好吧,不说这些,你入宫之后,万万要小心,他估计是不会很相信你的说词的,这几天,都不要来找我。”
再别的,不用说,他也能知道。
可是我们千算万算,不如梁天野心机过人。反而让他算到底去了。他点头,深深地看我一眼:“我先走,我把人引开,你弄脏脸,往一边再去,天就要黑了,不要走这些山林之路。”我明白的,但是有人这样关心和嘱咐,让心里不知道多暖和。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越来越远,我全身都松下来。这样才能更放心啊。
不过瞒过梁天野,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抓二把山上的黄泥,抹脏了脸,我还往上走,走到山顶,就往一边下。
手里紧紧地攥着他给我的玉佩,我不舍得当掉,但是他还会赎回来的。
知我心者,张贤瑞也。
身上的东西,在水里可能掉光光了,但是这些很重要的,才会绑得紧紧的。真是不可思议啊,我与贤妃,很合不来。倒是和她的哥哥,真的有一脚。还真不能说的,想当初我还想着去勾引她的亲人,让她们家难受一点。这算不算,是成真呢?
说实话,我很欣赏他的。
现在,不止是欣赏吧,但是喜欢吧,暂时还没有那种感觉,只是为他的行为而感动着。
我真的逃出来了,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京城里,找到他说的永宁巷,当了他的玉佩,说好要赎回来的,用那些银子去租了个小房子。瘫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动。
梁天野啊,这一次,我是不是真的逃离你了。
但是我连睡觉,也是很不安的。
我也不敢在房子里久待着,一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就惊弓之鸟一样,全身绷得紧紧的,心跳得很急促。
将头发梳了个不同的发鬓,再穿上很普通的衣服,掩上门就到外面去转转。
连着二天,他没有来,但是我想知道宫里的消息,他会是怎么样的态度呢?
如果只是一般丢弃的妃子吧,死一个少一口饭,他是无所谓了。
就怕他口里说着,不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