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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容易,回去之时逆流而上,又凭空多了一人,饶是他武功高强,也显得十分吃力。短短几十米的距离,犹如百里那么漫长。
他奋力地踏住树干、山石,往甘怡和苏勋所在的平地靠过来。眼见二人在上面急急地挥着手,他咬了咬牙,将全部力量灌注在手臂上,用力将莫齐朝上扔去。
刚想回力跳到突出的岩石之上,稍稍歇一口气,冷不丁一波碎石飞来,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脚下一个没站稳,便掉进那洪流之中。
他只觉眼前一黑,一股粘稠的液体侵入口鼻,阻断了他的呼吸,胸口顿时如同压了千斤大石一般,又重又痛,几欲裂开。
他尝试地划动手脚,四肢如同被铸进了万吨钢铁之中,根本动弹不得分毫,更别说提气冲出这洪流。
绝望油然而生,让他的意识模糊了起来。
最后一丝意识即将陷入黑暗之时,他猛然感觉有一只手奋力地将他拉了起来,周身一轻,从那又黑又重的地方脱离出来。
随即一只手臂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腰,有一个柔软的身体将他整个人支撑了起来,带着他起伏跳动。
他强忍着窒息的痛楚,睁了一下眼睛,隐隐约约看到身侧是一个娇小而熟悉的身影,不过他已经没有了思考的力气,头一歪,就此昏死过去……
苏勋张大了双眼,看着甘怡飞身跳下,从那黑色洪流之中拉出守苍,又带着他攀上平地,惊愕让他几乎石化。
这个女子是谁?是那个纤细娇弱的甘怡吗?是他认识的皇婶吗?
他已经被这恐怖的黑色洪流吓得双腿发软,连大脑似乎都不会转动了。为什么她一个小女子竟敢飞身跳下,而且能将那个体型比她大许多的守苍救回来?这是什么胆识?这是什么力量?
甘怡哪里知道苏勋在想什么,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现在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救人!
她迅速地为守苍清理着口鼻之中的淤泥,好让他能尽快恢复呼吸……
以命相馈
天色微明,甘怡望着那被泥沙洪流抹平的半面山坡,暗暗心惊,原来大自然发起怒来是如此可怕。
想到自己曾经在那奔腾的洪流之中走了一趟,她又不由后怕起来,当时要是一个不小心,她也就永远地被掩埋在这泥沙之下,化作烂泥枯骨。
苏勋和莫齐的脸色也都苍白着,幸好当时没有往山下跑,幸好有甘怡和守苍,不然他们主仆二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守苍经过一番调息,气力逐渐恢复过来,起身来走到甘怡身边,郑重地揖礼,“守苍谢王妃救命之恩。王妃他日若有用到守苍的地方,守苍定以命相馈!”
“我要你命干嘛?我也是一个不小心就做了活雷锋,你要是再掉下去一次,打死我也不救你了!”甘怡说的是实话,当时她一心救人,连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这山顶平地。要是再有第二次,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跳下去。
“本能最能说明一个人的品性,王妃的这份恩情守苍定会牢记在心,以图后报。”
甘怡翻了翻白眼,“你不要文绉绉地拽词儿了,快想想怎么赶路吧!”
守苍点了点头,扫了几人一眼,才发觉各个都是一身的泥沙,衣发凌乱,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马和东西也都被卷走了,只剩下四个一无所有的人了。
他稍稍地辨别了一下方向,“王妃,英亲王,翻过那个山头再走上几十里,有一个小镇,我们先到那里暂时歇脚,再想办法置办车马赶路!”
“也只能这样了!”
意见达成一致,四人远远地绕开产生泥沙洪流的山,往守苍所说小镇赶来。足足走了大半天,才看到了人烟。
四个人翻遍身上都没有半块铜板,无奈之下,只好将苏勋随身佩戴的一块十分珍贵的玉佩当了,买了四匹马,又各自添衣填肚,稍作休息,才骑马往清禅寺赶来。
到清禅寺山下,已经是黄昏十分了,甘怡看着那高大的山门,一颗心才稍微安定了下来,这一路可谓艰难险阻,终于抵达目的地了!
“王妃……”正在感慨,突听到有人叫她,抬头一看,就见从山上走下三个人来,一黑一白护着一个冷面人,她欣喜不已,拔腿便奔了过去……
山门重聚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地抱住苏昂,一颗心终于尘埃落定。能见到他真好!
苏昂感觉到她眷恋之意,嘴角微扬,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沈玉砚见状弯了眉眼,俞墨阳则笑嘻嘻地扬起浓眉。
“王爷!”守苍快步上前来见礼,又忍不住好奇,“为什么你们会比我们先到?”
“我们也是刚到不久。”沈玉砚声音和煦地告诉他说,“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便连夜赶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倒是你们,为何到得如此之晚?”
守苍神情闪过一抹异样,“路上遇到了一点意外,说来话长!”说着瞟了甘怡一眼,她在苏昂身侧笑得正开怀,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的笑容有些耀眼。
苏勋从后面快步赶上来,不由分说就抱住了苏昂,“皇叔,能活着见到你真好!”
“哼,本王倒是希望见不到你!”苏昂嘴里冷哼着,神情却是少有的温和。
“姐姐!”花彩从山上跑下来,像是一只花蝴蝶一样扑进甘怡怀里,“姐姐,我可算见到你了。”不等甘怡说话,又不满地撅着嘴巴,“姐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装死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我都快把眼泪哭干了……”
甘怡听了忍不住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是是是,对不起你了,等回去之后,我让你浅香姐姐多给你炖些汤沏些茶,帮你把眼泪补回来!”
“不要,人家不想再哭了!”
这工夫莫正也从山上下来了,笑呵呵地见礼,“主子,景王妃,你们来了!”
“莫正,谢谢你啊!”甘怡跟他道谢。
莫正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头,“王妃您太客气了,能替您‘死’一次,是小人的荣幸!”
“多亏莫正身材瘦小,面相清秀,不然还真瞒不过去呢!”俞墨阳打量着莫正有感而发。
“嘿嘿,还是我调教出来的属下厉害吧?”苏勋得意起来。
众人正说笑着,又从山上走下几个和尚来,为首的身材矮胖,正是让甘怡印象十分深刻的监寺和尚,圆善。
“老衲听闻英亲王和景王妃驾到,特率弟子前来迎接!”圆善到了近前举掌揖礼,目光稍稍一扫,便停留在甘怡身上,“这位就是景亲王妃吧?”
温柔的强盗
甘怡眨了眨眼,粲然一笑,“是啊,我就是。你是这里的监寺法师,圆……圆恶?”
圆善的笑容僵了一下,纠正她道:“老衲圆善!”
“哦,敢情不是按照长相取名的啊!”甘怡作恍然大悟状。
知情的听出她是存心戏弄,不知情的也能听出玩笑之意,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圆善表情更不好看了,“佛语有云,顺则善,逆为恶,想必老衲面相逆了王妃之目。然相貌与表,乃为虚……”
甘怡看他这架势,又要长篇大论下去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佛语有云,言语之犀,乃伤人之利器……”
守苍见他不依不饶的,微笑地插话进来,“王爷是不是已经见过方丈法师了?”
“方丈法师正在闭关诵经,暂时不便见客。”圆善瞟了他一眼,神情很是不悦。
“哦,那方丈法师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呢?”
“明日午时即可出关。”
“既然如此,二位王爷和王妃远道而来,路途辛苦,监寺师叔,我们不妨先请他们去行宫院休息吧!”
圆善赶忙笑道:“守苍所言极是,老衲这就引二位王爷和王妃前往行宫院休息!”
一行人来到行宫院,打发走了圆善,甘怡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抓到刺客了吗?”
沈玉砚和俞墨阳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她忍不住惋惜,“这么说还是不知道到底什么要要杀我了?”
“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一个‘九’字!”沈玉砚眉眼弯弯地告诉她说。
“九……九王爷?九王妃?九少爷?”甘怡胡乱地对了一通号,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忍不住担心,“那个马甫德可靠吗?”
“王妃不必担心,那个马甫德虽说有些糊涂,但是胆小怕死,属下已经在信中警告了他,他不敢泄露。”
“是啊,我们两个做了一回强盗,倒是便宜他做了一回爱民如子的好官!”俞墨阳接过沈玉砚的话茬笑道,想起抢劫的事情,忍不住嘲笑沈玉砚,“你装女人倒是一顶一,装强盗就太逊了!”
甘怡一想到沈玉砚拿刀架在别人脖子上,用那和煦如春风的声音说“快把钱拿出来”,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玉砚恐怕是史上最温柔的强盗了!”
又来这一套!
“墨阳,你不是在潭兴调查事情吗?怎么会跟他们一起到的清禅寺?”说了半天,甘怡才想起这个问题来。
俞墨阳扬了一下浓眉,“我出马调查,很快就有了眉目了,所以赶去找你们。”
“已经查到线索了吗?”
“是啊,那个黎虎辉有一个走得很近的表姐,在黎家出事的前几日,他曾经给他的表姐写过一封信。信上隐晦地提到,若是他出事,希望表姐帮忙照看妻儿。在信的末尾,还不明不白地写了‘虎京’二字。”
“虎京?”甘怡蹙了一下眉头,“是个地名吗?”
俞墨阳摇了摇头,“我仔细调查过,整个云安国,甚至邻国,都没有叫虎京的地方。不过这是个很重要的提示就对了!”
“属下已经让风信楼详加调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了!”沈玉砚眉眼弯弯地告诉甘怡。
甘怡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你不用特意向我汇报。对了,紫凉呢?”
“她伤口未愈,加之路途颠簸,有些疲倦,一到清禅寺,属下便安排她来到行宫院休息了。”
“那她没事吧?”
“王妃放心,并无大碍!”
甘怡放下心来,“那就好!我去看看她……”
刚要起身,苏昂就伸手扯住了她,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属下先行告退了!”沈玉砚见状眉眼一弯,赶忙和俞墨阳一起退了出来。
“你干嘛?”甘怡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你是不是该跟本王道歉?”苏昂沉着脸色。
甘怡知道他还在为她假死的事情耿耿于怀,赶忙低眉顺眼地道:“是,我对不起你,下次再有这种事情……”
“不许有下次!”苏昂皱起眉头,这个丫头真是让人揪心揪肺,明知道那饭菜有毒,还大口地吃下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要失去她了,心都碎了。那种感觉他不想有第二次!
甘怡凑过来,在他唇上讨好地亲了亲,“对不起了,不会有下次了!”
“哼,又来这一套!”苏昂脸色稍缓,眼神仍然冰冷。
“不管这一套还是那一套,你肯上套就行了!”甘怡狡黠一笑,在他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主动送上门,他哪有不笑纳的道理?立刻反守为攻。
长长一吻终了,他又板起脸来,“下次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好,好。”甘怡一副乖巧模样。
一次又一次加强
苏昂和甘怡接到守苍的通知,来到方丈室,见清禅寺的方丈圆空,监寺圆善以及药僧圆真都已经等在那儿了!
相互见过礼,落了座,圆真吸了吸鼻子,狐疑地扫着甘怡,“这个味道老衲好像在哪里闻过啊……”
甘怡有些吃惊,没想到这邋遢和尚鼻子还是那么灵,过去这么久了,居然还记得她的味道,不愧是警犬!
“圆真,不得对王妃无礼!”不等甘怡开口,圆空已经出声喝止道,又歉意地对甘怡举掌一揖,“请王妃见谅,老衲这个师弟生性不羁,口无遮拦,其实并无恶意!”
“没关系。”甘怡笑了一笑。
“王妃的事情老衲已经听守苍大略地说过了,不知道王妃可介意让老衲为您诊脉?”
“有劳你了!”甘怡伸出手臂去。
圆空两指按住她的手腕,细细地感觉了半晌,面容变得严肃起来。看了看圆真,“圆真师弟,虚净的症状,你和圆藏最清楚,你来为王妃诊诊脉吧!”
“好!”圆真依言按住甘怡的手腕,仔细感觉了半晌,又拿出一枚银针来,在她虎口施针,再细细地诊脉。
苏昂见他两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