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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二家斜眼看刘嗪,心道这个也不是什么好货,有那样哥哥,她能好到哪去?再说她顶着来探病名儿,进了门连句问候都没有,见了她却如同吃了蜜蜂屎一样,再傻也知道她安得什么心,四少爷是多金贵一个人,会看得上她?
卫二家心里先将刘嗪给否定了。
刘嗪丝毫不察,自沈奕昀搬回承平伯府后,他虽然与哥哥过从甚密,可男人家出去,到底不会带上她。她从前借口来济安侯府找机会接近沈奕昀,机会微乎其微,然她每次都享受那种期待感觉,如今却是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今日见了卫二家,她哪里能放过机会?人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不是哥哥那样扭扭捏捏人,定要让沈奕昀知道她心意才好,往后也好求了父王和母妃为她说和。
“对了,我有个事儿求卫妈妈帮忙,您借一步说话。”刘嗪全然忘了今日来是探病,挽着卫二家胳膊出去了。
云想容给英姿使了个眼色,英姿悄然跟上。她心里却明镜一般,沈四那张脸确招惹人,也怪不得刘嗪动心,莫说刘嗪,云明珠不也是这样么,还有云嫣容。似乎也颇为乎沈四对她看法,女孩子们情窦初开,乎心上人心目中自己形象了。云想容心里如此想着,眼神就多了些了然和看戏笑意。
云明珠和云嫣容转回身,正对上她眼。二人皆是羞恼。
云嫣容临窗圈椅坐下,道:“如今六妹妹得了意,怕也不将我们姐妹看眼里了,连个外人都敢出言教训人,焉知不是有人背后授意?”
云想容疲惫很,懒得与他们对付嘴皮子。就让柳月扶着自己躺下,根本连回答都懒得。
云嫣容一拳打棉团上,怒气盛。
云明珠云嫣容另一边坐下。道:“五堂姐不必多言,如今她是准世子夫人了,身份地位不一样,哪里会赏脸与咱们姐妹说话。咱们可是小人物呢。”
“是呀。真是悲哀。”云嫣容用帕子扇风,“我就是为七妹妹不值。怎么你没早生个几年,或许就轮不到旁人了。”
云明珠怨毒瞪着睡颜安详云想容。
云想容心里可以断定,内定云嫣容入宫事现还是秘密,否则她也不会到她这来闹。她不睁眼,声音尤自带着几分虚弱,“五姐倒是早生了几年。”随即嗤一声笑。
云嫣容上一次选美即却吃坏了肚子。因此错过了机会,几乎成了人皆知事儿,如今被云想容一句话噎回来。双唇翕翕,一时说不出话来。
云明珠冷笑道:“果真如我说那般吧,六姐姐就算傲,也不要傲这样明显。”
柳月和柳妈妈一旁看动怒,小姐正病着。没心思对付他们,他们反而越加胡搅蛮缠了。
柳妈妈愤然道:“五小姐、七小姐请回吧。我们小姐困了,要睡会儿。”
云明珠恰好寻不到机会,见柳妈妈先为云想容开了口,立马蹦起来抽了柳妈妈一巴掌,“主子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柳妈妈云想容身边当差这么多年,哪里受过这样屈辱,奈何对方是小姐,她却不好动作。
云想容听见巴掌声,已强撑身子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平静望着云明珠,“乳娘,柳月,扶我起来。”
柳妈妈和柳月一左一右搀着云想容下地。才几日功夫,她已瘦了一圈儿,身上雪白中衣是今春裁,这会子却宽大了许多,柳妈妈看心疼,担忧道:“卿卿,我没事,你别……”
“你不用管。”云想容又两人搀扶着,缓缓走向云明珠。
云明珠此时已经背脊发凉。云想容那样子,仿佛随时会将她撕碎了似,想到她曾经对她种种处罚手段,云明珠不敢对上云想容眼睛,频频退后,直到小腿撞上圈椅,扑通一声跌坐椅子上。
云想容见状嗤笑,双手握着圈椅两侧,她身姿高挑,此刻要弯着腰才能与云明珠对视。
“看来,明珠还没有记住教训。总是这样低级手段,你不烦,我都烦了。”
云明珠云想容那似墨玉一般瞳仁中看到了惊恐自己。
“六姐,我……”
话没说完,云想容已经骤然直起身,轮圆胳膊一巴掌打她脸上。
云明珠被打脸一偏,脸颊火辣辣疼,口中尝到了血腥味,不可置信抬头望着云想容,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来,“你打我?你为了个奴才打我?!”
柳妈妈和柳月也想不到云想容会为了下人动手,都愣了当场。
云想容喘着粗气,扶着柳月胳膊才堪堪站定,冷笑道:“我素来恶名外,你忘了?”话是对云明珠说,眼神却扫向云嫣容。
云嫣容吞了口口水,骤然想起小时候,她不过说了云想容母亲一句不是,她就敢骑自己身上跟她拼命,她不过用茶碗砸了她丫头,她就敢用那装着热茶茶碗砸自己,若不是她躲开及时,毁了岂止是她卧房里西洋美人镜?
这人沉静了多年,她竟忘了她从小就是个悍匪一样人物,收拾邱翦苓跟掰断跟树枝那样容易,现又有了恬王家婚事,加上是他们出言挑衅先,且她还是个庶女,先前刚犯了错。
再联想自己找卦姑来抹黑云想容事儿。指不定云想容如何记仇,云嫣容脸也白了。
云明珠抽抽噎噎,“我去告诉祖母去,你为了个下人打我,还有没有个天理了。”
“你管去。我也正要去回老夫人。我和母亲都教导不好你,你也趁早搬出灵均阁了事,大家眼不见为净。”
云明珠不管不顾就要往外冲,却被这一句话给定了当场。
因她推云想容跌落马车,老夫人和三夫人恨死她了,又因没人管她。她才被父亲交给云想容管束,云想容身为三房长姐,如何教导她都情理之中。可若是一句“云明珠怎么教导都学不好”传开来,她哪里还有名声?
本来她是邱氏女儿,邱氏死不明不白,定国公家又是罪族,她已够抬不起头了。有个孺子不可教名头。往后她怎么议亲。
云明珠憋着嘴,转回身低着头道:“六姐,我知错了。”
云明珠会云想容面前痛痛服软,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屋内安静针落可闻。
云想容意外之余,心道云明珠也难得有了长进,否则总如三岁孩子似遇事就知道吵嚷。她收拾起来也腻歪。
她前世受过,还想着慢慢让她受呢,否则如何对得起她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至她于死地狠绝?
“既知错了。你错何处?”
认错还不算。还想让她怎么办?云明珠心里不服,咬着唇不言语。
云想容身子不适,自然不愿与她僵持,道:“下次若再随意动我人,你可以试试。”她病中虚弱。声音沙哑,眉眼中却闪着戾气。
云明珠身上一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云想容转回身面向柳妈妈和柳月时,已是一派温和,“扶我躺下吧,另外,让康妈妈来服侍七小姐回去。”
柳妈妈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小姐“护短”多年不变,她却总觉得自己还是给她惹了麻烦。那七小姐可不是个省油灯。
英姿这时从外头回来了,眼角眉梢还带着笑意。见了屋内情况,笑容一敛,询问看着柳月。
云嫣容早已经拉着云明珠手往外走了。
云想容问,“刘二小姐呢?”
英姿噗嗤笑了:“小姐,别看沈伯爷性子古怪,可他乳母却是个极爽利人,说起话来刀子似,一句是一句。”英姿走到云想容身边,低声道:“才刚刘二小姐拉着卫妈妈去院子中,给了卫妈妈一个翡翠镯子,随后又让卫妈妈将她做香囊捎给沈伯爷。卫妈妈却看都不看那镯子一眼,冷嘲道‘这就是恬王府教养出闺女,老奴算是见识了,私相授受四个字,大概二小姐也不会写吧。’说完就走了。我看刘二小姐气脸都青了,干瞪眼却一句话说不出,大约也是没心思回来与小姐说话,也甩袖子带着下人出去了,这会子可能已经乘上马车回府去了。”
云想容闻言,想象卫二家模样,不知为何,顿觉得心里畅,噗嗤笑了出来。
见她没为了云明珠和云嫣容动气,柳妈妈和柳月也放下了心,安慰云想容:“有了沈伯爷给百年人参,小姐身子很就会好起来了,您也不必太挂心。”
想起那株烫手人参,云想容眼前浮现出沈四那张俊美无俦脸来,人前温和潇洒,人后却是戾气毕露,这样人,做什么要给她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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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身子又养了三、四天才好起来,不动辄发烧,心疾也强了不少。可算是托了那株百年人参福,她身体恢复很。云嫣容和云明珠整日呆一处,见了她仿佛老鼠见了猫儿,要躲着走。云想容也乐得清闲,倒是云传宜和云博宜,每日必来她这里问候,有时云芷也会来她屋里蹭糖吃。
只不过她已很久没与云敖说过话,所以得知云敖因为陈姨娘说了她一句不是,就将人给卖了事,云想容哂笑。
什么才是对她真好?给她她想要,才是真好。
若如恬王家婚事,旁人眼里都是好,她却不喜欢,给了她只能是她烦恼。
那陈姨娘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人物,他用得着如此表态么?真对她好,为何不去查一查刘清宇此人是否靠得住?
云想容靠着西花园凉亭红漆柱子,轻轻摇晃美人琵琶纨扇,远远却见柳月领着一个身着藏蓝色短褐伟岸男子缓缓走来,待到近了,见是尉迟凤鸣,云想容缓缓站起身。
尉迟凤鸣老远就瞧见了百花丛中,美人一身白衣侧坐凉亭边悠然姿态,早已看痴了去,见她起身,身形有些晃动,他忙几步上前,急切问:“容容,你好点了没?”却不敢妄自搀扶。
☆、第一百七十四章 澄清
云想容莞尔一笑,挥退了下人,只留下英姿和柳月外头服侍,让尉迟凤鸣凉亭里坐,“我好多了,不过身子还是虚很,况且出了这样事,我是断然不可能出府去了,想去与你道谢也不能够。”
一阵风吹来,云想容鬓边长发凌乱贴脸上,她抬起素手随意将之别耳后。
尉迟凤鸣坐她对面,斜靠着凉亭红漆柱子,坐姿随意很,双手抱胸欣赏她美态,咧嘴笑道:“道什么谢,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她身后是盛开万紫千红,一身白色云锦褙子勾勒她纤细身段,尉迟凤鸣笑眯着眼,毫不避讳上下端量,道:“你这一场病,可当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给你扎纸人纸马了呢。”
凉亭外英姿和柳月闻言翻了个白眼,凤鸣少爷多早晚嘴边都没个把门。
云想容却是自嘲:“没用扎花扎马,可也差不多了。”斜睨他,眼中不无赞赏:“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法子救了我。”
“我小小年纪?我比你大好不好。”尉迟凤鸣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随即咂咂嘴:“怎么是甜。”
“是蜂蜜红茶。韩妈妈说我不易吃凉性茶,红茶温和,适合我。”云想容也端起碧青色茶盏,啜饮之时心下忖度,为何尉迟凤鸣岔开话题,避而不答他是如何救了她?
她与尉迟凤鸣相识多年,他性子并非是那种做了好事却不说明,除非其中有什么波折。
他越是不言明,云想容越是好奇,回想当日情况,云想容明眸一转,变了个法问:“我当时与你求助。你是不是也慌了?”又想他独自一人深宫中,第一个想到办法应当是报信,便问:“你如何告知我父亲知道?”
云想容这样问,却让尉迟凤鸣心中狐疑很。
她已知道自己没有中鹤顶红,以她聪明,应当不会看不出药是被人换过了,她并不知他当时找了沈奕昀,若问,也应当问他“你是如何换了我药。”也不会问“你是如何告知我父亲。”
难道,皇后宫中那个探子不是沈奕昀人。却是永昌侯人?
脑海中浮现沈奕昀那张俊美温和脸,一个十五岁少年,且一直呆余杭一代。才刚回京都多久,他有能力将人安插皇后宫中吗?
尉迟凤鸣对沈奕昀怀疑少了些,却也不想放弃调查这一条线。
他心念转过不过一瞬,直言道:“我当时奉命去御花园,哪里有功夫出来传信。我是途中遇到了沈伯爷,就与他说了。后来事情却与我无关。等我出宫赶到你们家时,看你被小太监送回来,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想起当时情况,尉迟凤鸣仍然心有余悸,手指摩挲着茶盏边缘。咬牙不语。他当时真恨不得冲进皇宫,杀了皇后那个毒妇。
云想容却心头一跳,是沈四!
怎么会是他?
云想容一时心乱如麻。有种不知名情绪心里蔓延,随后攀沿至脊髓,流经了四肢百骸,连头皮都觉得有些发麻,不是惧怕。而是另一种说不出感觉。
前世沈四会作叛乱之事她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