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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 三叹-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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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云想容在宫里有个万一,传了出去不但对他的名声不好,更有可能刺激的沈奕昀和云家做出他担心发生的事!

    皇帝越想越是生气,再看皇后时只恨不能踹他几脚。

    闽王吩咐人扶着云想容起身,“地上凉的很,还是先在暖炕上躺会儿,御医就快来了。”

    云想容却摇头,虚弱的道:“我要回慈安宫的厢房去。”

    那模样,明摆着是皇后将她欺负至此,她怯了此处。

    闽王怒火更炽,瞪了皇后一眼,随后询问皇帝:“皇兄,您看呢?”

    皇帝也知皇后的性子张狂跋扈惯了,若真将云想容放在这里还保不齐她做出什么事来,便询问云想容:“你可还能挪动?”

    云想容咬着唇:“谢皇上关心,我还好,暂且无碍。”

    皇帝闻言也放了一半的心,就吩咐道:“来人,将沈夫人好生的送回慈安宫的厢房,请太医去那处诊治。”

    “是。”

    宫女太监行礼,又是手忙脚乱的退下,不多时就抬了双人抬的藤轿来,云想容由英姿和孟氏搀扶着坐了,慌忙给皇帝行过礼就下去了。

    闽王一直仔细观察云想容的裙裾上可有染血,见并没落红才略放心了些,目送他们一行离开,回身再看向柔嘉和皇后时候,面上已明摆着不快。

    若非皇帝再此,他必然好好与她们算算账!

    皇帝面沉似水在主位坐下,沉声斥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柔嘉吞了口口水,迟疑的走上前,战战兢兢的道:“回皇兄,今日之事实在不与皇后相干,完全是沈夫人……”柔嘉便将方才经过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

    原本实情就是孟氏和英姿逾了规矩,皇后虽然话说的重了点,可到底是占理的,在加柔嘉特地要抹黑云想容,是以在她说法而来,皇后竟是没有一点错处的。

    皇后听罢感激柔嘉,也连连点头,娇声诉委屈:“臣妾真是冤枉的,沈夫人好歹也是皇上请进宫里来的,臣妾就算再糊涂,也不好真正与她如何啊。至于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就肚子痛上了。”说到此处冷笑一声:“焉知不是她为了脱身,故意来抹黑臣妾!”

    闽王原本听着事情的经过,已是同情云想容的无奈,事情起因全在孟氏私自来了坤宁宫罢了,若是皇后真正拿住此事做法,云想容也是没办法,至于云想容的婢女辱骂皇后。那就只能说是护主心切,他只后悔自己怎么来晚了,若早一些来。或许云想容也不会被人欺负。

    可听皇后说云想容“故意抹黑”,闽王动了真气。

    “姐姐这样说。当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我原本以为姐姐是飒爽之人,敢作敢当,今日却以强欺弱,事后还百般推脱,皇兄又没说要如何处置,你倒是先推脱的干干净净,怎么做了皇后。你的担当也都没了?!”

    “你!元素,你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也不及得上姐姐的一半!我虽然手中沾血无数,可到底没有去害一个孕妇!”

    皇后怒瞪闽王,闽王也毫不客气的抱臂回视。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皇帝开口道:

    “今日之事,朕自会查清,然不论错误再谁,无故生事就是不对。”锐利眼眸微眯。沉声问柔嘉:“你好歹也是天家的长公主,即便不愿招驸马,到底也安分一些,没见哪里有你这般胡乱惹事的公主,即日起你去反省吧。不要闲来无事就出来作乱,恐乱了大事!”

    柔嘉哽咽一声,眼泪断线珠子一般:“皇兄好偏心,臣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竟让您说如此重话!”

    “还学会犟嘴了?来人!”皇帝扬声吩咐:“去,将长公主给朕送回去,不经朕允准,不许来坤宁宫!”

    说的竟好似皇后如此脾性,都是她给挑唆教坏了!

    柔嘉羞愤不已,掩口而泣提裙摆奔了出去,贴身服侍的宫女忙追了上去:“长公主!”

    劝说的声音越来越远。

    闽王见状,躬身行礼退下,将空间留给皇后与皇帝二人,自己赶着去慈安宫看云想容的情况。

    偌大偏殿中,就只剩下帝后二人,马皇后调整心情,温柔笑了搂住皇帝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皇上,臣妾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今儿都是云氏的不是,实际如何柔嘉不都与您说了么,您就别生臣妾的气了,好不好嘛?”

    如此娇嗲,皇帝厌烦至极,甩开她的手站起身道:“你已三十岁的人了,还不只庄重些,整日里不知为朕分忧,就只知会给朕裹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马皇后羞得脸上通红,随即便是愤怒:“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臣妾没年轻过?难道辽东的大雪还是臣妾让下的不成?皇上这会子心情不好,就拿臣妾来出气,臣妾今儿被人算计诬陷又与谁说理去!”

    若是从前,马皇后定会吵嚷着要回娘家去的,可自从马家出了事,马皇后就深深的清楚了皇帝对马家的忌惮,她再不敢与娘家表现的太过亲近让皇帝起疑,心里却是在百般为了家族谋划的。

    皇帝冷笑,也不似以前一样与皇后拌嘴,只不耐烦的道:“无心无脑,不体朕心,你这样的皇后要来何用,不如让贤算了!”说罢冷冷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皇帝的话犹如锥子,直直扎在她心窝里,疼得她身形晃动后退两步跌坐在圈椅上。

    难道皇上已有废后之意了?

    宫女迎福和宝顺进了屋里来,正看到皇后呆若木鸡的模样,双眼愣愣的只盯着前方,好似丢了魂儿似的,联想皇帝方才离去时的模样,就已才到个大概,两人就都商议着上前来低声劝说起来。

    云想容这厢已躺在了慈安宫西厢的拔步床上,水粉色的帐子落下,只伸出一只手去,有太医诊脉。

    闽王为了避嫌,呆在外间,心急如焚的负手来回踱步,孟氏和赵姨奶奶则是守在床畔。

    “总是我说的,一时算计不到,总有差错,你我都是少在外头走动的,怎么就忘记了这个规矩,只顾着担心卿卿身怀六甲,却忘了是否会惹了麻烦的事儿,若是今儿卿卿有个万一,你我难辞其咎啊!”赵姨奶奶脸色自责不已,只想着方才若是没有让孟氏去就好了。

    孟氏也知今日是自己的失误,竟然忘了那个规矩,可依旧要安慰宽解赵姨奶奶:“娘别担忧,卿卿没事的。”

    御医诊过云想容双手后,起身道:“夫人的脉象来看并无什么大碍,只不过夫人体虚,心脉也弱。又惊怒之下动了胎气。”

    动胎气?

    闻言,就连外间的闽王也急了,朗声问:“那会如何?!”

    御医忙到了外头给闽王行礼。道:“回王爷,如今时辰尚早。只要好生调养应当能够无恙。”

    “那还不快去开方子!”

    “是,是。”

    御医连连倒是去了。

    孟氏和赵姨奶奶则是将帐子挽上银钩。

    云想容冲着他们二人眨了眨眼,道:“奶奶不必担忧,我没事的。”

    赵姨奶奶叹息,“若是真有个什么,奶奶和你母亲罪过就大了,如果我的重孙有个闪失。你还要不要奶奶活着了?”

    云想容闻言只是笑。正当这时外头传来女子的回话声:“……太后让奴婢来瞧瞧沈夫人可好。”

    随即是闽王道:“暂无大碍,你去回母后吧。”

    那女子就应了声事。

    云想容兴味的道:“竟然连太后也惊动了。看来这回可是瞒不住了。”

    孟氏抿着唇,坚定的道:“卿卿,你就只管养好身子。其余的都不必挂心,娘自个儿乱走动,这事儿与你无关,在说我好歹也是命妇,皇上不会真如何我的。”

    虽然孟氏误解了她所说的意思。云想容依旧是笑了,道:“娘亲放心,皇上方才都不怪罪,就是已经不怪罪了。”

    “是吗?”孟氏疑虑。

    云想容笑道:“必然是了。”

    不仅是不会怪罪孟氏,皇帝的意思太明显了。看来先前她与沈奕昀分析的不错,马家的确是动了皇帝的心思,且皇后不知情,而且皇帝对皇后的那种毫无维护的态度,也证明了皇帝或许已经对马家所作所为有所察觉了。

    “英姿,你去瞧瞧这会子外头人多不多。我想与义兄说几句话。”云想容打发英姿去。

    谁知道话音方落,闽王就已经撩帘子负手进了屋来,道:“人多了少了的,为兄的怎么还不能与你说几句话了,在说青天白日地下,还这么些人。”

    虽这样说,仍然是将菱花格扇给推开了,随意拉了把交杌在云想容的床榻钱坐下。

    此时窗子半敞,外头轻易看得清屋里的情况。

    孟氏为云想容掖了被角,云想容则低声问:“有辽东的消息吗?沈四他们到了何处了?可遇到抵抗或者危险了吗?”

    “就知道你会问。你且放心,他们一行人,又押了如此多的粮草辎重,人又多,即便没有恬王去时候那般拖拖拉拉游山玩水,可到底也要费一些时日才能抵达,大队人马还未曾彻底到达,哪里就遇的上抵抗了。再者说他们是去赈灾的,又不是去打仗了。”

    “可皇上的旨意还有平定兵变和民变。”云想容撑着双臂想要坐起身。赵姨奶奶在她身后垫了柔软的引枕。

    闽王端坐,笑道:“虽是有此旨意,可你也知道,军兵之所以反了,就是因为饿肚子缺粮饷,皇上的办法将粮饷问题解决了,他们还有什么好反的?”

    “是没有什么可反的,可他们难道不会担忧此番造反行为皇帝会震怒?他们能那么轻易的就回心转意么。”

    “那就要看你祖父和你夫婿的本事了。”闽王道:“我相信他们二人定能将事解决。”

    云想容也相信沈四有这个能力,只是他深陷在那等危难之中,她却帮不上忙,她心里十分不好受罢了。

    “我今日的事,还请义兄不要告诉沈四。”云想容垂眸道:“免得他胡思乱想,不能安心做事。若是办不好皇上的差事可就麻烦了。”

    闽王听了,只觉得对沈奕昀十分羡慕,云想容一直都是在为他而谋算,为他而思考。她几时也能如此对他?恐怕这辈子都不大可能了。

    闽王虽有怅然和遗憾,却无怨恨。

    “知道了。你只安心的调养身子,以后皇后再让你去,你不要去就是了,相信有了今日的事,你若想拒绝皇后也没人能说得出你什么。”

    云想容还要说些什么,玉簪突然进来,行礼道:“夫人,皇后娘娘来看您了。不过还不等到此处,就被太后身边儿的嬷嬷给叫了去。”

    云想容闻言挑眉:“知道了。”

    闽王笑道:“母后最近一阵子瞧不惯皇后,定然是叫了皇后去训斥的。”

    因没有外人在场。云想容才诚恳的道:“其实,今日的事也不能全怨皇后。”

    闽王摆了摆手:“总归让你吃亏的就是不行。”

    “你可真是……”云想容噗嗤笑了。竟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

    见她展颜,脸色也好多了,不似方才在坤宁宫时的憔悴,闽王也放了心,跟着笑起来。

    云想容这才道:“我想回伯爵府去了,也不知今日发生这么多事,皇上会不会允准。”

    闽王挑眉。道:“以皇上的性子,让你回去八成不可能,倒是有可能为此而迁怒皇后。”

    男人的心思他太了解,更何况上位者还是他的兄长。皇帝早瞧不惯马家。虽然一再打压以至于马家全无还手之力,可马家到底还是有根基在的。皇上的疑心病重,今番的事稍有差池,皇后就要地位不保。那是皇上对马家的报复,也是对皇后这么多年来专权后宫导致皇上子嗣单薄的报复。

    云想容默然。倒是有些同情起皇后来。

    果然,不多时玉簪就来回:“夫人,皇后才刚离开了,瞧样子似是哭过了。想来今日夫人身子不适,皇后受了很大的责难。”

    云想容只“嗯”了一声。由皇帝与太后的反应来看,皇后果然是碍了事了。

    任何大家族或许都是如此,鸟尽弓藏不只是针对朝堂皇帝对功臣的形容。

    因敞开窗子很冷,闽王又担心云想容冷着,就先行出去了,英姿忙关了窗,又重新端了取暖的炭炉来。此时天色已暗淡了,孟氏与赵姨奶奶也该到出宫的时辰,二人都很不放心,但非领旨是断然不敢在宫中住下的,只得随着闽王离开了。

    他们走后,云老夫人和云嫣容才像是十分巧合一般的来瞧了瞧她,见她无恙,只说了些客气话就散了。

    晚膳吃了些粳米粥,云想容就斜靠着引枕拥着被子发起呆来。

    她在宫里虽需要动些脑子,好歹是有惊无险,又有闽王帮衬着。沈奕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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