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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进来之时白氏正与几位夫人虚与委蛇,听着那些奉承之语虽然腻烦,心里却十分受用。
海棠知晓白氏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她在白氏耳边低语了几句,白氏便与身边的两位道了恼起身跟着海棠从屏风后面的门进了内院,这内院左右都是自己的人,海棠便拉着白氏往游廊上走了两步,低声将梅素素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白氏听。
“她真的如此说?”
白氏挑了挑眉。
“真的,依着奴婢看,爷必定看不上那么丑的女人。”
海棠劝慰道。
白氏却是不信:
“丑怎么了?你可知那些个男人有一句话叫做,熄了灯,这女人还不都是一个摸样?我今日可看了,那个梅素素别看长得不怎么样?那皮肤特别的好,一双手拂在我的脸上极其的柔滑,她脖子上的皮肤也是极其的细腻。”
白氏的话让海棠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暗自怪起了白氏的哥哥教了白氏这些个混话。
自家奶奶在家事和接人待物上头不行,可是对付起通房小妾来那可真是妙招迭出,真不知这人脑子怎么长的。
腹诽归腹诽,海棠还是再接再厉道:
“奴婢今儿个可是听人说了,那个梅素素在花园子里成了二皇子与大皇子争论的对象,想来爷跟梅素素密谈是为了大皇子的事儿?”
白氏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到了最后却是自己吓着自己了:
“哎呀!这个梅素素可是不简单啊!长得那么丑竟然可以让两位皇子为她争辩伤了感情,爷那么义气的人物还不被她给哄了?那个江平儿可不就利用了过去的事情将爷给拴住了?难不成这个梅素素与爷也有旧?就是没旧。可她只要在爷跟前哭两声,爷也会插手管一管啊!卖身葬父被爷救进府的丫头可就有了两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被爷救进府的丫头还有三个在庄子上呢!”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感情几时好过了?爷本就一副侠义心肠,可爷也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啊。
海棠看了一眼团团转的白氏,垂了头还是谋算起自己的出路来了,自己也算是开了脸的通房丫头,只是侍寝的机会极少,是不是寻思着让老子娘拿了银子赎她出去?纵然破了身了,可是这高门大户出去的丫头找一个平头百姓家当一个正房奶奶还是很抢手的。
“避子汤准备了没?”
白氏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把海棠给弄得一时有些迷糊,愣了一下还没等她回答,白氏又喃喃自语道:
“不成,不能老是这样,我得把爷留在自己身边儿,早点诞下子嗣是正经……”
白氏又自己絮絮叨叨了一阵子,若不是丫头来请,她都要忘记屋里还有客人了。
梅素素回了家,还没坐稳,便有人送了一封信来,她打开一瞧,却是愣住了。
竟是一封进入官媒的举荐信,信还是户部尚书写的。
举荐一个人当喜娘还用户部尚书?这不是拿着尚方宝剑杀猪吗?
梅素素一时间想不通这个户部与官媒的关系,禁不住问了梅婶儿。
梅婶儿倒是笑了起来:
“这官媒既然带了一个官字,便要当官的来管了。只是这媒婆都是女子,更兼之这婚姻一时极为的复杂,里面牵扯的利益也多。这样一来男子进来不合适,更何况人家十年寒窗苦读可不是来做媒人来的。所以这官媒虽是官方督办,却是只在户部挂了名的,虽然名义上是归了户部管,其实是跟户部不沾边儿的,要说有关系,也就是银钱交易了。官媒的所有收入都要交给户部,然后户部再核算这一年官媒的开销,再拨银子下来。”
“婶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梅素素问道。
梅婶儿闻言摇头道:
“老爷以前当过户部尚书的。”
是了,父亲虽然以四十之龄当了大周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相国,可是当年还是在户部熬过几年资历的,如此一来,梅婶儿知道这官媒与户部挂钩便不奇怪了。
梅素素收了信,梅婶儿却又不放心起来:
“小姐还要去官媒吗?那官媒的王妈妈会不会为难小姐?”
梅素素晃了晃手里的信,道:
“有了户部尚书的举荐,谁还敢为难与我?我为何不去?”
梅婶儿将桌子上的点心往她跟前挪了挪,道:
“晚饭还有一会儿子才得,小姐先吃点儿垫点。这户部尚书官虽大,可是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可多得很,老爷当年是相国,还不是被人处处掣肘?”
文章正文 第五十四章 誓言
父亲苏城当年贵为相国,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是在这一人之下却还有三公三孤辖制,还有右丞相不时与政事之上掣肘添乱。
右丞相为卫国公嫡亲弟弟,卫国公为大周开国功臣,是如今大周朝少数的几家权贵之门,单单卫国公一家在朝中之人便有五人,这五人有封疆大吏,也有地方官员,更有文士清流。
漫说苏城在朝中,就是在家里也要谨言慎行,若是家中下人犯了错,别家打死都不为过,苏城却只能交给顺天府衙门去处理,还要被御史参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梅素素咬了咬唇,当年的事情卫国公家有参与吗?
当年卫国公的态度便不甚明朗,又或者已然暗中站队?
如此一来,卫国公,陈府,诚亲王府,这么牵扯下来,她复仇还有望吗?
二皇子……
梅素素直觉的满心的悲凉。
梅婶儿见梅素素的情绪不大对,连忙瞧瞧的退了下去,不多时端了饭菜上来,不是上次那般大的排场,却也是六菜一汤尚算丰盛了。
“小姐,用饭吧。”
梅婶儿递上了筷子。
梅素素回过神来怔怔的看了梅婶儿一会儿,然后接过了筷子机械的用了饭,放下了筷子。
梅婶儿看着她还是这样不由的有些着急,寻思了半天,出去叫了梅叔低声言语了几句,梅叔便匆匆出门了。
戌时正。
梅叔驾着马车回来了,未过一刻,闻人礼快马加鞭的赶来,在府门口丢了缰绳直直进了内院。
早些时候梅素素进京后便盯着府门的人便散了,今日又来了几个来历不明之人在府门口晃荡,等着闻人礼一来,那几人便散了开去,一人却是往北而去。
梅婶儿已然掌了灯,梅素素手里拿着一卷书似是在看,眼睛却不知盯在哪里,闻人礼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个光景,他迈步上前,低头却看见自己身上大红的袍子,一时有些烦乱便将袍子扯了下来。
正要出门的梅婶儿见状连忙接过了袍子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闻人礼走到梅素素跟前抽走了她手上的书,却见她仍旧怔怔的发呆,闻人礼心里便有些慌了起来:
“玉梅,你怎么了?你说说话。”
梅素素转了目光看着闻人礼,好半天眼睛才有了焦距,鼻尖又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酒气,她蹙了一下眉头,闻人礼连忙道:
“你恼了我吗?”
梅素素眨了眨眼,然后笑了起来,轻声言语:
“我恼你什么?”
“我当初立誓要娶你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如今背了誓言!”
闻人礼极为歉疚。
“哦?”梅素素偏了一下头,忽然又笑了起来,这一下子她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是不是我说了谅解你,你便不会歉疚了?”
闻人礼下意识的点头,却又觉得这样不对,究竟怎么不对他却是不知。
梅素素却是摇了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闻人礼伸出手指来在他的心口点了一下,而后道: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父母罢了,今日是你小登科,你当回了。”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视为大登科,纳妾之喜便为小登科了,纵然江平儿的身份也只得做一个贱妾,可到底比那些个连个宴席也没摆过的人有脸面。
闻人礼也知丢下一府的宾客过来不对,可是看着梅素素这个样子他着实不放心:
“你确定没事?”
梅素素摇了摇头,又道:
“你若是真的心有愧疚,日后你应我一事便好。”
“好!我应你,何事你说。”
闻人礼应的极为爽快,一如多年之前她冬日里要吃荔枝那一般,本是一句戏言,他便不知打哪儿弄来了一筐与她。
梅素素眼睛里有泪光闪过,却是眨了一下眼睛便不见了,她笑了笑,道:
“何事日后再说,你快回吧。”
再三确认了梅素素无事,闻人礼才放心的离去。
梅婶儿再进来时便看到了梅素素那张异常平静的脸,她松了一口气,却又担心起另一件事来,只是想起梅素素先前精神恍惚的样子,她又不敢言语了,只得催了梅素素早些歇着,便掩了门出去了。
二皇子刚从闻人礼府中出来,走没多远便说刚才没吃好,又寻了一处酒楼去吃酒,叫了一个雅间等着上菜的功夫,一贩卖小食的妇人挽着篮子进了雅间。
二皇子见那小食新鲜要了几样,妇人将小食放下得了银钱便欢喜的走了。
妇人一走,二皇子身边的随侍便拿了筷子将几道菜一阵哗啦,最后在一盆子大棒骨的骨头里面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来,随侍将油纸包放在干净的盘子上打开来送到二皇子跟前。
二皇子拿起油纸包里一张纸条看了,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大皇兄,闻人礼,武穆侯府,嘿嘿……”
二皇子将那纸条丢给随侍,随侍双手接了忙不迭的就塞进了嘴里,又问:
“二皇子,那位还盯着吗?”
二皇子想了想,道:
“盯着点儿吧。”
梅素素第二日起来出门便发现门口又多了一些人,她蹙眉想了想,照样让梅叔备了马车送她去了官媒处。
王妈妈对于梅素素过来一点儿不意外,见了她也只点了头,并且道:
“你先前的位子被人给顶了,如今你就单领一个吧,不知你自己能不能办的来。”
喜娘的事情分的很细,管梳妆的只管梳妆,管着新娘子礼仪的专管礼仪,是以梅素素这边虽然只一个人管着化妆之事,却也不是不能,闻言她点头道:
“多谢妈妈,妈妈,我前日不知轻重,与您添麻烦了,这是一点心意,您请收下。”
梅素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放谁身上都觉得不痛快,更何况,这次她来还是户部尚书给的字条,这王妈妈心里更不舒坦了,若是真的有那个门路,为何一开始不拿出来?
不然刚出事的时候至于让王妈妈给人赔了那许多的小心吗?
梅素素捧了两个白瓷盒子,上面各绘了梅花与雏菊两种花卉,她将两个盒子放到王妈妈面前的桌上,笑道:
“这是送与妈妈的,我知因我之事让妈妈受委屈了,这两盒是我亲自调的油脂膏子,用来擦脸最好不过了,妈妈不妨用用试试,若是好了,我再送上一些。”
梅素素调制的胭脂水粉王妈妈是见识过的,这会儿又送上来油脂膏子,她自是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来抠出一点儿抹在手背上,一点点的油脂膏子便抹了整个手背,那有些略干的手立时便见了湿润,却又不油腻,她便笑了起来:
“难为你有心了,快快去吧,你李婶子可想你了。”
“多谢妈妈。”
梅素素屈膝谢过,拎着自己的妆奁匣子出去了。
王妈妈看着桌上的两盒油脂膏子,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然后笑了笑。
梅素素才一进西厢房的门便愣了一下,不为这屋子里人少,只因她竟然看见了那位李小姐,她愣过之后便笑着走上前去挽住了坐在桌前的李家的胳膊,却是完全无视了站在李家的身后的李小姐。
“婶子,我想你了。”
梅素素整个人都腻在了李家的身上。
李家的初初看见梅素素也是愣住了,等着看到梅素素将妆奁匣子放到了桌子上挽住了自己的胳膊还是回不过味儿来:
“你的伤可好了?还有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梅素素松了李家的胳膊,在她身边坐下,抬了抬手,道:
“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您看,这绷带也可以拆了,不过为着不吓到人也就这么在手上呆着吧。至于今日,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得了户部尚书的一封条子让我过来了。”
这事儿是瞒不过的,索性她此时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更何况李家的身后站着一个李小姐,梅素素是极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树敌的,是以也就不隐瞒了。
李小姐瞅着梅素素的手,哟了一声,阴阳怪气道:
“你当着官媒是你家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还户部尚书?你蒙人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