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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你这边安安生生的吃斋念佛也便是了,只盼着那位奶奶见你老实一些,便放过了你。”
江平儿看着梅素素,忽然很想说些什么,可嘴巴张了张,却没开口,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两人的身影才刚消失,凉亭边上的大树上头就跃下两个人来,正是这武穆侯府未来的主人,闻人礼,与目前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大皇子,陆博。
今日两人本是在这花园子里说话,因着这凉亭地势高,周围不容易藏人偷听便过来了,谁承想却听了一耳朵女人家的私房话。这白氏的名声也就尔尔,没成想这还有了苛待妾侍的罪名。
陆博瞅了闻人礼一眼,此时也不好在这里多呆,便对他道:
“我先回了。”
“我送送您。”
闻人礼很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话说了人却没动。
陆博又看了他好几眼,然后一人七拐八绕的穿过花园子,从一个隐秘的小角门出去了。
闻人礼在凉亭外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有路过的丫鬟给他请安,他才回过神来,问:
“什么时辰了?”
那小丫鬟本是别的院子里的粗使丫头,是趁着午饭没人管来花园子里采花来的,没想到会遇到闻人礼,素日里她这样的小丫鬟是没资格到主子跟前晃悠的,这会儿意外在花园子里见到了,她大老远的就跑过来行礼问安,就是想着这个如今才有了一个妾侍的大爷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往后好借机出人头地,此时闻人礼主动与她说话,她的脸便先红了起来,一只手理了下发鬓,低声道:
“回爷的话,午时正了。”
小丫鬟低垂着头面色娇羞的等着闻人礼过来扶她,等了好半晌却没动静,她不禁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却见眼前空荡荡一片,哪儿有她难得见到的大爷啊?若不是此时日正当中,小丫鬟都要以为自己撞邪了。
朔月居
此时中饭已然备下,江平儿一进屋子丫鬟便问了要不要摆饭,江平儿哭了一阵子有人问她便摆了摆手,道:
“摆饭吧。”
梅素素看着她那哭的红肿的双眼和满脸的泪痕,劝道:
“快去洗洗脸去吧。”
江平儿不大愿意动弹,可是满脸泪痕着实不大舒服,而且不雅观,便只得进净房净脸,却不想这净房里还有一人等着她。
“海棠姑娘。”
江平儿惊讶过后方才上前见礼。
本坐在那里的海棠见状连忙起身避开,对江平儿还了一礼,道:
“别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我还搭不上那个称呼呢。我今日过来是传奶奶几句话。”
爷们身边的通房一般被人唤作姑娘,虽然不是姨娘,却是比一般的丫头高了半等,这样称呼也是为了与那些个普通丫鬟区分开来,可是有些人家,老人身边伺候的大丫鬟也是当得一声姑娘的,只是但凡爷们身边伺候的,或者奶奶身边的丫鬟,这“姑娘”的称呼是等闲不能叫的。
海棠还是个黄花闺女,还不是通房,如何当得起“姑娘”这个称呼?她还想着平平顺顺的出去配个平头百姓,当个正头娘子,是以极为爱惜自己的名声,这会儿就连忙拿话递了过去。
“海棠妹妹请说。”
既然不是姑娘,那么江平儿便唤起了妹妹来,怎么也得套上近乎不是?纵然不想着在这个府里出头,可是想要平平安安,还是需要上下打点的。
文章正文 第六十六章 良妾
海棠示意那丫鬟伺候江平儿净脸,自己重新坐了,看了江平儿的肚子一眼,道:
“江姨娘,恕奴婢问句不当问的,江姨娘在那里这许久了,可是还能够生养?”
这些地方的私密之事本来白氏是不知道的,只是家里有个那里出身的人,白氏还是细细的打听过一番,是以不算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是知道的大概齐的,所以这会儿海棠如此问。
江平儿身子僵直了起来,纵然面容被帕子盖着,海棠还是看出了一二,她淡笑道:
“姨娘不必担心,这个小美是自己人,不会出去乱嚼舌头的。只是姨娘添为妾侍,难道不想有子嗣傍身?”
“我如何不想。”
江平儿幽幽叹息。
海棠笑了起来,她低头轻轻抚平裙子上的褶皱,叹道:
“我们奶奶进门这许久了,也没个动静,心里头着急,便为爷纳了你来。却没想到你这边也不成,为子嗣计,奶奶不得不多一些思量。奶奶还年轻,不愁没有子嗣,可是如今姨娘进门了,若是过个一年半载的还没有子嗣,外面不免传出风言风语的,与爷不利。”
“爷,爷,不是挺壮硕的吗?”
江平儿成亲至今尚未侍寝,可是在大早起的时候却也在后花园的平整处看到过闻人礼穿着薄衫习武,轻薄的衫子到底挡不住那健壮的身子骨。她想着,面上不由的烧红起来。
海棠权当没看见,只自顾自的说道:
“我们奶奶让你进来也是看你老实,这会儿你不能生养,我们奶奶就有些着急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又上哪儿找那老实可靠的人来给伺候爷?”
江平儿初时听着倒也没察觉出什么来,可是到了后面却蹙起了眉头,纳闷道:
“奶奶,奶奶还未生养,难道不怕有了庶长子吗?”
无论是权贵人家还是平民百姓,这庶长子可是大忌,白氏不可能在这上头犯糊涂。
海棠抿了抿唇,声音压低了几分,道:
“也不怕说与姨娘知晓,许是得了姨娘之喜,这个月奶奶的小日子可是晚了几天呢。我这里告诉姨娘,姨娘可别跟人随处说去,哎,说起来奶奶也是可怜,这几年来苦心为了要孩子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小日子晚了那么一两日的便兴高采烈的去找大夫,可是回回伤心,这不是又晚了几日了么?奶奶前几日忙着姨娘的事情没空去看大夫,可是我跟着奶奶许久,奶奶吃饭口味有变化还是瞧得出来的。”
“依我看,奶奶现在是八九不离十了,奶奶心里也有数,前几日趁着府里忙乱,瞧瞧的请了大夫来,确诊是有喜了,只是日子短,孩子小气,所以没张扬开来,只是奶奶身子不方便不能伺候爷,所以紧张着给爷张罗。也只等着日后有个机会便将有喜之事讲出去,到时候双喜临门,岂不是美哉?”
江平儿又拿了帕子敷脸,道:
“这与我何干?”
“哎呦喂,我的姨娘,”海棠将绣墩搬的离江平儿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您道是我今日为何来呢?这事儿其实还是适合来一个妈妈,可会死奶奶的奶娘这几日不在府里,奶奶身边也就我能厚着脸皮过来了。这再有新姨娘进府,这不是分薄了爷的宠吗?虽说我们奶奶现如今有了依仗,不怕了,若是来个颜色好的,淘气起来我们奶奶也费心呢。再说了,姨娘您呢?来一个如花似玉的,霸占了爷的宠,您可是甘心?”
江平儿下意识的摇头。海棠心中一喜,这事儿怕是成了一半了,她再接再厉道:
“今日那梅姑娘进府了,我们奶奶心思便活络开了,这个梅姑娘是个良家子,人品端方,就是容貌差了点儿,可是如今纳妾是为了繁衍子嗣,这容貌便不重要了不是?这梅姑娘一没靠山,二没容貌的,三人又老实,四呢,又与姨娘关系亲近,奶奶便想着是不是将梅姑娘接进府里来当个良妾?”
说到这里,海棠偷眼打量了下江平儿,见她面色不变,手却死死的攥了起来,心中便笑了起来,江平儿如今还是官奴之籍,是贱妾,梅素素一进府便可压她一头,海棠又道:
“梅姑娘那身子骨,奶奶也找了有经验的嬷嬷看了,是个宜生养的,这梅姑娘与姨娘关系又密切,日后若是多得几个子嗣,依着你们的关系,记在姨娘名下一个又有何难?到时候姨娘与梅姑娘姐妹情深,这下面孩子又和睦,岂不是全了姨娘的遗憾?”
最后一句方是重点!
海棠说了这许多,再加上今天梅素素前来,她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了,江平儿心中已然隐隐有些猜测出来,“良妾”“子嗣”这是她心头的痛,梅素素……
江平儿咬了咬唇,神色游移不定间,只听外头的丫鬟道:
“大爷来了。”
接着便是梅素素的声音:
“见过闻人公子。”
江平儿终是没坐住,出了净房跑到内室,接着帐幔的掩护从月亮门前往外瞧。
闻人礼双目直勾勾的看着梅素素,后者没了初时的慌乱,此时镇定下来,见屋子里的丫鬟没动静,便吩咐道:
“伺候大爷净脸洗手用饭。你们姨娘进去大半天了,去个人催一催。”
闻人礼瞧着梅素素恍如一个主人似的忙来忙去,便收回了视线,正欲说些什么,耳朵一动,便端了丫鬟刚刚奉上的茶水垂目不语。
江平儿本欲多听一会儿,可是梅素素着人来叫,她也不好多呆,只转身从妆台上取了口脂来在唇上点了一下,拍了两颊便匆匆出来了。她看到闻人礼未语先笑,上前去屈膝见礼,一双美目勾着闻人礼的眼睛瞧过去,片刻后方才跟着身子垂下头去娇滴滴的道:
“给爷请安。”
怎么进去一趟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梅素素心中纳闷,闻人礼看了一眼梅素素抬手道:
“起来吧。”
江平儿起身站在闻人礼身后,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也不知是白氏知道她今日有客给她长脸面,还是知道闻人礼要来,今日的菜色格外的丰盛,再也不是素日里吃的粗茶淡饭,她笑盈盈的拿了公筷给闻人礼布菜:
“爷刚从外头回来,当是饿了,快些用饭吧。”
梅素素瞧了神色淡淡的闻人礼一眼,对江平儿道:
“平儿姐姐也忙活了大半天了,快些坐下来用饭吧。”
闻人礼闻言这才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梅素素和江平儿,道:
“你们也坐吧。”
江平儿放下筷子,过去拉了梅素素往闻人礼左手边推:
“素素坐这里。”
这怎么可以?
梅素素坚决不肯:
“我还是坐在姐姐身边吧。”
江平儿看向了闻人礼,道:
“爷,素素妹子是客,可不能坐在我的下首不是?”
此言正合闻人礼的心意,他忽视了梅素素不满的目光,点头应允。
梅素素无法,被江平儿按在了闻人礼身侧,一时间坐如针毡,再看江平儿,见她面色绯红,眼波流转之间媚态分明,梅素素的心头便有些疑惑起来。
江平儿执盏对着闻人礼直劝酒,便是梅素素也跟着喝了三五杯,待到众人都微醺之际,她拿了帕子掩了唇,低笑道:
“素日里看不出来,今日爷和素素妹妹坐在一起,我怎么瞅着这么般配呢?”
梅素素皱起了眉头,放下酒杯正色道:
“平儿姐姐怕是喝多了吧?”
江平儿睃了一眼自顾自夹菜的闻人礼,笑道:
“我可没喝多,我说的是实话。”
梅素素索性站了起来,还往后退了两步,沉声道:
“我一介孤女,又生的如此容貌,怎么配的上闻人公子的天人之姿?姐姐莫说笑了。”
江平儿也收起了笑意,看着梅素素极为认真道:
“你也叫了我一声姐姐了,难不成真的不想我们做一辈子的姐妹?”
“你这话什么意思?”
梅素素心中警铃大作,她看向了闻人礼,却见这位根本就是装作没听到,一口菜一口酒的,手里的酒壶也没放下去。
江平儿也是看着闻人礼,叹道:
“妹妹如今孤身一人在京城,这般年纪,又是这般相貌,可有想过日后如何?”
这话倒是把梅素素给问的愣住了,她还真的没想过日后要如何,可是现在她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
她想了一下,笑道:
“我如今依然开了一家胭脂铺子,若是有些收益,日后的日子便也好过起来,其它的么,我还真没想过。”
江平儿拎起了酒壶,一步三晃的走到梅素素跟前,哈着满口的酒气大着舌头对梅素素道:
“女……人家……抛投露……面的做……什么?女……人……还是得……得找……一个好……归宿才是……正经。”
梅素素伸手扶了江平儿,叹道:
“你醉了。”
“我……没醉……”江平儿嘻嘻笑着看着梅素素,她今日喝的真的不多,大舌头也只是这酒的问题罢了,脑子可是清楚着呢:“京……城这地方,敢开铺……子的都是有些背……背景的,你……有什么,小心被人给吃的干净……”
江平儿说着说着脚下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