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起陆博一手抱着乌木匣子,一手拎着帕子夺路而逃的样子,梅素素“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抽出掖在衣襟处的帕子擦了擦手随手搭在脸盆架子上,心情甚好的睡觉去了。
文章正文 第九十章 皇帝
“主子,主子!”
陆博一路逃的都忘记了身后的暗卫,直到暗卫快追不上了,出声叫他,他才反应过来停住了脚步。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东西,一方乌木匣子,一块洁白的帕子。他嘴角抽了抽,将乌木匣子扔给后头追来的暗卫,帕子随手塞进怀里:
“回宫。”
几名暗卫面面相觑,抱着乌木匣子的那位更是掩饰不住心底的惊讶,大皇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一路行至宫门,暗卫们留下两个常在宫中露脸的为侍卫跟着陆博回宫,其他人俱都隐到了暗处,寻机入宫。
陆博掏了腰牌进门,厚重的宫门吱呀呀的打开,本该没几个人的宫门后侍立了两队人马,陆博皱了下眉头迈步进去,却见是自己宫里的人,带头的是自己宫中伺候的太监魏公公。
魏公公一见陆博立时便松了一口气,他打量了一下陆博身上的衣服,也顾不得行礼一挥手,一众宫女太监围上来,最外头的人拉起了帷幕,竟就在这宫门口换起衣服来了。
陆博一见这阵势心中便有些紧张:
“可是有什么事?”
魏公公将手中拂尘插到后腰上,将陆博的腰带给解了,道:
“皇上要见大皇子,已经催了五遍了,老奴说您有事出宫去了,皇上便要老奴在这里候着大皇子,要大皇子一回来就过去。”
“可是父皇的身体有何不妥?”
陆博心里有些没底起来,如今行事处处对自己不利,父皇还是多活两年的好,不然就此撒手而去,自己定会被二弟给吞的渣都不剩。
魏公公帮陆博将直缀穿上,围上腰带,蔽膝,外面套上大氅,道:
“老奴也不知,皇上那边的消息老奴半分都打探不出来,便是太医院那边口风也紧的厉害,大皇子……”
魏公公的话点到为止,陆博皱起了眉头,二皇子的手伸的太长了些,自己手中如今虽有一些证据可以牵制一下二皇子,只是他却还想再等一等,好将二皇子一举扳倒,而不是这样打消磨战。
陆博换好了衣服,因着头上的发本就束起来插了一根碧玉簪子,此时只需换上束发金冠便可。
魏公公踩了一个小太监的背给陆博换了金冠,道:
“大皇子快去吧。”
陆博点了头,垂手整了下衣袖便带着一众人等往皇帝寝宫而去。
浓重的药味充斥在大殿里,陆博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龙椅上披着大氅提笔批阅奏折的皇帝。
他上前两步撩了衣摆跪下:
“儿臣见过父皇。儿臣来晚了,望父皇责罚。”
皇帝抬眼看了陆博一眼,道:
“快起,咳咳,过来帮朕看看,闽南一代一直以来都倭寇肆虐,剿灭了几次仍然铲除不尽,这刚刚入秋,那些个倭寇便又来犯。今年闽南收成不好,倭寇又来,如今流民已经往江浙一代去了,你看看这怎么办。”
听闻是政事,陆博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气,起身上前接过了奏折粗粗看了,皇帝此时又咳了起来,陆博看了一眼天色,又看看这些奏折,斟酌半响,道:
“父皇如今病着还是早些歇着的好,这些奏折晚一天看也不打紧,若是父皇病倒了,天下黎民也要跟着不安的。”
皇帝看了陆博一眼,叹道:
“你这孩子就是这般直接,你二弟刚刚走,也没劝朕半句。你也不怕朕以为你要插手国事?”
陆博欠身道:
“为父皇分忧是儿臣本分,素日里父皇身体康健,儿臣对这些是半点不愿沾的,如今父皇病着,儿臣自要为父皇分忧。二弟没说话,怕是因着手头事多,怕父皇再将事情推给二弟吧。”
两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顺便为二皇子似乎有些“不孝”的行径开脱,虽然话有些实诚,可是皇帝如今喜欢的就是这份实诚,若是陆博上来只问药,问病,而不是让他休息,皇帝反而又要多想这个儿子是不是要那般避嫌?如此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不是惦记着他的皇位了?
皇帝赞赏的看了一眼陆博,身体往前一倾,陆博立时上前两步将他扶起,皇帝身边的张公公为皇帝将大氅往上披了披。
皇帝在陆博的搀扶下在大殿里散起步来:
“过一会儿朕还要吃一贴药,趁这会儿功夫你跟朕说说这闽南之事如何做,至于别的奏折,等朕休息后你就帮朕分拣一下。”
只是分拣而不是批阅,陆博垂下的眸子闪了一下,恭敬应了:
“儿臣醒得了。其实这倭寇之事由来已久,倭寇难以剿灭最大的原因便是这些倭寇来自海上,我朝水师兵力不强,没有大海船,追击困难。那些倭寇每每过来俱都是打完就走,比之北边那些胡人更是来去无踪。而闽南面海,等于将整个闽南向倭寇打开,任由倭寇进犯。儿臣的意思是要训练水师,在闽南拉起一道防线。而训练水师需要时间,在这之前,闽南民众便内迁,将整个沿海地带让出来,倭寇来犯之时抢无可抢,遇到的又都是我大周朝的水师大军,到时咱们就可以关门打狗。”
陆博一边说,皇帝一边听,片刻功夫就将偌大的宫殿走了一圈,陆博说完了,皇帝仍旧没有出声,陆博稳稳的扶着皇帝,也不多说话。走这么一圈儿下来,皇帝就咳了三次,每次都咳的喘不上气来,须得陆博帮着顺气,又端茶漱口的忙活。
待皇帝歇过气儿来,张公公端了药过来道:
“皇上,该吃药了。”
乌黑的药满满装了一碗,皇帝看着这药便皱起眉来:
“这是又加了分量?”
张公公躬身道:
“回皇上的话,着实加了分量。王院正说了,皇上的病要慢慢调理,可是皇上又急于痊愈,免不了下重药。重药虽管用,却伤身。”
张公公已有所指的看了陆博一眼。
陆博眉头动了一下,扶着皇帝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将药接过来没有半分犹豫的尝了一口,叹道:
“这药真苦。父皇,如今朝政离不开您,您更要悉心调养,这猛药要吃,可是待情况好上一些,还是要慢慢调理。”
皇帝接过药碗来看着陆博道:
“你的意思是重药猛医,慢步温养?”
“正是,”陆博看皇帝还不喝药,便将自己腰间的荷包解下打开,里面是几颗蜜饯,他将蜜饯呈到皇帝眼前,道:“如今国事繁忙,儿子帮不上什么忙,处处都要父皇亲力亲为,父皇病不得,是以只能猛药治病,只是猛药伤身,过后还需慢慢调养。王院正既然可以为父皇开了这般猛药,定是有调理的法子才是,不然这便是随意损伤龙体,这等责任王院正想必是不想也担不起的。父皇快些将药喝了吧,这蜜饯是儿子今儿个在外头买的,好吃的紧,父皇尝尝。”
皇帝没有动,张公公道了声恼,恭敬的接过蜜饯尝了一颗,而后去找了个巴掌大的碟子将蜜饯装了捧过来道:
“皇上,很是有几分味道呢,您快些喝药吧。”
金色的蜜渍小金橘盛在细白的磁盘里格外的好看,皇帝一口将药喝下,捻起一颗金橘来放进嘴里,满口的苦味突然窜进一丝酸甜之味,将那药味冲淡了不少。
他咀嚼了几口咽下,又捻起一颗来看了陆博一眼:
“这是泡茶喝的吧?这般甜腻你也吃的下去。”
“儿臣没见过,一时贪新鲜就买了一些回来,父皇若是喜欢,儿臣就都给送过来。”
陆博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摸样。
皇帝看着这一碟子的金橘,叹道:
“朕有多少年没吃过你们送来的东西了。”
又摇头叹了起,皇帝起身去内室休息去了。
看着皇帝的背影,陆博心中一动,这虽然冒险,却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若是小心一些,当是无妨。
不多时,张公公出来了,陆博上前问道:
“公公,父皇睡着了?”
张公公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奏折道:
“大皇子快些忙吧,老奴在这里陪着大皇子。”
陆博忙道:
“这可怎么使得?公公是父皇的人,我可不敢使唤。公公还是快些去歇着吧,父皇最近身子不好,全仰仗公公贴身伺候了,公公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服侍父皇不是?”
张公公被说的有些心动,衡量了一下,他指了一个小太监,道:
“这是小齐,素日里也是跟着老奴一起伺候皇上的,人机灵着呢,这大殿里的东西在哪儿他也一清二楚,老奴将他留下服侍大皇子?”
换了人,陆博略一犹豫便点头答应了:
“那我就托大使唤使唤父皇的人了。张公公还是快些歇着吧,明日还有大朝会呢。”
“那么,老奴告退。”
张公公说着便躬身撩衣行跪安礼,陆博对魏公公使了个眼色,魏公公及时上前扶住了张公公,笑道:
“公公是伺候皇上的人,跟皇子便不用如此客气了,张公公还是快些歇着去吧。”
这一主一仆的将张公公是捧了又捧,敬了又敬,张公公心里极为熨帖,暗自嘀咕二皇子太过谨慎了些,便告退出去了。
奏折堆在御案上,陆博可不敢在那上头看奏折,让魏公公与小齐两个将奏折挪到下面的方几上,两张方几并到一起,他便这样分拣起奏折来。
其实这些奏折除了皇帝给他看的闽南倭寇一事,别的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他将日常请安的放到一起,自请罪责的放到一起,民生,政事,军事各个分开的放置妥当了。因着只是分门别类,并不需要批阅,所以他做的很快,也不过用了半个时辰便将两尺高的奏折分拣干净了。
让魏公公与小齐两个将奏折按照他分拣的重新放置到御案上,陆博本打算走,可是看着小齐,再联想起刚刚张公公说的话,他便随手拿起一本搁在御案上的书看了起来。
文章正文 第九十一章 交易
小齐将奏折整理好,转头看到陆博一副打算久坐的样子,上前躬身道:
“大皇子,奏折整理好了,大皇子便回吧,明日还有大朝会呢。”
陆博看了内室一眼,恰好里面传出皇帝的咳嗽声,也不过两声便停止了,因着里面有伺候的人,他便没贸然进去,不过他的脸上却有着几分不放心,他道:
“按说父皇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我当放心才是,只是为人子,不能为父皇分忧已然不孝,如今父皇病着,我又岂能回去酣眠?我还是在外头守着吧,若是有什么事,也方便不是?”
这可是皇帝寝宫,小齐怎能留陆博在这里?而且他正打算在这奏折上做些手脚,陆博在这里他又怎么动手?他看陆博神态坚决,斟酌了一下,道:
“不如大皇子去暖阁歇着?那边有床榻,可以躺一会儿。”
陆博摇头,满脸痛楚道:
“父皇正被病痛折磨,我去酣眠心中不安,还是在这里看书吧。这书是父皇常看的吧?还有父皇的注解,权当是我在受父皇教导罢。”
得,这话都说出来了,小齐再劝就不好了,他只得退到一旁候着,端茶递水什么的,只盼着陆博中间去净房,好让他做手脚。
这是皇帝寝宫,陆博身边的人不好都进来,所以就进来了魏公公一个人,若是陆博走了,魏公公必然要跟去,而且一个也比两个好对付不是?
可是小齐的茶上了十几道了,陆博却是沾唇就放,倒是点心吃了不老少,一整晚过去,直到皇帝张公公过来伺候皇帝起身,陆博都没有动过地方。
张公公跟陆博问了安,进去叫起,陆博听着里面的动静,待得知皇帝起身了,叫小齐进去通报一声。
得了召见,陆博这才进去请安。
皇帝穿着杏黄中衣坐在床前,张公公正绞了帕子给皇帝净脸。
陆博跪道:
“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你守了一晚上?”
得知儿子侍奉床前,皇帝的语气软和了许多。
陆博站起身来笑道:
“父皇病了,儿子侍奉床前本就应该。太医院王院正的医术果然不同凡响,昨日一贴药下去,父皇咳的轻多了呢。”
“是吗?”
皇帝倒是没这么觉得,转头问了昨儿个值夜的太监。
太监躬身道:
“回皇上的话,前几日皇上夜里要咳十多次,昨儿个夜里皇上就咳了三次,而且两声便歇下了,奴才连汤水都没伺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