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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用饭吧?我们一起吃吧,馒头,摆饭。”
乐欣乐茹两个闻言赶紧上前帮忙,几人摆了饭,伺候了赵夫人净手,梅素素又站着为赵夫人布菜,陪着赵夫人说了几句话,赵夫人用了半饱,她方才坐下与赵夫人一起用饭。
待撤了饭菜,漱口净手之后,梅素素让乐欣乐茹下去,包子馒头两人也识趣了退了出去,她方才问赵夫人:
“夫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这几日梅素素一直在开解赵夫人,不由的,赵夫人也就开始跟梅素素说起了知心话:
“我这心里啊,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就是觉得有些忐忑,总觉得我们都督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能有什么事儿啊?”梅素素心中咯噔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笑道:“赵都督如今做的事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别的不说,这后面有皇上撑腰,谁又会把他怎么样了?夫人怕不是忧心这些吧?”
一句话将赵夫人的心思引到了别的上面,说起这个,赵夫人又是一叹,道:
“这几日都督都没有给我好脸色,你说,都督是不是已经厌弃我了?”
梅素素眨眨眼,笑容有些僵硬,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夫人的脸色,道:
“您是让我说实话呢?还是说假话?”
“实话假话有什么分别?”
赵夫人还是想听实话的,可是又怕实话伤人,便反问了这么一句。
梅素素斟酌了一下,遂笑道:
“这样吧,反正我也不是你们家的下人,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夫人肯与我谈心是我的荣幸,有些话呢,我就不避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便都说了。”
赵夫人有些紧张的看着梅素素,人都说旁观者清,万一梅素素真的说出什么让她心伤的话来,她可真的没地方哭去了。
梅素素垂眸而思,将要说的话在脑子里,心里过了两三遍,方才缓缓开口道:
“先前夫人也说过但凡是个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更何况都督本就对女2F色没有什么抵抗力。夫人说最近都督似乎又在外面有人的,依我看,夫人是不是将都督逼的太紧了呢?先前几个外室都悄无声息的没了,一个内宅女子这般心狠手辣,便是都督是个上过战场杀人无数的将军,枕边人是这么一个人,也会觉得心寒吧?”
梅素素的话说的赤裸裸的让人生气,赵夫人至少便气的浑身都抖了起来,她咬牙道:
“谁跟你说那些外室都没了的?”
梅素素无辜的看向赵夫人:
“这不是您说的么?”
这话确实是前几日赵夫人说过的,她泄了气,只听梅素素又道:
“夫人您也别生气,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有些事纵然您做的隐秘,都督没有抓到把柄,可是到底是心里明白的。都督能够隐忍这么多年,便证明了都督对夫人的情意。如今都督这般,说句不中听的,只怕是真的心上有人了。依我猜测,都督定是怕夫人对那个外室怎样了,所以才这般东躲西藏的,若是夫人改改性子,让都督放下心来,知道夫人不会对那个外室如何,都督定会如以前一样敬重夫人,实时与夫人商量,可若是夫人还这般,只怕都督为了那个心上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梅素素的话说的异常直白,赵夫人岂会不明白她在暗示赵元清会休妻?她一拍桌子怒道:
“他不能!我与他是贫贱夫妻!糟糠之妻不下堂!更何况我还为他父母守孝!”
休妻有七出三不出,七出之条不必说了,随便一个“妒”便可让赵元清将赵夫人休弃,可是还有三不出,即“有所娶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说的便是,女子被休弃后没有亲人可投靠,没有可供栖身度日的地方,这样的女子不能够被休弃;女子为公婆守孝三年的,不可被休弃;糟糠之妻,更不可被休弃。
赵夫人如今占了两条,要休也不是那般容易的,所以赵夫人才会那般有恃无恐的,即便传出“悍,妒”之名也毫不在乎。
梅素素凉凉一笑,道:
“夫人做过什么事情,夫人心里自然清楚明白。那些事情到底有没有收拾干净,只怕夫人是最清楚的。以前都督装糊涂,夫人自然安之若素,可是若是都督有心去查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后半截话梅素素没有说,赵夫人却明白是什么话,她心里凉了半截。
那么多年的夫妻,赵夫人对赵元清不可谓不了解,成亲这么多年,便是两人吵架吵得再怎么不可开交,赵元清从没有跟她发过那么大的脾气,而自己这般低声下去的过去赔罪伺候,赵元清也不给面子,这代表着什么她岂会不清楚?
靠在椅背上,赵夫人有气无力道:
“你说说,这事儿我要怎么办才好?”
梅素素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她笑道:
“要我说,夫人什么都不必做,做多错多,夫人只需表现的自己贤良便可,最好再准备几个漂亮美貌的丫鬟给开了脸,最好让她们都生下孩子。”
随着她的话,赵夫人的脸色又变了,成亲快二十年了,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这个时候给他纳妾还将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赵夫人可是忍不下这口气,看着赵夫人的脸色,梅素素道:
“夫人别生气,您不是说过吗?都督是个喜新厌旧的。今日喜欢那个外室,不代表以后就喜欢不是?夫人找几个年轻貌美的丫头买进府来,卖身契都在您手里,晾她也翻不出您的手掌心不是?这总比都督整日里往外跑,显得您不贤良大度,还让都督日日想着以前的事儿不是?”
梅素素循循善诱一步一步将赵夫人迁到自己的画的圈子里,等到赵夫人回去之后,便下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命令:
“召集府里所有十三至二十未嫁女子至正院。”
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梅素素端着茶幽幽的笑了起来。
乐欣不解道:
“姑娘为何要帮着她?”
梅素素将茶放了回去,起身去内室,乐欣乐茹两个赶紧跟上帮忙宽衣,去钗环。
“你们说说,依着赵夫人的脾气,我若是不劝住,不这么帮着她,她会如何?”
乐茹反映到是很快:
“小姐是怕夫人坏事?”
梅素素点点头,然后又问:
“那人怎样了?”
乐茹知晓梅素素问的是谁,便道:
“安顿好了,姑娘放心便是。”
梅素素点了头,安心睡下。
第二日一早,梅素素过去服侍赵夫人更衣,便看到屋里屋外多了许多伺候的丫鬟,只是那姿色身段着实不能让人苟同,梅素素见赵夫人还没穿好衣服,便将馒头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今儿个怎么多了这么多人?”
馒头很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梅姑娘难道不知道?昨儿个夫人从你那里出来就已经开始一同忙活,直到三更天才睡下,这一大早的又让人去找人牙子来。”
文章正文 第一零七章 挑人
梅素素自然知道赵夫人为何要找人牙子,不过她也得装作不知道不是?她纳闷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
馒头还想跟梅素素说什么,不过看包子几个已经忙不过来了,只得瞪了她一眼赶过去伺候。
等梅素素给赵夫人上了妆,又陪她用了饭,要回自己院里的时候,她被赵夫人给叫住了:
“你先别回去,在这里陪着我。”
“好。”
梅素素笑着应下,陪着浑身不自在的赵夫人闲话几句,不多时,就听人来报说人牙子带着人过来了。梅素素好奇的看向赵夫人,赵夫人的脸板着,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来,对梅素素道:
“我挑几个丫头。带进来吧。”
后面的话是跟传话的丫头说的,丫头领了命退出去叫人。
梅素素会意过来,见赵夫人实在笑不出来,那副样子着实难看,便道:
“夫人既然笑不出来,还是不笑了吧,这样你也怪难受的。”
看得人更难受。
当然,这话她倒是没敢说。
赵夫人听了,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眼睛一瞪,满满的都是不甘与愤恨,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帘子也被丫头们打起来了,她方才坐直了身子一丝不苟的板着脸,可是眼底的厌恶与不甘是一点儿都没有掩饰的显露在那里。
人牙子带着人在屋子正中站定,对着赵夫人行了礼。
赵夫人叫了起,便打量起人牙子带来的人来,可是她带的人却不多,满共只有十个,其中两个一个十一二岁的摸样,一个岁的摸样,另外还有一个竟是梳着妇人头,她便皱起眉来:
“我让你找十三到十八岁的少女,你怎么带这些人来了?”
人牙子讨好的看着赵夫人,无奈道:
“如今人口内迁,那些个穷人家在这里无地无房的,听闻过去就有房住有饭吃,那些个想要卖儿卖女的也不愿意卖了,所以这人就少了些。不过夫人您放心,这人都是按照您的要求找的。这两个虽然小,却是个美人儿胚子,再大几岁不是我夸口,就是我带着这几个漂亮的丫头也是比不上的。还有这个……”
人牙子拉着那个妇人上前两步让赵夫人仔细去看:
“您看看,这个虽嫁过人,却是个寡妇,一家子都被倭寇杀死了。家里无牵无挂的,您再看看她这皮肤,虽然黄了些,可是嫩的能掐出水儿来,您瞧瞧这眉目,这可是个天生的美人儿。”
这个寡妇长得着实漂亮,除了皮肤微微发黄不是那种乳白色以外也没什么缺点,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看那纤细的,别说男人了,就是一个女人,怕是两掌合握就能将这个小腰当脖子一般掐住了吧。
人牙子将寡妇的衣袖撩起来轻轻在上面一掐,那细瓷一般的皮肤立时就红肿一片,要不了多大功夫就变成了青色,活似被人打了一记老拳那般。
赵夫人看的是啧啧称奇,却又觉得这是个寡妇有些不大好:
“可是是寡妇呢。”
赵夫人虽然没有说她买丫鬟做什么,可是做人牙子的都是人精,又岂会猜不到那一星半点儿的?她看了一眼左右,见屋子里只站着四个大丫头,旁边坐着一个面上有胎记的姑娘,便以为是府上的小姐,也不避忌地低声笑道:
“夫人有所不知,这男人呐,最喜欢的可不就是寡妇?这样的小妇人,那娇滴滴的摸样,那万种的风情,可是姑娘家所没有的,年纪又不大,又成过亲,会伺候人。”
赵夫人似是有些意动,她看着这个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的俏寡妇,忽然问道:
“你为何要卖身?”
俏寡妇本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听赵夫人如此问,抬头飞快的看了赵夫人一眼,琼鼻高挺,眼窝深邃,这便显得她的眼神也愈发深邃起来,她睫毛一颤,那泪珠儿就挂在了上面,旋即,她又低下头看着地面,仍旧不发一言。
人牙子看俏寡妇这个摸样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暗地里掐她一把,可是又想起这事什么地方,赵夫人买这些人又是做什么的,再想想那俏寡妇一身的细皮嫩肉,不过轻轻捏了捏就犯了青紫了,万一这一下子没守住劲……她便熄了这个心思,只伸手推了俏寡妇一下,对赵夫人笑道:
“夫人有所不知,这个寡妇说是无牵无挂,却是有一个后娘,这个后娘啊,啧啧,我便不说了……”
说话留一半的艺术就在这里,多少事情便尽在不言中了,至于其中意思自己理解就可以了。
别人不知道至少赵夫人是觉得这个俏寡妇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还有个不靠谱的后妈,这个后妈估计是想要将俏寡妇卖了赚些银钱,所以才这样。她对俏寡妇招了招手,道:
“到我跟前来,我瞧一瞧。”
俏寡妇犹豫了一下,便款步上前。
她今日穿的是素白的屈裾,上面白色的茉莉花暗纹,衣服很旧了,领口袖口都起了毛边儿,上面的提花暗纹也有些脱丝,可是衣服洗的异常干净,还带着一丝皂角的清香。
屈裾在腰上绕了三圈儿,用一块淡青色腰封束住了,又用了浅碧色宫绦,更加显得那小腰不盈一握。
摸着那细滑的肌肤,再看这个俏寡妇那般怯弱的摸样,想想自己的性格,再想想之前处置的那几个外室那般柔弱的摸样,赵夫人的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赵夫人拉着俏寡妇的手虽然心中定了,却也没说别的,只拉着她摸了摸胳膊,手,便让她去一旁站着了。
人牙子看到这个情境岂不知赵夫人是什么意思?她的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伸手就拉过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几个丫鬟里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