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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延龄看了看女儿,回道:“哦,没什么大事,近日有乱民闯入钱塘,你还是不要上街的好,免得招难。知道么?”
朱淑真点了点头。
断肠芳草远 第十一卷 哀思 第三章 莫寒苦寻
倔强又可怜的柳莫寒被朱家人赶出来,他并不死心。
第二天,他再次来到朱府,却又被朱家的人赶了出来。朱家长子朱子安见了,感觉情形不妙,于是,他对父亲朱延龄说道:“父亲,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朱延龄正在气头上,他没好气地说道:“那怎么办?还能把他充军不成?”
朱子安说道:“那倒不必。不看僧面看佛面,想那柳正在我们家也是出了力的,而且还是儿子的师父,若真那样做了,怕外人要说咱们做事太狠了些。不如,给他些银两,让他走吧。”
听儿子这样讲,朱延龄感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于是挥挥手,表示让儿子去办好了。
朱子安拿上银两,来到柳莫寒住的旅馆,把银子往柳莫寒面前一放,说道:“柳莫寒,识趣的话,就赶快回老家吧。这里不欢迎你来。”
柳莫寒没答理他。
朱子安继续说道:“我父亲知道你现在与师父生活困难,特意让我来送些银两给你,你还是拿上这些银两,回去好好过生活吧。”
柳莫寒还是没答理他。
朱子安有些急了,他不悦地说道:“柳莫寒,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可知道,今日这么做,完全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若你还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柳莫寒还是不说话。
朱子安生气地问道:“柳莫寒,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句话行不行?”
柳莫寒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让我,见一见真儿。”
朱子安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柳莫寒,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个浪子,胃口还真不小呢。”
柳莫寒说道:“大少爷这话说得有些过了。想当年,你我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如今,我千里迢迢寻到钱塘,只为见真儿一面,你却这般侮辱。。。。。。唉,你,于心何忍啊。”
听到柳莫寒叹气,朱子安意识到,眼前这个倔强的人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于是他上前一步,说道:“柳莫寒,你给我一字一句听好了,我四妹已经许了人家了,对方是施府二公子,那可是正六品的官宦门第,岂是你这穷酸小子能比得了的!”
柳莫寒听了,心里有些难过。虽然来的时候,在心里设想过千次百次朱淑真嫁人的情形,但今日里,听到恋人真的许配给别家了,心还是忍不住会痛。
朱子安见柳莫寒不回话,接着说道:“柳莫寒,若真喜欢我四妹,就不要再打扰她了,她现在与未婚夫情投意和,岂是你能拆散的。懂么?”
柳莫寒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嘴里说道:“这是真的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朱子安笑着说道:“门不当户不对,你还想娶我四妹,真是不自量力!好好醒醒吧。”
说完,朱子安离开了。
柳莫寒眼神涣散,眼前的一切,仿佛顷刻间都变成了灰色。
他喃喃自语道:“真儿,你真的变了么?忘记了柳河滩前许下的诺言了么?不,不可能,若真忘记了,你又为何在柳树上刻下自己的笔迹?是了,不是你忘记了,是你的家人骗我的。”
这样想着,他的眼神又明亮了起来,仿佛一切再次有了生机。
断肠芳草远 第十一卷 哀思 第四章 梦回歙州
那厢柳莫寒苦苦着等待着与朱淑真见上一面,而这厢的朱淑真却夜夜梦回歙州。
这夜里,风刮得厉害,院内不少树枝被刮了下来,拍打着院落四周片响声。朱淑真睡不好,起来饮下几杯酒,有些朦胧的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意外地回到了歙州,家乡的柳河滩上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许久不曾看见的蝴蝶再次在她眼前跳起舞来。朱淑真感觉自己也变成了蝴蝶,她随着蝴蝶一起翩翩起舞,偶尔还会调皮在落到柳枝儿上歇息下,再起舞。她跳啊跳啊,回头时竟然发现柳莫寒就在自己身后,深情地看着自己。她奔上去,摸着他成熟却沧桑的脸,问道:“哥哥,是你么?是你么?”
梦里的柳莫寒轻声回道:“真儿,是我,你好么?你好么?”
朱淑真高兴地拉起柳莫寒的手,拼命地点头,说道:“好,就是想你,很想你。”
柳莫寒再无语,带着自己翩翩起舞。两个人像生了翅膀一般,轻飘飘地,向着已经开放的花儿飞去,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他们感觉到了幸福。
朱淑真在这个梦里幸福的跳着,笑着,久久不愿意醒来。突然起了一阵大风,所有的蝴蝶顷刻间消失不见了,一直拉着自己跳舞的柳莫寒也不见了。四周突然黑暗起来,什么也看不到,仿佛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谷底,朱淑真怕极了,她大叫着:“哥哥,你在哪?你在哪里?”可回答她的只有回响着山谷。
朱淑真害怕极了,她一边在梦回叫着,一边伸手四处摸索着,突然她被一双大手拉住了,她以为是柳莫寒寻来了,睁开眼睛一看,是梦,醒了。拉着她的是一脸焦虑卢氏。
卢氏见女儿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神色,她问道:“真儿,你昨夜里饮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一个官家小姐,成何体统呢。”
朱淑真这才意识到是自己饮酒饮多了,刚刚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在梦里而已。悲从中来,她的泪滑了下来。
卢氏以为自己说话说重了,立即换了口气,说道:“真儿呀,不是母亲说你,快成亲的人了,能不能别再乱饮了?这要讲出去是多么丢脸面的事。你懂么?”
朱淑真点了点头。
卢氏又问道:“你刚刚在梦里喊哥哥,可是梦到你哪个哥哥了?”
朱淑真赶紧回答:“是梦到歙州了,梦到与哥哥们一起玩耍的情景,母亲莫要再问了。”
卢氏叹了口气,不放心地说道:“真儿,你也不小了,应该学学做家事了,回头嫁作人妇,这些都是要做的。像你那些诗词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你记得了?”
朱淑真点点头,回道:“母亲放心吧。”
卢氏还是些不放心看了看女儿,朱淑真又说道:“母亲,我没事的,你放心去吧。”
看着母亲离去,朱淑真卸下所有的伪装,大把大把的泪落下,心中百转千回地问着:“哥哥啊哥哥,你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了么?”
回答她的只有窗外越来越凛冽的寒风。
断肠芳草远 第十一卷 哀思 第五章 月下哀思
柳莫寒一边几天都朱家门前徘徊,他期望莫一天朱淑真能从门里走出来,那样他就可以见到她,哪怕只说上一句话,只要问问她过得好不好?这就够了。
可惜,柳莫寒连这些都得不到,他所面对的除了朱家人的追轰,就是路人的耻笑,仿佛自己真的成了赖蛤蟆。
此时的钱塘,已经接近了春天的脚步,严寒虽已过去,但江面偶尔还是会飘起一些浮冰。各种树木开始发芽了,似乎临近清明了,因为经常看到路人祭奠祖先,这让柳莫寒突然记起了几年前在柳河滩边,朱淑真陪自己祭奠母亲的情形。他想:真儿是那么纯真的女子,定不会这样抛开自己的。或许朱子安只是胡说来吓退自己的,肯定是这样。
这样想着,柳莫寒就仿佛找到了勇气一般,大步向朱家走去。
朱家的门丁已经认识他了,老远就冲着他挥手,说道:“你快走吧,别给我们找麻烦了。”
柳莫寒深鞠一躬,说道:“大哥,我这次不进去了,也不给您添麻烦了。求你把这封信交给小姐就好。请一定交给她,拜托!”
家丁拿着信看了看,此时柳莫寒正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家丁说道:“那好吧。不过你现在得赶紧离开,不然我可不管你这事儿。”
柳莫寒千恩万谢的离去。
他却不曾想到,家丁转身就将书信交给了朱子安。
院内,朱子安拿着信一脸诡笑。此时朱淑真刚从房内出来,她远远地看到大哥一个人在冷笑,忙问道:“大哥,你一个人站在那儿笑什么呢?”
朱子安赶紧收住笑容,说道上:“没,没有啊,我只是刚刚抓了只小鸟,心情不错罢了。”
朱淑真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将头向外探去,问道:“门外已经是春天了么?”
朱子安赶紧将妹妹位了回来,说道:“四妹,这几天外边乱,你千成别出去,知道么?”
朱淑真想起了前几天父亲说的话,于是问道:“现在还有乱民闹事么?”
朱子安赶紧说道:“那可不是,而且正乱得很呢。听大哥的话,在家好好待着,明白么?”
朱淑真点了点头,一个人默默地走回房间。
入夜,寒风温柔了许多,不再叫嚣。朱淑真喜欢这种温柔的夜色,朗朗天空下一轮圆月缓缓升起,透着朦胧的光辉,令人生出许多遐想。
朱淑真掐指算了算时间,心想:又到了春天了,又快到清明了。想到清明,她忆起了与柳莫寒一起祭母的情形,往事在夜里就像魔鬼,总是跑出来啃噬她的心灵。睡不着,她起身,自己动手研好了墨,写道:春巷夭桃吐绛英,春衣初试薄罗轻。风和烟暖燕巢成。小院湘帘闲不卷,曲房朱户闷长扃。恼人光景又清明。
写完了,自己看了看,再叹口气,窗外月色正射进窗棱,她轻声说道:“哥哥,这么多年,你在哪里呢?真的。。。。。。去了么?唉。。。。。。”
而这厢的柳莫寒,一心盼着朱淑真会看到自己书信,能与自己见上一面。可等来等去,天气已晚,却终不见佳人来见。他想:怕是又错过了吧。
晚上回到旅馆,一个人喝着酒,微醉,此时万物静休,连小小虫儿都安静地睡了。柳莫寒一个人在他乡,黯然伤神。他摇晃着走出旅馆,来到街角,抬头看看天上的圆月,忍不住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月圆人不圆?!”
其声四处回荡,凄凉悠长。
断肠芳草远 第十二卷 从夫 第一章 莫寒回转
喝多了的柳莫寒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临近中午的时候,旅馆伙计上前敲门,开门后,问道:“先生,你的房子到期了,还要继续住下去么?”
柳莫寒摸了摸口袋,心下吃惊,这几日他已经把带来的银两花光了。
于是,他只好摆摆手,说道:“不了,我今天就离开。”
伙计应声离去。
柳莫寒退了房,心中一片凄凉,想着家里还有父亲在等自己,一时之间是见不着朱淑真了,不过已经知道了朱家地址,不如回去带了父亲来,长久住下,也不失为一计策。这样想着,他就来到街上,用最后的银两,借来街角卖字先生的纸墨,写下最后的一点希望,在心里祈祷朱淑真能早一天看到。
看天色尚早,柳莫寒再次来到了朱家,他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希望能见到朱淑真。
柳莫寒来到了朱家门口,把门的家丁已经换了人。他想:老天怎么连这最后机会都不给我们呢?
他将写好的信再次拜托给把门的家丁,央求他一定转交给小姐。正在家丁犹豫不绝的时候,卢氏从街上溜跶回来,见之立即给家丁使了眼色,家丁换上笑脸回道:“你就放心走吧,这封信我会将给小姐的。”
听到家丁这样回答,柳莫寒的心才稍稍放下。他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钱塘。
等柳莫寒离开以后,卢氏接过家丁递上来的那封信,她在手上轻轻掂了掂,摇头道:“真是个痴情的人儿,只是害苦了我的女儿啊。”
叹完了气,卢氏想到了自己的女儿,遂移步到了朱淑真的房间。
朱淑真正在临摹一副画,最近她突然转性了,感觉诗词过于伤人,不如画画儿,山山水水,花花草草,潺潺流水,无声却胜似有声,至少画得再哀怨,也不至于被父亲或者母亲拿去烧毁。日复一日,她竟渐渐地喜欢上了绘画。
卢氏进得房内,见女儿正在自得其乐地画着画儿,她笑了,问道:“真儿,画什么呢?”
朱淑真见母亲进来,立即召唤道:“母亲,你快来看,我刚刚绘了一棵杨柳,你看看,像么?”
卢氏回道:“真儿,柳树有什么好画的,母亲只喜欢牡丹芍药。”
朱淑真笑道:“那好,回头女儿绘上一副牡丹图,送与母亲。”
卢氏听女儿样一讲,听出她心里已经不再是先前那样抑郁,心下欣喜,说道:“那我倒要好生等待,看看我的真儿会给母亲画出一张何样的图来,呵呵。。。。。。”
朱淑真回道:“母亲,不许笑话人家,等画出来,定要叫你吃惊不已。”
卢氏见女儿一脸认真的样子,蛮心欢喜。她乐呵呵地回道:“那母亲就等待着真儿的牡丹图吧。”
朱淑真笑了笑,不再回话儿,她手下绘制的依然是她独爱的柳树。
失望而归的柳莫寒恍恍惚惚地回到了歙州,正在等待儿子的柳正见到柳莫寒已经憔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