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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淑真听了,回道:“好个凄凉。”说着从魏夫人手里将词拿了过去。却见她脸色大变,问道:“夫人,这词是从何得来的?”
魏夫人回道:“是我家教书先生写的。”
朱淑真听了连忙摇头,说道:“不,不可能,这字我认得,是我莫寒哥哥所作!这是他的字,我认得的。”
魏夫人听了,说道:“那就对了,我就感觉这柳先生像极了你口中的那个哥哥,果不其然!”
朱淑真上前急急相问,她说道:“夫人啊,快告诉我,他人在哪里?可好?”
魏夫人叹道:“他还好,只是他父亲刚刚过逝了。”
朱淑真大叫一声:“师父啊。。。。。。”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时,说得第一句话便是:“哥哥啊,原来你还活着。”
声声凄历,字字悲切,听得一旁的魏夫人都忍不住落泪。
断肠芳草远 第十七卷 苦思 第一章 施砾发难
朱淑真在魏夫人家里一直待到很晚,在家丁的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回到施家,朱淑真更加悲痛起来,而不巧的是,晚上施砾从外面回来了。
喝得咛叮大醉在施砾一身酒气,回到自己院内,左右环视了一下,还是进了朱淑真的房间。其实,施砾心中还是喜欢朱淑真的,只是他总感觉朱淑真看不起自己,两个人仿佛总是有些距离,总是靠不到一起。
朱淑真正在心烦意乱地想着柳莫寒的种种处境,见施砾一身酒气地进来,只装作看不见,施砾问道:“丈夫辛苦一天回来,你看不到么?”
朱淑真差了下人,打来水,说道:“自己洗洗去。”
施砾生气了,他把水桶里的水全部倒了出来,骂道:“败家娘们,你还真能甩脸色,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施砾伸了手要打自己,朱淑真也不反抗,她冷冷地看着施砾。
施砾扬在半空中的手停了下来,此时他看见了朱淑真刚刚写的一首词,拿起来,看看,上面写道:黄鸟嘤嘤,晓来却听丁丁木。芳心已逐,泪眼倾珠斛。见自无心,更调离情曲。鸳帷独。望休穷目,回首溪山绿。
施砾看了,再次骂道:“败家娘们,我倒是要问上一问,你心里到底存着哪一个?写的东西如此低调,难不成,还是我施家对不住你么?!”
朱淑真更加冷漠地看着施砾,还是不发一言。
施砾彻底生气了,他随手拿起什么摔什么,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一股恼儿地扔到了朱淑真身上,朱淑真躲闪不及,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门外的下人听到纷纷敲门求情,施砾却打上了隐,并不开门。
看着丈夫发疯一般,朱淑真冷笑一声,问道:“我且要看看你,除了发疯,还会做甚?!”那轻蔑的神情让施砾突然停下手来,一个人发着呆。
屋外的家丁此时已经把施城和杜氏请了过来。敲开门,见朱淑真一身伤痕,杜氏心疼地责备道:“二少爷,你这是做了些什么?”
施砾面对朱淑真刚才的冷问,突然有些惊醒,他心中在想:眼前这个人女人,自己到底是爱她还是怕她?
施城上前打了自己儿子一下,骂道:“混蛋,妻子是用来打得么?!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做了些什么?!”
施砾垂下头来,抱着头,一个人人竟然哭出了声。这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意外。
杜氏为朱淑真敷上了药,心疼地嘱咐道:“老二家的,小心伤口,也别太伤心了,这就是我们女子的命啊。”
朱淑真始终不发一言。
施城看了看屋内的狼藉,吩咐下人们仔细清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别再闹笑话了,成何体统!”
施砾被下人们拉着送到了二房那里,施城夫妇也离开了朱淑真的房间。
小魏忠恭一直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等众人散了,他走上前去,小心地说道:“少夫人,等恭儿大了,一定保护您,不要难过好么?”
朱淑真拉过眼前可爱的孩子,一下子哭出了声音。
此时,西厢的二房房间里,却传来了笑声,笑声过后,竟还唱起了小曲儿,让人听着分外刺耳。
断肠芳草远 第十七卷 苦思 第二章 二房害女
自从与施砾闹得动起了手以后,朱淑真更加地想念起柳莫寒。
这一日里,朱淑真思来想去,再次告假,要去魏夫人那里。杜氏问了一句:“老二家的,你如此频繁地与魏夫人走动,不是不好,只是。。。。。。若再准你假,怕大房还的你院里的偏房是要嫉妒。你说呢?”
虽说杜氏是公公填房,但为人处事一向公平,且一直偏爱与自己,朱淑真听了这样的话,知其是为自己好,也就不争辩了。
回到房内,心下起伏,从前对生活的倦怠,如今已经换成了对柳莫寒的深切思念。她相信两个人的见面为期不远,甚至就在眼前了。如此一想,心便宽阔不少,回到房间,欣然提笔,写道:风光紧急,三月俄三十。拟欲留连计无及,绿野烟愁露泣。倩谁寄语春宵,城头画鼓轻敲。缱绻临歧嘱付,来年早到梅梢。
写完了,自己看看,忽然笑了,在心里笑自己,快乐起来也是这般容易。
此时的季节已经轮回到了秋天。湖中央的荷花已经枯萎,下人们正在收拾藕根,串串藕被人从污泥中挖出来,却依然白净,不由得,让人赞叹。
朱淑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下人们的劳作,心想:秋天真好呢,全是收获。
移步回了房间,她再次写道: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
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
一直跟在身边的小魏忠恭上前问道:“少夫人,您又作诗啦?给恭儿瞧瞧,可好?”
朱淑真笑了笑,把自己刚写下的诗词,一字一句地教给小魏忠恭。此时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两个人的读书声绵长悠远,下人们偶尔也会在房外驻足,听上几句,院中一派安祥模样。
此时,施砾的二房抱着女儿从房内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哭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出人命啦。”
朱淑真连忙跑出去,原来,二房的女儿突然病了,脸色发紫,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
朱淑真见了,忙令下人快马去请大夫,然而,大夫到来时,可怜的小女孩儿却已经闭上了眼睛,这个无奈却丰富的世界显然与她无缘。
二房哭得惊天动地,大家好言相劝,却见大夫一脸难色,施城上前轻声问道:“大夫,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施城书房,大夫扑通跪地,说道:“施老爷,有句话小人说了,您可不要生气啊。”
施城拉起大夫,说道:“大夫快请起,刚才在院中就猜到你是有话要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夫起身,说道:“老夫行医多年,断不会看错,这孩子浑身青紫,脸色发乌,颈部明显有掐痕,很显然,她。。。。。。是被人掐死的。”
施城大惊,差人赏了大夫银两,打发他走了。
这天夜里,施家上下聚齐大堂,施城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施砾二房一脸赧色,岂能逃过施城的眼睛,施城命人吊打二房,最后,二房坦诚,是自己杀了自己的女儿,原因是她感觉这个女儿给自己带来了霉运。
施砾上前猛打二房,无人拉架。
朱淑真从大堂退了回来,心中叹道:女子的命,怎这般苦?小小孩儿懂什么?受这么多难?唉。。。。。。
夜里,突然下起了急雨,像极了孩子的哭泣。
断肠芳草远 第十七卷 苦思 第三章 夫妻反目
施砾见二房如此恶毒,更是不肯再去亲近。
二房受不了这份冷淡,加上施家上下见了她纷纷避之,她终于疯了!每日里不是骂人,就是傻笑,就连下人们也都很讨厌她。偶尔从她的嘴里会迸出被害女儿的名号,只有这时,大家才会感觉她是真得很可怜。
施砾是第一个受不了这种折磨的人,忍无可忍之下,他偷偷地将二房卖回了青楼。
朱淑真是在第二天不见了二房的,她曾问过施砾,施砾回道:“妻子如衣服,想换就换。”
见不得施砾那副不仁的德性,朱淑真不再答理他。
可是不久,风流成性的施砾再次将一个青楼女子带回了家。
此时,施城已经年迈昏花,自然是管不了小儿子了,只能听之任之。新来的三房被下人们称作三夫人。
三夫人比上次的二夫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看得出来,朱淑真这个大夫人的位置虽说诱人,但似乎并不得宠。于是,仗着施砾的心全在自己这里,她竟然提出要与朱淑真换了房间。
施砾听了,自然不允,他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怎么说都是大夫人。”
三夫人不高兴了,小嘴一撇,回道:“那你跟她过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我这房间。”
施砾自然要哄她的,他说道:“不如,你去原先二房房间吧。那里也比较宽敞。”
三夫人更加怒了,回道:“哼,你这不是欺负人么?!明知道二房是个疯子,竟然要我住那疯子的屋子,讨厌!”
施砾左哄不是,右劝也不是。只好说道:“那,我去与朱淑真商量一下。”
三夫人说道:“商量什么,你是这院里的老大,她得听你的呀。去吧。”
施砾进了朱淑真的房间,此时朱淑真正在看书。
走近了,施砾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朱淑真将手中的书翻了两页,回道:“说吧。”
施砾上前把朱淑真手里的书拿下,说道:“我就不明白了,这书上的字儿比我的脸还好看么?!为何从不拿正眼瞧我?!”
朱淑真说道:“不是有事么?说吧。”
施砾问道:“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朱淑真说道:“不曾喜欢,何来讨厌。谈不上的。你若没事,我还是要看书的,你去三房那里吧。”
见朱淑真总是这样敷衍自己,施砾彻底火了,他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你跟三房把房间换了吧。”
朱淑真看了看施砾,问道:“你再说一遍?”
施砾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跟三房把房间换一换。”
朱淑真听了,冷笑一下,说道:“是你的意思?还是三房的意思?”
施砾回道:“我是这家里的老大,自然是我的意思了。你且收拾吧,赶紧换过来。”
朱淑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施砾一字一句地说道:“施砾,你给我听好了,女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受欺凌的。你三番五次地往家中带青楼女子,辱没家门,羞辱妻子,哪一样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今日里,竟然好意思开口,让我把这个房间让出来?哼,行,不过有一件事,你要先办妥了。”
施砾最害怕朱淑真的冷漠,他战战兢兢地问道:“一件事?何事?”
朱淑真一字一顿地回道:“先把休书写了。”
施砾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虽说夫妻二人过得并不愉快,但他从未想过要休了朱淑真,更没想到朱淑真会自己提出来写休书。
朱淑真又说道:“把休书写了,别说是这房间,就是整个院子,你全送给三房,我亦不会再过问了。你且去买,我只等着签字就是了。”
施砾一脸错谔,后退着从朱淑真房里走了出来。回到三房住处,三夫人逼问起来,施砾竟然冲着她大骂起来:“你胡扰什么!一个青楼女子,我把你赎出来已经是大恩了,还要求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这一番话骂得三房莫名其妙,却也大气不敢出一口。
断肠芳草远 第十七卷 苦思 第四章 魏夫人怒
赶走施砾,朱淑真越想越气,一个人静静地流着眼睛。
虽说夫妻间并不恩爱,但朱淑真的心里也是明白的,女子一旦被休,那是要被万人唾弃的,就连娘家也是回不得的。
只是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下去了,闹来斗去,还有意义么?
第二天,朱淑真再次找到杜氏告假,杜氏见她一脸倦容,问道:“老二家的,不曾休息好么?”
朱淑真摇头,回道:“可能是秋来乏困,总感觉胸口闷得慌,所以媳妇才想外出走走,请婆婆一定准了吧。”
杜氏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要早去早回,知道么?”
朱淑真点头称是。
出了门,一路狂催,来到了曾府。
魏夫人听说朱淑真到了,心想:她是为了柳莫寒来的吧,可惜,柳先生一直不曾回转。
谁知见了朱淑真才晓得,原来又是与施砾闹翻了的。当魏夫人听到施砾竟然要求朱淑真把正房腾出来给三房居住时,她生气了,骂道:“这施家,自以为是书香门第,不曾想全是混球!”
朱淑真听了,忙说道:“夫人不要为了淑真生气,不值得。再说,公公婆婆对淑真还是不错的,只是那施砾无德,唉。。。。。。”
魏夫人接道:“子不教,父之过。这事儿还是要怪罪施城管教无方。”
朱淑真叹道:“唉,生性如此,岂是三言两语能劝得了的。随他去吧。”
魏夫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