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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道:也无梅柳新标格,也无桃李妖娆色。一味恼人香,群花争敢当。情知天上种,飘落深岩洞。不管月宫寒,将枝比并看。
既是期盼,又是想念。
而此时的柳莫寒在战场上正浴血奋战,虽说身体上经历着痛苦,但他心里充满了满足。偶尔也会想起朱淑真,及他们年少时的一些愿望,虽说十年已过,但言犹在耳,在野外宿营不打仗的日子里,柳莫寒总会对着月亮,轻轻吹起他一直珍藏的萧,萧声四起,将士们的眼里涌起了想念家乡的泪水,而柳莫寒的心里也在默默地祈祷:真儿,听到我的萧声了么?你可是一切安好?
断肠芳草远 第十九卷 真言 第二章 朱母来探
自从施砾上门闹了一次以后,朱家再无宁日。
先是朱延龄大病不起,卢氏一直伺候着,直到朱延龄再次下了床。而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朱淑真倒是来过信,却不曾言明自己在哪里,只说是一切都好,勿念。
而在朱延龄看来,这实在是让他接受不了的事情。他感觉朱家几百年的门风已被破坏,他再无颜面见施城及他人,所以家里人只要一提起朱淑真的名号,朱延龄就会大发雷霆。
父亲虽然如此,但做母亲的毕竟是心疼女儿的。卢氏见丈夫如此嫌弃女儿,自是不敢再提,但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女儿的安危。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这日里,卢氏外出进香,特意让轿夫起轿去了曾府,见了魏夫人,问明了朱淑真的住处,卢氏来到了女儿的院落。
推开门,朱淑真正在教小魏忠恭写字,抬头见母亲进来,万分诧异,忙上前扶住母亲,问道:“母亲,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卢氏四下看了看,说道:“娘的心头肉哟,怎么就那么狠心,抛下母亲,一个人躲到了这里。”
朱淑真扶着母亲坐下,端上茶水,问道:“母亲,这些日子身子可好?”
卢氏回道:“唉,你父亲被气得大病,刚刚恢复,我放心不下你,趁进香,偷偷来看看你。你呀,也真够狠心的,不告诉家里一声,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住呢?”
朱淑真听到父亲病了,顾不得回答母亲的话,连忙问道:“父亲现在可好?都怪女儿不好,连累了父亲母亲。”
卢氏看了看女儿,问道:“真儿,你在这里住得好么?以何为生?”
朱淑真回道:“女儿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平时无事,会临摹一些画像,写一些字,让魏贤拿到集市上卖几个零钱,以此为生。”
卢氏心疼地拉过女儿的手,说道:“真儿,你从小没吃过丁点儿苦,如今这生活。。。。。。唉,真是难为你了。”
朱淑真笑了笑,回道:“母亲,别为女儿担心了,我真的很好。虽清贫穷,却快乐。”
卢氏看了看女儿,感觉得到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她有些宽慰,又有些不解,问道:“我真是不明白,放着少夫人的日子不过,非要跑到这里来受苦,唉。。。。。。”
朱淑真劝道:“母亲,女儿真的很好,别再担心了,好么?只是您跟父亲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卢氏点了点头,从衣袖里掏出一些银两,递给女儿,说道:“真儿,以后有需要的地方,一定跟母亲讲,不要让我天天记挂,知道么?”
朱淑真推辞道:“母亲,女儿真的不需要银两。”
卢氏叹道:“娘的心头肉哟,你就拿着吧,这样母亲心里才好受一些。”
朱淑真不再推辞,抱过母亲哭了一通。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朱淑真说道:“母亲,不如夜里在这儿歇了吧。”
卢氏也是实在舍不得刚刚才见着的女儿,她想了想,说道:“也好,母亲有些话还是要告诉你的。”
朱淑真说道:“那父亲。。。。。。您可要好好说一下才是。”
卢氏明白女儿心里的担心,说道:“放心吧,你父亲虽说表面上生气,其实他心里何偿不在挂念你?我去与家丁说说,女儿你等母亲就是了。”
朱淑真点了点头。
卢氏走到门外,对着家丁嘱咐了好大一会儿才回来,对女儿笑笑,说道:“今夜,我们娘俩儿要好好叙叙家常。”
朱淑真再次点了点头。
断肠芳草远 第十九卷 真言 第三章 母女夜话
卢氏夜里没走,留在朱淑真的房里,母女二人手拉着手,聊了许久。
卢氏一直拉着女儿的手,左看看右问问,仿佛此时女儿是自己丢失了多年的宝贝,把朱淑真感动的一直落泪。
卢氏问道:“真儿,你现在过得这般清苦,可曾后悔?”
朱淑真坚决地摇头,回道:“不,女儿感觉现在过得日子才是真的充实。”
卢氏叹道:“唉,身为女子,能做得如你一般已经有背常理,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做母亲的只好支持你才是。”
朱淑真回道:“母亲,对不起,真儿让您操心了。”
卢氏说道:“已经这样了,还是往前看吧。不管怎样,有了困难一定要跟母亲讲,知道么?”
朱淑真点点头,回道:“是。真儿记下了。”
卢氏看了看女儿,问道:“真儿,近来可有意中人?”
朱淑真的脸一红,说道:“母亲,这事儿以后不要再提了,我心已死,一个人过也不错。”
卢氏听了长叹道:“唉,当年全是父亲母亲害了你啊。”
朱淑真听了,忙劝道:“母亲,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不要再提了。”
卢氏问道:“女儿,你与那柳莫寒,可曾有联系?”
朱淑真听了,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虽说知道了柳莫寒在战场上,但生死未卜。
见女儿不再言语,卢氏再次说道:“真儿啊,事已至此,母亲有些话还是告诉你的好。”
朱淑真忙问道:“母亲,是什么话?”
卢氏说道:“想当年,那柳莫寒是写过书信给你的,只是被。。。。。。被你与你父亲偷偷藏了起来。当时,我们也是为你好,希望你找个殷实人家,过富足日子,不曾想。。。。。。不曾想那施砾着实让人失望。唉。。。。。。。不过话说回来,姻缘早注定,怕是你命中该有此劫吧。”
朱淑真听了母亲的话,并不显得有多吃惊,在她心里一直相信柳莫寒是会写信给自己的,原先没收到,她只当是搬了家的原故,没想到,竟是父母亲藏起来。可是事已至此,埋怨父母还什么用处呢?自己伤心,父母也跟着伤心罢了。
卢氏上前问道:“女儿,你能体谅父母的一片苦心么?”
朱淑真回道:“母亲,女儿体谅,也知道你跟父亲这么做是为了真儿好。您也别太在意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卢氏听了很是欣慰,说道:“真儿啊,你能这般想,做母亲的真是高兴。只是不知,那柳莫寒如今人在何处?也不知道你们这一辈子还能不能再续前缘?”
朱淑真听了,回道:“他人很好,如今在前线打金狗,相信他很快就会凯旋归来。”
卢氏听了,忙问道:“这么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朱淑真叹道:“若真见过,也倒好了。屈指算来,女儿已经与他分开十三年了。只是前几日从魏夫人那里听到一些他的消息,得到他还在人世罢了。”
卢氏听了,问道:“真儿,跟母亲说实话,你可是一直在等他?”
朱淑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卢氏见了,也没再说什么。
朱淑真说道:“母亲,女儿的人生已然过半,只求下半生能够自己做主。您可能谅解?”
卢氏流着泪,回道:“娘的心头肉哟,只要你自己感觉幸福,母亲怎好再去干涉?你且放心吧,回家后我与你父亲好好说说就是了。”
朱淑真上前抱了抱母亲,说道:“母亲,您真好。谢谢,谢谢!”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再也不愿分开。
断肠芳草远 第十九卷 真言 第四章 淑真黯然
自母亲卢氏走后,朱淑真心里对柳莫寒的思念日渐加深。
冬去春来,时光荏苒,柳莫寒却再无消息。
知已魏夫人心中更是担忧,她怕朱淑真陷在盼望与思念中不能自拔,于是经常唤她过去一同游玩。
这日里,魏夫人差人来请,朱淑真问来人有何事?来人回答说:“朱小姐,您去了就知道了。”自与那施砾分开后,朱淑真又恢复了娘家姓。她没再多问,起身随着来人一起到了曾府。
进到曾府,院内一派喜气。此时已经春天了,花儿已经开放,百鸟争鸣,甚是热闹。
魏夫人上前迎接,说道:“真儿,你可来了,就等你了。”
朱淑真不解,问道:“等我?所为何事?且这般神秘?”
魏夫人笑而不答,引她往院中央的亭子走去。走近后才发现,都是当地很有才气的几个才子。大家纷纷自我介绍,然后一起喝茶,聊天,最后自然谈到了诗词。
魏夫人说道:“不如大家一起来做诗吧,每人一首,如何?”
大家纷纷响应。
每作一首,大家都要相互点评一番。轮到朱淑真时,她吟道:山亭水榭秋方半,凤帷寂寞无人伴。愁闷一番新,双蛾只旧颦。起来临绣户,时有疏萤度。多谢月相怜,今宵不忍圆。
大家听了,纷纷称赞好词,只是伤感了些。有人提议再来一首,但必须是欢快的。
朱淑真听了,起身说道:“淑真本就是一个断肠之人,何来欢快?不打扰大家的雅兴了,淑真告辞。”说着便离开了。
惊得她身后的人哑口无言。魏夫人听了,心里一阵叹息:唉,怎么就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儿变得这般消沉?
朱淑真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家中,走在路上,许多人已经开始踏青,甚至还有一些人开始在草地上放起了风筝。偶尔路过的有情人,一脸娇羞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忍打扰。朱淑真见不得这种场面,她黯然叹道:哥哥,你在哪里?可是平安?
回到家中,朱淑真起伏的心境依然得不到平静,她再次提笔写道: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来天不管。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
小魏忠恭进到她的房间来,看了,问道:“小姐,您的词越来越忧伤了。”
朱淑真听了,再次回道:“我本就是断肠之人,何故不忧愁。”
小魏忠恭此时已经十二岁了,他跟了朱淑真学习多年,自是懂得她的脾性的,于是,不再多言,送来一些酒菜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朱淑真自斟自饮,喝得大醉,嘴里却始终喃喃自语着:哥哥啊哥哥,你在哪里?可知道真儿一直在等你?
窗外已经是百花盛开,五颜六色,甚是入目。就连自己亲手栽的柳树此时也已经发出了新芽儿,吐着绿意,争着闹春。朱淑真却无心欣赏这些,她的心里除了哀伤还是哀伤,仿佛掉进了哀伤的陷阱,爬不出来,又因为找不到出口而日渐绝望。
而此时的柳莫寒刚刚随着大军四下转战,辛苦至极。但他心中亦有一念,那就是找走金狗,早日回钱塘。
断肠芳草远 第十九卷 真言 第五章 施砾来烦
卢氏回到家中后,对朱延龄细说了朱淑真的现状,说完了,朱延龄许久无语。
卢氏见状,试探着问道:“老爷,事已至此,可否原谅女儿?让她回家住吧,一个女子在外边诸多不便,不是么?”
朱延龄此时已经老态龙钟,火气已经慢慢地被年龄消磨得差不多了。他想了想夫人的话,问道:“真儿在外面过得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回娘家?”
卢氏说道:“不管好不好,都是自家女儿,我们岂能看着她流落在外?”
朱延龄回道:“夫人啊,你真是糊涂,若接回娘家,我们怎么对施家交待?这岂不是承认了真儿与施砾的婚姻已然瓦解?我们不能这样做啊。”
卢氏听了,叹道:“唉,这可怎么是好呢?我真怕真儿在外边吃不消。”
朱延龄说道:“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卢氏感觉丈夫讲得也是有道理的,她不再多言。
而此时,一直寻找朱淑真的施砾已经悄悄找到了她的住处。
自朱淑真从施家搬出去之后,钱塘内外的百姓纷纷传言,说是朱淑真休了施砾,一个人跑到外面去过日子后,施家感觉到脸面尽失,施砾犹甚。
找到了朱淑真的住处,施砾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朱淑真,他心里对朱淑真先前的爱意,景仰,甚至还有一些惧怕的东西都不见了,余下的只有恨。他恨朱淑真坏了施家的名声,毁了自己在外的名誉。
进到朱淑真院内,施砾见魏贤正在劈柴,他上前一步指着对方,骂道:“你个死奴才,我当你只是丢了,跑了,却不知你到了这里!”
魏贤打落施砾的手,回道:“施家公子,这里是朱小姐的家,你来做什么?”
看到从前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下人,如今竟然这样与自己讲话,施砾自然是受不了的。他上前一步就要打魏贤嘴巴,却被已经长大成人的魏忠恭拦了下来。
施砾骂道:“你这个小杂种,已经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