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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来得倒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然等在门外了。
“大人,春/情姑娘到了。”
低着头的春/情嘴角一抽,姑娘,三十岁的人了,谁愿意担这一声姑娘。
低沉的声音自书房内传来,“让她进来,你出去,别让人过来打扰。”
“是,大人。”
此番命令一下,那春/情止不住的满心澎湃,难不成是上天眷顾?自己自小倾慕的左相大人终于看到自己了,别让人过来打扰,这句话,怎么听都万般**。
催促声自耳边传来,看一眼自己今日的穿着,满意的笑笑,这身衣服还是去年小姐赠予自己的,精致的面料,繁复的花纹,幸好幸好。吸气,傲然一挺胸,春/情姑娘春风满面的就进去了。
事实上,左相林毅会那么吩咐只不过怕隔墙有耳,这姑娘却是多想了。刚一进去便见左相林毅颓然的支着头坐在一旁的软榻之上,春/情姑娘不敢冒进,只悄悄地靠近些,绞着手指扭捏的问道,“大人唤春情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声音软软的,全然不似平日里那般情状,左相林毅,狐狸一般的人,只一眼便看出她心中所想,心念一动,卸下满脸颓色轻笑着道,“春/情站那么远作甚,本相可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满脸通红的往前挪了几步,春情一颗心怦怦直跳,“大……大人……”
隔了不过三两步的距离,左相林毅嘴角一勾,身子前倾,一把揽过这老姑娘困在怀里,口中不正形的道,“春情唤本相作何?”
装模作样的挣扎一下,老姑娘扭捏道,“大人,你坏!”
“哦?”眉一挑,林毅一伸手摸摸春情那张擦着劣质胭脂的脸蛋,忽略那难闻的胭脂味,手上的触感却是不错的,怎么看也不像年逾三十云英未嫁,作怪的手却是不停,一直摸上了一侧的耳垂。
“大……大人……”老姑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多年的梦想会在近日成真,刷的一下,热气上涌,自耳根到脚尖霎时红了个便,窝在林毅身上,扭得越发厉害。
女人与男人不同便在于此,若是男人,此番怕是肃然相见了,这女人,某些方法比虎着脸问话更为有效,前提是,要给她们尝点甜头。索性这老姑娘保养得确实不错,再加上本身也比自家夫人小些,上手的触感比之自家夫人丝毫不差。
蓦地一起身,将这老姑娘打横一抱,三两下挪开内里密室的暗门。抱着春/情进去之后,门又再度关上,书房内的两人已然不见了踪影,徒留软榻上的一点余温,以及孤零零燃烧着的一根香烛。
密室之内,吟/哦之声四溢,某高床软榻之上,战况激烈,两男女正忘情的做着活塞运动。事实上,说得更准确些,忘情的是红潮遍布,躬身迎/合的女子,至于上头那情话绵绵的男子,则满目清明。
一个时辰之后,男子自密室之内出来,神清气爽,轻猝一口,女人果真不牢靠,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姑娘当年死活不嫁竟非是如她当时所说那般是因了主仆情深,当然,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那自家那柔柔弱弱的夫人竟背着他搞出这么多事来,好,很好。若非此番东窗事发,该死的他是不是要一辈子蒙在鼓里了?
事实上,那之后林毅也并没有想他所谓的对策,只回顾了这些年出过的一件件事情,越深想越懊恼,有些事知道得已经晚了,这么些年踩着那么多人走到这一步,他林毅,如今已然是孤家寡人一个,不能退,也没有退路。至于白梦蝶,已然不在左相府的管辖范围之内,要怎么处置,随轩辕彻开心就好。朝堂之上,他要做的是尽全力降低左相府的损失,别的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蹙眉深思片刻,左相林毅终是执笔修书一封,寥寥百余字,改了无数回。
风干,蜡封,然后相府之内腾起一只漂亮的大白鸽子。藏身于相府外某暗巷的男子双眼一亮,手上一动,一颗石子就这么飞上天空,待鸽子落下,当事人无辜的瞄一眼身后的宅院,左相林毅,对不起了。
***
同一时间,皇宫某院落之内,白梦蝶一整晚的心神不宁,啪的一下拍上一旁的香梨木桌子,为什么?夫君为什么不来救她?自去年,还是白家失势之时起,自己于相府之中的地位,一日千里,她知道,那些个狗仗人势的奴才,当面讨好,背面奚落,白家败落,不是不难过的,既已嫁到相府,夫君才是她的天,那时候她狠下心并未出手相帮,那之后白家绝地逢生,关系确实坏了,她白梦蝶如今什么都没有,只剩这么个夫君,他那为高权重的夫君,确实一日日的离她越来越远。
什么白头偕老,什么举案齐眉,当日的誓言怕也要背弃了。不,她白梦蝶不是凤语,不是没用的闺阁女子,不会落得如她一般下场,不会的。
她还有儿子,对的,儿子。虽然不喜欢他,确是左相府唯一的继承人,待她从这鬼地方出去,一定好好督导他,夫君靠不住,她的后半生便全要仰仗这个捡来的儿子了。哼,林墨卿算什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如何?待迷情毒发,不仅林墨卿,连带着凤语留下的那该死的女儿,一起完蛋,全完蛋。
再抬手,却是喀一声,戴了数十年的玉镯就这么碎了。
嫌恶的看一眼香梨木桌上玉镯的碎片,没用的东西。
玉碎,玉碎,宏图满志的白二夫人不知道,玉碎,生魂将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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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告解(上)
正文 最后的告解(上)
没了线人转述,朝堂之上那些激烈境况我们无从得知,正午时分,左相夫人白梦蝶于幻雪使臣面前失仪一事终于有了决断,玄月皇帝诏曰:“左相夫人白氏,外命妇之首,素来行事乖张,人前人后多有失仪,此番更是失礼于幻雪使臣面前,损我大国天威,感念其与左相林毅相携数十年,饶其不死,发配西北边境,废一品命妇称谓,从今以后与左相林毅再无半点关系……”
白二夫人荣宠半生,自此算是彻底败了,一舞传来的密信上说,白梦蝶尚不知自己所犯何事,这罪名便已然扣了下来,以为自己那位高权重的夫君会帮自己全力脱罪,却不料,左相林毅,自进入朝堂那一刻起便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只平淡的回了轩辕彻的问话,将此事同左相府撇了个干净。
自家夫君的行事作风白梦蝶自是了解的,见他这般模样便知他已然下定了决心不管自己了。想她白梦蝶,这些年为林毅做过多少,尤其是这两年,娘家不敢回,姐妹不敢见,爹爹不敢认,牺牲掉这么多只为收住她夫君的荣华富贵,守住新婚那日所说的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以为除掉了所有的威胁,以为终于能够携手,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夫君已然不爱她了,她白梦蝶在他眼里是累赘,是负担。
争了这么些年,做过多少错事,到头来都是无意义的,她怎么也没想到,摈弃她的是自己的夫君,心死了,旁的自也不再坚持。这些年路越来越窄,她越走越辛苦,如此也好,终于得以解脱。
白梦蝶被拖出大殿之后,轩辕彻只象征性的处罚了左相林毅,说是管教不力,当负失职之罪,扣了半年的薪饷,罚他闭门思过半月,然后另派大臣去驿馆给雪家兄妹送了礼品压惊,此事便就这么过去了。
明白轩辕彻的顾虑,打压左相一党是个浩大的工程,若是一次下手太狠,林毅豁出一条命去要争个鱼死网破,于玄月是祸不是福,作为玄月一国的君王,他断不能因政变陷百姓于水火之中,此番也算是卖林毅一个人情,放松他的顾虑。
当然,这些并不是我现下关心的,窝在凤宅的小院之内,待最终的判决出来的时候,我似也并没有料想中的那么激动,只心底有个声音轻轻的说,原来如此,就是这样,终于结束了。
闲暇的时候再想起漂亮娘、林毅以及白梦蝶纠结的一生,还是觉得不值,为漂亮娘不值,也为白二夫人梦蝶不值。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两个同样优秀的女子,无双的美貌,一个如清幽的白莲,一个似怒放的蔷薇。她们同样的爱着那个男子,于同一年嫁给了他,一个清冷度日,一个荣宠不衰,痴缠十数年,终于,她们走上了同一条路,香消玉殒,天妒红颜。
不是不心痛的。我心疼漂亮娘,一见钟情,林毅是她挣不脱的孽障,她至死都还想着他,念着他,或者是那初时的惊鸿一见,或者是那偷来的一夜温存。憎恶了白梦蝶这么些年,我总以为若是没有她漂亮娘这般美貌,如此才情,定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作对恩爱夫妻。
我把她当做多余,却没有想到于他们漂亮娘才是多余。能干出这么多事,她定也纠结过,彷徨过,有谁生来就心如蛇蝎?没有的,只不过她纠结彷徨过后,走错了路。于我们她就是灰姑娘那邪恶的继母,于她自己,只是用错了方式来守护一段开花结果的爱情。如果说那还算得上爱情。
措手不及的赐婚,稀里糊涂的嫁人,于漂亮娘是美梦成真,于白梦蝶而言却是噩梦的开始。他们曾多少次携手,花前月下,蜜语甜言,他说他会娶她,做他的妻,唯一的妻,只一道圣旨便毁了她多年的梦想,他娶了首富家的小姐,曾经的海誓山盟霎时间变成了笑话。什么执手偕老,什么举案齐眉。只不过一场宫宴,他便执了他人之手,背负了挣不脱的孽缘。
看着大红花轿抬进左相府,听着那不绝于耳的喜乐之声。那是她的妻,而她又是什么?过了气的青梅竹马,还是实不现的举案齐眉。
锦书难托,终成笑话。
那之后不久,他登门赔罪,并备聘礼提亲,明明是娶妻的规格,还是那红得耀眼的八抬大轿,自正门风光入府,旁人满目艳羡,同情正妻,刚入门就失宠,羡慕小妾,得左相大人三千宠爱于一身。
旁人只见表象,又哪里知晓她的辛酸,纵使同样的标准又如何?或者更加隆重又如何?那个女人,纵是失宠,也是他的妻,而她白梦蝶,便是专夜专宠,左右不过是个妾而已。什么二夫人,二夫人算哪门子的夫人?
那女人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与他夫君三跪九叩白头偕老的是另一个女人,那是皇帝赐的婚,群臣为媒,百姓为见证,有她在一日,她白梦蝶永远翻不了身,左右不过是个暖床的妾而已。
她明明知晓,造成如此局面不是夫君的错,也不是那女人的错,她还是将满心的怨念转嫁到了那个女人身上,除了她,又能恨谁呢?明知道这是错了,是不对的,对那女人是不公平的,她还是咬着牙走了下去,她的夫君,那是她的天,她未来生活的全部,想要独占他,便只能对不起那个女人了吧。
又是京畿司的地牢,以她待罪之身的身份,怕是再回不去左相府了,有些事,想通之后心情也慢慢平静。唯一遗憾的是,这些年做了那许多错事,来不及弥补,怕是要带去来生了。除了这个,心底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再说,想要看他一眼,只想再看他一眼。
像是听到了她的祷告,嘎吱一声轻响,阴沉沉的监狱之内投进了些微的亮光。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问着自那人身上散发出的独特的气息,那掩不住的肃萧之气,白梦蝶一仰头微微一笑,他来了,她的夫君,来了。
男人于牢门前三步外站定,不再靠拢,如此也就够了,她晃悠悠站起身,微笑着唤道,“夫君。”
男子剑眉轻蹙。似是想起什么,女子失声一笑,道,“我不日便要启程前去西北,怕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夫君。”
轻哼一声,男人道,“装了这么久,我的夫人,终于清醒过来了么?”
片刻的僵硬,白梦蝶再次换回了那无限温柔的神情,“你都知道了?”
“知道?我倒不知道我心中温柔善良又可人的夫人何时变成了这等蛇蝎怨妇,扮痴装傻,下毒害人,你说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夫君如此问我,倒不如问问你自己,七年前,纵使夫君日理万机,这等大事也不该忘记才对,毕竟那是一条人命。”
此言一出,林毅阴狠之色尽显,往前两步,那手就这么穿过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