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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记得他搂着我温暖的怀抱,他戏谑又放荡不羁的神情,他笑盈盈温柔的对我说,“猫儿,我喜欢你。”记着记着,时间冲刷下本该模糊地事件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清晰,最终刻进心底。
看着宣纸上画到一半的男子,隔着千山万水我也能回忆起他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他做过的每一件事,他脸上摆过得得每一种表情。虽然不愿承认,从认识之初我变被他吸引,百变,诙谐,不同于我之前遇到的每一个人。经过了这许多事,归弦于我慢慢变成了一颗毒瘤,治不好,切不去。
我在闲暇的时候思念归弦,大部分时间都继续用来陪着墨卿,卧床半载,苏醒过来的墨卿非常虚弱,过了已然月余,身子仍旧没有调养过来。我曾经想过人参鹿茸燕鲍翅齐上,刚下了锅子尚未煮好就被明月华丽丽的严重警告,说是要墨卿这等情况要对阵下药,不能随意进补,若是像我这般补药齐上,定是要出问题的。补品万千,性能功效各不相同,莫说某些药性不合,便是互补作用,吃得多了耐药性一强,以后怕是要麻烦了。
那之后我再次被勒令远离庖厨。我也不争执,明月说的总是对的,神医不是浪得虚名。
这些日子的调养并不是完全没有作用,墨卿脸色虽还有些苍白,比之醒来之初已然好了许多,四肢也渐渐有了力气,萎缩的肌肉渐渐地也重新长了起来。当然,最为可喜可贺的是墨卿终于能毫不费力正常的说话,虽然说得久了还是会有些疲倦,光是这样我就已经非常欣慰了。
我之前单方面和他交流的时候都尽量避开了寻药的艰辛,只挑了好玩的有趣的事情说,当然,也不避讳的说了我和归弦的感情问题,怎么说墨卿也是我唯一的哥哥,瞒着他凤阁的事是迫不得已,瞒着他寻药的事是怕他担心,与这些相比感情问题就无伤大雅无足轻重了。
还记得听我说起归弦时墨卿的神情,迷惘又不可置信,然后是满脸的欣慰。
我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说了半晌,终于,墨卿开口问道,“何方人士?家居何处?也不带回来给哥哥看看!”
我憋着嘴可怜兮兮的道,“忘了问。”
听我这么一说,他满脸的纠结,伸手摸摸我的额发,轻声问道,“人呢?”
“丢了……”
“染染喜欢他?”
嘿嘿一笑,我相当腼腆的点点头。
墨卿还想问什么,我岔了话题堵了他的嘴,若是让他知晓归弦这厮占了我便宜拍拍屁股走了,墨卿定是要气得半死的。
照顾墨卿的闲暇,我偷偷地去看了一眼沉渊,行至房门外的时候恰好遇上关门出来的小厮,透过微开的门缝我看到沉渊背着身子躺着,孤寂又单薄。想想他这些年的辛苦,一颗心放错了地,托错了人。皇陵里那么拼命,沉渊心里,满满的装着都是我,是金玉堂,是凤阁,偏偏没有他自己。
心里微一抽疼,我支开了守在附近的丫鬟小厮,放轻了步子走了进去。
似是听到身后的动静,他也没有回头,只动了一下,轻声吩咐道,“说了我不饿,不要来打扰我。”
原来如此,这厮原来是闹别扭不肯吃饭,我这番倒是运气好,一来就碰上这事。往前又迈了几步,我捂着嘴窃窃一笑,道,“可不是来送饭的,怎么沉渊也想学人家玩绝食么?”
我这边一吱声,沉渊浑身一震,刷的支起身子转过身来,瞪大眼讷讷的看着我。
前倾着身子我伸了食指到他眼前晃晃,笑嘻嘻道,“吓傻了么?不过几个月没见,吟儿倒成了洪水猛兽了。”
反应过来,他脸色红了红,司想起什么,又满脸哀怨的看着我。
“怎么?”
“我一直在等吟儿过来,那时候绮罗说,吟儿在忙,没空过来看我。明月说,只要养好伤吟儿便会过来了,回来月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吟儿一直没有过来。”
挑挑眉,我不高兴的说道,“不是让你好好养病,我不过来你就玩绝食么?”
沉渊抬头满脸悲伤的看着我,道,“没有绝食,只不过吃不下而已。”
叹息一声,怎么看都是满脸悲伤,还逞强。我对着他微微一笑,嘱咐道,“沉渊好好养伤,伤好了才能回来,若是绝食躺在床上,便是死了,吟儿也不会再来看你。”言罢转身出了院落。
城中另一侧的左相府,还是上演着同样的戏码,水家二长老不厌其烦的继续登门,粗略一算怕是已然有好几次了,这一日,林毅终于不再摆谱,吩咐小厮请了两人进去。两人刚一进去便见林毅笑盈盈的等在前厅,若是不知内情,怕还真要当他热情好客礼遇有加了,显然两位长老并不是那些个不知内情者,当然,有求于人的时候,赔笑脸是必须的,便是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朗声一笑,两位长老拱着手就进去了,嘴里招呼道,“林相日理万机,能够拨出时间接见我等,水某感激不尽。”
这假得没话说的一句话,林毅还真听进去了,相当大度的一挥手,道,“两位长老严重了,林某刚一回来边听管家报告说两位已然登门好几次,却是怠慢了,却不知两位长老此番登门却是为何?”
一句话直接引上正题,明人不说暗话,水家两位长老也是老实人,当即应声道,“不过只来了几次,林相言重了。水家两个丫头不懂事,得罪了林相,还请林相高抬贵手放她们一马,水家定会记住林相大恩。”
“大恩不敢说,我夫人因此事受了惊,卧病在床至今没能好转,若是林毅私自放了人,夫人那边也是说不过去的。”
这两位长老在水家那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放眼江湖也是叫得出名号的,先是多次登门遭拒,又是这般虚与委蛇,这几次折腾下来,两人也是火了,当即蹙着眉冷了脸,道,“林相这是何意?”
见两人变了脸林毅心中一冷笑,还是接着打太极,“不是林某想要怎样,闹成这般林某也是不愿,实在是若是草草放了人,夫人面前,林某人也不好交代。”
“林相觉得应该如何交代?”
装模作响思索片刻,林毅状似相当大方的说道,“依林某人看来,水二小姐留在京畿司里,此事就这么作罢,水大小姐我也不追究了。”
“宗门任务在身,我等才千里迢迢过来耀城,林相此番我们也不好做人。”
“两位以为如何?”
“我们的意思林相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两个丫头。”
“我以为两位该更有诚意。”
水家两位长老嘿嘿一笑,当即从袖袋中掏出一叠银票,嘴里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水家长老举了半晌也不见林毅有什么表示,只听他说,“两位长老这是作甚,林某人可不是贪财之人。”
“我等不明白林相的意思。”
“其实很简单,若是成了自己人,两位今日便可将二小姐带回,此事林某也可不追究了。”
两人全然没想到林毅竟然狮子大开口,嘴角一抽搐,道,“自己人?”
并不多说什么,林毅追问道,“两位以为如何?”
“却不知林相说的自己人又是何意?”
“自然是祸福与共,同生同息。”
两位长老自是做不了这些决定,只让林毅宽限几日便匆匆离开了左相府,回了客栈立刻飞鸽传书回了宗门,以为塞钱就可以,没想到这当朝左相竟是个胃口大的,可若是不答应麻烦定然要上身。说是此事交由他两人全权处理,若真是做了不利宗门的决定,却不知回去又是哪般。
又十余日,水家终是答应了左相府的要求,说得好听那是祸福与共,事实上是同气连枝做了左相府的爪牙。
水家两位长老终于待回了水二小姐,进去京畿司地牢接人的时候纵是两位长老见过诸多世面仍是吓了一大跳。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加上那一身斑驳的伤痕,两个月前的大家闺秀水二小姐竟成了这般。
林毅,下了这般毒手也敢于水家谈条件么?找死。
水云幽离开京畿司地牢的时候,一句话没说,只满怀恨意的回望了一眼,然后望向水氏本宗的方向。
“姐姐要出阁了么?”她问。
蹙眉看着水云幽一脸的憎恶,之后又归于平静。两位长老点点头。
“日子定了么?”
“尚且不知。幽儿问这个作甚?”
回眸一笑,那笑容在美艳不复得脸上显得异常诡异。她说,“自是赶回去送礼。与东方家联姻,如此喜事,云幽怎能错过。真怕赶不及回去给姐姐道一声恭喜。”如果她有机会听到。她水云幽这般结果,水芙蓉也别想独善其身。
同宗姐妹,福不必同享,祸自当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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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合
正文 会合
水云幽‘惦记’着自家姐姐,便想立即上路,两位长老却是不答应,看看水云幽露出来的斑驳伤痕,坚持要静养几日,不仅如此还相当有效率的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不是别家,正是回春堂。
回春堂的大夫技术确实不错,可徒有技术却还是不行,水二小姐是姑娘,不仅是姑娘,还是未出阁的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便是医者,这大防还是要守的。
前来看诊的医者满脸难色,两位长老满脸纠结,只水云幽本人全然不在意。不是不在意,是已然没有办法在意,如此伤势,便是愈合了又怎样,疤痕永远存在,没有人能还她一副娇花美颜,牢头不行,医者也不行。顶着这副皮囊,莫说心仪已久的默哥哥,便是普通男子怕也是瞧不上的吧。
经过了月余暗无天日的生活,能够活着出来便是一种奢侈。
水云幽以为,她会死在京畿司的地牢里,她曾经想过,或者,死了才是最好的,至少众人记忆中的水云幽,还是那个有着漂亮脸蛋的傲气女子。
慢慢的,呆的时间久了,许多事情便看破了。人的生命,如蜉蝣、如蝼蚁。浑浑噩噩,一回首便是百年。
客观实际是不以水二小姐的意志为转移的,她倒是看破了,前来看诊的医者那是饱受封建礼法摧残的老一代,规矩还是要守的,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可是随便看不得。
两位长老本想就近寻个女医者,悲剧的是女子为医的甚少,至少,耀城之内甚少。前后一考量,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再度落到了翠花身上。
我们的翠花姑娘,仰着头骄傲无比的进了屋子,只掀开水云幽的袖子看了一眼,当即笑意尽消。只那一只胳膊之上,新新旧旧的满是伤痕,鞭子,烙铁,银针,片骨刀。愈合的,结痂的,还有流着黄水化脓的。便是给我接屁股也是手到擒来的翠花姑娘,第一次吓到了。
这等伤痕,真的能治好么?
按照堂里大夫的指示,翠花用了好几日一点一点的处理好了水云幽的伤口,清理掉深陷皮肤里的杂质淤泥,挤掉黄水,切掉坏死的腐肉……循环往复了好几日,水二小姐云幽牙关紧闭,便是切肉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
待外伤好了个七七八八,水云幽再不合作,只催促着两位长老上路。
马车代步,又半月,水二小姐云幽终于回到了水氏宗门。
与两位长老当初的表情一般,宗门里的人见到水云幽只有两种神情,震惊,以及震惊之后的惋惜。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水大小姐芙蓉。我们的芙蓉姐姐只同情的看了水云幽一眼。早说了,什么同胞爱,那是狗屁。比起关心水云幽,更重要的是讨好东方家人。
水家两位小姐罅隙丛生的时候,雪家兄妹也赶到了耀城。上一次分别还是在万里冰霜飘雪地,再相见却已是烈日骄阳。江湖儿女行大事不拘小节。这么想着我也没有出城迎接他们,只通知了接头地点。自然还是城中春风楼。
于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他们牵着骏马缓步而来,雪君瑶一身孔雀蓝衣衫,雪君禹却还是那一袭白袍。笑盈盈的看着他们将马儿栓于一旁的木桩之上,然后进去大堂,我收回支出窗外的身子,端端正正的落了座。
然后是一下一下清晰的脚步声传来,看着那满面春风一步一步走得袅袅婷婷的女子,我轻声唤道,“君瑶。”
大吃一顿之后,我领着他们二人回了凤宅。
倾城是绝对的完美主义者,我走在前面领着他们,行至大门口,尚未来得及敲门,嘎吱一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