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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芳冷冷看着她剪完头发,再度将她头发盘了,剪断了的头发果然容易隐藏,贴在脑后也只不再显的臃肿,她随即拿出一个黑发套,给她带上,再换好衣服,转眼之间,房里再无白韶卿的身影,有的,只是两个雷芳。
雷芳一边换衣服,一边伸手在自己脸上用力一抹,只片刻功夫,她的易容也已成功,又说道:“老张明儿做些咸的吧,还要上回的果仁味,甜的有些吃多了,腻味。”
老张眼也不抬,应道:“依夫人说的,老汉估摸着也该换换口味了,正备了些作料呢,呆会再去买些核桃就好,就在东街,过去两家便是,那家的核桃新鲜。”
雷芳又道:“明白了,我去买吧,东街是吧,很快就回来。”
老张笑道:“要最松脆的,你跟王掌柜的说是我老张头要买,省得他讹你不识货。”
“笑话!”雷芳用力一哼“敢讹我雷芳的人,还没出世呢。”
声音一停,又换白韶卿道:“你别吓坏了张师傅,去罢,快些回来。”
雷芳轻拍白韶卿的肩膀三下,白韶卿伸手比了比她们二人,雷芳粘了灶台的灰,在桌上写“自求多福。”写完立刻伸手抹去。白韶卿再看老张一眼,屋里二人都是一脸死色,却都咬着牙对她一眼不瞧,她定定看他们一眼,转身拉门,走了出去。
这些日子,离殊开始处理一些飞鸽传书送来的密件,这个时辰,他通常都呆在屋里,而那个侍女,白韶卿自从“长驻”厨房之后,便渐渐地嫌屋小人多,把她们都支了出来,如今这二人要么在院里呆着,要么就在离殊身边侍候。
此时此刻,院外果然只有一个侍女,而在屋角暗处,白韶卿知道另有两个月影,扮成雷芳的白韶卿迈开大步朝外门走去。这些日子,她暗自琢磨雷芳的样子,虽没有十足十,可这架式却是极像,身后没有传来喝问或是阻挠,那侍女连同两个月影见惯了雷芳走进走出,只看了一眼,便都转开了头去。
白韶卿打开院门,又在身后关上,一颗心跳的如点鼓一般,而她不敢发出任何吁气放松的声音,因为这边正门外,还有一个月影。据她观察,这人平素是会和雷芳说几句的,因此她一面朝前走一面低头佯装在自己怀里拿银子,一五一十的数了起来,才迈出两步,果然便听一个声音笑道:“又数银子,你就穷成这样了?”
白韶卿回头看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那人笑了笑,果然没有起疑。
真的一脚踏在长街上了,白韶卿才感觉到后背已然全湿,脸上更是又闷又油,面具之下,想必也是汗如雨下。她足下不停,转过一个小巷子,立刻将身上的黑衣解开,这身衣服近日已经成了此地的一个风景,任是谁看一眼,也能瞧出这是顺来客栈的住客。
里面是一身早就备好的青布长袍,她来不及弄脸上的易容,低头沿着街角往前走,一路上倒也没什么让人注意的感觉,走到第三个小巷前,她的脚步为之一顿。这个矮墙后面,便是雷芳为她安排的暂时地硒身之地,可是只在此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决定穿过矮墙往后面去。
几日前,借着散步,她曾经路过此地,这是一处破败的宅子,人早搬走了,荒废的宅子杂草丛生,蛛网密布,可是这户人家却有一个地窖,因此雷芳早选了这里让她暂时藏身,方才她走出时,雷芳还在她肩上拍了三下,生怕她忘记了。可是此时此刻,白韶卿却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是转身朝院子对面的另一户人家走去。
这户人家,只有一个性情古怪的鳏夫,膝下无儿无女,这还是这些天她和那张老汉闲聊,从中得知的。张老汉出现时,雷芳便暗示她这是助手,因此她对他的话也只是半信,从他口中打听到的每一件事,她总是用散步的方法一一求证,她时常路过此地,确认这人家只有这一人,平日里就是呆呆坐在门口晒太阳,对着过往的女子露出垂涎的神色,一双鼠眼,满脸皱褶,再加上那令人不快的神色,便是让人瞧多一眼,也不乐意。
而白韶卿看上的,正是这点。
她离开时,还不到晌午,可是才只一个时辰之后,整个小镇,忽然被重重乌云覆盖,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缘自顺来客栈!
从一声惊心动魄地惨叫开始,这几日悠闲地住在客栈里的黑衣人忽然全部出动了,镇上的人这才发现,这些原本安然地不出声便能完全没有存在感的黑衣人,竟然似猎豹一般,而且,是噬血的猎豹。
在街上的小贩菜农都是只觉眼前黑影一闪,靠的较近的人竟然就此丢了性命,他们根本不知自己因何而死,甚至连死亡的恐惧也不曾有过,可是,这并不代表,活着的人,没有恐惧。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见近在咫尺发生的事,却是丝毫也动弹不得,生怕一个稍微重半分的呼吸声,也能吸引那些黑衣人的冷目朝这边转过来,见过刚才一幕,没有人会怀疑,那是死神之眼。
而更令他们惊恐的,是那位平日看起来英俊非凡的高个黑衣男子,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嘴角甚至还挂着微笑,可是再也没有人会觉得这人俊逸,看到这样的笑容,满心都是恐惧,从心底深处透出的丝丝寒气。
“在哪里?”这人带着笑,声音听起来却如刀子般。
他的身后,一个黑衣人已经将一个已经分辨不出穿着什么颜色衣衫的女子拎了出来,那女子半身是血,脸上更是让血糊的看不到五官,此时抖动着嘴唇,口齿不清地说:“前……前面,第……三个……巷子……”
其余几人立刻围拢过来,护着中间的黑衣人朝前走,看着只是寻常的迈步,可是却速度极快,转瞬即过。没有一个人敢跟去看热闹,所有的还能喘气的人,要么吓的如泥塑般,要么已经失禁,软瘫成了一团。
离殊数人飞快地到了废宅里,几个黑衣人立刻按雷芳所指下到窖内,可只短短片刻,他们便跳出来,里面有粮有水,可是,空无一人。
离殊看着黑衣人手中的粮食,是些点心,他忽然嘿嘿轻笑,伸指捏过一块来,在双指间慢慢拧碎:“为了什么?”
雷芳从那些黑衣人空着手跳出地窖时已经软成了泥般,全靠身后的人提拎着,这时勉强抬头:“她说……只是想和主上……开个玩笑……”
“玩笑?”离殊笑意更深“果然是个玩笑!”
“说好了躲在这里……我……一再叮嘱……”她尤自低声呤语“她竟然……”离殊看她一眼,冷然道:“保着她的性命回涤谷。”本来已经奄奄一息,认命的雷芳,听到这话,猛然抬头道:“这事与她无关……主……”离殊只让她说了这七个字,他的手刚刚离开身边一个黑衣人腰部的剑柄,就像他根本没有去抽过长剑,可是雷芳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的整个下颌都被削断,浓血喷涌不止,身后的黑衣人冷着脸往她脸上倒了药,又撕布帛胡乱缠绕了一番。
“属下立刻去追,才一个时辰,此去大道不过两个方向,不会太远。”一人低声道。
离殊又是一笑:“若是让你捉到,她便不是她了。”说罢目光如电,在宅子周围四扫,道:“把活着人全聚在一起,我赌她没有离开,我赌她还没改掉她的老毛病,”他冷笑着,眼中闪过血色“她总是会把无关紧要的人,看的比自己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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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如雪非成败风云起始凤凰台
011 死活
几个黑衣人立刻转身安排,离殊跟在后面慢慢踱出来,目光带过街上被黑衣人聚集过来的百姓,他的神色极为阴冷,背负双手沉默站着,可周身散发出的杀气,却令这炎炎夏季也似严寒。
街这边聚了最先被赶过来的十来个人,都是茫然地颤抖着,妇人孩子则在啼哭,男人们却是连声音也不敢轻易发出,生怕一点点动静也能吸引此人可怕的眼神。随着抽泣声渐渐增加,越来越多的人被迫朝这边踉跄地聚了过来。几个黑衣人动作神速,只半刻功夫已经将镇子扫了大半,已经带了人过来的,便候在离殊身边,一时间小镇上远近不时有痛哭声求饶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人。
离殊始终神情淡淡,在一张张面孔上细细掠过,正凝神间,一个月影靠近过来,轻而急促地说道:“南边大道有大队月军正朝这边来。”
离殊微微一怔,眯了眼睛“月军?”
那月影点头:“看不清人数,可是军旗招摇,尘土飞扬,绝非散兵游勇。”
此时另一个月影也从长街那头极快地奔到面前“主子,我看到月……”
离殊用眼神止了他的话,极冷的目光在近处那些百姓身上沉沉游走,嘴唇轻抿,吐出一个“走”字。
几个月影得令,立刻回顺来客栈牵马过来,离殊翻身上马,再度看了这些百姓一眼,他忽然轻轻一笑,朗声道:“白韶卿,这一回血债,我们一起来担吧。”说罢眉角一挑,身后几个黑衣人同时扬手,几道红光一挥而起,汇成整片的夺目红雾,随风而去。众百姓只在愣怔之间,鼻子味到一股异香的同时,已经脸色发黑,嘭嘭连响,自近而远,倒了七成。还有没中毒的,也是因为站的实在太远,可是看了眼前的情形,也是惊恐万状,竟挪不开步子,连逃生的本能,也已失去。
离殊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溜而过,又落回已经扑成一片的尸身上,眼中冷光更冽,此时下去搜查,或许便能发现这群人中,有一个装死的人。
白韶卿!他为了她的孩子,特意将那对断镯的每一截都磨成玉珠状,串孔做成手链让她带着,玉镯虽断,可依旧可以防毒,即使这毒雾再强一倍,也不见得就能毒死她。因此,此时此刻,在这群死人里寻找,也许是最后一个能找出她的办法。
可是……他的长睫微微一动,地面已经隐隐有振动之感,月军就要到了,而且人数不少,会这么巧的在此时到来,绝不可能只是巧合。可她究竟是怎么跟那边联系上的?她身上居然有千里传音的东西?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她了如指掌,可是,这是第二次,她从他掌中脱困而出。她还有些什么是他不知的?她居然还藏有这么大的秘密,能千里传音,那是什么?
他必须知道。
即使,要付出一个令他念及便觉怒恨交集地代价,他毫不怀疑,那孩子要失去了。
她竟真的不顾一切,想要自己什么也得不到么!
她即心狠,他便以手辣回敬。他再度露出噬血的笑容,浓黑的剑眉微颦,远目一眺,他决定了。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给她一个与自己对决的机会,他倒要看看,第三次,她要怎么逃!
跨下的黑马也因那地面隐藏的振动不安地回来踱着蹄子,离殊猛地一提缰绳,黑马前蹄离地,长嘶声尤在,马身已如一道黑光,直掠了出去,身后众月影如影随行,一行人顿时飞快地消失在了北边的大道上。
片刻,地上那一堆尸体中,果然,一个人影摇晃着站了起来,此人一张老脸上密布焦黄地深深皱褶,细眯的小眼,却是紧紧凝视他们消失的方向,一动不动。
长街那一头却在此时忽然蹄声大作,这里的百姓真是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反复惊心地场面,都是一脸死灰地赫然回头。
听见眼前蹄响马嘶,大队人马已经直冲进了镇内,到这堆尸体面前才勒马止步,当先一个男子,一身盔甲,昂然马上,可俊逸地面孔上却是瘦削的只剩一付骨架般,一双凤眼死死盯着那个站在尸体中的老者。
后者转回头来,与之目光相接,“他”开始,一点一点,往自己的脸上撕下什么东西,手颤抖地控制不住,却坚定地一分分去除易容,露出苍白地脸颊,乌黑地双瞳。
马上那人就这样看着,身后众兵士也都是肃然不语,没有人下马,没有人说话,就连马地轻嘶,也是极少。
待眼前这人终于以一张全新的面容显现在眼前时,当先那人翻身下马,朝她缓缓走近,垂在身侧地手指微微颤动,笔直地到她面前,说话声却是干涩之极:“一切都过去了。”他似是想安慰她,可吟哽的声音,却让她,红了眼睛。
“你不该亲自前来。”她仰了脸,声音很轻。
他牵动脸上的肌肉,想要给她一个微笑,可却只能做到轻微地抿了抿嘴,这将近三个月的生不如死地日子,他已经不知,何为,笑了。
以为她死了!看到那一院子的尸首时,木历抱着颜天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