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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玉器,整条长街上排起车龙,紧跟随行,依旧是长不见尾,引得众百姓一声声惊叹不息。
人群之中,却有一张漠然地面孔,冷眼注视这一切,然后,此人的目光,越过众人,朝着楚宫的方向眺望而去……
青丝如雪非成败风云起始凤凰台
018 变数
楚胜大怒罢朝,到了后宫依旧大发雷霆,身畔太监宫女都是战战兢兢地跟着,唯恐一个不慎,便招来杀生之祸。他近来脾气愈发暴燥,稍有不顺便动辄杀人,更何况今日看他下朝的脸色,便知不好,立刻有机灵地管事太监去宫外传信。
可这才刚刚安排出去,那一头便见那“圣女皇后”姗姗而来,大太监心里一惊,她此时到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比起楚王的暴戾,这位皇后实则更加可怕。大太监缩了缩下巴,上前迎驾后立刻不露痕迹地退出宫去了。
而宫殿里,见到楚胜在殿里咆哮抓住什么扔什么,皇后眼中透过冷笑,声音却极柔极腻“陛下,有什么不顺心的,得将那气发出来才成,可千万别闷在肚里,伤了自己的身子。”
经她一提,楚胜一双阴霾地眼睛立刻在殿内乱转,四下里的宫女太监,无不吓地浑身发抖,楚胜的目光终究停在右侧一个个子小小地太监身上,沉声道:“你抖什么?”
那小太监哪里答的上来,只一味地颤抖,脸白如纸。楚胜盯着他,摇摇晃晃地向前几步,伸手一指“你是不是董劲清的同党?”
小太监全身发软,卟地一声便跪了,皇后轻笑道:“若是心里没鬼,你怕什么?”这笑声简直便是催命符,楚胜顿时大喝:“好呀,造反造到朕身边来啦。说,你潜伏在朕身边有什么阴谋?”
那小太监牙齿打战,只勉强开口“我……我……”
楚胜重重一哼:“来人呀,将这叛党拉出去砍了。”殿门的护军立刻进殿拉人,那小太监已经连声都发不出来,就这样让人拖了出去,一路上拖着长长地水汁,不知是汗湿还是吓的失禁了。
这样的情形不算少见,殿内的人个个面如死灰,竭力控制着身体打摆子,却依旧有几个宫女支持不住,卟卟连声,瘫软如泥地倒在地上,那皇后竟还在一连捂嘴轻笑:“唉哟,原来这宫里竟这许多内奸。”
楚胜双目血红,叠声大叫:“都给朕拖出去砍了。”
护卫挨个往外拖,哪知其中一个宫女忽然发狂,大叫起来:“你这暴君……不得好死……没好下场,暴君……”
楚胜双目园瞪,立刻快步上前,伸手就抽出一个护卫的腰刀,挥手横斩,竟将那宫女活活砍成两截,那宫女断截地腰腹鲜血直冒,肠子内脏流了一地,一时却没断气,尖声哭叫,就连护卫都转开眼去,不忍再看,楚胜竟反而靠近一些,吡牙笑了起来:“朕就是个暴君,哪个不服的,尽管来尝尝朕的手段!”
若大的殿堂内,他的咆哮声回荡不息,更有皇后捂嘴轻笑地声音陪衬,诡异之极地气氛笼罩着这地狱似地楚宫,久久不散,而殿外护卫地眼中神色亦在慢慢变化。
大太监站在殿外,已经浑身是汗,望眼欲穿地朝着殿旁长廊看了数百回,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一袭白袍远远而来,他竟已顾不得身份,冲上前便拜,哽声起来:“王爷,可等到你了。”
楚夙忙伸手扶起,轻声道:“又那样了?”
大太监含泪道:“今日杀了四个,还有一个在殿内便被砍了。”
楚夙轻轻叹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大步朝殿内走去,大太监跟在后面,迭声念佛。大殿转眼便在眼前,听到里面隐约传出地笑声,楚夙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伸手将腰部挂着的一个小锦袋打开一些,这才朝殿内迈步。
楚胜抬眼见他进来,却是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楚夙叩拜下去,道:“是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让臣进宫诊脉。”
楚胜转头看下皇后“你不舒服?”
皇后瞟了楚夙一眼,笑着走到楚胜身边:“臣妾这胸口闷的厉害,”说罢伸手握住楚胜的手轻轻放到自己胸部,又朝楚胜晃了个媚眼。
楚胜却无笑容,眉头紧皱,转身楚夙“董劲清的事你听说了么?”
“臣略有耳闻,”楚夙道:“来时东街人山人海,堵的无法通行,抄家的行车长达数里,想不到这董家家当如此丰厚,百姓们都在说王上圣明呢。”说着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一些。
满是血腥气的空气中,忽然隐隐有股清香扑面而来,楚胜目光不觉一顿,再抬眼时神色已经稍缓“真的?”
“是,”楚夙道:“董劲清为宫廷制造兵器,却又压榨民间,强行收罗铁器,横行一方,百姓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圣上此举,大得民心。”说完他抬头见楚胜的神色已有松动,便又上前一步,轻声道:“皇后身子不适,实在不宜在这殿内久立,王上是否准臣换个地方,为皇后诊脉?”
楚胜这才抬眼看了看血气弥漫地大殿,那个宫女此时已经不会动弹,一身血肉模糊地横在一旁,再回头看看皇后颦眉垂目地样子,而此时心里的郁结之气好像也驱散了一些,便点了点头,挽着她的手大步出殿。
众太监宫女立刻尾随他三人而出,一出大殿,迎面的清新空气无不令人长吁一口气,恍若再世为人一般,众人感激地目光都朝向楚夙望去,他却目不斜视,紧随在楚胜身后。一行人行至后殿,楚夙便上前为皇后把脉,屋内静了片刻,便见他跪拜道:“圣上大喜,皇后有了身孕。”
楚胜一愣,立刻追问“真的?”他在位多年,尚无子嗣,此时又怎不叫他又惊又喜,楚夙点头道:“臣不敢妄言,臣请圣上再让御医来诊断,以确定臣之所诊。”
“不必不必,那些庸才有什么用,朕就信你一人。”楚胜心情已然大好,朗声大笑,皇后在一边含羞带嗔地道:“恭喜陛下!”此时的楚胜已将那不快扔到了九宵云外,伸手搂着她,笑道:“你给朕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朕立刻立他为太子。”皇后脸上一红,咄了他一口,含笑不语,楚胜更乐,忍不住又搂着她亲了亲。
皇后却轻轻推开,柔声道:“难怪臣妾最近老觉着困乏呢,这会儿怎么又犯困想睡了。”
楚胜忙道:“那你歇着,朕迟些再来看你。”
皇后道:“不知有了身孕有什么忌讳的事?可否让楚大夫给臣妾说说?”
楚胜点头道:“自然要的。”说罢转头对楚夙道:“你留下来,好好地将诸事都交待清楚,朕信不过别人,这以后皇后的一应起居,你都得时时在意。”楚夙叩拜答应,他这才离开。
待他一行人已经走的远了,皇后便将屋里太监宫女都使出屋外,回头看了楚夙一眼,笑道:“吓我一跳,打哪想起的,我几时有了?”
楚夙轻轻一咳,在桌边坐下,自怀中拿出一张薄笺递给她,低头将腰边垂着的小锦袋重新拉紧。皇后道:“主子有指示到了?”说着打开来看,看完又出了会神,才道:“她来楚国了?”
楚夙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
皇后皱着眉又将那薄笺细看一遍“奇怪了,上次不是因她逃了,主上大发雷霆么?既然如今她自投罗网,干脆抓了便是,又为什么主上没提?”
“这不是你我该问的,主上自然有他的打算,又或许他有什么想要从她身上查明的事,总之你我做好眼前的事便好。”楚夙道。
皇后媚眼如丝,笑着靠近他一些“那要恭喜王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几时动手?”
“就在这几天,这些日子你也消停些,别再鼓动他杀人了。”
“哟,想不到咱们的楚大夫还真是有幅菩萨心肠呢。”皇后捂嘴轻笑。
楚夙皱眉道:“如今那些人知道你有了身孕,暴君有后,他们更是坐不住了,目地已经达到,你又何必再多造杀戮。”
皇后笑道:“知道了,都听你的,我的楚王!”说着再靠近一些,往他身上依去,楚夙却往边上一让,站了起来“你在宫里树敌太多,到时恐怕要提前易容,不然让这些宫女知道前面一乱,肯定有人要对你下手。”
“哼,尽管放马过来,几个宫女,我还对付不了不成?”那皇后不屑地一哼,看他站起来走到窗边,那意思似乎不愿意让自己靠近,不由得心中不快,冷哼道:“不知她如今在哪?我倒真想会会她,顶了她的脸也这么久了,倒是时候见见真人了。”
楚夙霍地转身“你做自己的事,要是多行一步,主上饶不了你。”
“我看不止是主上吧,怕是我们的新楚王也是心有系之,怕我动了你们的宝贝。”说着她眼睛一眯:“她有什么好?你若喜欢,我永远用这脸就是了,不就是美色么!”
楚夙对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却将目光转了开去“你永远不会明白。”
皇后一愣,神情黯然了片刻却又微微一笑,也站起来走到他身后,腻声道:“可你喜欢,不是吗?你寻各种机会进宫,不就是想看这脸么?瞧呀,怎么不瞧了,我喜欢你看着我。”
她靠着他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腰,轻声轻气“就算你眼里见到的并不是我,我也乐意,废了那暴君后,我能用自己的脸么?能做你的妃子么?你若是喜欢她,那每回你见我时,我便易容成她的样子可好?这样好吗?”
楚夙眉心一紧,挣开她的双臂“你我都是为主子办事的人,我们的喜怒哀乐都不是自己的,你再胡思乱想,可别怪我到时帮不了你。”
皇后看着他,却微微一笑:“你总将主子的打算挂在嘴边,我却知你的心性,你难道不想做个好楚王?真的甘心做一个傀儡么?”
楚夙皱眉回头,声音森冷:“你再胡说八道,就是求死。”
皇后惨然一笑:“这种日子,死与不死又有什么分别。咱们都只是他手上的棋子,又要受那隐药之苦。到了用处使尽之时,大抵,也便是你我毒发之日了。”楚夙看她一眼,不再说什么,转身而去。
青丝如雪非成败风云起始凤凰台
019 宫变
皇后有了身孕的消息如同生出翅膀,刹时间传遍皇宫内外。
虽然宫女太监们服侍的更是战兢小心,时刻如履薄冰,但饶是如此,后宫中因被皇后斥责了一两句,便被楚王棒责乃至斩首的人还是大有人在,弄有人心慌慌,整个后宫笼罩在一片凄惨之中。
这种竭力压抑地愤恨与恐惧,已经不仅仅是服侍的宫人们所能感受到的了,如今更成了朝堂众臣的心头之恨,眼看楚王如此暴虐,国无明君,外有强敌,众人的目光缓缓游移,都不约而同地落在另一位皇室成员的身上,看来,一场剧变已然迫在眉睫。
外间悄无声息中地变幻中,后宫的生活却是永远不变的。
几个宫女埋头清理着院里的落叶,初时还能彼此瞧见,再扫了一会,便渐渐地分了开去,靠近南墙的一个宫女,垂头边扫边走,渐入僻静的墙角深处,这才抬起头来,朝四周打量一会,认了认方向,才转头往回。
待她回来时,另外几个宫女已经好了,其中一人回头见到她过来,便道:“雪儿怎么一声不吭地扫的那么远了,这里还有好些活呢,手脚麻利些,别耽搁了。”那雪儿也不出声相应,只将垂地低低地头点了点,将扫把拿进屋去放。
一旁另一个宫女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声“也是可怜的,任是谁看着表亲惨死在眼前,也要受不了。”
“前儿打死的那个……是她表亲?”
“可不是么?听说是表姐,姐儿俩好的不得了,哪知就为一个杯子,便……前儿还见到她们家里人来领了去呢,直的进来横的出去了。”
“实在是……唉。也是命吧。入了这里的,可不都是这样么?”一个年岁较长的宫女叹息着“出了这样的事,便让她独个儿静静吧,日子过去总会好的。秀儿,你来,我们去前面吧。今日是谁当值?”
一个娇小的宫女忙跟上去,低声应着:“是纹儿姐姐当值……”二人说着话渐渐走远了,余下的几个宫女也就不再多说,各自分派着活计。给那雪儿派的活自然是独件的,一来,众人也不知要怎么安慰她好,不如让她自己呆着,二来,刚发生的惨剧历历在目,说不定灾星还没走远呢,哪个又敢去招惹晦气。
雪儿一字也不多说,垂着头朝宫墙那边走去,到了织绣房,看席上有未完成的绣品,便坐下来一针一线劳作起来。如此做到晌午,也没人叫她去吃饭,她也不声不吭,只是偶尔会侧起身来听听动静,一张园脸平淡无奇,可那满是警觉地眼睛,却非寻常。
四周却是极至地静,如同被遗忘地角落一般,别说人声,便是鸟啼也听不见,时间便在这静寂中慢慢流走,在最后一次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后,这位雪儿忽然放下手上的针细,毫无顾虑地走出屋去。
一路上兜兜转转,终于在一处大而奢华地宫殿面前停步,西斜地阳光照在宫门上,硕大的“宁煦宫”三字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