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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纱缦一直垂到她的膝下,可他却依旧觉得能感觉到面纱后的那双眼睛所绽放地淡定光芒,她似乎刚刚淋浴完毕,这样就近看着她,能够隐隐闻到香夷的味道,分明是在屋内,却还是会感受到有风轻轻环绕着她。
这忽然而来的喜悦,究竟是什么?
这个女人,还有多少惊喜要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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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迟了一点,不好意思啊。还有一更,准时奉上。谢谢大家支持。
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14 皇室
从仙华宫出来,秦嘲风的心情好似完全放松了,他的脸上有了笑意,迎着夜风深吸了口气,笑道:“在宫里呆的太久了,竟然忘记了夜风是这样的味道。”
严林一路走来仔细回想,也终于明白了一点,这时便试探地问道:“那许林之事,陛下果真不插手不管了吗?”
“管,怎么不管。”秦嘲风看他一眼,大步走回正阳宫,提笔刷刷写下几个字,将它递给严林“你拿这个给杨道天,这是他京城府尹应该做的事,若是下次再拿这种事来吵朕,朕就撤了他的职,让他回乡下种地去。”说到后面几字,已然忍不住嘴角含笑。
严林慌忙接了过来,看到雪白的纸上正是那五个大字“在其位谋其事”,他略一思索,便即心下了然,立刻飞奔着出宫去了。
那京城府尹杨道天收到这份御笔旨意,不敢再拖,立刻着手调查许易风的官邸着火之事。他牢牢记住秦嘲风的五个大字以及严林那带笑不笑转达的,若是查办不清,含蓄私情便撤职种地的“皇帝口喻,”一改往常的赔笑点头,这次是真正咬紧牙关地做起了黑面老包。
他先是将那扰乱闹市,败坏民风的两位朝庭大员下到大狱,任是谁说也不让见不放人,接着再将京城府里凡是能跑能动的全用上,没日没夜街头巷尾地追查案件。总算是老天不负有心人,此事在四日后有了着落。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件使得两个朝庭官员脸面全失的事件,竟然因由极小。是许易风的一个亲随在南院和许易风的第九个小妾幽会时,倾倒的灯笼点燃了墙边的柴草,二人见火势太大,顾自逃了,至始官邸西墙整面倒塌。
这亲随闯下大祸,却想到许易风向来对那些外臣看不顺眼,而这其中最忍火的就是刚刚抢了许的前程,接任淮东刺史的林珏。于是他心生一计,杜撰了几个目击者,说是看到林府的下人出来放火,又在许的耳边进了不少馋言。
许易风本来就是一个粗枝大叶的急性子,自然立刻火冒三丈,带人冲进林府,把几个拦路的下人打的鼻青脸肿,当时恰巧林珏没有在家,等他回来看到府里的惨状,哪里还能按捺的住,立刻上许府去讨说法,两帮人在闹市相遇,几言不合,加上各自的手下磨拳擦掌已久,甚至顾不上主子的呼喝就冲上去放对,你来我往,到了最后,连许林二人都纠打了起来。
秦嘲风将此事做为一个警示,在朝堂上以查勘不明,遇事不清地罪名将二人同时降职,那个罪魁祸首小小亲随,竟敢陷害当朝大员,自然是一刀了事,他的首及还被挂在城门上晾了十天。
这事过后,秦臣和进臣的家奴倒果然都安静了不少,少了身边人的鼓动,这些大臣们自然也略为收敛,虽然二派之间的争论不可能因这一事平息,可不论是抱怨的奉折还是私底下的打闹,都已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秦嘲风心情不错,笑脸也多了,后宫的妃嫔们见到这样的大好时机,自然各显神通,正阳宫里总是等待着要将主子关心陛下“亲自”做的茶点送进去的成群宫女们。
目睹这一热闹场面的凤銮却悄无声息地自宫边一角绕过,往仙华宫去了,白韶卿依旧出门迎接,坐定下来,皇后便温柔笑赞:“这下子陛下总算是开了笑脸,他为这些臣子们间的争执也不是烦恼一两天了。听说此事全亏了国师的一番晋言,有国师守秦,实在是我们大秦的幸运。”
“承皇后谬赞了。此事是陛下英明决断,臣确是没做过什么。”
“国师太谦了,本宫听说那京城府的杨道天将陛下的手喻装裱起来挂在正堂呢,那五个大字不就是出自国师之口么?”
“那是再粗潜不过的道理,陛下一直了然与胸的,臣只是提醒了一次,也只是尽了臣的本份,做了臣应该做的事而已。”
皇后点头道:“就是国师这样的律已才让本宫佩服呢。身为一个女子,偏偏这样的遇事冷静,条理清晰,那些大臣们若是有国师的一半,这些年来的鼓燥也早就消失了,陛下也能少担了多少愁烦。”
白韶卿只是笑笑,刚好宫女送茶进来,她亲自端起奉到皇后面前,那皇后接茶时似有意似无意地在她手上一抚而过,打量了她片刻,微笑道:“上届的国师虽然也有蒙面,可纱巾只遮盖脸孔,倒不似国师这般长长垂下,这是你们向氏的习俗么?”
白韶卿点头道:“是,家师在臣离开时特意交待了的,臣不敢有违。”'网罗电子书:。WRbook。'
“原来如此,不瞒国师,本宫和上届国师交好,私下里还见过她的真颜,向氏一族都是仙风道骨般的人物,姿容样貌,那都是世上少有的。”
白韶卿只微微笑着,就像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样,皇后也不着急,喝茶时四下打量了一番,道:“住了也有些日子了,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都很好,谢皇后费心了。”
“你总是和本宫太过客气,也罢,日子处久了,你也许便能明白本宫的为人,本宫是着实看重你的,国师若是不嫌弃,本宫还想多来打扰国师呢。”她正说到这里,却听门外有脚步声走近,这脚步声是她熟悉至极的,她一惊回头,果然看到秦嘲风已经走到了门口。
看到是他,屋里的人立刻都起身行礼,秦嘲风只看了皇后一眼,便转开视线,进屋坐下,他还没开口说话,皇后却已然站起:“陛下和国师有事相商,容臣妾先行告退。”秦嘲风点头答应了,她又向白韶卿笑了一笑,便退了出去。
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15 独对
白韶卿看秦嘲风到来以为总是有什么事要说,哪知等了一会,他却只是安静坐着,她也就不问什么,待宫女奉上茶水退下,屋里就剩下他们二人了。
几步之遥的窗外便是晴好的天色,初夏的时节,弥漫在空气中的春日气息已经悄悄变换,微风虽凉,却已然没有春时的寒意了。
白韶卿静静看着窗外随着微风轻轻摇动地枝芽,思潮有那么一刹那,似乎远远飘散出去。
眼前的景色似曾相似,在楚国相府的内院里,也有这样的一扇长门和那透过雕花窗照进屋里的阳光……早晨,她会在院里读书给小弟听,娘亲则坐在屋檐下微笑的看着他俩,她的手上总有一些锈品或是待缝补的衣裳,稚嫩清脆地朗朗读书声充满了整个庭院,再远一些的地方,路过院墙的父亲那儒雅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的目光扫过院内那幅温馨地场景,这才匆匆离开了。
一色一样的清晨,谁知却是决别。
而这一切的起因……
她赫然转头,将目光投落在秦嘲风的身上,他安静地端着茶坐在那里,目光停在茶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额角低垂,头发被一丝不乱地束在金冠里,浓密的双眉微蹙,眼帘向下,看不到他的神色。而白韶卿久久注目的,却是他那一身华丽地金龙黑朝袍。
黑朝袍上金丝织就地五爪金龙张牙舞爪,铜铃般地滚圆眼睛,好似正与她对视。刺目地金丝在黑袍上触目惊心,白韶卿的双手不由自地越握越紧,玄慎子的临别赠言似在耳边。
野心勃勃的大秦,六战月国的秦彬,无法容忍又一个小国的变强,将其扼杀的摇篮里的手段,就是将莫须有的大罪名加在当朝首傅的身上,对秦国而言,只是一种手段,政治需要,可却因此,毁了她的家人她的一切!
那一场生离死别,烙印在身体最深处的恐怖记忆,极刑、尖叫、痛楚……娘亲和刚刚会认爹的弟弟!
她眼中怒火渐渐聚集,双手紧握,全身崩紧,所有的力量仿似在她体内正迅速地形成一个旋涡,呼啸着想找一个缺口宣泄出来。那向征着无上地位,充满野心的霸道地秦国金龙,渐渐在她面前放大,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她的眼神迅速变化,呼吸急促。
这只是瞬息间的事,可屋里的气场或是某种感觉发生了变化,使得静坐的秦嘲风立刻发觉出了异样。
他本来是为了避开宫外成群等待的宫女们才匆匆从正阳宫离开,忽然想来看看她在做些什么,不过因为在这里见到了皇后,将他原本的好心情破坏了,心底深处,他恍惚觉得自己有一点不安,不知为什么不知为谁的,就是有一点烦恼和担心,所以才会陷入思忖里。
可是身边不远处坐在黑暗中的那个白色身影,在这时忽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却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她还是那么安静地端坐着,可是却分明有一双满含敌意的眼睛透过纱帽停在自己的身上,他骤然一惊的同时,立刻跨步上前:“国师。”
哪知他连叫三声,竟听不到对方回答,他顿时心急如焚,立刻握住她的手腕,食指碰到脉上,竟觉她脉动极快,他再不也顾不得别的,伸手就要抚上她的额头。
眼前却忽然一晃,她竟然在他举手的同时离开坐椅向后跃开,身边极轻地微风拂过,眼前之人已经站在椅子那边,神色也回复了自然:“谢陛下,臣没事了。”
秦嘲风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圣女竟然会武功,不过这个念头也只在他脑中一闪,此时他惦记的却不是这个“你刚刚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朕立刻给你叫御医。”说罢正要提高声音,不料白韶卿坚持:“臣已然没事了。”
秦嘲风看她淡漠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动,说不定那是她们氏族练的什么内功,倒不好多加追究了,想到这个,只得安慰:“你是在练什么内功么?要时刻小心自己,有什么难关可不能硬闯,若是还有什么难题,朕也许也能帮到你。”
他的声音轻柔,为了安抚她还特意放低了语调,白韶卿看着他,心中微有悔意,毕竟玄慎子所说的只是猜测,一切都还是未知。想到这里,她也放轻声音:“臣确实一时走岔了气,多谢朕下相助,这会儿是真的没事了。”
这话倒也不是作伪,这些年在向山,玄慎子教会了她很多,而这其中重中之重他一再叮嘱她练习的就是一种叫‘伏枥’地闭气大法。这内功和武学无关,无法为招式助力,可却能在动怒动情愤恨悲喜时护住心脉,调息静气之后,便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克制自己。
刚刚她被他的朝服击起了记忆中的仇恨,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可是他叫唤她的第一声,却是在一片迷蒙中忽然清晰的声音,使得她立刻从那个幻境般地境地清醒过来,她虽已经听到他的声音,却因要先运功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所以才没有回答,而当他的手握住的她的手时,她所施的大法已经同时完成,恢复正常了。
秦嘲风听她呼吸声确已平复,也就放下心来,看了她一会,才道:“没事就好,”隔了片刻,又说:“那你歇息去吧,朕这就走了。”说着转身走到门边,身后脚步轻轻,她送了上来,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宫门外,白韶卿正要敛礼送别,却见眼前的人身形微顿,忽然道:“离后宫远一些吧。”说完这句,他头也不回的去了。
白韶卿倒为这话在原地站了一会,思索了片刻,想来他是在叮嘱自己身为国师,不应该和后宫相交太密,这个她倒是认同的,当下不再多想,回宫去了。
这一夜,秦嘲风的心情却有些烦乱,深藏在记忆里的东西隐隐有翻腾之势,今晚,他又留宿在了正阳宫,夜过二更,大殿内外一片宁静,他却再也睡不住了,起身朝外走去。
身后只留了一个小太监跟着,他在宫里四下漫步,走过穿花拂柳的小径,小路尽头的一处宫阙冷冷清清,宫门紧锁,那里再也不会传出曾让自己心静神定地琴声了,他黯然站立了片刻,转身走回。夜风虽吹在身上却对他烦躁的心绪全无益处,他避开侍卫巡逻的大道,专往僻静地小路走去,就像在逃避着什么一般,可路过横伸出来的枝条却忽然划到他的衣襟,嘶地一声,拉开了一道小口,小太监诚惶诚恐地上前,却被他伸手拦了,看看衣服,他不由苦笑起来,谁能想到大秦的帝王,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刻。
这个小意外的发生,使得他只得回宫,抬头看看四周,寻了一条路径,他走了过去,才走出一会,他忽然停了下来,侧耳静听,夜风中果然有一丝极淡地琴声缓缓而动。
是她?秦嘲风加快脚步,不去管自己所想的是多么荒谬,眼前只有一张含情的面孔,在前方招唤着自己。
他快步走出,果然听那琴声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