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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轻笑一声,叫个“好”字。不待一招用老,尚在半空中的身边竟回旋过来,剑随身移,横削至她的前方,顿时封了她的去路,白韶卿提剑上挑,叮地一声过后,借一击的顿势,她已向后倒跃起了出去。
电光火时之间,二人已经来回了十数招。天空中只有几点微星,密林间许多地方简直伸手难辨五指,耳边只有剑声风声此起彼落,林中枝头上,固守了一整个冬天的枯叶,不时地被剑气扫落下来,如漫天飞舞地黄蝶,穿梭在两条敏捷的身影之间。
白韶卿毕竟技不如人,又是女子,无论气力体质都有欠缺,虽然靠着林中树木掩护,数次极险地避了开去,可身法却也渐渐慢了下来。
身后那人对此自然也是心知胆明,此次任务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这时见对方露出破绽,再不多想,手中剑气一扬,眼前女子顿时被他的层层剑光所围,与此同时,他脸上手上顿时都溅上了几滴鲜血,眼前那人的跃势路途被封,呯地一声,重重落下地来。
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35 落水
他收剑上前,便见她倒在树影地阴暗处,想到片刻她说话的样子,不由得微叹了口气,身边一人上前道:“叹什么气,舍不得了?”
他嘻嘻一笑“哪有舍不得,不过这样的丫头不多见,倒是有些可惜。”
那人冷哼一声,俯身上前伸指在地上那女子颈处一按,随即就要挥剑,身边人却忙拦住他“算了,那事主也没说要首级,留她个全尸吧。”这人不再说话,却也终究收了剑,二人不再停留,朝着林那边掠了出去,即刻便不见了踪影。
密林中寂静之极,先前被剑气划拉碎了的枯叶漫天飞舞,飘飘荡荡地覆盖到地上,铺的那尸体满身都是,黑暗之中,却见那“尸体”忽然一动,竟慢慢坐了起来。
原来方才白韶卿眼见不敌,满林避剑时,便已将龟息大法调运全身,在最后一刻,冒着被那剑雨刺成碎片的风险迎头而上,接招的同时瞬间收住气息装死,才能逃过了这一劫。
虽然逃得性命,可周身所受的剑伤却是极重,她摇摇摆摆地慢慢站起,在原地勉强吐呐了片刻,这才辨别着水声的方向,寻觅而去。
这水声听着好像不远,可走了好一会,却丝毫没有靠近地迹象,白韶卿左臂右胸都有剑伤,行走本就十分困难,愣是拼着一股狠劲,才在山路上勉强前行。可这时绕了一会,却只闻水声,始终没找到那位置,却是有些撑不下去了。她不得不靠在一株树杆上休息,目光四下寻找,入眼的却都是密林而已。
好在,方才那两人此时都已离开,而且听他们所言,对方要的是自己的性命,李富和月重锦大概只在水边等候,危险倒是没有的。这么想着,她的心里也安定一些,再歇了片刻,将剑诋在地上,正支撑着身体准备站起来,抬头时目光扫到,却是周身一凉。
就在她面前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离地十数尺高的枝芽上居然正站着一个黑衣人,那树枝随风摇动,那人也就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晃来晃去。可是让白韶卿最为惊惧的,是他那一袭黑衣,是方才那两人的同伙么?她握紧手上的剑,咬着牙,就这样抬头死死盯着这人。
这人也是奇怪,即不说话也没动弹,和她安静地对视片刻,白韶卿却忽觉眼前一花,再定睛时,那树枝上的人竟已不见了。她立刻环顾身周,也没看到那人的踪迹,这人竟像个幽灵般就这么消失不见了,若不是手心中还能感觉到沾湿地冷汗,她几乎要怀疑,刚刚所见,是不是一场梦或幻觉。
她吐出口气,再度向那水声靠近,这一次倒是找对了方向,越往前走,就听到水声越是清晰,山道则渐渐朝下。可是对她来说,这往下走的道路却比往上走难的多,每一脚都有随时踩空的可能,她竭尽全力地试探着往下走了一会,便觉身子虚浮,身边原本触手可及地长草忽然变地遥远起来,她伸手向去抓,身体却向着反方向歪去,再也无力支持,就这样直直地掉了下去。
仿似在失重地在半空中好一会,然后随着一声巨响,她只觉全身剧痛,耳鼻口中都有刺骨冷水灌入,即刻失去了知觉……
全身如堕云端般,绵软无力,耳边似有人紧张地呼唤,这声音时近时进,极不真切,而她只想闭上眼睛睡一觉,一觉就好。可是总难如愿,耳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别挤过来,等会又把火给弄熄了……”
“会死吗?丫头要死了吗?”
“不会不会,别乱说啦……给我一边乖乖呆着去。”
“我就要呆在这里。”
“你……好,你若是听话不动她也不去动火堆,我就依你。”
“我自然不动……你这是在干吗?”
“给她止血……”
“你干吗哭啦?她要死了是吗?”
“都说了不会啦,你再说我把你扔出去!”
“等下丫头醒来我要告诉她,你待我不好,你又凶我了。”
“随便你!”
两个吵吵嚷嚷地声音近在耳边,虽然有些燥杂,可白韶卿听来,却觉心中温暖,太好了,他们都没事,都好好的。她的焦躁不安害怕恐惧,都因为这声音渐渐远离,呼吸声也逐渐平稳下来。
再次恢复感觉时,是痛。胸口手臂都是火辣辣地刺痛,她忍不住呻吟出声,一只手顿时摸到了她的脸“丫头丫头……李富,她要醒啦,要醒啦。”
随即跌跌撞撞地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冲到她面前来,又一只手捂上她的额头“退烧了……太好了……”说话的人声音哽咽。
“你怎么又哭了……真是没用。”这是月重锦的声音嘟嘟喃喃的。
李富像是没精力再跟他计较,完全不理他,只是俯到她面前,轻轻叫唤“小姐……你醒醒……”
白韶卿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两张离自己极近的脸,一张极俊一张极脏,却都是笑容满面“没事啦,醒了醒了。”
她抬眼看看四周,见是一个洞穴,李富忙道:“这是在山下,你是从山上掉下来的,吓死我了,还好是掉在水里……菩萨保佑呀菩萨保佑。”说着不停念佛。
白韶卿露出一丝微笑“有你在,跌在哪里都死不了。”
李富眼睛顿时红了“别死呀活呀的了,下次再别把我们支开,要死……也要一起死。”
白韶卿笑道:“这回可不是我说死呀活呀的了。”
李富看她脸色雪白,但伸手给把了脉,确定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一边月重锦却是眼神呆呆地,只一下下用手摸她的脸,白韶卿全身无力,动弹不了,只觉脸上凉凉痒痒的“小锦你做什么?”
“原来你是这样的。”月重锦的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是稍纵即逝。
白韶卿一头雾水,李富有些怕怕地靠近她道:“你那易容……掉了。”
白韶卿顿时愕然,抬眼看看月重锦,却又无法自他眼中找到一丝半点有记忆的样子,此时全身都痛,也管不了这些了,便转头向李富道:“我的伤怎样?几时能赶路?”
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36 边界
“走?那可不行。”李富把个头摇的跟拨浪鼓般“我们得回乔城,好好养他十天半月才能去月国。”
“这不行。”白韶卿脑海中又闪出在枝条上站立的黑衣人,那一双夜膺般的眼睛,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不行,我们得立刻去月国。”
“你全身都是伤,特别重的是胸口和左肩的剑伤,都是直接入骨的,静静躺着还得小心调养才成呢,要是再奔波劳累,就算勉强好了,往后留下什么病患就糟啦。”李富苦口婆心地劝着。
白韶卿只得将昨晚的事一字不漏的说了,李富的脸顿时白的吓人,她再道:“你说吧,这样的情形,我们能回乔城吗?只能先去月国,或是找个偏远的小地方养伤,或是直接在路上养,总之离这里越远越好。”
李富愁眉苦脸:“这么说来,这帮人是跟着咱们到的乔城,究竟是谁要这么对你呢?”
“现在还不好说。”白韶卿叹了口气,思来想去,那人实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何况她现在也不愿意去想此事是他所为,如果要她死,当初在楚国有的是机会,何必让她带着月重锦离开了,再来追杀,这根本无从解释。看来这一切迷团,只有来日再说了。
一边月重锦自她醒来一直沉默地呆在一边,这时见二人都不说话了,便靠近一些,喃喃道:“你真的没事吗?昨天你流好多血……”
白韶卿点头道:“没事了。我们动身吧。”李富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只得拿出一件长袍给她披上,又将她的头发束成男子式样,给她脸上手上涂抹一些药汁,让她肤色略黄,其实的此时没办法改变,只能这样将就了。
月重锦在一边呆呆看着她变模样,眼神幽幽地。李富扶她起来,白韶卿失血过多。猛地站起顿时头晕眼花,差点就要跌倒,月重锦忙伸过手来扶着她道:“我背你。”说罢蹲下身去,白韶卿一愣,便由他背了。李富本来是想自己来背,看她上了他的背,也就罢了,跟在二人身后出洞。
这洞穴原来是在一处深潭地边上,一注数丈高地瀑布自山崖上奔流而下,整个山谷下一片水气。月重锦背着白韶卿,倒是步伐稳健,顺着山谷边的小路朝山上盘旋而上,走不多时,便到了山顶,放眼望去,四边全是山脉。
李富分辨了方向,在前带路,月重锦则自后跟着,此时天色极好,湛蓝地天空中白云如絮,四周宁静,时而还有几声翠鸟地低鸣。三人没有再上大道,只是认定西面,在山间小径上行走,这样一直走到日上三杆,翻过又一座山峰后,眼前的郁郁葱葱地绿林中似有房舍一角。三人正要迈步,便听一声呼喝“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三人回头望去,一旁的山林中走出四个拿着矛地士兵,灰色地衣服胸口绣有一个楚字,看来是楚国的守军,李富忙堆了一脸笑上前:“各位官爷,我们是往月国去的,有通关文谍。”
“拿来看看。”其中一个三羊胡的将手一伸,一对三角眼将三人上下打量。
李富将包里文书拿出捧上给他,他随手接过扫了一眼,指着白韶卿道:“这人怎么回事?”
李富忙道:“我家公子在山里滑了一交跌伤了。”
山羊胡瞅着白韶卿的脸色,却道:“只怕不是跌伤的吧……”说着话眼珠乱转,忽然厉声道:“好呀,敢骗你大爷,他手上分明是剑伤。”
众人一愣,随着他指的看去,果然见到白韶卿垂在月重锦胸前的手背有两道狭长地细痕,可是说这是剑伤,更不如说是树枝划破更为贴切。可那几个守兵听他这么一说,都纷纷拿起长矛来对着他们三人。
白韶卿看他们神色,便知这帮人绝不是真看出了什么,只是看他们三个瘦弱书生样的少年,想从他们手中讹钱。这要是平时,她早喝斥他们,让他们带到守军营里,不怕他们这些小兵作乱,可如今她扒在月重锦身上这么久,胸口的伤处每走一步都撞地痛入骨髓,此时连呼吸都很困难,哪里还能说的上话。月重锦这样一个光景,是指望不上的,眼下只能盼着李富能平复此事了,因此她将目光调向李富。
李富顿时明白了,忙笑着自包中拿出几个银子往那山羊胡子手里塞:“不过就是跌伤嘛,公子贪玩才弄成这样的,各位大爷就给行个方便吧,我们过关文书也是齐全的不是。”
那山羊胡银子在手,眼中却是精光一闪,白韶卿看他神色就知道不好,果然听他冷哼一声道:“别以为塞几两碎银子就能过关,你当爷们是要饭的吗?分明是做贼心虚,弟兄们,给我搜他包袱!”
李富吓的脸色雪白,拼命去护那个包袱,怎奈这四人一拥而上,顿时将包抢了过去,他哪知道这些守兵常年守卫在此,平日就靠着向过往的百姓强行勒索钱财,此时见他们三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郎,又见李富从包里拿出银子,哪里有就此放过的道理,自然要抢个干净才会放人了。
李富只会些粗浅武功,此时对方人手一把长矛,他几乎连挣都挣不进去,几下就让人推着跌在一边,眼看着包袱被他们拉扯开来,药瓶什么的掉了一地,那可都是他精心准备能为白韶卿疗伤的东西,他心疼之极,几乎都要急哭了。
白韶卿也正气的要冒烟,却觉身下的月重锦忽然上前几步,一长手就扣住了山羊胡子,厉声道:“你们简直胆大包天!”
山羊胡子何曾将他放在眼里,甩手就要怒喝,转过头来,却对上一双怒目。这双狭长上挑地凤目,双眉微皱,冷咧之极的目光中透露着无法言状的威严,竟使他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随即反映过来,怒道:“你小子活腻啦!”说着提起空着的另一只手,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将过去。
可那声本应即刻随之而来的脆响却半天也没响起来,几个守兵连同李富都错愕回头,却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