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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病情,此时早已传遍朝堂,文武众臣都是忧心忡忡,此时见到皇帝出来,虽然脸色惨白,身形瘦削了些,初看却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群臣禀报政事,他也没显出不耐烦来,倒是正正经经地坐着,没有先前众人担心地那样胡闹。只不过若是细看,却会觉得他和从前有些不同了,哪里不同说不上来,不过真的要追究起来,大概就是他那总是看向柱国公的依赖眼神吧,从前的皇帝,何曾有过这样的眼色。
好不容易熬到退朝,皇帝一离开正坤殿就立刻拉着柱国公不放,经过今日的早朝,柱国公的心里又踏实了几分。皇帝的表现可谓大佳,即没胡闹也没显地呆头呆脑,这让他的心也为一定,他一直担心的,是皇帝若是真的像一般痴呆儿那样,只怕过了不多久,朝中便会有另立之意,如今这样就很好,更何况林御医也说,这病是可以治的。这样就好。
他只管在一边抚须微笑,却急坏了身旁的皇帝,用力拉扯他的袖子“舅舅,我们去吧,接小青去吧。”
柱国公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档子事,便劝道:“皇上可不能轻易出宫呀,还是让舅舅去给你找来吧。”
皇帝嘴巴一扁“舅舅刚刚答应我的。”
柱国公一愣,无言以对,想了想只得道:“舅舅是怕外面危险,若是又有人要伤你可怎么办?你忘记先前受伤的事了么?”
皇帝眼中果然露出一丝惧色,只是依旧抿着唇,一脸地不情愿,他又劝:“你只需告诉舅舅小青在哪儿,舅舅保管能毫发不伤地把她给你带来。”
皇帝听到这里,却是眼睛一亮,笑了起来:“只有我知道小青在哪儿,舅舅不知道的。”
柱国公一愣,摇头叹气,这个锦儿,你说他傻吧,他却还有这么精明的一面,事到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不如依着他,想到这里便点头道:“那锦儿去换身衣裳,舅舅也去准备准备,过会儿舅舅来接你?”皇帝高兴只拍手,这才由宫女领着走了。
出宫的事可大可小,柱国公想到这里,便去找谦相,将这事一说,谦相立刻表示也要随行,二人便安排了侍卫便装待命,又安排了不少守卫秘密随行,这才进宫接皇帝,皇帝换了一身衣服,早等得不耐烦了,见到谦相也来,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亲热地拉了他的手和柱国公三人平行,谦相受宠若惊,诚惶诚恐,不停地往后缩身子,心里嘛,自然是美的。
众人出宫上轿,明的暗的带了一堆地侍卫跟着,可是在城里转了好半天,皇帝都急地哭了,却始终找不到那小青的所在,柱国公和谦相忙不迭地安慰,好说歹说地总算弄明白,这个小青好像是在哪家客栈里呆着,也难怪皇帝记不清了,京城的客栈多如牛毛呢。
于是大伙儿这趟只得无功而返,皇帝再三叮嘱,二人都以项上人头保证,一定会找到这个小青,将她平安送到皇帝面前来。在他们心里,自然也更愿意私下去找,这人的来龙去脉,可得好好调查。
一个柱国公,一个当朝宰相,在京城里要找根头发也翻出来了,何况一个大活人,送回皇帝没多久,不过两个时辰而已,便有人回报人找到了,是在最偏僻地小客栈找到的,二人大喜,将来人带到面前一看,却又呆了。
又是一个……傻的?
社稷从无脂胭色风华偏是秀眉长
005 进宫
二人面面相觑,再将眼前这人二人仔细打量。
左边这个全身抖个不停,可却是个男子,右边那个倒是女的,可一脸无畏,还对着他们嘻嘻傻笑。可别看她傻模傻样的,对小青这个名字却十分敏感,一叫一回头,必定盯着人看半晌。
更奇怪的是她的长相,便是宫中的宫女都比她更秀气些,可看着她的脸,却又有股说不出的味道,明明是寻常眉目,却偏偏会让人觉得眉目宛转媚眼如丝,只可惜她不开口说话,不是抬头大大方方地打量众人,便是紧紧扯着身边男子的袖子。
柱国公眉头一皱,盯着她拉着那男子的手,想到这样一个不知避嫌的傻子真要弄进宫去,可是一桩麻烦。
身边谦相已经开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快快报上名来?”
地上那男子发着抖回答:“小人姓李,单名一个富字。这是小人的姐姐,单名一个青字。”
“姐姐?”谦相将她上下打量“她这是怎么了?”
“回大人……她从山上跌下来,撞了……撞了脑子。”
“你们是哪里人氏?”
“是……楚国人。”
“楚国人?……那怎么会在这里?”
“回大人,小的们就住在靠近月国的边界扬子山上,这一回……是为了送一个人来月国的。”
柱国公和谦相对望一眼“送人?什么人?”
“小的也不知道……是个年青俊俏公子爷……”
“怎么遇上他的?”
“小的上山砍柴时遇到的,那公子一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只有半条命了……小的姐俩用了所有法子,他才慢慢恢复的。”
“那后来呢?”
“后来……那公子醒是醒了,可脑子不好使……”
“放肆!”柱国公大喝。
李富被他一吓,顿时不敢说了,只得哭道:“大人们抓我们……是那公子出事了么?他在哪呀?求求大人带小的姐俩去看他一眼……他不伤人的,他可是个好人呀!求求大人了。”
柱国公听他这般哭诉,倒哼道:“你倒是个有心的,继续说。”
李富这才道:“那公子开始时说不出整话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小的好不容易才弄明白他是要回月国。小的姐俩反正也没什么牵挂,便送他来了……可是昨天听说皇上要赏灯……他趁小的一个没注意就不知跑哪去了……小的等了他一夜,也没得到消息……可急死我了……”说着抹起眼泪来,瞧那模样是真的伤心。
柱国公下巴一抬,指了指他身边的女子:“你姐姐是后来撞的?不是天生这样吧?”
“不是的……小的……”正说到这里,房门忽然大开,一个人影飞似的扑进来,抱住地上跪的人大叫:“小富子,小青!”竟然是皇帝。
柱国公和谦相都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他竟能自己出宫来,瞧模样还换了衣服,和早上一般打扮,柱国公眼尖,朝门口一扫,就看到低头站着几个侍卫,是早上那一拨的,想必是哪个竟跑去皇帝面前讨功劳了。
看皇帝又笑又跳的,实在是有失体统,他只得先让人关好房门,转过身来,皇帝和那小青已经抱成了一团,两人都是喜笑颜开,特别是皇帝,还流着泪呢。
柱国公轻咳了好几声,也没见皇帝有什么反映,只得上前轻轻拉开他:“皇上,不要急,这不是找到了么?有什么话慢慢再说不迟。”
皇帝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只拿眼瞅着他,上上下下地看,不放心似地,谦相好不容易安抚他坐下,他一看小青小富子依旧跪着,又不依了“小青身子弱,不要跪着,让她起来吧。”
柱国公无法,只得依他,看着眼前的情形,着实有些烦恼,本来打算背着皇帝问个仔细,现在在他面前,连跪都不让人跪了,还能作什么呢?他使了个眼色给谦相,谦相会意,笑道:“皇上,这人也找到了,带进宫去不是简单的事,容柱国公问问清楚,皇上还是先回宫吧。”
皇帝倒是听话,站起身来,在二人欣喜地目光中,却走到堂前,将那二人一边一个牵住了,笑道:“我们回家吧。”竟是要把人就这么带走。
柱国公大急,上前道:“皇上,这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舅舅不是答应我让他们进宫吗?”
柱国公在谦相的注视下简直要抓耳饶腮了:“女的……尚可入宫,可这男的是不可能的呀。”
皇帝听到这话,却是愣了“小富子不能入宫吗?”
“不能!”柱国公斩钉截铁。
皇帝嘴巴顿时扁了,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柱国公心硬如铁,对他不理不睬,看的一旁谦相乍舌不下。
双方对持之时,却听一旁小富子轻声道:“入宫?为什么要入宫?”
谦相道:“听也该听明白了,怎地如此迟钝,这是当今圣上。”小富子一听脸都绿了,慌忙扯着他姐姐再度跪倒,重磕了几个头。
皇帝曲尊降贵地蹲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对这样的情形,别说柱国公,就连谦相这半天以来也见怪不怪了,两人面面相觑,也只能叹气而已。
只听皇帝用温柔地声音说:“小富子你不能跟我入宫也没关系,小青跟我去就好啦。”
哪知那小富子呆呆地看他半晌,忽然转身朝两位大人磕头,求道:“求两位大人也让小人进宫吧。”
“胡闹!皇宫也是说进就进的么?简直为知死活!”柱国公厉喝一声,吓得他缩了缩脖子,却又咬牙道:“禀大人,小的……小的……家贫,父母早死,本想给姐姐找个人家,自己便入宫当差的,所以小的……很早的时候……就自……自宫了。”
柱国公和谦相都呆了,怔愣地看着他,呆了半晌,柱国公才道:“竟有这样的事,”挥手让下人带他下去查验,片刻功夫那人回来,禀报确如他所说。
皇帝一直在边上紧紧拉着小青的手一言不发,这时见柱国公和谦相面色异样,也不管别的,只拉着小富子,喃喃道:“走吧,回家吧。”又转向小青高兴地说道:“我家可大了,咱们去玩儿。”
“我不信,比扬子山还大么?”小青睁着一双大眼。
“当然,大的多了。还有好些人好些奇怪的东西呢。走吧吧。”皇帝兴致大好,拉着二人的手就要出门,柱国公正在阻拦,一旁谦相却上前一步挡了挡他,回头向侍卫道:“先送他们回宫吧。”侍卫领命去了。
柱国公跺脚道:“这成何体统?”
谦相靠近他,轻声道:“其实柱国公细想便明白了,这有何不可?对咱们有利无害呀。”
柱国公一愣,那谦相附耳上来,说了番话,他的神色顿时缓了,对着门口轻轻抚须,良久,也点了点头。
社稷从无脂胭色风华偏是秀眉长
006 隐患
皇帝带着两人出门,立刻有侍卫上前陪着笑脸拉开轿帘,皇帝伸手摸了摸他头,笑赞:“你很好,是叫乔大牛是吧?我记得了。”
乔大牛喜的合不拢嘴,自己的名字居然让皇上记得了,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么?自己不过是宫里的侍卫,按谦相吩咐,自宫里带人出来暗中保护皇帝的。早上送皇帝回去后,皇帝独独招他到轿前,还贴到他耳边跟他说悄悄话,让他看着这边,找到了直接通知皇上。
这可是皇上亲口宣出的圣旨,而且是对他一个人,这任务可谓直达天听呀!他顿觉丹田一股气势飞蹿上来,走起路来脊梁骨都硬了不少。当下立刻回转来在这边盯着,一看见找到了,转身就禀报皇上去了,皇帝喜的亲自拉着他手出宫,这会儿还能将他的名字重学一遍,这可不是让他全身三百根骨头,根根都轻的没了重量。
随后,乔大牛一干人等便护送着皇帝回宫,到了宫里,皇帝又将所有宫女太监都赶了出来,还叮嘱他不要让人进去,省得心烦。乔大牛顿觉责任重大,点头如栽葱,像个门神似地守在门口,任何人也不让踏进半步。
殿内,白韶卿拉着二人一直穿过前殿,三人一同坐到龙床上,轻声说话。
“可进来了,刚刚吓死我了。”李富喘着气,脸倒是红扑扑地,激动之极。
“你说的很好,没一点错漏。”白韶卿安慰着他,转头握住月重锦的手,轻声道:“小锦,这个地方是你的,我们如今安全进来了。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帮你查是谁害的你。你不要怪我骗你,我有防备,别人伤我不得,可若是让你用这身体进来,我却怕束手无策了。”
月重锦也不知有没有听明白,只是笑笑地看她,手心亦是温暖。白韶卿便向李富道:“你教他的话,他倒都记得,你怎么做到的?”
李富笑道:“我可是吓出了一声冷汗,又怕他说漏了嘴,又怕他忘记了,昨夜教了一夜,直跟他说不这样你会死掉他才肯记的。”说着吐了吐舌头。
白韶卿拉过他手来,三只手交叠在一起“往后有什么困难我们也能和今天这样过去,我们依旧在一起,还进了宫,以后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只管好好照看锦儿就是了。”
不知谦相是怎样说服柱国公的,二人再度进宫面圣时,柱国公对此事已经不再反对,而是将小富子叫到跟前,让一个年长太监领了去,将宫中诸般忌讳规矩一一说给他知道。而小青因身份特殊,又是那么个情形况且事情查明之前还是来历不明的,正式立妃是不可能的,本来准备让她作宫女侍候皇帝也就算了,可是皇帝死活不肯,还直拉着她,要把自己的龙床让给她睡,这还了得!
两人一合计,便答应勉强暂立小青为夫人,是宫妃中最低的等级,只比宫女随侍高一点儿,不过这么一来,她就有了自己的住处,就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