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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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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又跑过来,看他那样子,嘴巴一歪,大嗓子不管不顾“又让你给他擦背?老子跟他说去,咱们是来参军的,不是来做奴才的。”眼看他擦身而过,也不知怎么的,竟让白丁一把就把他给拉了回来“费了点力气而已,叫嚷什么?回头是不是让我把命也搭上?”

老林摸摸脑袋,气哼哼地瞪了那帐篷一眼,从他手里抢过水桶“我来,你赶紧都把桶子弄外面来,转眼又弄到天黑。”白丁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仰头望去,山那边白的树枯的叶,这情景,倒与他曾经去的一个地方有些相似,只是,这里还未积雪。

但求此生同日月不枉浮生梦一场

020 纪营



好不容易整理干净了,白丁才退出张副将的帐篷,那边厢老林上来拖着她就往炊事帐蓬里钻,从灶台后面捧出一只瓷罐来,里面是半罐的糙米饭,上面放了两小块薄油渣子“赶紧吃,今天我得看着你都吃完了。你再给那个倒霉蛋送饭,我就抢过来全吃喽!”

“你……”白丁看他眼睛大大地瞪着自己,还一扬下巴,示意她赶紧吃,白丁没办子,只得在他眼皮底下吃起来,老林瞪着他慢条丝里的样子,狠不得把他那小脑袋摁到罐里去,却听外面有人喊“白丁,张副将叫你呢。”

白丁吐了吐舌头,把罐递到他手上“一看你就是没吃饱,你再吃些,剩一点儿给我就成。”说着伸袖子抹了抹嘴,出帐去了。

“个王八蛋,吃饱了撑的一天叫三回,别人都不用吃饭啦,专管着侍候他!”老林看着他走去的方向,狠狠骂了一句,低头看看怀里的罐子,吞了口吐沫,还是盖好盖子,塞回灶台下去了。

白丁垂着头走到这边帐里,张副将正在吃饭,他的饭是独份的,两素两荤,有鱼有肉,看到他进来,张副将朝他一点头“过去晚了没吃的了吧,来。”

白丁弯腰笑笑“有留着呢。属下哪配与将军一起吃饭。”

张副将听他这么说,也不勉强,却也没让他离开,过了会又说;“你那天说你不识字?”

“属下家里三代为农,弟妹又多,哪有闲钱认字。”

张副将点了点头“那你以后每日抽半个时辰,我来教你识字吧。”

“啊?”白丁愕然。张副将倒是一笑:“我几次三番把这帐里弄的一塌糊涂,都是你帮我整理的吧,连案上的书卷都分的很好,就当作是我常常使唤你的回报,反正如今我闲着也是闲着。”

听他这么一说,白丁也不好拒绝,只好谢了出来。

回到帐蓬里,老林却不知哪里去了,白丁呆了一会,往灶边一看,把那个瓷罐捧出来,从里面倒出大半碗饭来,罐子依旧放回去,自己拿碗盖好分出的饭,塞在怀里半捧着又拉过一个臭哄哄地泔水桶朝帐外走,绕过几个帐蓬,是一立频为破旧的蓬子,蓬上破漏之处甚多,外边站着两个士兵,看到他远远走来,都掩上鼻子,自觉地让开一点来,省得溅一身臭水。

白丁一路拖着奇臭无比的桶走进去,破败的帐顶上透进几丝月光,角落里竖着一个铁笼,里面趴着一个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他走进去把桶一放,便脸朝外转过身来,把怀里的碗塞进那铁笼里,里面的人抬起一张被污垢血渍掩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朝他遥遥地看了一眼,伸手扒过那个碗,连头带碗藏在弯着的袖子里,闷声吞哽,不敢出声,因而也没咀嚼,硬着往下哽。

白丁便拖过桶到铁笼后,伸手从桶后面提过一个极小的粪桶来,倒在泔桶里,动作慢腾腾的,故意拖延着,等他走出来,那个笼里的人正好将空碗轻轻推到了笼外,白丁去拿那只碗,那人和往常一样,一言不发,只是努力抬起脸来,深深看了他一眼。

回到帐里时,老林还没回来,他们是新征入伍的新兵,进来时,白丁把征兵所给的两吊钱全给了征兵队的管带,于是才被分配为伙头军,和冲锋陷阵的士兵相比,较为安全的一个兵种。

伙头这里还有另外两个人,只是每日到了这个时分帐里便剩他一人,他们的去处人人知道,不过自然也没人乱说,虽然军令明令禁止赌钱,可是瞒上不瞒下,这点小把戏已不新鲜。

白丁倒是也挤过几回,老林见他实在提不起劲,也不再叫上他了,每日里,也只有这一点时间,是他独自呆着。最近一连数日都没有行军打战,整个营里都有些散漫下来,大伙儿自然也乐的自在痛快。

他坐在灶边,拿了根枯枝,在地上缓缓描画,灶边的微光透射过来,隐隐照见泥地上纵横交错的痕迹,他的目光也变地深幽,似在深思之中,直到远处传来零乱的脚步声,他才一伸腿,将地上的图案都抹乱了,伸直双脚,靠在灶边的柴草上歪头睡着。

老林几个骂骂咧咧的进了帐,想必今日又输了钱,另外两个一个唤做大头,一个是王虎,看他睡着,便道:“这小子倒舒坦。喂,白丁,灶台边暖和吧,又躲在这儿睡,小心引了火出来。”说着伸脚就要去踢醒他。

身后老林一把推开他“你管着嘛你。”

“切,”大头恼了“好心没好报,我还懒的管呢。”

老林把灶边的草灰往边上拨了拨,在白丁和灶台之慢慢挤进去,屁股还没坐到实处,白丁便醒了“哟,回来啦。”

“跟你说多少回了,别在这里睡,”老林瞥了不远处的二人一眼。

白丁却不在意,一骨溜爬起来,从灶后挖出那个瓷罐,递给他,声音放低“饿了吧,给你留着呢。”

老林眼睛一亮,朝里头看看“还有好些呢,咱俩分分。”白丁一拍他肩,站起来和他调个位置,正好挡着他“快吃吧,废话什么。”老林笑嘻嘻地,用力点头,直接伸手抓饭,大口吃起来。没几下就吃完了,这边才抹着嘴,那头王虎一声低呼“妈的,老子的鞋又掉底了。”大头笑道:“就你那大脚,什么鞋能撑住,光脚算啦,省得麻烦。”

“这要是下起雪来……”王虎低声咒骂“也不知道哪天才开打,老子都没地方弄鞋去。”

“打什么呀打,不会打啦。”大头忽然轻轻一笑。

这话让帐里的人都吃了一惊,白丁和老林也凑过去“谁说的?怎么就不会打了?”

“这还用说,看还不明白吗?咱们都快退到自己界内啦,楚蛮子也没个动静,这一停停了半拉月,肯定要不了了之了。”大头忱着头,翘起个腿抖来抖去。

眼看就要晃到白丁面前,老林一巴掌拍开他的臭脚“你懂个屁!不打,那太子的事就这样算啦?这口气谁哽的下去。”

“那有什么呀,找了几个月都没找着人,还不知怎么回事呢!”王虎咧了咧嘴“既然美人都让人掳了去,太子哪里还能落下好来?八成已经……”说着脖子一歪,翻了个白眼。

大头低喝“你小子不要命啦。”

“天高皇帝远,”王虎全不当一回事。

“就因为如此,才更得跟他们拼了命才成!太子被害,难道就这样算啦?”大头道,老林也点了点头。

“说的好听,若是张将军没被贬为副将,咱们当日便能拿回缀阳,指不定一鼓作气还能再拿下楚蛮两个城池,那时候,才有咱们皇上说话的地方。可是如今……那么个……”说着朝主营一挪嘴“皮膘肉厚的,我看他挪两步都难,带兵打仗?尽带着队伍撤了,眼瞧着就快国界上了,一停下来便整顿了十来日,你去问问,如今还有谁想打!这仗呀,到头啦!”大头声音虽低,可却是越说越精神。

王虎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先窜出去四下瞧了一眼,才回来,狠狠道:“你不想活啦?是不是想连我们几个也捎带上?”

大头摸了摸头“这不是私下扯扯蛋吗?咱们这伙头军,也没人往这边来。”

“你还知道自己是伙头军呀,啧啧啧,听你那话说的,我还当你是大将军呢。”王虎白了他一眼。

老林在一边道:“不过说真的,我今日给王参谋他们送饭时,看他们是也垂头丧气,没什么精神。”

“有精神才怪!”大头说。

“难道?真的不打了?”白丁看了看他们的脸色,轻轻问。

“难说。”这是摇头晃脑的老林。

“难说个屁,不打就是不打了。”这是大头。

“唉!” 王虎忽然长叹一声,这样的感慨实在是与他的模样相违背,因此众人皆是一怔,才齐齐回望他,只见他靠在帐边,坐的离门近,这样可以看到有没有人路过什么的。四下寂静,看来大伙都睡了,帐里也没灯,不过是灶台后的暗火蓄着,散出一点微亮,照的四人身影上有一点儿晕暗的红边。

“我听牛参谋说,楚国的那个詹灼,是十分厉害的。”

三人闻言,都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当时缀阳一战,詹灼用自己国家的百姓作饵,那一幕实在是惊心动魄,难以忘记。“听说此人原本是个悬赏通缉的凶徒,楚国为抓他,不知损了多少人,好不容易抓住了,问罪之时,愣了抽断了十几根牛筋鞭子,都无法让他画押,狱卒们在牢里也是一方霸王,却都让他吓的要死,根本无人敢靠近。听说他单凭一双肉掌,便能将人的脑袋活活地掰下来……”

门边风冷,四人都是禁不住一抖,大头拢了拢身上的衣裳“你找死呀,大半夜的吓人。我听着就是不实,哪有这样的人。”

“这世早传开了,你没听到而已!”王虎道。

“这话……我,我也听过。”老林缩了缩脖子,转头看看,身边的白丁一张黄脸此时也是苍白,眼神更是迷茫,以为他吓到了,忙摆手道:“别混说了,睡了睡了。”说着拉白丁,他却没动,反倒问:“那他后来,怎么就当上将军了呢?”

大头看他接话,十分得意“还不是让楚王得知了他的异力,楚王那人……啧啧啧,简直跟这詹灼是拜把子的兄弟。听说他当年,就是满身是血地,一手拖着长剑,一手抱着玉玺进的楚宫明佩殿,他连……他连自己兄弟都杀了个干净,还封他老爹的人做皇后。为人行事,啧啧啧,本来就是异于常人,看得上詹灼。自然也是臭,臭什么的。”

“臭味相投。”老林无意识地接了他的话。

他一拍大腿“就是这样,反正就是对眼,愣是将这重犯当上宾款待,从此詹灼就一路高升啦。”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我还听说,按他的脾气向来的作为,本来早就该冲过楚界来的,他之所以按兵不动……”他再放低一轻,靠近另外三人“就是想耍着我们将军玩呢。”

“切,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大头大是不以为然,摇头晃脑。

“这可是我偷听牛参将他们说话听来的,你爱信不信。”王虎看那三人中只有白丁神情紧张,便凑近他一些,轻声道:“詹灼此人,杀人如狂,在楚秦边界守了这么多年,难道不闷?不想杀人?为什么放着眼前的战不打,却估息起来?他是想慢慢折腾咱们呢!他喜欢打仗,生怕一仗打下来,便没有可玩的了。”

白丁的眼睛如同浸了水的黑珍珠,又亮又闪“玩?”

“可不是嘛,打仗对他,根本就是为了好玩,人命算的了什么?恐怕他连他自己的命都没放在心上。我隐隐听得一耳朵,牛参将他们都怕呢,怕的要命,这狂人不知哪天就忽然窜过来疯咬一口,怕是……”说着眼睛微眯,四下张望,脸色也有些变了。

他话音一落,四人也不支声,帐里顿时静了。呆呆坐着,忽然都有些发冷,大头叫了一声,往帐里头钻了进去,跟着王虎也进去了,老林扯了扯发呆的白丁,也退到了灶台边。四人围着灶台躺下,开始都有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灶边温暖,过了一会,也一个个地睡了过去。

整个营地里都安静下来,隐隐只听得夜风轻响,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慢慢地踱过来,又远远地去了,空荡荡地营地间流动着寒风,连带的,还有比寒冷更令人战栗的,寂静。

灶台边微微一动,有个小身影慢慢移出去,另外那三人都睡的熟了,酣声如雷,此起彼伏。他慢慢爬到帐边,探出头四下看了看,便靠着帐蓬坐了下来,月光淡淡,照在他的瘦脸上,正是白丁。

只是此时此刻,他与方才有了些不同,眉目不变,可是神情已然大异。他的细眼眯着,定定地朝营中望去,双唇抿紧,有一丝与这张脸完全不衬地肃然,泛现上来。细眼中,黑光流闪,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许久,他都一动不动地坐着。

直到外面巡逻兵的脚步声都开始变地拖沓缓慢,他才慢慢站起来动了动身体,他只是轻微地伸展一下手脚而已,可是全身上下,忽然散发出了完全不同的气势,那个总是弯着腰垂着头的白丁,好似忽然间变了个人。

细眼四下一扫,他忽然闪身而出,贴着帐蓬边就跃了上去,在帐蓬顶上轻轻一纵,顿时又到了几尺之外的另一个帐蓬,如此轻盈地如风般连掠几纵帐篷,偶遇巡逻兵便伏身不动,完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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