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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门外,苏府采办年货的下人来来往往的,倒也不好多说,柳儿又简略了问了杨威的情况,便与合儿回了院子。
一进院门,只见杏儿立在正房门口,做抬头望天状,柳儿合儿轻轻一笑,走近她,悄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想做个女诗人?”
杏儿朝她俩一皱鼻子,“你们倒会躲清闲,出去也不叫我。白在这里听那秦婆子闲吧哒嘴皮子。”
合儿指了指门帘,“小姐没醒罢?”
杏儿点点头,“方才里面有动静,以为是醒了,可进去一瞧,似是做了梦,动了几下,又睡沉了。”
合儿一叹,柳儿看了看她俩,“快别叹气了,今儿都大年二十二了,院子里该整治的该添的,咱们先合计合计,这等小事儿就别让小姐再操心了。”
杏儿也点头,“明儿是小年,咱们先把院子里布置布置。”
青篱这一觉倒睡得沉,也长,等她醒来时,已近午时了。院里静悄悄的,隐约听到有人语声从偏房外传来,坐在床上微醒了一会儿神,披衣起身,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杏儿!”
并无人应,出了里间,挑帘又冲外面喊了一声:“柳儿!”
在小库房中的几人听到她叫,连忙跑了出来,连带在偏房中与秦嬷嬷有一句没一句说着闲话的红姨也出来了,快点走到她跟前儿,将门帘合上,“小姐刚起床的热身子,大袄子都没穿,可别着了凉。”
说着拿起架在熏笼子上的大棉披风,将她从头到脚的包了个严实。这熏笼子下面是一个小小的碳盆,把这棉披风烧得暖暖和和的,舒服得她连叹了好几声,笑道:“还是奶娘疼我,考虑得这样周全。”
杏儿几人进了里屋,听见这话,都笑道:“小姐这话我们听懂了,是说我们三个惫懒呢。”
青篱不理会她们,转头问红姨:“是谁在偏房?”
红姨与几个丫头将秦嬷嬷的来意七嘴八舌的说了,合儿道:“不知道的还真当太太对小姐是怎么样的好,这秦嬷嬷来了一个半时辰了,愣是没一点要走的迹象,怕是打定主意要把这趟差办圆了。”
杏儿却朝着红姨道:“红姨,你与那秦婆子都说些什么,聊了这么久。”
红姨瞪了她一眼,“快来侍候小姐梳洗,早点让她们量完身,早打发走。”
偏房的秦嬷嬷见二小姐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在一旁略有些坐不住的吴娘子,脸上愈发觉得没光彩,她怎么说也是太太的人,二小姐这一院子的人敢叫她白白等了这些时候……
强笑着道:“我们二小姐刚回来,身子骨本来弱些,这走了困更是不了得,老太太太太也一再交待让她多将养些……”
吴娘子也是精于世故的人,连忙正了神色,笑道:“贵府太太的贤名京城里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正说呢外面传来脚步声,合儿进门赔笑道:“让秦嬷嬷与吴娘子久等了,我们小姐请你们二位过去。”
秦嬷嬷一边声的笑道:“不碍的,不碍的。”
进了上房,青篱笑着与这二人打了招呼,又说了些感谢太太记挂的话,约摸两刻钟的功夫,吴娘子便忙活完了。
红姨得了青篱的指示,与这二人各塞了一块碎银子,“劳你们久等了,这是二小姐的一点心意。”
秦嬷嬷暗中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约抹有二两重的样子,心中的怨气登时消了一大半儿,笑得格外殷勤,一连声的道谢。
直到这二人出了院门,青篱才问:“奶娘方才与秦嬷嬷都聊了些什么?”
红姨脸上添了三分嗤笑,“话里话外的都在打探二小姐在长丰时候的事儿,又问小姐怎么这么般凑巧与岳先生都到了长丰,还说了些老太太对小姐与平西侯府的这门亲有多满意多重视……还说太太这几日与老太太商议着大小姐的亲事……”
杏儿在一旁急切的问道:“可说了是岳先生?”
红姨摇摇头,“这话原也不该她说,她没说透,我也没往下深问。不过以大小姐对岳先生的心思,我看这事儿少不得会正式的提上一提。”
青篱点点头,“正是。不试太太和大小姐总是不甘心的。好在,先生快回来了,这也到了年跟儿,诸事兴许都到年后再说了。”
用了午饭,青篱歪在长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几人懒懒得说着话儿,突然坐直了身子,问道:“你们说,这年节下闲着无事可做,京里的夫人小姐们都怎么打发时间呢。”
杏儿一边剥着棉花籽,一边笑道:“能怎么打发,不外是绣绣花,与丫头们说说话解解闷罢了。”
柳儿也笑着说,“或者是弹弹琴看看书什么的。大抵就这些罢。”
她突然从塌上站起身子,朝着合儿道:“合儿去找了张贵来,我有事要交给他办。”
红姨见她一脸的急切,连忙站起身子,问道:“小姐要办什么事儿?”
青篱笑着道:“要做一个能解闷的好物件儿。”
说着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取了纸笔,将前世的麻将细细的想了想。对于麻将这个大众休闲工具,她虽知道规则,却极不熟悉,但是大体还能记得。
一面回想,一面画,直到合儿将张贵叫来,又在门外候了些时候,她才画完。
叫了张贵进来,将手中的纸递给他:“辛苦你跑一趟,找找看还有未歇业的工匠没,用上好的紫檀木照着这样子做了。大小要做成长三寸,宽一寸五,高一寸。若得来得及就赶制五副来,若是来不及,就赶三副出来。”
因她交办的稀奇事儿太多,张贵也不多问,将纸接了,赶快出府去办。
交办完这事儿,青篱也不歪着了,“回来两日了,也该去去老太太太太婶娘处走动走动了。”
红姨笑道:“小姐说的是,再怎么着小姐总归是晚辈儿,这礼节上可别让人挑出错来。”
青篱一笑,特意换了鲜亮的衣衫,带着杏儿与柳儿出了门。
先到了老太太处,一院子里静悄悄的,侍书听见小丫头来报,连忙出了门,笑着迎了过去,“二小姐可是来瞧老太太的?”
青篱点点头,又向她身后看了一眼,“怎么?老太太午休没起身么?”
侍书歉意一笑,“可不是么。二少爷与三小姐在这里玩了一会儿子,老太太刚歇下。”
“嗯,那我明儿再来。不打扰老太太午休了。”青篱笑了笑,心说睡了倒正好,她正不想见呢,这下礼节也到了,也不用难为自己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那奴婢等老太太醒了,便回老太太二小姐来过的事儿。”侍书将她们送至院门,含着笑,“老太太知道了定然十分欢喜的。”
青篱笑道:“有劳你了。”
待这主仆三人走远,门口的一个婆子笑道:“二小姐今儿倒是比刚来那日活泛多了。脸上带笑的,不象刚来那日整个人冷冰冰的。”
侍书一笑,也不搭话儿,转身向屋内走去。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青篱踌躇半晌,才抬腿向王夫人的“静心院”走去,杏儿见她不是十分情愿的样子,低声道:“小姐若不愿意去,不去就罢了,何必这么勉强自己。”
青篱叹了一口气,“这世上凡事都有规则。大宅院的规则就是我这个做晚辈儿的必须得向她请安问好。虽然不必做得十分周全,却也不能一点也不表示。再者说了……”说到这里她又是一叹。
柳儿倒是知道她的心思,再者说了,岳府也是这样的大宅院,若小姐执意对太太在礼节上太过疏忽,难免让同为当家主母的岳夫人有什么想法。
铺路,铺路,这也算是为自己的将来铺路所必走的一步罢。
三人默默走到“静心院”门口,略停了片刻,柳儿先前一步进了院中,只见院中丫头婆子站了一地,看模样是王嬷嬷正在议事。
紫竹看到她,连忙走了过来,朝着青篱行了一礼,笑道:“二小姐怎得空了。”
“回来两日了,老太太疼我,让我歇息着,这会子也歇息过来了,自该来看看你们太太。”
王夫人在上房议事,听到外面的对话,止住一个管事娘子的话头。扬声道:“外面可是二丫头?”
青篱急步上前,应了声是,早有丫头打了帘,她进去,微一行礼,“可是扰了太太议事?”
王夫人笑道:“不妨事。这会子过来,可是有事?”
青篱回道:“事倒是没有,不过想着回来两日了,早该来给太太请安,便这会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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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又是一更,明天会两更补偿。对不住啦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快给二小姐看座。”王夫人似是想了到什么,脸上带着亲切的笑意,吩咐紫竹,又对紫梅说,“叫外面的人都散了罢,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来回。”
青篱还未来得及出言阻止,紫梅已挑了帘出去了。便就着紫竹搬来的椅子坐了。
紫竹放了椅子,与柳儿杏儿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退了出去。只留紫梅在一旁侯着。
王夫人端起桌上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才笑道:“你回来几天了,屋里可缺什么短什么?”
青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恭敬疏离的回道:“谢太太挂心,都不缺。”
王夫人也没想她会说出缺什么的话来,不过随口一问,不过青篱的态度还是让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即掩盖了去。眼睛盯着门帘子盯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你一向是个有主张的,可咱们苏府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有些事儿啊,做之前要惦量惦量才是,莫让人耻笑了去。”
她说这话时,声音绵轻,音调拉得长长的,似是感叹,似是规劝,又似是警告。
青篱暗中冷笑,不过,她即不点破,自己也跟着装迷糊,随即应道:“太太说的是,我记下了。”
王夫人为之气结,一年未见,二丫头这油盐不进的功夫倒是愈发的长进了。心思转了几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记下就好。老太太老爷这次为你可操了不少的心,你呀,日后也安份些,来年开了春,我回了老太太老爷,给你请个教针线的娘子,平西侯府的小侯爷年纪也不小了,我约抹着这亲事也快,你多学些,到了侯府自不会让人看轻了去……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青篱仍是不接她关于平西侯府亲事的话头儿,不管是要退亲还是要应下,老太太与苏老爷才是关键,她么,自李姨娘事儿之后,她在自己的事儿说话连一分的劲儿也使不上。
从善如流的应下并道了谢,面上仍是淡淡的笑意。
王夫人的眉头轻皱,她一直都知道二丫头愈是这般模样,愈是表示着心中的主意已定,任你说几箩筐几车子的话,也不能改变半分,不由有些气馁。
当下脸色一冷,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茶,顺了顺心中的抑郁之气,好一会儿才道:“行了,你刚回来,老太太即是让你歇着,我也不多留你了,你回罢。”
青篱闻言站起身子,也不看她的神色,微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她身影刚一消息,王夫人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手里紧紧的攥着杯子,似乎要将它捏出水来。
好半晌,脸色才好了一些,紫梅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更不敢上前劝慰。
不多时,秦嬷嬷从外面回来了,进屋一看太太这架式,吓了一跳。王夫人朝着紫梅挥挥手,让她出去。
秦嬷嬷这才试探着问道:“大过年的,哪个给了太太气受。”
王夫人将手一拍,咬牙切齿的道:“哪个,还有哪个,还不是二丫头。她出去一年,倒真长了能耐了。”
秦嬷嬷虽进了苏府才一年,但对太太与二小姐之间的事儿知道得却是极清楚的,她又是太太的心腹之人,从长丰回来时带回的消息,她自是知道的。
想了想便道:“太太,以奴婢看,这事儿太太为何替二小姐瞒着?挑开了不更好么?”
王夫人叹了口气,“一挑开府里又是一场大闹不说,还有筝儿呢,这事若是闹开了,可就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秦嬷嬷心道:不闹开便有回旋的余地了?
便顺着王夫人的话儿道:“太太管着家,自是要顾着府里的体面,可是愈是替二小姐瞒着,她还当是太太拿她没了法子呢。愈发的没规矩,再者她要退亲这事儿,可是犯了老太太老爷的忌讳,到时自有老太太压制她,太太倒正好在一旁看热闹。……至于大小姐的事儿,以奴婢的浅见,这事儿多半儿是不成了,太太不若早早的劝劝大小姐,宽宽她的心,莫到了跟前儿猛的一下知晓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