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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见她这般,眉头微皱:“可是‘幽香院’的小贱人又出什么妖蛾子了?”
王嬷嬷见太太的气色还好,两日前太太的病奇迹般的好转,坐着坐着便突然昏睡了过去,怎么喊都喊不醒。老太太老爷慌忙请了大夫,大夫说是因之前睡不着亏觉,现在突然能睡着,许是好了。只让她好生睡着便好,不碍得。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许知太太竟然一睡便睡了整整两日,若不是有着大夫的话,还以为太太又得了什么怪病呢。
早上听说太太醒了,便急匆匆了赶了来。见太太发问,从鼻子孔里发出一声轻哼,鄙夷道:“那位哪天不出点妖蛾子。老太太看在她肚子的份儿,才一时容忍她,她就兴头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这种人不值得太太忧心,眼下倒是有一桩比‘幽香院’的那位更重要的事儿。”说着顿了顿,才又道:
“今儿是二小姐回府的日子。不是奴婢故意给太太添堵。太太病了这四十来日,老爷统共在雪姨娘那里歇了几晚,剩下的日子大多都是在‘幽兰院’……二小姐自请上宏远寺祈福,又投了老太太的喜好,奴婢听说这些日子,老太太提到二小姐不但不似以往那般厌恶,似乎还透着几分喜爱来……”
听到这里,王夫人重重哼了一声,阴沉着脸:“这还不都是你办差不利惹的?”
王嬷嬷“噗通”一声跪下:“太太,那日奴婢虽然有些差错,可二小姐见了奴婢还不知是太太派去的么?中间奴婢几次要开口说原由,都被二小姐拿话堵了……她是故意不听,好打了奴婢让太太没脸的……”
王夫人坐着不语,半晌,摆了摆手:“这件事儿,我自有思量……且先放一放。如今我病也好了,先把大小姐的亲事定了。等我腾出手来,再理会她们不迟。”
王嬷嬷面上讪讪的站了起来,心中略有些怨气。她可是等着出这场气呢,原本以为二小姐一走,以太太的脾气定然要拿李姨娘作筏子,谁知还刚没几天,太太便病了,这一病四十来日,生生把这好时机错过去了。听见太太这般说,便想起府里头下人们的私下议论,有心给太太的心头再点把火,连忙凑近压低声音道:“太太,奴婢以为大小姐这事儿,还急不得。奴婢听府里的下人们多嘴,说是岳家大公子似是极看中二小姐,对二小姐比对大小姐和张王二位小姐都要好上十分……”
王夫人听了这话,猛的一拍桌子:“是哪个在那里闲嚼舌头,去给我拉了来!”
王嬷嬷心中暗喜,却仍是一脸忧心的连连安抚:“太太,使不得。奴婢知道老太太,太太中意那岳家大公子。那岳公子有才有貌,家世门第与我们苏府又相当,与大小姐是再相配不过了。可是这传言,奴婢瞧着不象是空穴来风呢。还有那日二小姐在院子里闹,岳公子也在场,奴婢见他话里话外都在给二小姐说情……”
王夫人原本就看出岳行文似是对自己女儿不甚上心,也曾疑过他心中有人。今儿王嬷嬷这一番话,再细想赏花宴的那一幕,心中顿时透亮起来。千里抓贼,没想到这贼就藏在身边儿!
脸色愈加阴沉。那看似无害软弱可欺的母女二人,一个趁她病了霸着老爷,一个悄不吭声抢了她的好女婿,女儿的心上人。这口气她如何能咽?
还欲再说,紫竹在外面回道“太太,二小姐回府了,老太太请太太去上房。”
冷哼一声,起了身子,交待王嬷嬷一句:“去再把自岳公子进府至今,凡是与二小姐有关的都打听清楚。”
王嬷嬷恭恭敬敬,一脸欢喜的应了,太太出门后,她便风风火火的跑去打听消息。
青篱强压着对苏府的排斥感,规规矩矩给老太太、太太行了礼,便立在一旁儿,等着这二位问话。
苏老太太端坐上首,面容平静,无悲无喜,一双看透世事的老眼,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个来回,这才略略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意:“虽你先前的行事欠妥当,我这个做祖母的也不是不明事理。看在你诚心将功折罪的份儿上,就免了院里那三人的责罚,回去要好生管教,可记下了?”
青篱连忙称是,杏儿柳儿也连连磕头,谢老太太,太太开恩。
王夫人自进了慈宁堂,便一直阴沉着脸,就连方才青篱向她行礼,她哼也没哼一声。此时见老太太三言两语又免了她院子里三个奴才的责罚,不由脸色更加阴沉。
苏老太太看在眼里,心里头更不悦。这媳妇儿自病了之后,越发小心性起来,不由重重的哼了一声。
青篱方才已瞧见太太精神似乎还好,只是略微清瘦了些,不象是病着很久的样子。此时心中正诧异那岳行文使的什么招数儿。
听到老太太的冷哼,连忙起了身子,淡笑道:“祖母可是累了?”说着又看了一眼王夫人:“是篱儿不懂事,没眼色,倒累着祖母,母亲了。不若祖母母亲先歇息着,若是得了空儿,再叫篱儿过来回话。”
老太太听了这话,脸色便又缓了几分,带着一丝赞赏,微微颔首应了。王夫人因老太太的冷哼也缓过神来,脸色微缓的冲她点点头。
青篱出了上房,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身后两个丫头的脸色也不似进府前那般疑重,不由微微一笑:“这顿板子总算是躲过去了。不枉本小姐在宏远寺中青灯古佛的守了五十日。”
杏儿柳儿两人眼圈微红:“奴婢们就是吃顿板子也不碍的,小姐以后再不可这样,让奴婢们愧疚不安。”
青篱恨恨的点了点那两个人额头:“一回到府里头,就又变傻了?你们记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遇到什么事情,能不硬碰的,便要学着智取。实在躲不过的,也得学会找后路。总之,这次回来,你们都给我警醒一点。往常就是因我不爱听,不爱打探旁人的事儿,才叫王嬷嬷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也算是个教训。从明儿起,你们出去多听少说,府里头的大事小事只要是听到了,便一一说与我知道。”
杏儿柳儿两人齐齐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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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李姨娘
出了慈宁堂,青篱带着杏儿柳儿便去了李姨娘的幽兰院。
是该给姨娘透透口风了。思及此,情绪微微有些低落,若是她最终都不愿随自己出府,可如何是好?这么想着,脚步便慢了下来。杏儿柳儿以为她累了,便劝着先回去歇一场,再来看李姨娘也不迟。
青篱摇摇头。方才在二门处,李姨娘那红着眼圈满眼企盼的模样,她可是瞧得真真的呢。
刚转过前往“幽兰院”的拐角,便见李姨娘与丫头合儿立在院门外,不断的向她的来处张望着。看见青篱的身影那一刹那,她整个人象突然注入一道佛光般,脸上散发出喜悦的光彩。迎着她的来处快步跑了过去。
见那急切的身形扑来,青篱连忙也加快了脚步迎向她。两人相携着手对立了一会儿,李姨娘的眼圈愈发红了起,眼看那眼中蕴含的热泪就要滚滚而下,青篱连忙笑道:“姨娘莫急,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们回院里说话罢。”
李姨娘闻言慌忙抹去刚流出的两滴眼泪,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来“是我欢喜糊涂了。”一面拉着她的手前行,又一面打量青篱,略有些落寞般的自言自语,“二小姐长高了,瘦了,也黑了……”
青篱紧了紧握着的手,淡笑着与李姨娘相携向幽兰院走去。快行至院门口时,正对面赵姨娘的紧闭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紧接着闪出一个青衫瘦高的青年妇人来,从门的缝隙中隐约还看到一片绛红衣角。那妇人见到这些人微微一愣,随即反手带上院门,便是未看到众人一般,目光斜视的去了。
青篱认得那妇人,正是府中无所出的张姨娘,此人一惯深入简出,极少见她在府中走动,也不喜与人来往。她在苏府这么久,也只是远远的瞧见过她一次。
方才她只是从身边经过的那一刹那,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已让她微微打了一个冷颤。
一个清冷阴郁,从不屑与府里的人来往;一个浅薄妖媚,目高与顶,不安于本份,这样的两个人怎会突然有了交集?
一面思索着,一面进了李姨娘的幽兰院。“幽兰院”院子不大,格局与“篱落院”一样,也是东西两面厢房,北面是三间正房,却十分整洁,院子的东北角种着几棵高大的广玉兰,此时花期已过,空留一树茂密的枝叶,将本来就冷冷清清的院子趁得更加冷清。
一入了院门李姨娘的眼圈立刻又红了,拉着青篱的手细细的摩挲着,大滴大滴的泪水无声的淌下来。
青篱连忙捉住合儿递过来的绵帕细细地替她擦着。可是这眼泪却越擦越多,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擦着。
合儿上前来扶着李姨娘,半是责怪半是劝道:“姨娘,您天天念叨着二小姐,这二小姐回来了,合该高兴才是,您怎么倒是哭上了。”
杏儿柳儿也连忙上来劝,李姨娘好容易止住了眼泪,这才发现二小姐还立在院子里呢,一面拉着青篱进正房,一面连连叫合儿去备新茶新鲜的茶点。
合儿应声去了,青篱给两个丫头打了个眼色,那二人会意,跟在合儿身后也去了。
进了屋,李姨娘拉着她在靠窗的长塌上坐了,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上上下下的又瞧了半天,半晌才抬起手,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摸着,那指尖温凉轻柔,似是在摸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好一会儿才幽幽叹道:“模样倒是没变呢。”
青篱被她的眼神动作弄得心里一阵的酸疼,连忙笑道:“不过四十来日功夫没见,哪里就变成让姨娘不认得了么?”
李姨娘微怔了一下,含着泪笑道:“可不是么,是姨娘魔症了,总觉得似是几年几十年没见了一般。”
青篱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日后,我一日也不离姨娘可好?”
李姨娘笑容微敛,半晌才叹了一口气:“知道二小姐好好的,我便放心了。总归是姨娘能看你一日是一日罢。”
青篱淡淡笑道:“姨娘难不成不想日日瞧见我么?”
李姨娘强扯出一丝笑容来:“怎么不想,做梦都想呢。二小姐这一走五十天,我这心里便空落落的,整日整日不是滋味儿。”
青篱故意调笑道:“即如此,不若我带了姨娘离府吧。”说着把小嘴噘得高高,闷声哼道:“反正老太太,太太也不喜我。家里又有大姐姐和三妹妹压着,颇不自在呢。”
李姨娘吓得连连摆手:“二小姐怎么突然说这些,这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可如何是好?”
青篱仍旧装作一副不甚开心的模样:“姨娘,我瞧着你在府里头也不快活,我们不如一起到府外头过快活的日子去罢。这样姨娘可不就日日能见到,我也能天天见着姨娘了。”
李姨娘将她的话听成孩子般的赌气,便笑着安慰道:“姨娘知道二小姐受委屈了。暂且忍耐一两年罢,到时候二小姐出了阁,便不用日日不自在了。”
青篱不依道:“那姨娘呢?日日在这府里头,守着这么一个院子,冷冷清清的,我若不在,姨娘一个人在这里,这日子怎么熬?”
李姨娘眉头微微夹起,脸上浮上一丝凄色来:“这是姨娘的命。”
那言语之中有着淡淡的忧愁,和认命的无奈。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青篱仍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稍做思量,便把这件事暂时丢开。问道:“方才我瞧见张姨娘从赵姨娘那里出来,怎么我从不知这二人何时走得这样近?”
李姨娘笑着道:“也只是最近这些日子才走动过几回,许是因赵姨娘怀了公子哥,有心亲近罢。”
青篱对这样的答案不甚满意,直觉那张姨娘不是那样的人。况且若要讨好亲近,自然是该讨好老太太,太太才是。虽然那赵姨娘顶着个生儿子的名儿,但那样浅薄无知的人,张姨娘那样清冷的人会受得了么?
出了李姨娘的院子,杏儿和柳儿一左一右走在她身边,悄声回着方才从合儿嘴里打探来的消息。
张姨娘近一个月里面,统共去过对面的院子四五回,每次都呆不长时间,约末一两柱香的功夫便走;老爷这段时间在“幽兰院”歇了不少日子;大小姐前一段时间大闹厨房,还与赵姨娘院中的人起了冲突,老太太很不喜;太太跟前的王嬷嬷四处跟人说小姐的闲话;听大小姐院子里的小丫头说,太太应了大小姐病好了就去岳府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