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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叫红姨过来。
青篱进了太太的院子,紫竹连忙恭敬的打了帘,并悄悄递给她一个眼神。
青篱心中诧异,却脚步不停的走了进去。
屋里,王夫人与苏老爷都披着外衣,端坐上首。苏青筝已然停住了哭声,木着一张脸儿。眼皮胀得红光发亮。眼神不知看向何处,时不时的发出抽气声。
见她走了进来,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子,作势要扑过去。苏老爷怒喝一声“筝儿!”
将屋里屋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苏青筝顿住身形,眼泪不由的又流了出来。
王夫人也被苏老爷的喝声惊了一跳,心中有气,又见女儿这般模样,不由将气儿都撒到青篱身上,厉喝一声:“给我跪下!”
青篱面色不改,乖巧顺从的跪了下去。这干净利落的一跪倒把王夫人弄得一愣。随即又怒道:“别以为你做了这样子,我便不罚你了。”说着冷哼一声:“表面上一副乖巧模样。骗着老太太,骗着老爷与我。背地里倒干些不三不四的勾当……今日不罚你,将来不知会长成什么轻狂样儿,来人,给我取家法……”
青篱见苏老爷在此,已然明白紫竹方才那眼神儿的意思。虽然她知道这位父亲也不甚喜自己,但是她总是他的女儿,若他没有昏了头,今日之事听听原由,自已或许会少受些责罚。
是以,听到太太叫要取家法,她也没做出反应来。若是他拦,自己日后定然会承他的情,若是不拦,她也不去记恨他。
苏老爷见王夫人二话不说,原由不问,上来就要用家法,忍不住又哼一声:“二丫头该不该罚,总是要问一问再说。你这上来不问原由,叫有心的人传了去,岂不是要坏你这个做嫡母的名声?”
王夫人听了这话,怔了一怔,登时将怒意强压下一半儿。自从上次二丫头闹的那一宗事起,老爷对她就不似以前,方才这话,可是在怪她?想到这里便缓了缓脸色,“即你父亲替你说情,我便听你说说。”
青篱连忙将如何与青阳县主走散,如何与岳行文“偶遇”,大小姐如何骂她,如何要当众扇她耳光,自己担心被人传了苏府的闲话不得已才叫两个丫头硬拉了大小姐回府等等将事情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叙述了一遍。反正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说。
苏青筝不待她说,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她哑着嗓子怒声道:“你莫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与行文哥哥提着一模一样的花灯是怎么回事儿?一边走还一边说笑是怎么回事儿?”
青篱不慌不忙的解释道:“那花灯本是县主买的,她因买了许多物件儿,我不是跟在县主后面当个便个提东西的丫头。谁知县主一晃便不见了人影,我正着急找着,便遇见了先生……”
苏青筝怒声喝道:“你莫要避重就轻的,你给我说清楚你与行文哥哥一边走一边说笑,我还看见行文哥弹了你脑门儿……”
听到这里王夫人脸色一变,苏老爷也紧皱眉头,不悦的重重哼一声。
王夫人变色是因苏青筝的这话,一下子便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测。苏老爷是因二丫头居然做出当街与男子**这等有损闺誉的轻挑事儿,而且那男子竟然是自家姐姐要提亲的对象,若是叫人听了去他的脸往哪里放?
青篱心中暗暗叫苦,若只是说笑,尚还能找个瞎话塘塞过去,那假面狐狸仙儿非弹她脑门,这慌如何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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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滴问:有粉红的能给一张么?
第七章 母女夜话
第七章 母女夜话
心思转了几转,生生把自进门儿起就没变过的脸色憋得通红。
苏老爷一见更是不悦。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子:“你如今也这般大了,怎么这样不知轻重?从今儿起不准你出府,给我好好在院里思过。”
说着又对着王夫人斥道:“这等不知轻重之人,你还要与他作亲?!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哼,以我看这亲事还没正式提,就算了!”
苏老爷的话一出,王夫人和苏青筝顿时愣住了。
王夫人素知老爷和老太太一样是个最顾脸面的,自己一时只顾与女儿出气,倒没细思量这结果。眼见女儿的泪水又流了出来,生怕她再说什么惹老爷生气的话来。
连忙站了起来:“老爷莫气!”
转过头对红玉绿玉厉声喝道:“还不扶了你们大小姐回去……”
红玉绿玉吓得连忙爬了起来,拉起苏青筝就走。苏青筝见今日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但没罚着那贱丫头,还招得父亲说出什么莫提亲的话来。挣扎不肯走,王夫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这才哭着出了房门。
苏青筝一走,王夫人的脸一拉,对着青篱厉声喝道:“从明儿起,你每日上午来我这里学规矩。什么时候改了你那样轻狂样儿,什么时候算完!”
青篱强忍着膝盖上传来的一阵阵刺痛,恭敬的应了。一步一步缓慢的挪着出了上房。
王嬷嬷在一旁将二小姐的狼狈样瞧得真真的,心中好不得意。又有些遗憾围观的人太少。仍是抵不了自己丢的脸面,心中暗暗下决心,定要寻出二小姐的大过错来,好让太太再罚她一场。
屋里只剩下王夫人与苏老爷。王夫人稍做思量,便上前劝道:“今天二丫头这遭事儿不止老爷气,妾身也气呢。以妾身看,这事儿与岳公子不相干,怕是二丫头大了,心思也多了。见府里头只顾着大丫头的婚事儿,心中有气,才故意这般的。”
苏老爷沉着脸冷哼一声:“她才多大就能起这样的心思?”
王夫人眼中滑过一丝冷笑,嘴里却柔声道:“老爷,这女孩儿的心事,当娘的最懂。二丫头一向是个喜读杂书的,怕是这书上的一些事勾得她起了这些念头也不一定。况且,她再过几天便满十三岁了,可不是已是大丫头了?妾身原本想着等大丫头的事儿一了,再来说她这宗事儿,即然她现在有了这样的心思,二丫头的终事大事少不得也得说上一说了。”
苏老爷摇头:“长幼有序,要说也需等筝儿的事了了再说。”
王夫人只好再劝:“一起说也使得。不过筝儿是提亲,二丫头是定亲,如此,即可以叫她安心也不会坏了规矩。”
苏老爷眉着紧皱:“你可还是将大丫头说于岳府?”
王夫人笑道:“这事儿老爷不也同意了。我们两府交情好,再亲上作亲,岂不更好?”
苏老爷叹了一口气:“要说行文那孩子我也极中意的。可是你瞧瞧他今儿做的事儿?筝儿与篱儿是亲姐妹,他不是要让我们苏府闹得家宅不宁么?”
王夫人笑道:“老爷方才没听明白么。今儿这事一切都因二丫头而起,给二丫头挑门好亲事,稳了她的心,以后哪里还有会这样的事儿。”
苏老爷脸色仍是不见好转,却也点点头应了:“即是要作亲,这府里的西席他是不能再任了。赶明儿我便找个西席来。”
王夫人见老爷态度坚决,便也没出言反对。现下不叫那二人见面倒也好事儿。
青篱强忍着膝盖的疼痛,出了太太的院子。方才她不过跪了小半个时辰,已经如此难忍。日后到太太院里学规矩,弄不好被她寻个由头,跪上整整一个上午都是有可能的。
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刚转了一个弯,路旁阴影里呼呼啦啦跑出几个熟悉的身影。
这几人看见小姐走路的姿势,便知道定然是受了责罚,不由的红了眼圈。
青篱瞧见李姨娘也在,虽然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便知道她定然是在默默流泪。
一言不发的扶了她的手,向篱落院走去。一面走一面细声安慰几句。杏儿柳儿听说二小姐跪了小半个时辰,连忙一左一右的将她架起来,半扶半抬的回了院子。
青篱半躺在床上。李姨娘小心的卷起她的裤管,嫩白的小腿上,两只膝盖已是红肿一片,不由眼泪又流了下来。
杏儿三人并合儿连忙烧水的烧水,找药的找约。里里外外的忙活着。
青篱笑着安慰李姨娘:“姨娘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李姨娘温婉的脸上满是泪水与担忧:“二小姐今日怎么这般莽撞?太太今日不罚你,是因夜深了。明儿指不定又要怎么罚呢。”
青篱拍拍她的手:“姨娘莫忧心了。罚与不罚明天才知道呢。这么早忧心明天的事儿作甚?”
李姨娘止了泪,脸上忧色不减,捉住她的手,正色道:“二小姐与我说实话,今日可真是与岳先生同逛的灯会?”
青篱心思微动:“姨娘,你且先与我说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李姨娘闻言惊了一跳,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二小姐,莫做糊涂事。府里头谁不知太太一心要将大小姐许与岳先生……”
青篱有心将她试探到底,便将今日之事半真半假的又说一遍:“姨娘,你当我这般不知轻重么?今日之事确是巧合。大小姐不但当街骂我,还要扑上来就要打,若不是先生及时拉开,我这会儿脸上都要挂彩了呢。方才我在太太院子里一直说这是个误会,太太与大小姐还是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样。莫不是父亲在跟前儿,大小姐的耳光就又扇到我脸上了……姨娘,我们离府好不好?离了府,我一样可以叫姨娘过上好日子,我们母女也不用日日受这样的闲气……”
李姨娘见她神情认真,不似赌气,二小姐何时起了这样胆大的念头?这可要不得。
紧抓着她的手,连连摇摇头:“二小姐快快打消了这念头,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是千年古训。”
青篱半倚在床头,看着一脸焦急担忧的李姨娘,心中叹了一口气。猛的似乎听到院门一声轻响。
便朝着她点点头:“知道了,姨娘,夜深了,你回吧。”
李姨娘脸上的忧色不减,仍坐在床边开解安慰她:“太太虽说对我们有些苛责。可是哪个大家主母不是这样?老爷老太太以前虽说对我们不上心,近些日子已是好了许多……”
青篱知道无法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就如她现在也无法把她的想法强加给自己一般。苏老爷再不好,可那总归是自己的看法,而在李姨娘眼中,苏老爷是她的丈夫,是她一辈子的依靠,恐是再不好,也不会起了离开的念头。况且,最近这段日子,老太太确实对她和悦了几分,而老爷在太太生病期间,也陪了李姨娘不少时日。
只得打起精神笑着应付她几句,李姨娘这才半信半疑的,带着一脸的忧色去了。
李姨娘前脚离开,杏儿柳儿后脚进来。两人一见二小姐红红的膝盖的眼圈便又红了。
动作轻柔的用布帛沾了热水,交替热敷了一会儿,杏儿端着热水出去。柳儿掏出一个白瓷瓶,打了开来,里面是淡绿色的药膏,涂在腿上凉凉的,顿时那火烧火燎的痛感便去了五分。
青篱一言不发的等柳儿抹药包扎完毕,将她的衣衫整理好。这才倾了身子,将那药瓶从柳儿手中取了过去,淡淡道:“柳儿,何时连这间谍的差事儿也兼了?”
柳儿抬起头。微苦着脸儿道:“不敢欺瞒小姐,只这一回。”
青篱摆摆手,叫她下去。
夜已深了,她却无半点睡意。李姨娘自始至终都没透露出一星半点儿的松动,这让她有些挫败感。
最近的事儿一宗接着一宗。先有张凤娇明目张胆的挑衅,后有今日这一遭灯会闹剧。
若说先前的事儿叫她烦心,如今的事儿便是叫她忧心了。那层遮掩的面纱已经扯去,想来她们再出什么手段定然不会如之前那般遮遮掩掩。
自己终究是应该抗之,还是避之?奋力抵抗的结果怕是将李姨娘牵涉其中,而低调回避的结果又恐一不留神将自己的未来交与别人手中,由别人掌控。
原先十分明确,近在眼前的出府计划,因李姨娘的坚持,突然变得渺茫起来。
与她同样睡不着,苏府中有好几位。其中一位便是“幽竹院”里的张姨娘。张姨娘清瘦的脸颊在油灯忽明忽暗的照射下,显得比平时更加阴冷。
子时刚过,她站起了身子,开了箱子,从里面捧出一个黄绸布包来,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轻轻的放在桌上,打了开来,露出一面小小的黑色无字灵牌。
将牌位在香案上摆好,摆上瓜果点心,取了三把香,就着油灯点烧,冲着灵位拜了三拜,才默默的插到香炉里。青烟袅袅,不一会儿这间不大的屋子,便烟雾缭绕,张姨娘默默的坐在椅子上,身子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僵坐许久,突然目光一凛,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