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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过什么事情。
我气愤已极,奋力将窗纱边缘所缀的珠串扯下,拼尽全身力气使出唐门暗器手法“暴雨梨花”,数十颗琉璃珠立即飞进窗台打向白吟雪的身上。
“暴雨梨花”是唐门最狠毒的招式,无论面对何等样的高手,出招必定伤人。但同时自己也会受损,自损越多,伤人就越重,我此刻脑子里已没有别的念头,只想让白吟雪不能再继续害人,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要为我可怜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来势迅疾的琉璃珠惊动了他们二人,他们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未满月就下楼出门来找燕王,震惊的表情更让我觉得无比愤怒。
燕王身形骤起,将白吟雪摔开丈许,一阵轻响后,那些琉璃珠尽数打在他身上。他眉目含怒,手按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视我说道:“蕊蕊,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我永远都不原谅你吗?”
白吟雪从地上站起,扶住他的胳膊,神情紧张说道:“王爷,您受伤了!”
我万万不料他竟会为了保护白吟雪以自己的身体去抵挡我发出的暗器,刚才那一招尽了全力,他一定伤得不轻,忽然感觉到丹田气血翻涌,头脑一阵晕眩。
他带着怒火的紫眸,冰冷的语气,让我觉得无比的绝望。
眼前被白吟雪温柔扶住的男人还是那个疼我爱我的朱棣吗?
还是那个恳求我不要嫁给别人的朱棣吗?
还是那个发誓生生世世要保护我的朱棣吗?
我穿越而来,为他改变,为他受尽磨难和委屈,结局却如此惨不忍睹,在他心中的地位竟然还不及一个心术不正的女人。
我眼泪狂落,对他说道:“朱棣,我不要你原谅我,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错!如果我错了,就错在当初不该相信你,不该嫁给你!我是为谁怀了孩子又失去了他?我又是为了谁才会留在这里?我的存在本来就毫无意义,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搅扰你的清静了!”
我掩面越过荷花池的栏杆,燕王追随我而出,大声喊道:“蕊蕊,你回来!”
他的轻功身手本不及我,我沿着听香水榭依山而建重重叠叠的台阶一口气冲到山顶,面前是一道断崖。
我在崖前立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带着怨悔和无奈,正欲走近我,道:“蕊蕊,无论你做过什么事情我都原谅你,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
秋雨滴滴落在我的鬓发上,混合着我的泪水,我含泪喊道:“别过来!你既然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错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停下脚步,柔声道:“好,你没错,我听你说,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白吟雪的身影出现在山顶。
我以为燕王已经明白了事情真相,心中怨忿和伤心齐齐涌现,说道:“如果你相信我,就让这个女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她偿还欠我的血债!”
燕王毫不犹豫说道:“好。”
白吟雪圣洁端庄的神情顿时凝住了一刻,却很快恢复了平静,温柔对燕王说道:“妹妹刚刚失去了孩子,心情难免抑郁。只要妹妹高兴,吟雪愿意接受妹妹任何惩罚,王爷要我死也没关系。”
燕王看了她一眼,那复杂难解的眼神在我心头又扎下一根刺。
只听燕王说道:“我已经答应你了,还不快回来?”
我们原本相知甚深,他一个眼神,一点微妙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那俊朗如明月的面容依然如故,对我说话的语气却并不象是发自真心,或许他心里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只因情势所逼,不得不答应我。
我怔立在崖边,山崖下冷清的秋风吹过,身体轻轻发抖,心中激烈斗争,我是该选择他,还是该放弃他?
选择他,前面还有无数的磨难,白吟雪手段高明,我不是她的对手。
放弃他,结束这段穿越时空之旅,本是一了百了,从此再无牵挂。
心中却还有一丝丝的不忍。
我一步也没有动。
白吟雪突然对我说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妹妹难道不顾与王爷昔日的情义吗?他对我尚且以身相护,对妹妹更不必说了,妹妹还是快过来吧,不要让王爷为你担心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对我尚且以身相护”,白吟雪的话在暗示什么?我目光如离弦之箭看向燕王,他神情虽有变化,却并没有否认的表现。
对他的最后一丝眷恋被撕得粉碎,我再一次体会到了万念俱灰的感觉。
朱棣,再见了。
我对他展现一个甜美至极的笑容,不再犹豫,转身闭上眼睛,向空旷幽深的山崖下纵身一跃,耳边只余呼呼的风声作响。
第一次为了顾翌凡而死,是因为爱他。
这一次,心中无爱无恨,只有解脱。
佛说:“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身体疾速坠落之间,依稀听见他发出一声悲怆惊心的狂呼:“蕊蕊!”
那一刻,我心中枷锁早已卸下,生离死别之后与他再无一丝一缕牵挂。
林希两次以自己的生命祭奠与顾翌凡的爱情,只因没有勘破一个“情”字,追逐生生世世的爱情,反而为其所累,何苦?甘心画地为牢,情路崎岖坎坷,奈何!
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莫若弃之。
我仿佛在空中漂浮了好久,身体轻盈如一片羽毛——原来这就是天堂,真希望永远这样沉睡下去,永远不再醒来。
睡了很久很久,我终于张开了眼睛,迷迷糊糊茫然四顾。
眼前是一片宽阔蔚蓝的大海,天空明朗、海水静谧,悠长的海岸线将天空与海面分割成浅蓝和深蓝两色,不远处有一座巍峨的山峰,山脚下的平地里盛开着大片大片绚烂夺目、热情如火的金黄色油菜花。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我身上,耳边传来浪花哗啦啦拍击礁石的声响,暖洋洋的和风吹过我的脸,痒痒的、舒适温暖的感觉,就象小时侯躺在妈妈的怀抱里,没有烦恼、没有忧伤、也没有伤害和背叛。
所在之处是临近海湾的一座小岛,绝美的自然风光如诗如画,附近种植着一片绿油油的麦苗,还有一间小小的石屋,屋外晾晒着几件蓝色和粉红色的宽大衣裙,却不见半个人影。
难道这里不是天堂?难道我这次又活下来了?又穿越了一次?穿越到了鲁滨逊漂流岛?
我确定自己还活着。
举起手,中指上的铂金指环犹在,上面镶嵌的钻石却已不翼而飞。或许正是顾翌凡赠我这颗钻石暗中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在我每次临近死亡边缘时,让我的灵魂不灭,借助穿越时空而侥幸存活下来。
这个小岛似乎是个可以安静度日的好地方。
石屋内有几件简陋家具和炊具,几乎可以用“原始”二字来形容。
所有的东西都是原木或者石头所制,一张小石床上铺着深棕色苇席,地上摊放着编织到一半的苇席,石桌上有一枝木头焚烧而成的黑炭笔,桌上有一行字:“;;;;;;;。”
在W 大我学过一些简单的韩语,这句话是“生日快乐”。
今天是谁的生日?这句话是谁所写?我现在又是谁?
石屋内的大木桶中盛放着清澈透明的淡水,我走近木桶,水面立刻映射出一个肌肤莹洁、面貌娇艳动人的少女倩影。
她面容竟与唐蕊有八九分相似,眉心有一个淡胭脂红色的小小圆形印记,深入肌肤纹理,长长的头发编成两根麻花辫垂在胸前,身上穿着红黄相间的韩服,胸前系着一朵粉红色的大蝴蝶结,身材体态几乎与唐蕊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那个天生的红色美人胎记,我会以为自己依然是唐蕊。
忽然听见屋外有人喊道:“;;;、;;;!”
;;;,似乎是我附身少女的名字。
我走出石屋外,一个四十来岁、衣着朴素的中年朝鲜男子从一艘小船上急冲冲走过来,他的语速太快,我并没有听清楚他唧唧呱呱说些什么,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见我不说话,越发着急,指指那艘小船:“;;;;;;;;!”
小船上迎风而立一个身着华服的朝鲜男子,明眸黑亮似点漆,辫子用黑色绸缎编结,头上一根琥珀镶嵌成的白银簪,衣服团领系黑色绸缎镶成,白色短上衣外套坎肩,宽大的白色长裤边绣着红色宗彝图案。
朝鲜自古有“白衣民族”之称,白色象征着纯洁、善良、高尚、神圣,是他们最喜欢尊崇的颜色。这男子的服饰正是朝鲜贵族平时喜欢穿的样式,他手摇折扇,并没有下船,用韩语缓缓问我道:“你可以回去了吗?”
这句话我听明白了,跟他回去?我情急之下赶紧摇了摇头。
那中年男子面露惊讶之色,说道:“你怎么能这样?”
华服的朝鲜男子似乎也很意外,对我说:“跟我回家。”
我正要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去你家?”他收起折扇凝眸一笑,我还没完全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带到了船头。我习惯性地想甩开他,却不料这个柔弱的朝鲜少女不象唐蕊那样身怀武功,竟没有半点内力,整个人被他牢牢捉住,动弹不得,我用汉语尖叫道:“放开我!”
他眼睛里微带惊讶,也用汉语说:“我以前不知道,原来你也会说汉话!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同意你回家来看看,可是你不能不回去,父亲如果知道一定会罚你。”
原来那少女是大户人家的婢女,我说:“会说汉话很奇怪吗?”
他紧拽住我的手,用折扇尾点了点自己的头,笑着说:“你只是我家的一个普通仆人,是谁给教你的呢?一定是你在书房偷听学习的。”
船将开时,那中年男子神情怅然望着我。
华服男子说:“和你父亲道别吧,我会再带你来看他的。”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地点,陌生的主人,陌生的父亲。
我的头开始发痛。
既然命运安排我来到古代的朝鲜,我只好随遇而安,或许还能象大长今一样做个出色的厨师和医师。
华服男子的家与电视剧里金碧辉煌的朝鲜皇宫相差不远,很漂亮,也很雅致。我回到他指给我的仆人的房间里,几个和我一样打扮的少女立刻唧唧喳喳围了上来:“你回家了!”“生日快乐!”“见到伯父了吗?”
她们呼喊我的名字发音,如果翻译成汉语,就是“元妍”。
我很快和她们熟络起来,知道现在是朝鲜定宗二年,国王是李芳果。
在公元年独立之前,李氏朝鲜一直都是中国的藩属国,严格遵循中国礼制,从不敢僭越。朝鲜君主称国王,尊称为“殿下”,自称为“寡人”,呼中国皇帝为“皇上”或者“陛下”,与中国臣子地位相同。
国王之下设有最高辅佐机关议政府,其长官为“领议政”,相当于中国的丞相。议政府之下有吏、户、礼、兵、工、刑六曹,相当于中国的六部,其首长称判书,相当于中国的六部尚书。
洪武三十一年八月,靖安君李芳远在都城举兵发难,朝鲜爆发第一次王子之乱,世子李芳硕被杀,次子李芳果被建文帝册封为王世子,九月五日即位于景福宫勤政殿,是为朝鲜定宗。
定宗登基后就离开了汉城回到故都开京,实际操纵政权的靖安君李芳远。建文二年发生了第二次王子之乱,定宗被迫在开城寿昌宫传位于李芳远,定宗在位三年,永乐十七年薨,明成祖赐谥“恭靖”。
华服男子的父亲,是现任朝鲜国礼曹判书权永均。
朝鲜定宗二年,公元,燕王朱棣七月就要举兵造反了。我穿越后的时间与唐蕊跳崖的时间相隔不过一年,我依然和那些明代人生活在同一个历史阶段,只是远离了中国。
明成祖登基时,朝鲜权永均的女儿会成为他最宠爱的权贤妃。
即使想起那段历史,心湖却犹如古井之死水,再也不会为那人起任何波澜。我是历史的匆匆过客,朱棣也我历史中的过客,一个曾经熟悉的陌生人。
他的是非功过,他的爱恨嗔痴,早已与我无关,离我无限遥远。[爬书网·乐园—Www。Qisuu。Com]
只听一名女子叫道:“元妍、元风、元安!”
元风、元安都是权府中丫鬟的名字,她们赶紧答应道:“小姐!”元安见我发怔,暗地拉我的裙子,我赶紧和她们一起对她弯腰行礼。
来者是权家的唯一的一位小姐权秀莹。我抬头看了看她,皮肤雪白,脸庞圆润,高鼻小嘴,是标准的古代朝鲜美人模样。
权秀莹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对我说:“元妍,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欢它吗?”
我道过谢,打开小盒子,立刻吸引了众多小丫鬟羡慕的目光:“哇,是香饼!好香啊……”“小姐好偏心啊,给元妍这么珍贵的礼物!”“我也好想过生日啊!”
香饼在中国并没有什么稀奇,但是在朝鲜就是罕见的“舶来品”,礼曹判书权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