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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何禾压抑着紧张的情绪,说。
鹤京蹙眉,狗儿这个名字太过粗俗,虽然他可以理解穷人家给孩子起这个名字是为了好生养,但是他师门一派自有讲究,自然不会让学徒继续叫这个名字,新名字没必要太过风雅,好记好听即可,琢磨了下问他:“那从今天起,你叫‘勉之’如何?”
何禾瞪大眼睛,张了张嘴,似乎很难念出“勉之”这两个字,被化妆师刻意修饰得皴裂的嘴唇翻动了下,最终模模糊糊地吐出:“勉之勉之……”
“嗯,若你愿意就叫勉之,若不愿意……”鹤京将一叠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叹了口气,“那还叫狗儿。”
与少年的独处让鹤京从伪装中泄露出最真实的自己,说话语气与气质都与人前略有相同,展现出别样的恬静风骨。他挑出来一件衣服递给何禾,“太原城中百姓为人淳朴善良,当年我不幸被贼寇袭击,在城外昏迷过去就是被路过的樵夫所救,这件衣服是他们当年送给我的,现在就转送于你,也算是取之于彼,用之于彼。”
何禾点了点头,退后一步给鹤京叩头:“谢谢师傅。”
鹤京伸手抬起何禾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我又不是你的师傅,你也只是我的帮手,不必行此大礼。”
何禾疑惑地看着鹤京,鹤京并不去看他,将衣服抖开在何禾身上比了比,大了点,淡淡地说:“等我修改好你便能穿上,你这一身衣服太薄,很不御寒。”
何禾被鹤京的温柔吸引了住,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着半跪在地上的动作,靠在了鹤京的大腿上,用脸颊磨蹭了一下,乖巧地说:“谢谢霍先生。”
“咔。”苏瑞清看着镜头里的画面想说什么最后咽了回去,何禾最后的那段动作是自由发挥了,虽然没有按照剧本上的内容走,但是算是个推陈出新的动作,比安排的戏份效果还要好上一点,也就默认了何禾的小动作,于是喊道:“休息一下,下一段戏继续。”
何禾在占他的便宜。
鹤京能够明显得感觉到何禾在靠过来时的动作,何禾的一只手从大腿下面摸了他一把,甚至在上面停留了一段时间。
如果没有何禾的表情的话,鹤京可能会以为何禾只是为了剧情需要,但是等到拍摄结束后何禾露出来的那一丝暧昧表情则让鹤京笃定何禾刻意为之的小动作。
何禾原本以为鹤京要说什么,结果鹤京却没什么反应,站起来就走,他连忙跟在身后,轻声叫道:“鹤京,鹤京,你觉着我表现得怎么样?”
鹤京面色冷淡地点点头,何禾贴得更紧,穷追不舍,“给我点建议嘛,跟你对戏我好紧张啊,鹤京,鹤京~”
鹤京忽然停下脚步,何禾也跟着停下,鹤京看着何维,眸色很冷,随后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如果不想好好演戏的话就滚出这个圈子。”
何禾一愣,怔忡地站在原地。
“辛苦了。”顾书把热柠檬水递给鹤京,瞟了一眼何禾,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鹤京喝了一口水,感觉舒服了不少,说,“我去下洗手间。”
“哎,好。”顾书让开路,鹤京披了件大衣就走向洗手间。
回来的路上撞见叶劲荣,叶劲荣正站在花坛边打电话,笑得眉眼弯起,时不时地笑出声音来,见到鹤京的时候他跟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就把电话挂断,走了过来。
“鹤京。”
“叶先生。”
“怎么这么冷淡?”叶劲荣不太高兴,“你以前都不这么叫我的,再叫我的名字。”
“我们好像没有熟到那样的地步。”鹤京笑笑。
“没有么?”叶劲荣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语气也冷了不少,“鹤京,别装了,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在指使你这么做?”
鹤京疑惑地反问:“指使我做什么?”
“做……”叶劲荣被噎住,他也不知道鹤京做了什么,但是他就是知道,现在的鹤京简直让他移不开视线,甚至产生了一种危机感,担心有一天鹤京会爬到他的头上,走到一个他无法企及的高度,“指使你……”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他的自尊不允许将他心里的阴暗面公诸于众,更不允许在鹤京的面前暴露他的紧张、担忧与不堪。
“你小心一点。”叶劲荣不太耐烦地说,“你一直都很单纯,人又蠢才会被我骗了那么多年,现在换个人来骗你你还是会蠢到跳进去。”他停顿了下,眼神变了变,又说,“我虽然是在利用你,在骗你,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鹤京,我现在还是爱着你的,我不习惯没有你的日子,你回到我身边吧。现在我已经没有利用别人的必要了,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的身边就只会有你一个人。”
鹤京无动于衷,打断叶劲荣:“抱歉,我先走了。”
叶劲荣又说:“你是不是在介意苏蒙?我跟他的合约很快就要到期了,现在的苏蒙只会扯我的后腿,我会换新的经纪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由你来挑。”
“鹤京!”眼见着鹤京越走越远,叶劲荣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
考虑?没有任何考虑的必要。
***
何禾慢慢地找到了演戏的感觉,随后的几个镜头虽然也有不少ng但是表现得一次比一次好,总算是赶着进度完成了拍摄。
晚上还要继续拍,只是鹤京没戏份了,他跟顾书约着去隔壁一家当地菜馆吃些特色菜,何禾就缠了上来,碍着跟何维的那层关系,他们也不好赶何禾走。
饭桌上,点菜权由何禾牢牢掌握着,他点了好多招牌菜,自来熟得很。
“鹤京。”何禾亮着眼睛问鹤京,“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冷淡啊,多笑笑,你长得那么好看,不笑可惜了。”
顾书插嘴:“没什么值得笑的时候为什么要笑?”
何禾白了顾书一眼,不太乐意:“那叫亲和,就像是叶劲荣一样,总是笑脸迎人。”
听到这个名字,顾书忍不住多看了何禾一眼,少年笑得灿烂,像是明白些什么,忽然神神秘秘地问鹤京:“你跟叶劲荣究竟是什么关系?”
“同事。”鹤京喝了口茶,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白皙的肤色跟茶杯深棕色相得益彰,手控看了绝对把持不住。
何禾也有些把持不住,视线在鹤京手指上瞟了好几眼,“你别瞒着我嘛,你跟叶劲荣说的那些我都听见了。他喜欢你对不对?还是你们曾经有段过去?”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顾书打断何禾,维持鹤京的立场,“叶劲荣跟鹤京也只是合作关系,你想得太多了。”
“是么?”何禾显然不信,低低地笑了笑,“他还要你好好考虑呢,考虑得怎么样。”
“没什么好考虑的,如果你不想好好吃饭的话就出去,外面排队的人很多。”
“啧。”何禾哼了一声,又不甘心地凑过来,“鹤京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好不好,我真的是你的粉丝。”
正好上来一道冷菜,鹤京夹了块肉放进何禾的盘子里,用食物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多吃点。”
“呃。”何禾看着那块肉如临大敌,扁了扁嘴,最后用筷子夹起来吃进嘴里,没咀嚼几下就痛苦地咽了下去。
察觉到何禾对肉的抵触情绪,鹤京问他:“你不爱吃牛肉?”
“嗯,有点……”何禾隐晦地应了一声,随后说,“不过你夹给我吃的肉我一定会吃。”
“还真是铁杆粉丝。”顾书开玩笑地说。
“本来就是!”何禾立刻补充,“我可是鹤京后援会的副会长,没多久就会升任会长了!”
席上气氛好了一点,可何禾还是不会察言观色,又扯到了叶劲荣的身上:“鹤京你真的跟叶劲荣好过?我可不怎么喜欢他那个人。”
“没有。”饶是何禾突袭,鹤京的回答也滴水不漏。
“那你跟邵世青呢?”
夹菜的动作顿住,鹤京一时之间没回答,何禾露出了然的神情,“你是同性恋?”
“不是。”
“够了啊,小朋友。”顾书微微抬高了声音,喝止何禾,“别乱说话,不能吃肉就多吃点菜。”
鹤京忽然说:“你把手臂伸出来。”
何禾愣愣地照做了,鹤京给他把了脉,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你最近在吃什么药?”
“啊?”这次轮到何禾结巴了,“没吃什么啊,我吃药做什么?”
“你的肝不好,最近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什么?”何禾没想到话题忽然会被变到这上面去,脸色也白了一下,他收回手,把袖子放下,“不会吧,我可是健康得很,才不要去医院给那些医生糟蹋。”
鹤京从包里拿出太素九针,给何禾扎了几针,提针,提针,提针,长针……几针下来之后何禾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抖了抖肩膀,疑惑地说:“怎么感觉身体轻松了点。”
“你身体有问题,中医治本,但是起效慢,你需要看西医。”
“别胡说了,才没有。”何禾咬死了不肯看医生,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为了答谢你,也为了给我一个封口费,我得讨些好处,也给你点便宜。”
“什么?”
毫无逻辑的一句话让鹤京跟顾书都摸不到头脑,就在这时,何禾忽然站起来,凑过去要吻鹤京,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十分之快。
闪光灯忽然亮起,鹤京眼中映出何禾的坏笑。
☆、第43章 元宵节加更
何禾脸上的坏笑僵硬了,他的嘴唇碰触到了一片柔软的手心,鹤京伸手挡住了何禾的亲吻,但是却没有避开周围的闪光灯。
顾书当机立断地向着闪光灯的方向快步走去,对方抱起单反就跑,顾书不动声色地紧追上去,出来包间进到的大厅的时候那偷拍的人引来了围观,顾书跟跟他没关系似的淡定快步往前走,拿起电话打给了巨人准备危机公关。
何禾没得逞,遗憾地耸了耸肩,坐回原位,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哎,好可惜。”
拿湿毛巾把手心擦干净,鹤京冷冷地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呀。”何禾无辜地笑了笑,“我说了,我是你的粉丝,我想亲近亲近你,这很正常。”
“正常?”
“嗯,在国外贴面吻可是很正常的。”
“是么?”那个吻明显是冲着鹤京的双唇来的,现在却被何禾说成了贴面吻。
鹤京表现得冷淡是何禾没有预料到的,他原本以为鹤京会因此而勃然大怒,再怎么样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他谈论着这些内容,一时之间何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气氛顿时冷淡下来。
他看了一眼拍照的人逃窜的方向,心里头有些担忧,总觉着这次的计划会落空。
鹤京安静地把饭菜吃完,还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最后礼貌地问候何禾:“吃饱了?”
从一开始何禾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听见鹤京问他吃没吃饱,何禾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怔怔地看着鹤京,鹤京的这个反应完全把他弄傻了。
“嗯。”鹤京吩咐服务员来买单,刷完卡后从口袋里拿起手机,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赵天恒那里。
赵天恒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听到鹤京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从床上弹了起来,光着的上半身上紧绷的肌肉暴露了他的紧张,身上还有暧昧过后的红痕,腰间盘着一条女人的胳膊,“鹤京?”他声音都快愉悦地飞了起来,“你竟然打电话给我了!”
“赵先生,我这里没有秦女士的电话,请问剧组内有问题可以找你帮忙处理吗?”
“什么问题?”赵天恒没顾及到鹤京的疏离,一听到鹤京说有问题就严肃起来,“你详细跟我说说。”
“没什么,只是跟一个演员闹了些矛盾,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取消他的角色。”
“什么?”何禾顿时瞪大了眼睛,匆忙地站了起来。
鹤京眼神冰冷地看着何禾,嘴角微微勾起,眸子里多了几分戏谑:“只是一个龙套小角色,不用担心对整部剧的影响,他的戏份也没有拍多少,导演那里我会去解释。”
赵天恒当然不会觉着取消一个龙套演员的戏份会对整部剧有什么影响,既然鹤京来找他他不会连这么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当然可以,你把他的名字告诉我,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剧组那边。”
“天恒……”女人的呻。吟声从那边传了过来,赵天恒掀开被子下床,往窗边走还想再多跟鹤京说几句就见对面轻轻一笑,用朋友间的轻松语气说,“赵先生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随后就是一连串的忙音。
他不介意利用一下赵天恒。
鹤京把电话挂上放回口袋里,朝何禾意味深长地一笑,“我早就警告过你,如果不想好好演戏就滚出这个圈子。”
何禾脸色苍白地看着鹤京,全然没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