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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星际上校
作者:火棘子
文案
本篇含两个故事:
'一'
《星际上校》:
纵横星际、战功赫赫的景逸无意中走进ZH919星球,浏览过去的资料时,发现了一个被遗忘已久的故人。
折在手下的星际罪犯、曾经深爱却最终背叛的恋人……
这一次,景逸该如何抉择?
'二'
《没有成为变态真是太好了》:
新邻居傅信是个寡言、安静却意外单纯的人——文剑这样认为。
只是熟悉之后,傅信对文剑的恋人异常关注。
这令文剑骤然警惕……
内容标签:科幻 爱情战争 未来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景逸 ┃ 配角: ┃ 其它:
☆、星际上校【一】
《星际上校》 BY 火棘子
从长长的睡眠中醒来,耳边响起了「距ZH919星球还有300公里,马上要到了」的机制声音——连总控智能系统都忍不住欢心雀跃,可知这颗星球有多偏远。甚至,绝大多数飞行员没走过这条航线,当系统描画出行经路线时,他们惊讶地说:要穿越这么多危险的地方吗?
睡在飞船里,会忘记时间。我看了看机械钟表,显示从起航至今已经七天了,偏远而漫长。
透过圆弧形的透明舱,星辰闪耀。
说起我会来ZH919星球,不得不提起一个月前发生的荒诞事,以及更久远之前的纠结。
我是一个孤儿,在国家的养育下顺利长大。与我一同长大的还有朋友A。A性格坚定,为人执着,我们一拍即合,并一同成长为优秀的星际战士。即使因为任务而不得不分开,我们也会经常联系,聊聊心情,聊聊遇到的烦心问题,不得不说,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总有A在不断地支持。友谊到达一定程度会类似于恋爱,不分你我。
一个月前,A的恋人发出警告:景逸,不要再联络A了。
A的恋人是个直接、锋利又冷漠的人,从不隐藏心思,对他人习惯于用命令的口吻。当时我正在刷牙,牙刷是A帮忙新换的,甚至正在使用的通讯器也是A挑选的。对于这样的警告,我当做是无聊的争风吃醋,并没有放在心上。几天后,任务中遇上了困难,我习惯性地联系了A。
没想到A的恋人竟自杀了,所幸自杀未遂。
震惊的我赶到医院,看到A失魂落魄地坐在手术室外,睡衣衣领发皱,指甲上残留血迹,语无伦次:“他还是很生气,不肯跟我说话。”
“我跟你只是好朋友。”
“他说生死之交远胜过口头上的爱。”
“那他想怎么样?时光倒流让我们互相见死不救?”我生气了。
事实上,A很爱他的恋人,在我面前不止一次述说幸福。可A是个认真传统的人,在恋人面前不太表现出内心的爱意,这是他们隔阂的主要原因,而非我跟A之间的友谊。
发誓永远做一辈子朋友的那天,我和A只有十岁,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脚下踩着足球,比划着自认为最帅的姿势。时间真快,转眼过去十五年。十五年,时间长到足够认清到底是友谊还是爱情。
“我跟你,得有一个暂时要离开。”A十指交叉,两个拇指用力摁着,指甲发白。
我意识到这一句话的重要性,「必须离开一个」,否则A的那个神经质的恋人不会停止自残。服务员将红色饮料放在我们中间,冰块撞击的声音像冰山破裂。我拿起冰凉的饮料罐,贴在嘴唇上:“有什么选择吗?我离开,会比较好。”
最明智的做法:我离开。
否则谁照顾A那个自杀倾向严重的恋人?
众多可以去的星球,有风景优胜的,有资源优厚的,也有风俗奇异的,但我一眼就相中了ZH919星球:偏远,冷清,就是年前被拓荒,遭国家遗弃已久,正缺一个上校阶的指挥官。我指着它说:“就这里吧,对我的资料严格保密。”
A在签署调职文件时再三保证:“就当做度假好了,等他康复之后,你一定回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做出的决定就没有后悔的余地,而且只是一个“度假”而已,当做放松一年好了,我也该好好休息。在飞船上无所事事几天后,飞船到达了无法正常通讯的地方,飞船的总控系统评价说:「危险的边缘地带,无法通讯」——ZH919星球以这样的方式和我打了第一个招呼。我想,这一年的度假时光绝对会足够安静。
星球的云是绮丽的橘红,穿越云层就像在花朵漫游,如同童话的美好,让我对未来产生无限的期许。在还是孩童的时候,我就学会了忍受孤独与危险的航行,而今,要从无边无际的星际走下来,停留在潮湿的土壤上。
这样想着,心不由得温柔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专栏!专栏!一键直达!
☆、星际上校【二】
海水的味道,已经很久没有闻过了,观察阳光打在海水上闪烁出粼粼的金色、墨色、宝蓝色,更是我十多年前的记忆。不同于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地球,ZH919这颗星球,有着原始的美,让人移不开眼睛。
钻石切面的桌子旁,五个少尉,一个副官,整齐地坐在两边,穿着帅气的银色制服。
离我最近的,是海洋舰队的海涵少尉。
“上校,喜欢这里吗?”
海涵少尉把放着各种食物的小碟子依次摆到桌子上,看不出原材料,每一碟都努力小巧精致,像国宴一样,不过我一眼就看出厨师并不擅长模仿这种作风。作为对新任上校的迎接宴,他们尽力了。
“很喜欢。”我回答。
食物带着浓郁的海腥味,习惯于吃压缩营养食物的我很不适应这种味道,舀了很多勺红褐色的酱才压住原味。海涵定定地看着我,我不禁怀疑自己的行为是否显得很愚蠢。目光一对视,海涵愉悦地笑了,拿过一碟银白色的香宝鱼,先刷了一层薄薄的红褐色的酱,又在鱼身和鱼尾刷了三种不同颜色的酱,整条鱼跟被涂过油彩一样。然后,海涵将碟子推到我面前,示意我尝一尝。
在他的注目下,我叉了一块放入嘴里,舌尖微辣,海腥味却没有减少。
“味道更好吧?香宝鱼的味道一点儿都没被破坏!”海涵热切地帮我把其他鱼都涂上了各种酱料,挡也挡不住。以至于宴席结束后,站在甲板上,我满嘴的海腥味,喝烈酒都压不下去。
通常,人们都会在最好的地方迎接他人。海洋资源是ZH919星球的骄傲,主力开发。身为海洋舰队的最高阶长官,海涵才二十岁,据说,得益于基因里的海豚血统,他对海洋游刃有余。有了既定印象,当海涵冲我笑时,我脑海中总浮现出可爱的海豚的样子。
其他的少尉离得不近不远,审视的目光衡量着我的行为、身份以及性格。
甲板上的风非常大,裤子被吹得贴紧腿。但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栏杆被降得低到甲板上,没有地方可以扶。战舰在海浪中起伏,一个大浪过来,我端着酒杯,一下子没站稳,半杯酒泼在了衣服上,我不禁脱口而出:“糟糕。”
已经迟了,衣服濡湿了一大片暗红。
我只好脱下衣服,扔进洗衣仪器里清洗烘干,虽然只是两分钟的等待时间,感受到海涵的目光停留在我裸。露的肌肤上,我很不舒服。
“上校的身材很好,像被海水雕琢过一样。”
“因为是军人。”
咔嚓一声异响,我们俩同时看向仪器,没想到竟然坏了。海涵抬腿踢了踢仪器,仪器发出更大的哐当声,彻底罢工。修理得一会儿,我不能傻乎乎地叉腰站着,就借了一件海涵的衬衣穿上。衬衣的扣子设计直接卡到脖子处,很不舒服,我解开了两个扣子,让衣领敞开。
“上校,你穿上制服很禁欲,脱下很诱惑。”
一个下属说这样的话,让气氛顿时变得很危险。我看了一眼海涵,他竟很真挚,一脸微笑的表情,让人没办法斥责,我皱皱眉:“这样的评价不适合出现在上下级的对话里。”
“我会注意的。”
海涵飞快地回答,伸手帮我提了提衣领,拇指触到了我的颈弯,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这绝对是故意的,我恼火不已,后退一步,瞪了他一眼。他微笑着耸耸肩膀,嘀咕了一句:“上校是瓷娃娃吗?还是我把你弄疼了?”
“下不为例。”我警告说。
智能数据操作仪是几十年前流行款,没有过多花哨的功能,清晰是唯一的优点。我很快适应了它的落后,专心翻阅前任上校们留下的资料。近五年ZH919换了五名指挥官,辞职的理由五花八门:累的、想家的、引咎辞职的、心脏病发作的……我已经看出端倪,少尉们才是星球的土霸王,上校在这里极大可能是被架空的职位。
虽然是来“度假”的,我也不喜欢当一个傀儡。
揽阅资料时,我忽然感觉背后有东西,飞快瞄了一眼前方的金属材质板,反射出的是海涵的脸,他站在入口处,抱着双手,饶有兴致。我松了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放到资料上去:“有事吗?”
“上校是工作狂吗?刚来就忙成这样,啊,以后可有我们受的了。”
“我在看资料。”
“上校是嫌我打扰你了吗?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头晕或者不舒服。”海涵故意哭丧着脸,嘴角却向上翘,带一点撒娇的鼻音。
明知道我在想什么还偏偏要来妨碍,这样一个不会察言观色的下属,是怎么成为一个少尉而没有被前几任上校撤职的?我说:“坐下,不许再说话。”
海涵愉悦地拉过椅子,和我并排坐着,澄澈的目光却盯着我。我不得不给自己洗脑,对于海豚这种生物来说,注视大概是最基本的礼仪——于是,终于摆脱了不适感,再度走进纷纭的资料中去。
我很疑惑,少尉们为什么都才二十来岁。
原来,二十年前,一次军事试验,因技术不成熟而导致爆炸,最高层的军官全都遇难。根据军官的遗嘱,军医用他们的冷冻精子制造出了下一代。海涵的父亲还特别强调要与有海豚血统的卵子结合,因此海涵的血统更加纯粹。继承了军官们的基因,这几个孩子都很强悍。放眼整个国家,少尉是低级别;在ZH919却是最高阶,意味着他们打败了数百万个对手。
“上校,我们的父辈是最优秀的,我们也是喔,没有辱没我们的血统。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的父亲,海萨,他活在过去的影像里。”海涵将饮料罐塞进我的手里,笑眯眯地说。
清晰的智能影像中,先烈们英姿勃发,笑着,打趣着,生命力蓬勃如朝阳,谁都没预料他们不久后就全部遇难。海萨,与海涵一点儿也不像,总是静静地看着嬉闹的同伴们,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一次,他在打闹中笑着跳下水,在我的心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迎面扑来。
我想,我见过这个人。
海萨死时,我才两岁,在某个福利岛上满地打滚,为什么会熟悉呢?我飞快地操作,屏幕中闪出海萨的各种身体参数。
“上校,你对我父亲超乎寻常的感兴趣?”
真想把这个家伙的嘴巴封上,我紧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上校,吃一点美味的益智的零食。”海涵殷勤地举着小叉子,叉子上一条可怜的小鱼,一股海腥味,我本能地挪远了,他立刻受伤了一样鼓着脸颊看我,仿佛在责备地说:我这么热情,你怎么可以拒绝。
我无暇顾及,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骨骼参数却无法改变。因整容司空见惯,现代仪器以骨骼参数为识别人的标准了。
屏幕的数据渐渐与记忆重叠,啊,我的确很熟悉,我怎么可能忘记——
「你的同伴呢?」
「都去世了,我被派出去秘密任务,侥幸逃过一难。」
「你想念他们?」
「想念,但无法再回到那个地方,因为我已经被宣告‘死亡’。」那个人目无表情地说着,浓密的额发微垂,遮盖了眼睛。
这样的对话,从记忆里蓦然跳出来,砸得我头晕眼花。
“头晕,让我休息一下。”我浑身的血液凝滞,仿佛应和这句话,头真的开始一阵阵眩晕起来,胃部产生了想吐的不适感,我靠在椅子上,努力克制着真实的情绪。
海涵连忙扶住我的肩膀,惊讶地说:“怎么了,难道是转移航向的缘故吗?上校,忍耐一下,我们很快就会到达陆地指挥部的。”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到达总指挥部,接受整齐的士兵们的敬礼时,依然有强烈的眩晕感。所幸,我很快被送到早已安排妥当的房子里。推辞了去医院的建议,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我立刻着手收集“海萨”的所有资料,揽阅中,我看到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年轻少尉——在事故那一年,资料戛然而止,显示海萨在事故中与战友们一同“牺牲”了。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