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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安阳出发,来接应我们,路就很近。”
但是,他们等呀等呀,一直等到下午四点钟,唱京戏的人都热闹起来了,就是看不到于青。又等到六点多钟,唱京戏的人们已经开始散摊儿了,也没有于青的影子。
●【在北京守株待兔(3)】ǎ|ǎ|ǎ|ǎ|ǎ|ǎ|ǎ|ǎ|ǎ|ǎ|
“葛局长,完了。”赵大同放下望远镜说,“一整天盯着这个大门,我眼睛都瞪酸了,脖子也硬了。”
江姗说:“于青她妈妈是不是感冒了?”
“也有可能。”葛振海说,“听戏这种事情,人家也可能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不要紧,今天不行有明天,明天不行有后天。我们得耐心。”
太阳慢慢地落下去,天气开始凉下来,傍晚时候起风了。
●【民间语言(1)】ǎ|ǎ|ǎ|ǎ|ǎ|ǎ|ǎ|ǎ|ǎ|ǎ|
入夜以后,江姗怎么也睡不踏实。这是他们住在北京的第二个夜晚,不像第一天夜里,由于困乏倒头就睡着了,今天夜里躺下以后想想东又想想西,心烦意乱。干脆不睡了,她想。于是,她伸手轻轻从后边拍拍葛振海说:“葛局长,咱两个换换,你来后排躺一会儿,我想坐前边和老赵说说话。”
葛振海点点头,又马上伸手拦住江姗说:“别开车门儿,咱们就在车里换。夜里太静,尽量不要惊动别人,小心惹麻烦。”
车里地方小,葛振海弯着腰爬过来坐好,江姗又弯着腰爬到了前排坐下。赵大同一直没吭声,江姗认为他睡着了,探头去看他的脸,赵大同忽然小声说:“想我了吧?”
江姗知道赵大同到什么时候都爱乱爱闹,就笑着默默地点点头。然后又伸出手去,在黑暗中和赵大同会意地握了握手。这使赵大同很感动。赵大同说:“还是你了解我。我这人一向重色轻友。你陪着我坐在这里,我一下就觉得还是坐着好啊。别说后排长座了,现在就是叫我去住五星级宾馆,我也不去了。”
葛振海躺在后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赵大同回头说:“怎么样?吃醋了吧?”
葛振海就想江姗真是聪明灵动会说话,她本来是想换他葛振海躺下来休息,却说是想和老赵说说话,打发的两个大男人都高兴。于是,等他睡了一觉醒来,就拍拍赵大同的肩膀,把他拍醒来说:“你来后边躺一会儿,我也想和小江说说话。”
赵大同一边往后边爬一边说:“我只想着就我老赵一个人花心哩,原来是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货色。你葛局长也重色轻友啊。”
葛振海笑笑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江姗早已经醒过来了,一直闭着眼不想吭气,听到这里也扑哧一下笑了:“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葛局长开玩笑呢。”
赵大同躺下来说:“叫唤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唤。江姗,我可是睡着了,你可要意志坚定啊,现在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江姗说:“还是老赵守身如玉,就是不想当官儿。”
赵大同说:“谁说我不想当官儿?做梦都想当,葛振海一直压着我,我抬不起头。”
葛振海说:“是吗?回头我给李检说说,给你弄个官儿。”
赵大同不吭气了,鼾声扯出来,他睡着了。
艰苦的环境,特殊的任务,三个人相互关照,彼此之间不知不觉就亲密起来。
第二天醒来,葛振海发现天有些发阴,阴得他心里发慌。万一再下起雨来,三角公园里再没有人来唱京戏,他们就惨了。于是,他们三个人就紧张地瞪着眼睛看天,看着天上的阴云终于慢慢地散开,现出了蓝天和太阳,他们才放下心来。
漫长的一天又开始了。
通过昨天一整天的观察,又加上今天一个上午,他们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从阳光大院出出进进的人,很少有人骑自行车。出出进进的小汽车比人要多。偶尔有人步行,也是老人和孩子。这就是说,如果于青出来办事儿,也肯定是开车或者坐车,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发现她和下手抓她。看起来如果能够下手抓到于青,也只有等她陪着她妈妈出来听戏,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葛振海说:“我再重复一遍,只要我们发现于青陪着她妈妈走出阳光大院,老赵你就开始发动车子,一直把车开到她们身边,我和江姗下车抓人。抓了人就走。”
赵大同笑了:“废话!抓了人我们不走干什么?还等着让人家抓我们呀?”
葛振海也笑了:“老赵,我说过了,我是重复嘛。”
赵大同说:“葛振海葛局长,现在刚刚吃过午饭,时间还早嘛。”
江姗笑着说:“我看赵大同是着急,急着给老情人通风报信儿,想不出办法来。”
赵大同乐了:“知我者,江姗也。还真是让你猜着了。”
“我看是这样吧。”葛振海说,“这打埋伏主要是枯燥。从现在开始,今天下午咱们三个就轮着讲故事,或者讲笑话,一个一个来。怎么样?这样时间好打发。”
●【民间语言(2)】ǎ|ǎ|ǎ|ǎ|ǎ|ǎ|ǎ|ǎ|ǎ|ǎ|
“好。”赵大同说,“那得说黄点,黄点才有意思。”
葛振海说:“别乱别乱,小江还没有结婚哩。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准黄。”
赵大同说:“没结婚怎么了?男人女人就那点儿事情,谁还不清楚?没结婚就讲她谈恋爱嘛。这是精神会餐,务虚又不是务实。”
“谢谢葛局长。老赵,我支持葛局长的意见。咱们虽然是精神会餐,黄了也就真没有意思了。”江姗说,“怎么样老赵?你就委屈点儿吧好不好?唉,讲就讲,这打埋伏也实在是太枯燥了。葛局长你先讲,领导带头嘛。”
葛振海说:“小江,你是女同志,你先说个样板吧。”
江姗说:“那我就先说了啊。这话说……”
江姗讲一个,葛振海讲一个,他们两个轮着讲,赵大同就是不讲。后来时间长了,赵大同才拦住江姗的话说:“算了算了,别话说话说了,只要一话说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如果讲段子不黄,那还有什么劲?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倒是想起来一个话题,你们说咱们李检这人怎么样?”
江姗连忙小心地说:“老赵,我们说好了是讲笑话,不要背后说人。你怎么说起来李检了?”
赵大同板着脸说:“你放心,我不是说咱李检的坏话。我和咱李检的感情你们还不知道吗?为破案,我们两个差不多有三次出生入死了吧?我是心疼他啊。”
江姗觉得好奇:“心疼他什么呀?”
赵大同说:“你们说咱李检,无论从哪个方面说,人品、水平、模样,不光是人好,他可是一流的精明吧?可是也有迷糊的地方,那才是真迷糊。从河阳到大河,几乎两个市的人恐怕全国的人民群众都知道他老婆和别人睡觉,就他自己不知道。你说怪不怪?这是不是人在事中迷?”
江姗认真地说:“你怎么认定他不知道?”
赵大同说:“你问葛局长,我说这话假不假?”
葛振海说:“我不知道,想说你自己说吧。”
赵大同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说就我说。江姗,有一次我是实在忍不住了,那天葛局长也在,也是我多喝了点酒,我就给李检讲故事,我是想敲敲他。我就说葛局长的老婆是老大,她还有四个妹妹哩。原来这亲姐妹五个关系亲密着哩,现在谁和谁都不来往了,李检你知道为什么?”
江姗连忙问:“好好的为什么不来往了?”
赵大同说:“别搅和,我当时是问李检哩。李检当时瞪着眼看着我,我就说李检呀,就因为去年春节,四个妹妹带着自己的孩子到葛局长家拜年。平时不注意,四个妹妹都带着自己的孩子站在葛局长的客厅里,葛局长的老婆要给孩子们发压岁钱,她拿着压岁钱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了问题,她一下子就发现四个妹妹的孩子都长得和葛局长一模一样,立马就大哭大叫起来:哎呀!这真是家贼难防啊,你们四个要赔俺们家的盗版钱呀!”
逗得江姗一下笑起来。
赵大同说:“你怎么能够笑出来?江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编造这个笑话?还要当面讲给李检听?我就是想暗示他,他的孩子不是他的种啊!我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李检还乐哈哈傻笑着不明白。那天我喝多了酒,我看着咱们李检,越看心里越难受,咱李检可怜啊。看着看着我忍不住,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自己倒掉泪了。”
葛振海摇摇头说:“别说了,别说了好不好?”
江姗也动了感情说:“老赵,你真是个好人啊。”
赵大同忽然说:“江姗,说了李检,我又该说你们女同志了。”
江姗说:“我们女同志怎么了?他老婆和别人好,与我们检察院的女同志有什么关系?”
赵大同说:“你说咱们检察院这么多漂亮的女同志,也包括你江姗,看着都怪精明,那是看着灵敲着闷,心眼儿咋都这么不开窍哩?叫我说你们全他妈是一群笨蛋。”
江姗不明白说:“我们检察院的女同志怎么不开窍了?老赵你把话说清楚,这是哪儿跟哪儿嘛。”
●【民间语言(3)】ǎ|ǎ|ǎ|ǎ|ǎ|ǎ|ǎ|ǎ|ǎ|ǎ|
赵大同说:“你是说哪儿跟哪儿?我一说你就明白了。你说李检要长相有长相,要风度有风度,你们勾引这个勾引那个,怎么谁都想不到勾引咱们李检呢?李检也是男人,这世上哪有棉花见火点不着的道理?谁如果下手早,我保证她和我们李检有一腿。”
葛振海说:“大同,过了,越说越没边没沿儿了。”
赵大同说:“哎,现在时代不同了嘛。这两情两愿的事儿算什么,谁管嘛。我是说如果有一两个女同志和我们李检搞计划生育,我们李检也不会那么可怜。”
话一说到这里,谁也不开口了。因为他们看到赵大同已经眼泪汪汪起来,不再是开玩笑了。江姗被深深地感动了,她没有想到赵大同平时嘻嘻哈哈的,内心里还有着这么丰富的感情。他们两个正愣着,赵大同眼含着泪一手拉住葛振海,一手拉住江姗说:“好,好多年了,别看我笑哈哈的见李检总是叫李检呀,其实从心里我一直拿他当老哥哩。饱汉不知道饿汉饥,我老哥他多少年戴着绿帽子,出来进去孤单单一个人,苦啊!”
谁也不说话,三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久久地握在一起。
突然,赵大同一下子甩开他们两个,车钥匙一扭,把车发动了……
葛振海说:“你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赵大同也不说话,用手指指车前窗,他们两个立时惊醒过来,连忙夺过望远镜,就在阳光大院门口,只见目标终于出现了……
●【绑架美女老总(1)】ǎ|ǎ|ǎ|ǎ|ǎ|ǎ|ǎ|ǎ|ǎ|ǎ|
目标出现的时候,葛振海出于职业习惯,低头看了一下手表,那时候正是下午五点十分。于是五点十分这个时刻,就永远地被记忆下来。
车一发动,三个人各就各位,都紧张起来。但是,毕竟都是常常办案的老手,紧张是紧张,仍然很沉着。葛振海一边用眼睛命令江姗准备行动,一边还表扬赵大同:“老赵你行呀,你眼还挺尖嘛。”
赵大同开着车说:“我是弄啥哩?说是说,玩是玩,工作是工作。我的眼一直没离开过那个大门口。眼珠子都快他妈的瞪出来了。”
江姗还不放心地说:“老赵你看准了吧?你可别认错了,这可是北京。”
赵大同恶声恶气地说:“废话,这是什么时候?绝对没错。”
这时候他们全都看清楚了,从阳光大院门口走出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长发披肩,陪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慢悠悠晃着向三角公园的方向走来。
葛振海立马拨通了李刚的手机:“是李检吗?我是葛振海,啊,目标已经出现,目标已经出现!啊,啊,估计五分钟可以得手。是,是!明白了。”
葛振海关了手机说:“李检人还在安阳,他立马出发来接应我们。”
赵大同把车子开出了停车场,徐徐向着目标开过去。
这时候,江姗已经按照葛振海事先的部署,迅速抽出准备好的一条又长又细的铁链子,锁在前排的偏座上了。这是准备得手以后,冲出北京城时,以防意外情况发生,先把于青铐在这条铁链子上。这是出发前就设计好的,这样通过这条铁链子就把于青和汽车铐在了一起,只要车在,她就再也跑不了啦。
赵大同把汽车向着目标开过去,越来越慢,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