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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姗说:“很精辟啊。爸爸,人家好像也不是着意的,但是想想,确实有象征性。”
江云山若有所思地说:“相比起来,我们的政府是大了点,养得闲人太多,这样无形之中就加重了人民群众的负担啊。这一点,资本主义就比我们聪明。”
看了华盛顿回来,他们又收到那个花店送来的一大束鲜花,附着同样的卡片。然后他们看纽约,看了高楼大厦看自由女神,反正是跑马观花。但是,已经十几天了,每天花店都送来同样的鲜花。送得江云山实在是坐不住了,可以说在他几十年的经历中,从来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就心里一动,也写了个纸片交给那个黑人服务生带回去,他当然只会写中文:“你的心意我收到了,非常感谢。鲜花太贵,就不要再送了。”果然,从那以后再没有人送鲜花了。于是他们都猜到这个送花的人肯定是华人,江姗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想到肯定是张明亮了。并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为了表达一种心意?
这时候十几天下来,他们该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最后又回到斯坦福大学休息。江云山感慨万千地说:“过去只知道美国富强,没有想到这么富强!只知道美国人生活得好,真是没有想到美国人生活过得这么好。我敢说就是一个最普通的美国人,也比我们的县委书记过得好啊。我总算弄明白了,你说美国是资本主义,为什么还这么富强?最根本的东西,他们是学习我们的啊。”
江姗说:“学习我们什么了?”
江云山说:“学习我们社会主义对待人民群众的态度。我们社会主义叫为人民服务,他们叫社会保险和慈善事业。说白了就是他们资本主义社会,怎么处理统治阶级和劳动人民之间的阶级矛盾问题。咱们说人家欺骗也行,说人家糊弄也行,美国的统治阶级确实是把劳动人民糊弄住了。现在我才明白中国改革开放的重大意义了。那就是坚持住我们的社会主义立场不变,剩下的什么都可以改变嘛,社会主义也需要学习资本主义的长处啊!”
江姗说:“高!爸爸,实在是高!没有白看吧?”
江云山连连说:“没有白来,没有白看。你说咱中国这几十年来为什么突然发展这么快?中国人一个糊涂觉睡了几十年,现在我们醒过来也迷过来了,你资本主义能学习我的思想,我社会主义就不能学习你的技术?还是我们党中央英明啊!”
江姗说:“老爸,还想看什么?只要你想看,我就带你去。”
爸爸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说:“再看两个地方,红灯区和赌城。”
●【鲜花和老虎机(2)】ǎ|ǎ|ǎ|ǎ|ǎ|ǎ|ǎ|ǎ|ǎ|ǎ|
老爸一出口,别说江姗感到为难了,连陈果果也没有想到老头子还要看这种地方。陈果果私下对江姗说:“看赌城可以理解,那就是一个旅游的地方,谁都可以去。再说拉斯维加斯赌城离这儿很近,我带你们去玩儿。我们还可以兑换些硬币,玩玩老虎机,可有意思了。就是没想到老爷子要看红灯区。”然后鬼笑笑说,“江姗,别看老爷子上了年纪,毕竟他还是男人啊。我看就这样,我开着车慢慢地从红灯区穿过去,再拐回来,就让老爷子在车里看个够。只要我们不下车,就没有安全问题了。”
江姗点点头说:“也只好这样了。”
陈果果开车慢慢地行驶在红灯区的时候,她们发现老爷子的眼睛盯着街道两边的妓女,确实看得很认真。不过,只看了一趟,老爷子就说:“不看了,看够了。上赌城吧。”
在拉斯维加斯赌城,他们玩的时间很长。先看演出,每张门票标价五十美元,也就是看穿着三点式的女郎唱歌跳舞。从远处看好像都是光屁股,啥也没有穿。其实人家从上到下啥都穿了,不过是穿的衣裳太薄,又是肉色的,在灯光下看个裸体效果就是了。接着就走进赌场,江姗一下子兑换了三百美金的硬币,他们一个一个去玩老虎机。老虎机永远张着嘴,你把硬币投进去,就开始按键,号码对上了就哗啦掉出来一堆硬币,如果号码对不上你投进去的硬币就算被老虎机吃掉了。他们一个一个接着玩儿,也有偶尔对上号码的,但还是输的多。连妈妈也输了五十美金,等到三百美金的硬币全输完了,他们才走出了赌场。
江云山大笑起来,还没有回到家里,江云山在车上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江姗问爸爸:“老爸,你怎么这么开心?”
爸爸笑着说:“今天是开眼了。”
妈妈小声说:“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江云山笑着说:“你们不知道我笑什么。我笑,是因为我总算逮住资本主义的尾巴了。红灯区和赌场,这就是资本主义的狐狸尾巴。装的就是装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资本主义是狼外婆,还是狼外婆啊!你们看吧,也许我这一辈子看不到了,他们资本主义搞不过我们社会主义的。我们社会主义毛病再多,我们可以改嘛,但是我们的根子正啊!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自信过。你们放心,我们社会主义是不可战胜的!”
陈果果开着车回头也逗江云山说:“现在我们明白了吧,老爷子是在考察美国社会呢。”
江姗也说:“什么时候也忘不了政治,这也是职业病啊。”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江云山忽然对江姗说:“姗姗,给我们买飞机票吧,我跟你妈妈商量过了,我们要回去。”
江姗没有想到,就有点紧张,因为正事还没有办呀,就连忙说:“来了才半个月嘛,急什么呢?好几个同学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妈妈说:“好出门不如赖在家,开开眼就行了。在美国除了出气儿不要钱啥不要钱?在这里花钱如流水,花一块就是咱们在国内花八块多啊。我们先走,你再玩几天。”
江云山说:“姗姗,虽然是李刚给咱垫的钱,咱们回去得还吧?我们老两口也啥都看了,就不要再在这里白花冤枉钱。听你妈妈的,你妈妈的话在理。”
妈妈又说:“姗姗,别说是现在,就是将来,我们两个人的钱也够花,不用你们贴。”
江姗明白了,两个老人节俭了一辈子,开始心疼钱。心里一动,觉得父母先回去也行,这样,自己行动起来就更方便了。但是,总得找到张明亮啊。心里想着那十几束鲜花,她觉得现在是时候了,应该给张明亮打电话了。
江姗是一个细心的人,到美国以后为了不给陈果果家增加开支,她一直是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因为要找张明亮,这是她第一次使用陈果果的电话。她明白只要张明亮接到电话,一看来电显示的号码,就知道他们在美国,甚至知道他们住在什么位置。
●【鲜花和老虎机(3)】ǎ|ǎ|ǎ|ǎ|ǎ|ǎ|ǎ|ǎ|ǎ|ǎ|
从现在开始,她需要事事小心。
●【顺藤摸瓜(1)】ǎ|ǎ|ǎ|ǎ|ǎ|ǎ|ǎ|ǎ|ǎ|ǎ|
因为要打电话,江姗自然避开父母,使用另一个分机。当然要先说英语。电话打通了,对方也说英语。江姗就用英语说了句客气话:“张先生,很冒昧给你打这个电话,也算是女人的好奇吧。你不介意吧?”
对方说:“没关系,我很乐意接女士的电话。”
江姗接着就自我介绍,还大大方方笑着说“我前一段在国内还办你的案子哩,不过现在早就撤了”。这才说自己是谁的女儿。她明白即使张明亮不知道她是谁,可知道她爸爸是谁。因为张明亮在大河市做公司的时候,正是爸爸当市委书记的时候,虽然张明亮往当时的郝市长那儿跑得最多,但肯定他也知道爸爸是谁。
最后,江姗笑着说:“我带爸爸妈妈来美国旅游,已经玩了半个月了,就住在加州的斯坦福大学。现在要走了,忽然想起来给你打个电话,你不介意吧?”
对方开始的时候只是“嗯嗯”听着不说话,江姗能够感觉到对方很谨慎。后来慢慢就热情起来,继续用英语对江姗说:“我明白了,虽然你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你是谁。我们也住在旧金山。开车到斯坦福也就三十分钟。哎,你怎么现在才找我们?江书记来了,你早就应该跟我们联系嘛,让我们接待一下嘛。”
对方说话的声音不高也不响亮,始终把握着不紧不慢的语速,让你感到了一个男人的从容。同时也让江姗感到,他英语会话的水平很高,时不时还带一些美国人的口语出来。相比之下,自己的英语就显得很书面化。后来江姗就开玩笑说:“你是大款,又是美国人,我怎么好意思呀?”
对方在电话里笑起来。从对方轻轻的笑声里她能够感觉到,他的精神已经放松下来了。对方说:“你说我是大款?我们老板是,我不是。不过,我确实是美国人。虽然我的父母都是中国人,但我是生在美国、长在美国的美国人。”
江姗忽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因为张明亮并不是生在美国长在美国,连忙说:“对不起,你一直用英语说话,我想问问,你不是张明亮张先生吗?”
对方笑着继续用英语说:“对不起,我是张先生,但不是张明亮。我是张明亮的助手张富生。张富生是我的中文名字,因为我爸爸妈妈都是中国人,我父亲姓张,我也只好姓张。我的英文名字叫汤姆·福莱尔,你叫我汤姆就可以了。对不起,我能够听懂中国话,也基本上可以看懂汉字,但是不大会说中国话。请你谅解。”
江姗知道了,原来这个人并不是张明亮,连忙说:“对不起,我把你当成张明亮先生了。那么张明亮先生在不在?我能够直接跟他本人通话吗?”
汤姆说:“对不起,你不能够跟他本人通话。因为他不在美国,他到意大利还有法国、德国做生意去了。对不起,请听我解释好吗?他走的时候交代我,你们要来。是中国郑州总部的于青小姐打电话来,说江小姐带父母到美国来旅游。他就把这部手机给我留下了,如果你们打电话来,就让我接待你们。江小姐,我说明白了吗?”
江姗小心谨慎地问:“我能够冒昧问一下,是不是你们送给我们的鲜花?”
汤姆在电话里笑着说:“是的,是老板张明亮的心意,他说江先生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人。”
江姗明白了,这么说他们在国内一动身,张明亮在美国就知道了。而且他们一住下来,张明亮就调查到了他们的住址。那么张明亮到别的国家去做生意,是故意躲着不想见她了?如果是故意躲着不想见她,为什么还安排了助手汤姆送花,还等着接待他们?也好,没有见到张明亮,总算找到了他的助手汤姆。现在的任务是,要抓住这条线索不放,顺藤摸瓜,最终找到犯罪嫌疑人张明亮。
于是,江姗继续小心地问:“汤姆先生,你能够告诉我,张明亮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吗?”
汤姆说:“对不起,这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不过我应该告诉你,张明亮先生对你们很重视,他一直说江书记是好人,是他一直敬重的好人。如果你们打电话来,就让我请你们吃饭。他说中国人爱吃饭。这样吧,我请你们吃饭,我现在开车去接你们好不好?”
●【顺藤摸瓜(2)】ǎ|ǎ|ǎ|ǎ|ǎ|ǎ|ǎ|ǎ|ǎ|ǎ|
江姗连忙说:“你先别急,对不起,我只是好奇才给你们打了这个电话,我爸爸妈妈还不知道呢。让我和他们商量一下好吗?对对,然后我给你再打过去。”
汤姆也说:“那好吧,你要对江书记说说,一定一定要吃饭,不要让我作难。”
放下电话以后,江姗觉得很兴奋,起码这第一步迈出去了,虽然没有直接联系到张明亮,但已经和张明亮的助手顺利联系上了。而且还证实了送花人就是张明亮。有一点她也想明白了,张明亮不是故意在躲她。还安排了自己的助手请他们吃饭,这就说明了他的态度。她觉得自己做得很聪明,公开告诉他们,我就是大河市检察院的,并且还办过他们的案子。如果让别人信任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说实话。她感到开局还不错,如果能再在一起吃顿饭,就会有重大进展了。等爸爸妈妈一走,自己就可以马上开始工作。
可惜的是,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爸爸不配合。江云山说:“我一点儿也不稀罕张明亮的鲜花,我跟他张明亮这样的人吃什么饭?”他叹口气,“我在任时最大的工作失误就是组建这个公司。”
江姗说:“准确地说应该是当时的郝市长亲自操办的,你只是同意他这么做。”
爸爸说:“话不能够这么说,我能没有责任吗?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