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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单,白少琛坐在一把椅子上打瞌睡。屋子里亮着一盏油灯,她认出这是他的屋子,看着他疲惫的脸,她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一切,想起自己害得他奔波半夜,也不禁有些后悔。她坐了起来,掀开被单,顿时吃了一惊,她的旗袍已经脱掉了,身上穿着短袖军上衣,军短裤,两件都是又长又大,很显然是男人的衣物。
白少琛醒了,站起身看了她一眼,见她睁着眼睛,关切地问道:“你醒了?身上没什么不舒服吧?淋了那么大的雨,不要生病才好。”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着急地问道:“我的衣服呢?谁给我换的衣服?”
他看着她,一脸的坏笑:“你说还能有谁?”
她登时飞红了脸,低下了头不敢看他,心里虽然担心一件事情也不敢再问他。他低声笑了一阵,说道:“傻孩子,你看着我。”
她抬起头,他依然带着笑,但显得正经多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白少琛是那样的人吗?衣服是我的,可换的人不是我,是我叫谢参谋长的太太给你换的,她比你矮小,你穿不下她的衣服,只能穿我的,你的衣服她拿去给你洗了,等干了拿给你。”
她误会了他,窘得说不出话来。他拿过桌上的一碟糕点递给她,说道:“饿了吧?这么晚没法给你弄吃的,这是谢太太给的,你将就着填填肚子,到了早上我叫伙夫给你做点好的。”
她已经饿得发慌了,接过点心,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倒了一杯水给她,说道:“慢点,别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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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 第三十章 (8)
等她吃完了,他说道:“好了,现在你得跟我好好说清楚了,你今天晚上把我一个团闹得天翻地覆,害得我心惊胆战四处找你,又费了大力才把你给弄回来。你现在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还用说为什么吗?”她的眼泪迸了出来,“我知道你心里有了所爱的人,不想让我留下来妨碍你,我也不怪你,我是自己想走,不想再来为难你。也许我不该跟你说这些,我以后再也不会说了,我祝你和未来的三嫂……”
“等等,”白少琛打断了她的话,“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三嫂,我不明白。”
她的眼泪顺着白嫩的脸颊流了下来。“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又何必瞒我。”
白少琛急了。“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究竟知道什么?你说清楚点,我可不想被人莫名其妙地冤枉。”
她指着桌上的照片,忍不住抽泣起来。白少琛一看,顿时明白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你不是想跟我说,你是为了她出走的吧?”
她不说话,默认了,白少琛笑得差点背过气,看她一脸的悲伤,想起她也是因为对自己一片痴心,才勉强忍住了。“傻孩子,你跟谁吃醋也别跟她吃醋呀。”
她听着他的笑声,觉得有些刺心,以为他在嘲笑自己,越发觉得难受。“我没吃醋,我知道她很美,我也没打算和她争,请你不要笑了好吗?”
“我是笑你居然为了一张照片就出走。她是很美,可她再美我也不能娶她呀,她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你说她能当你的三嫂吗?”
她喜出望外。“真的?”但想到自己竟跟他妹妹吃醋,又羞得无地自容。他看着她,脸色变得正经起来。“我的事情解释清楚了,现在该我问你了。即使这事出于误会,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也该问我一下,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就算是朋友,临走也得打个招呼吧?你这么跺脚一走,根本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现在全团都知道这事了,你叫我的脸往哪儿搁?我白少琛真的那么可恨,你连招呼都不愿打就走了?”
“三哥,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恨你,我是爱你的,至死都爱你。”她没注意到他的眼睛带着一点笑,还有一点恶作剧,以为他真的生气了,顾不上羞涩,把心里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是吗?”他冷然道,其实心里在笑。
她急得不顾一切了。“真的,你相信我。我一直都爱你,在长沙医院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可是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所以没敢告诉你。这些日子,不管生活多苦,不管舅妈怎么骂我、羞辱我,我都忍受了,就是因为心里有你,想着将来总会有机会和你见面,所以才咬着牙活到了今天。不然,我早可以跟着母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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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 第三十章 (10)
他笑了,心里非常感动,她没注意到他的眼睛有点潮湿,听到他的笑声,误以为自己说得过于坦白,惹得他发笑,心里又羞又急,紧跟着伤心和绝望涌上了心头:他既然不爱她,为什么非要逼她把心里话说出来,连最后一点自尊都不留给她?带着破碎的自尊心,她突然跳下床,急步朝门口走去,她宁可在院子里呆一晚都不想在这里看他笑了。
还没等她到门口,他已经把她抓住了。想要离开他的情绪支配着她,她激烈的挣扎,他莫名其妙,一把将她抱了回来,问道:“好好的又怎么啦?”
她奋力挣扎,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他,哭道:“你让我走,我恨你。”
白少琛紧紧抱住她不敢松手,脸上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女人家真是善变,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爱我,一回头就恨我了,我真给你弄糊涂了。”
“你不爱我我不恨你,我也不想低三下四地求你,可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点起码的尊重,而不是嘲笑。”她在他怀里拼命扭动,极力想要挣脱出来,但他的手臂像铁箍似的箍住了她的腰,她怎么也挣不脱。
“谁说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我能那么心急火燎地到处找你吗?你还是冷静一点,好好想想吧。”
她停止了挣扎,抬起头望着他,颤声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安慰我吧?”
他紧紧搂着她柔软的身体,经过那一场激烈的爱情战斗之后,他体内的血液已经在不停地往上涌。“当然是真的,你知不知道你出走以后,我急得都快要疯了,连我的手下都明白了,就你这傻丫头还在犯糊涂。”
她看着他的脸,他的脸上有一种急切的表情,她相信了,倚在他怀里,低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一会儿要我去重庆,一会儿又是长沙,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
“我说过赶你走吗?马上要打仗了,部队随时要开拔,我不过是想把你送到后方,等仗打完了我自然会来找你。”
她看着他,慢慢地,她绽开了一张欣喜的、妩媚的笑脸,极度的幸福让她觉得快要晕倒了,情不自禁地把头靠在了他肩上。他早已浑身燥热,一股难以抑制的欲望笼罩了全身,这时看到她又是喜悦,又是羞涩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她挣扎了一下,他把她抱得更紧了,她觉得不对,挣了几下挣不脱,低声哀求他放手。他这时哪里还放得开,一言不发地抱着她走向床,她听着他强烈的心跳,感受到他满怀激情的拥抱,突然觉得浑身酥软,颤抖着搂住了他的脖子。他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吹灭了油灯,让温柔、甜蜜的夜色包容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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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 第三十章 (11)
第二天清晨,当苏婉约醒来的时候,天色完全亮了,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把屋里的一切都照得非常清晰。白少琛已经不在,大概出操去了,她想起夜里的缠绵,心里有些暖热,又有些不好意思。她更担心他会不会因此把自己看成一个轻率、*的女人,她听不少人说过,很多男人看不起没结婚就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始乱终弃的事情层出不穷,她虽然不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人,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担忧,可是事已至此,她只能听天由命了。她下了床,找出衣裤穿上,正在穿鞋子,白少琛进来了,看到他,她感到有些难为情,脸上一阵发红。
他的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碗粥,一碟包子,一碟咸鸭蛋,他放下盘子,说道:“我把早饭给你端来了,你先吃,不够我再给端。”
他的神色亲切自然,眼睛里还带着一点柔情,她放心了,给了他温柔地一笑。“你呢?”
“我已经吃过了。”
她看他衣服的前胸和后背都完全湿透了,关心地说道:“你的衣服怎么这么湿?脱下来换了吧。”
他冲着她眨了眨眼,笑道:“一回来就叫我*服,这么急不可待吗?这可是大白天哪。”
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想起昨晚的事情,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急得直跺脚,说道:“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看看,开个玩笑就把你急成这样,我还以为你跟了我,会增加点幽默感呢。”
“我不习惯这种玩笑。”
“你迟早得习惯呀。好好好,你别急,我不说了,你快吃吧,一会儿谢太太就要给你送衣服来了。部队现在处于战备状态,我不能随便离开,待会儿让谢太太陪你去县城买东西。”他摸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说道:“这些钱你拿去,差什么东西只管买,记着买一身好点的衣料作件旗袍,你要不会做谢太太会帮你,明天晚上一定要赶出来。我已经叫人准备后天的酒席,我要请客,宣布我们订婚的事情。”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开玩笑吧?”
“傻孩子,我跟你开玩笑的时候总要当真,说真话的时候你倒不信了。婚姻大事,我能拿来开玩笑吗?现在就要打仗了,我们只能先订婚,等仗打完,我就可以休假去重庆,在那里举行一个大的婚礼,我白少琛结婚可不能马虎。结了婚之后,你就可以留在重庆和我的家人在一起,再也不用一个人在外面飘泊了。”
她看着他,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亲口说要娶她了,那么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梦境了,她就要成为白太太了。他笑道:“怎么又哭了?女人真是水做的,从昨天到现在,你流了多少眼泪了,接起来只怕有一大盆了。将来娶了你,家里永远不用担心缺水。”
她哽咽道:“人家高兴嘛。”
高兴过后,她想起了他说的话。“你说你要打仗了,什么时候上前线?”
“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快了。日本人已经备战一个月,大概就会在这个月内发动攻击了。”白少琛的脸色严肃了,他从不拿部队的事情来开玩笑。“所以,我们订婚之后,我就送你走,你最好还是去重庆跟我家人在一起。”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跟你在一起。”
“那不行,我是去打仗,不是去赴宴,你跟着我,我还得留神保护你,那不是添乱吗?再说,前线太危险了,我即使再留心,也不见得能保护好你。”
“我不待在你身边,去救护队照顾伤员还不行吗?”
他突然想起了林青妍的事情,更不愿意她上前线了,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你不要再争了,这件事情我说了算。”
在长沙一起呆了几个月,她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虽然诙谐、幽默,但认真起来,还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听他的话说得这么硬,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没有再和他争,但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她绝不会离开他。
虎贲 第三十一章 (1)
张一鸣和白曼琳的写信习惯就像两人的性格,他写信很有规律,只要不是作战时期,一个礼拜一封,对他心爱的姑娘,他完全毫无保留地对她倾诉着自己的心声,他知道她能理解他。她就没有规律了,想起什么、碰到什么就给他写,有时半个月才有一封,有时一个礼拜就收到2、3封,内容也很有可读性,就像她本人在那里绘声绘色地讲故事。
这天上午,耀眼的阳光透过糊着白纸的花格窗照进了他的休息室,照得屋里一片光明。屋子很宽敞,墙壁用白石灰抹过,正面挂着一幅中堂,是他临摹岳飞笔迹的四个大字:“还我河山”,左侧挂着白曼琳的那幅《一剪梅》,已经被他精心地裱糊起来了。家具不多,一张书桌,一个书柜,几把老式的太师椅,还有一把可以躺着休息的长藤椅。屋角的盆景架上摆放着兰花、文竹,兰花已经开了,发着淡淡的幽香。
张一鸣坐在书桌旁,正对着桌上的一张信纸思索。他刚开完一个军事会议回来,一时无事,决定给白曼琳写一封信。他想大战在即,一旦率队出征,他恐怕就很难抽出时间给她写信了。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提起毛笔开始写字。
琳妹妆次:
自渝一别,已逾半载。妹音容笑貌,宛在眼前,刻不能忘。闻近日陪都日机猖獗,民众亡于炸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