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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来吧!”听了这陈管家的话,我们走进了去。
跪在地上的人个个泪流泗涕,身披麻衣。我的确望见了沈叔父那挺傲的肖像,我见过沈叔父也挺多次了,这次却觉他更伟大了。肖像里沈叔父安详地笑着,那灰素的衣服确实没有一些褪色,今年的大雪好像并未,在我看来,沈叔父的血流在漫雪中不会印染,不会默然。如果我是男子,大概也应该要像沈叔父那样吧!
“姚家少爷,小姐到。”在灵位前,是垫子,看来已经被人跪过很多次了,我们的确有些来晚了。我们拿着一炷香,跪在灵位前,叩拜了几下,便起身向家属鞠躬以表示慰问,他们穿得很单薄,可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呢?“是姚家少爷和小姐呀?谢谢你们。”这是沈叔父的妻子,可哭得哪像一个人呀?
“叔母,别太伤心了,身子要紧呀?”我搀扶着她,安慰道。
沈叔母身子显得虚弱得很,她边哭泣咳嗽,让我心中好些心疼。“叔母,家父在家中也寝食难安,沈叔父的死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沈叔父是个正直人,活得正直,我相信他在天上会安详的。”哥哥说道,沈叔母只是点头应着。
“叔母,少卿呢?怎么不见他踪影。”郁昔四处张望着。
沈少卿是沈叔父的孩子,从小就和我们打成一片。我知道,郁昔对他一直都很喜欢。
“哎!少卿这孩子昨日一夜未归,大概在外面喝酒吧。”沈叔母说道。
正恰巧,少卿凌乱不堪地进了家门,他衣衫脏兮,面容憔悴,沈叔父一直对儿子爱护有加,想来,他的痛苦不是我们所能体会的呀!
郁昔见后,便急匆匆地跑过来,“少卿,少卿,你昨晚喝酒啦。”少卿见郁昔后,心中勉强有些欢喜,“郁昔,你来啦!”他的声音也很微弱,略代谢沙哑。“卿儿,今日家中办丧事,你也不在家中,妈有多担心呀?”沈叔母又哭了起来。
“妈,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少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那一下格外的响彻。
少卿平时是个再开朗不过的人了,但是家里的变故仿佛可以让一个人从天堂跌入深渊,永远也没完似的。“爸,爸爸……。”少卿爬过了沈叔父的灵位前。
“爸,我知道你死得很顽强;您从小就教育过我,让我长大后做一个有出息的人,放心吧。爸,我会的,相信我,我会的。”少卿哽咽着说完了这番话。不知是为了什么,我的脸颊淌过一滴热泪,可是我却很开心沈叔父有了一个可以令他骄傲的儿子了。
“好了,叔母,少卿,我们也该走啦。”我说道。
少卿站起身,“妈,我送送他们吧!”少卿送了我们走出沈府。
郁昔手老是挽着少卿,可少卿总显得不情愿似的。“少卿兄,刚才那番话说到我心底头去了,可我希望你会是一个为国为民的人,沈叔父也会安心的。”哥哥说道。
“少卿,你要振作起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郁昔是渐渐成熟了,安慰一个人的事儿她也会了。
“好了,少卿,你就送到这吧!回去照顾好叔母,别让她生病了。”我止住了脚步。“筱芸,宸文,还有郁昔,谢谢你们,回去待我问候姚伯父,姚伯母。那……我先走了。”我们挥别在这冷清的街道上,这是一个寂寥的北平,而我们只是这样一群寂寥的人罢了!
黄昏与过半,在冬天的岁月里,黄昏也都是凉飕飕的,没有一丝温暖。
“哟!瞧这模样,丫头,碎布也成花布啦。”再怎么讲,父亲今晚还是政府官员,明日我就会帮他辞去职务,官场将不会再有他的踪影啦。今晚吴世贤大摆宴席,看来会更激起父亲心中的不愤。郁昔也成熟了,会自个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母亲一喜,便哼哼笑了起来。
她里面穿着花式各样的红色旗袍,这旗袍我还记得哥哥去*郁昔买的生日礼物,那年她16岁。买回来时,她嫌自己还未长大,便把旗袍搁在一旁,今日看来这眉飞扬舞的小姑娘大大方方穿着,那多好看呀!外套是白色的毛缎子,大似围巾那样。还有头发,大也是从上海学来的,卷着卷着,再配上高跟鞋,郁昔活像上海的“名伶”,不过,她真的很美丽,不需要打上厚厚的脂粉,光嫩的肌肤上早像塞了两个小苹果,呼——
“呵呵,郁昔呀,你就像当年你妈年轻时那样。”父亲终于笑了,这是不难得的。
“爸爸,别这么说吗?姐姐不也很漂亮吗?”站在一旁的我顿时心中堵得发慌。
我也是个女人,女人的羞涩难不成真会释放了出来。“郁昔,别说了,我拿比得上你呀?我都快人老珠黄了。”我暗笑着,生怕给发现了。
“好了,爸妈,车子备好了,走吧!”看着哥哥,他洒脱,他俊朗,他伟大,至少在我心中他是一个好哥哥。
我们上了车,驶向那本不属于我们的庸人世界……
北平城,这里是繁闹的郊区景地和庸俗人的聚集之地。我们下了车,父亲就和官场上的人说来道去的呢! “妈,我和郁昔去看看。”着本不出自我意,可我实在不喜欢人杂喧嚣之地。“姐,你说今晚肯定有很多家业显赫的公子爷回来。”郁昔说道。“那又怎样,傻丫头,你又想勾引谁呢?”我开玩笑着。
“姐,你就没考虑过嫁给一个门当户对,又有钱的少爷吗?”郁昔又开始着她不着边际的问话呢?
“没有。”我硬生生地答道。
突然间,一个口吐鲜血,样子不堪,双脚似乎没有知觉的男人从哪里吃力地爬了出来。我和郁昔一惊,退后了几步,“救我,救我。”那个男人在向我们求助,“怎么办呀?姐。”郁昔早已慌得没有方向了,可我也怎不知该怎么办?
他的呼喊已经延续到我安静之后。
“姐,不如我们救了他吧!看他样子也不像坏人。”郁昔忐忑不安地说道。
我也觉着这个昏迷的男人不像坏人,于是我和郁昔废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拖进空空的房间里,“哎,姐,我们走了吧!”郁昔道。
我看见他的血一直在往外流,连洁白的床单都已经血红血红了,“不行,他还在流血,郁昔,你看着他,我从外面拿些包扎的东西。”说罢我便走向门外。
刚一打开门,一群张牙舞爪的臭男人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带头的我认得,是吴世贤的儿子,他老子在北平城有权有地位,而他这个儿子依仗老子的地位在北平城里欺凌弱小,勾结黑帮,这些北平城里有哪户人不知道啊!
“哈!姚大小姐,久仰芳名,今日碰见真是三生有幸呀!”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的手想趁机摸我的脸。“放开你的脏手,吴昭诚,别对我动手动脚,你不配。”我辱骂了他,辱骂,对这种人来讲根本不值得。“姚小姐,等一会儿,别急呀!”他的手搭在了门槛上,让我进退不得。“刚才我们在追一个要犯,可在这就见不着人了呀?”我这才清楚,房里的男人是被吴昭诚害的,那男人铁定不是坏人,吴昭诚尽杀好人。“没有什么人,我可没看见,请你快滚。”我的眼神愤怒到了极点。这时候,门开了。
“哟!吴大少爷,来这不怕坏了您的雅致吗?”郁昔出了门来。
吴昭诚也不知怎么搞的,连连笑了几下。“哈哈哈。今天是本大爷有福气啊!姚家两位小姐都在,早就听闻姚府千金都是美人,没想到真这么美。”吴昭诚又调戏道。郁昔一巴掌打了下去,可吴昭诚那副德性简直令人寒齿。
“来人啊,进去搜。”他们没有说什么,全都恶狠狠地冲进了房间。
可我并没有看见那名男人的踪影,来不及想那么多,趁他们没注意之前,我推了一把郁昔:“快告诉爸妈去,快走呀!”郁昔有些迟疑:“那你呢?姐。”“别管我了,走吧!”郁昔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得不保护好她,但愿自己没事吧。
“少爷,没有。”他们没有搜到那个男人的痕迹。
吴昭诚带着一种令我恐惧的眼神向我走了过来,他一把把我拖进房间,“说,把人藏在哪儿呢?”吴昭诚向我恕吼道。我是一个刚烈女子,虽然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但我知道,惧怕了他就毁了自己还有自己仅剩的清白。
“我不知道,我也没看过有些什么人?没看见。”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吴昭诚是个恶性之人,哪样坏事他没干过,按理说,他和他父亲不早该下地狱了吗?
“没看见,没看见是吗?看我不拔光你的衣服。”在这一霎那,我真希望我的灵魂出卖了我,而不是这薄弱的躯壳。“放手,放手,你这个混蛋,混蛋。”我的声音大多已经嘶哑,我还能做些什么,我选择的只有奋力挣脱,挣脱出这个魔鬼般的牢狱和这双把我推向了地狱的魔手,我的泪水似乎在怜悯着我不堪的模样,它拼命着拥挤着我的双腿,直到红通的,像幽灵一般。我始终是一个女人,看着旁边那狼如似饥的男人死死地盯着我,吴昭诚在剥夺着我的肉体,一件一件衣服无休止地掠过我的眼前,直至无力,无力地回拒。。。。。
突然间,一个人影猛地冲了进来,虽然我早已失去了意识,可是我却很清晰地看清了他用棍棒把吴昭诚和他的随从都打得很重,“起来,走。”他随手捡起了我的衣服盖在我只剩一件衣服的身上,然后扶着我逃离了这黑暗的地狱。
凉风呼呼地刮来,心的破碎也让我无法重拾起身,“好了,没事啦!”他是谁?好像迷糊地在哪里见过,他的背影,他的肩膀,他的动作都让我屏住了自己的呼吸,那一声的叹息显得有多么沉重。这是一幢大阁楼的顶端,就像钟楼那样的。这天气,怎么和我的心一样,苍白凉意,我摸了摸身子,好冷啊。。。一件大衣莫名其妙地加在了我身上,可是真的很暖和。“小姐,别着凉了,你也够倒霉的,碰上了吴昭诚这个大混蛋,不过还好,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放心吧,吴家父子快要到头啦!到那时,北平人会过上好日子,会解放的。”他会心地笑了,笑得像阵风,仿佛吹过了海湾,吹过了冬季,也吹过了我的心房,像获得了什么一般,是自由,一阵自由的风。“是啊!你说得对,我期待这一天。”我也像获得了什么一样,我终于放开了心,去笑吧!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他的脸在黑夜看来如此俊俏,如此赏心悦目。
我吞吐地说道:“姚,姚筱芸。”
他的声音会让我颤抖,这是为什么?“我叫慕闵枻。”“今晚真是个特别的的夜晚,能与小姐……不,这是我的福分。”他叫慕闵枻,他就坐在我旁边,像一阵风,一阵让我倾心的风——
就这样过了一晚,确实。
凌晨的喧哗声,把我们吵醒了,尽管天还未亮。
我恍惚睁开双眸,还是这件有香槟味的西装,以为在我旁边的还是他,慕闵枻。他也醒了,回过头看我,他真的很俊俏,和哥哥一样,还有宽厚的肩膀。
“姚小姐,你醒了,没事吧!我送你回家吧!”他站起身,拍了拍灰尘,然后伸过了手,我没有拒绝,拉着他的手,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
这个钟楼很旧很老了,但是我知道这会是一个回忆。
“看啊!太阳快出来了,对了,明天是年夕,有的忙碌了。姚小姐,昨夜已经过去了,新的一年又到了,不好的事就忘记了吧!今天就是新的一天,答应我,不要再为以前的事儿,而伤心好吗?”他对着我微笑,我也笑了。是啊!年夕,一年的伊始会在黎明中姹紫嫣红的。
我点了点头,这次表现得很懵懂……
真奇怪,走着走着就又到家了,家中没有异样,不过苍白了些。一束浅浅的黎光在一瞬之间折射了出来。“好了,我到家了,慕少爷回家吧!”虽然是分别,但是挥一挥再重逢的又有几个呢?“原来是姚家大院,你是姚雨声大人的女儿吗?”他惊讶地问我。
我哼哼地笑了起来:“慕少爷,为什么会这么奇怪,父亲和你认识吗?”
“不,不,我哪认识要打人这种好官呀?不过今日能认识姚小姐是在下的福气,我会永生难忘的。”他的言语似乎不太像一个富贵人家里的少爷。
可不久,红漆的大门开了,管家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小伙子,叫姚安。他是小时候被爹妈抛弃在外头,后来被父亲收养了,所以姚家上上下下没有人是不亲近的。
他看见了我和慕闵枻,他似乎很高兴,“夫人,老爷,大小姐回来啦,大小姐回来啦……”他真把府上的人给吵醒了。我和慕闵枻相视一笑。
哥哥大概彻夜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