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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越过何原的肩头,看着那个悲愤的军人,忽道:曾奚,可以回答我个问题吗?
曾奚迷惑:什么?
我眯起眼微笑,缓缓道:曾奚啊,如果我和你妈同时落水,你先救谁?
多年前,我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他说先救他妈,因为我不会很快淹死。
当时我说如果我死了怎么办,他说如果我死了,他也不会独活。
就是这样,曾奚总喜欢把赤/裸/裸的现实摊开给我看,他永远不会给我谎言,就像现在,连半句骗人的话都说不出。
曾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何原也不知道。
何原饶有兴味的看着我,道:阿音,这问题真的很恶俗。
我冷冷斜他一眼。
不过我喜欢。何原真诚的表示。
曾奚一直没有开口,只是深深的望着我。
我很欣慰,因为从他的目光中我看得出,他知道我并不是要等他的答案,而是想告诉他,我理解他,从很多年前开始,我就能理解他的感情。
我对他说,曾奚,你要记得,不管你如何用良心和职责去权衡你的任何一个选择,我都不会怀疑你是爱我的。
我说完,最后看了一眼他英俊的脸,转身就走。
阿音!
他大声叫我,我没有回头。
脚步声骤起,却在眨眼后戛然而止。
曾都尉,你若动手,不仅你讨不到好处,阿音更是没的救,你三思而后行吧。何原说完就跟着我走了。
我走得很急很快,巴不得赶快消失在曾奚的视野里。
心口再次隐隐作痛,这让我很是气恼。
终于,在强迫自己飞速行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我跳起来骂道:何原你个浑球,选什么毒不好,翠羽草这玩意叫我连发怒生气暴走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何原厚颜道:挺好啊,强迫你天天开心嘛。
我凑过去凶巴巴的盯着他的双眼,呲牙道:你可以再真诚一点的!
何原眨眨眼:也对。
我剜了他一眼,扭头就走,边走边道:何原你老实说,为什么在云雾城里你不直接道明我已中毒,非要让我和曾奚离开很久了才赶过来拦住我们。
何原掏出烟袋,却发现烟锅没有舀,有些败兴的将烟杆塞了回去。
喂,问你呢。我驻足,侧头瞪着他。
何原忽然抬起头看我,笑的不咸不淡:你师父来找你了,我想你应该不愿意被他抓回去关在龙池山吧?
我窒住。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哪壶不开提哪壶……
良久,我才说:没看出来啊,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贴心贴肺了?
你敢否认?何原质问。
我沉默。
片刻后何原意味深长道:阿音,顾牵机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他强迫我吃了葵木丹。我说。
何原有些诧异道:这倒真有些奇怪,按理说,报父仇是你的私事,以顾牵机的性情根本是不会过问,也决计懒得过问的。
我面露戒备:你怎么知道我报仇的事?
何原轻轻弯了下嘴唇,道:阿音,从曾都尉求我们找你的时候起,我就对你的身世做过调查了。
我看了他一会儿,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前行。
我和何原两个人再没交谈什么,就这么闷声走了许久,一路上我心事重重,颇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的,何原打破了沉默,问我:阿音,你刚才走时忘了牵马。
牙长的路骑个什么马。我神魂不定的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何原再也不开口。
当然,对于他这种习武之人,徒步日行百里都可以不喘大气。
可对我来说,这段“牙长”的路,直走的我眼冒金星疲惫不堪,眼见日近西斜了,还有小半段才到云雾城。
路上我不停的安慰自己:也罢也罢,只要赏猎能顺利的送走师父,再多走点路也成!
可惜我的人生就是由无数个“事与愿违”书写的。
所以当天晚上,我就再次见到了我的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内牛):“(pд‘q。)师父你终于要粗来了!”
师父(酷拽):“╰_╯”
师父踩着作者的脸过去后……
师父(温情款款):!(╭ ̄3 ̄)╭阿音我来了
=====【【【【爪机党看这里!!!!!】】】】=====
26章俺把音频撤掉了 购买章节后看不到内容的妹纸看看现在内容粗来了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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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谢倪雅君~菜爷~还有青蛙君的雷子~~ 么么哒
☆、29章
许是白天走了很多路;回到云雾城后便一头栽到床上沉沉睡去。
当天夜里我做了很多的梦。
可突然惊醒的时候,却一个也不记得了。
我像死猪一样趴在床上,明明睡意全无,却死活不愿意睁开眼。
风过回廊;带起一阵窸窣的声响。
回来的时候忘记关窗,夜风沁凉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极了斗羽峰上冰冷的山风。
斗羽峰上白色的花海,该是开到荼蘼了吧?
我叹了口气。
不过是一点夜风,竟然能勾起我一丝奇怪的情绪。
阿音,为什么叹气?
悠然淡泊的声音从窗前传来,声如碎玉;惊的我浑身如过电。
眨眼后,我兔子般跳下了床。
师父?!
眼前的人白衣如雪静立在窗前;正伸手从桌上的果盘里拈起一粒蜜饯。
闻言,师父抬眼看着我,蓦然扬起了眉角,霜色月华映着他的脸,带着清隽夺目的光彩。
睡醒了?师父说着,将蜜饯扔进嘴里,淡淡道:云雾城的蜜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我:……
师父道:为师以为要等你到天亮,没想你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睡不安稳?
我:……
师父又拈起一粒蜜饯,走到我身前,塞进了我的嘴里。
月光在斗室里逡巡,师父熟悉的气息在我身周氤氲。
他瘦了,精神看上去也不大好。
睡饱了吗?师父问我。
看样子他一直在等我睡醒。我退了半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还行。我说。
师父的神色有些萧索,声音亦如是:跟我回去吧。
我摇头:不了,我只能留在这。
为什么?
因为我中了翠羽草的毒。
师父的眼底闪过一丝阴枭,片刻后道:我会蘀你舀到解药。
我犹豫了。
若是跟师父回去,虽说再逃出去的可能性很小,但至少不会被何原用来威胁曾奚。
……好。许久,我终于点了点头。
师父拉过我的手。
我挣脱了一下,他却握的更紧。
走了。他说。
师父拉着我,堂而皇之的穿梭在亭台回廊间,所有看见师父的人还未来得及张口便突然间倒了下去。
我盯着他抬起放下的手,蹙眉道:那是什么暗器?
蜜饯核。师父说。
师父的衣袖在风中飞扬,如天边翻涌的云朵。
我很羡慕这样的身手,可惜我永远也不可能拥有了。
想到这里,便又对身前的人产生了三分疏离感。
半夜里本就没有什么人,没走一会儿便看到了云雾城的城墙。
目光尽处,城头上突然燃起了数只火把,接着便是一阵凌乱嘈杂的声音在夜色里回荡。
难道是被发现了?我暗自惊讶,不由朝师父看去。
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师父便已张臂卷起我的腰,提了口气纵身跃上了屋顶。
我伸长了脖子朝城头看去,蓦地看到了让我心惊的一幕——烈烈火光下,一个身形颀长直挺的男人挥舞着一把乌沉无锋的重剑,墨色的光芒在火光下倏忽闪灭,剑势劈斩开一道道血路。
不经意的,持剑的男人朝我这里看来,跳跃的火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泛着视死如归的颜色。
那一眼太快,快的那人来不及看清骇然的我。
而我却看的明白,那是曾奚。
单枪匹马来救我的曾奚。
我翻脸如翻书,扭头就说:师父我不走了!
我努力挣脱师父揽在我腰上的胳臂,却发现这完全是徒劳。
你放开我。我开始焦急。
师父笑了笑:我没见过这么迷恋初恋的女人。
我怒道:这不是迷恋!
阿音,你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
你胡说!
我胡说?你爱的男人两次选择了离你而去,你都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不是他的错。
那本就不是他的错!是……
是职责?是良心?还是悲悯?阿音,其实你根本就心如明镜,所以根本不敢让他亲口说出自己的选择。
师父揽紧了我,拂了拂我额前的乱发,淡淡道:阿音,你有没有想过,他连一句谎言都不肯为了你而说,这是为什么?
心口处似是被什么极细的东西狠狠扎了个穿透。
我晃了晃,捂着胸口,抽搐着弯□去。
师父上前轻轻的抱住我,轻柔的抚着我的后背道:阿音,真正属于你的人,是不会让你感到心痛的,能让你难过的,都不属于你。
我惊怒交杂:师父啊,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所有的事,对不对?
师父没有否认。
我苦笑:也就是说,你根本知道我身上背负的灭族之仇,是不是?
师父沉默。
我手扶着师父的胳膊,五指狠狠掐入他的肌肤,愤然切齿道:你既然都知道,还让我服下葵木丹……
我深吸了口气,蓦地狠狠一推师父,纵身从屋顶跳了下去。
可怜我跳墙的速度还是没有师父伸出援手的速度快。
你找死!师父喉中翻滚出一句低吼。
我被师父稳稳的接住,我甚至感觉的到来自他手臂微微的颤抖。
对于他的担心,我毫不领情。
我只顾奋力挣扎:你放开我!我不会再跟你回去了!曾奚!曾奚!我在这里!
曾奚似是听到了我狼嚎似的呼叫,隔着夜色朝我这里看了过来。
他看见我了!
我心中欣喜,正要呼救,却听师父清朗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曾都尉,云雾城不是个能随意让你盗取解药的地方。
顿了顿,师父笑意如风,遥遥道:阿音我带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这话的语气极是稀松平常,可冷月下,师父鼓胀翻飞的白衣却俨然带着排山倒海般凌厉的气势!
刹那间我被震的竟然忘了开口,愣愣的被师父揽过肩头,踏着月色飞身离去。
阿音!曾奚愤吼着我的名字。
我等不及他的余音落地,最终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放开我!慌乱之下,我朝着师父的肩头狠狠咬了下去。
丝丝咸腥的气味从我唇角溢出,温热的,不似师父没有温度的怀抱。
师父只是闷哼了一声,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绝望的请求着:师父,求你放开我吧……曾奚会死的……
师父沉声道:他会全身而退。
我愣了一下。
师父的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安抚力量,就好像在说一件太阳每天都从东方升起一样的真理。
我跟着静了下来。
也对,曾奚看到我被带走了,他一个人反而更易逃脱。
片刻后,师父将我带到江边一只早已停靠多时的扁舟上,船桨一撑,扁舟似箭般驶向江心。
这时候师父忽然回过头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的吧。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会儿。
突然间,我气的浑身抖成了筛子,恨不得跳起来掐死他!
顾牵机你说话要不要这么大喘气!
什么是“他会全身而退的吧……的吧……的吧”?!
我顾不上跟师父多废唇舌,拎起裙角爬到船边,还没跳呢就听见师父发话了:阿音,这水流很急,你跳下去见到的不是曾奚,是河伯。
我两拳紧握,看着师父立在船头,悠然转过身背对着我,不紧不慢的划着船。
师父续道:你看,你还是怕死的,也不是为了他能豁出性命的。
我大怒:你闭嘴!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音,我早说过了,你是我的人。师父说。
我一凛,面上发红:难道师父他想起了在青冥舍发生的事了?
师父接着说:你还说过,无论洗衣还是捶背,以后都随叫随到的。
原来他指的是斗羽峰上我随口的一句谎言。
我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有说吗?
师父笑:忘了没关系,为师会让你记起来的。
我扶额:你为什么就不肯放了我呢?
师父反问:为师为什么要放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呢?
我蹙眉道:这种笑话注定会冷场的,要不我给你捧个场?哈,哈,哈。
气氛僵死了片刻,师父忽道:阿音,其实你被何原带走的当天,我就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呆了一下。
师父说,但是我一直没有去找你,也不打算找你。
我没接话,不知道师父葫芦里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