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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百里卉的声音与小法则的声音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修士。”
毁灭。
这个末世要毁灭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修士啊!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痛苦与不甘,莫无心狂吼着哭了出来,声音直到嘶哑。
百里卉的轻声叹息传入莫家爷孙的耳朵里。
带给修士绝望的末日,逼着修士们抱团取暖,百里卉不愿意碰那个已经变成了黑炭的贺极,莫明德也早已脱离,背着贺极离开原地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莫无心的身上,这两条贺极闹出来的动静已经太大了,他们不适合再在海市待下去,否则,前来找麻烦的就不仅仅是修士们了。
趁着夜色,一行四人走出了很远很远,将来探查的人远远甩在了后面,更不要说百里卉因为莫名的心思还留下了一串让莫无心觉得有些“恶心”的陷阱,莫无心忍不住对一旁的百里卉侧目,百里卉的心里到底是要多扭曲,才会这般的憎恨人类。
修真系统003号在莫无心的脑海里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御妖系统009号的主人从来不是什么正常人,只不过这个百里卉更加极端而已。”
莫无心扛着比他重许多的贺极打了个冷颤:“我们不会和她变成敌人吧?”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更何况宿主你们还欠着人家人情呢,想要改变现状,首先就得把除秽穗拿到手,所以,不论百里卉现在提出什么条件,宿主你都必须答应。”
“就算她让我去杀人?”莫无心一脸的不情愿。
“宿主的思想真幼稚,百里卉还看不上你那点儿武力值,她想要的,或许你只能提供一环。”
“她明明才十七岁,想那么多不会早衰吗?”莫无心忍不住向修真系统003号抱怨。
“被压抑久了的人的性格会扭曲,如今她不过是做回了性格被修改之后的‘本我’而已,无可厚非。”修真系统003号解释:“并非所有的人都像宿主一样可爱。”
“我哪里可爱了?”莫无心十分的不满:“而且我真的不是大善人,003号你不要用和百里卉一样的口气和我说话。”
“善人没什么不好,在你渡劫的时候,就算你不厉害,你积攒的善业也会让天道对你放水,只是善恶之间不是没有一条线,把握住那条线,你才不会被所谓的‘善’所摆布,就如同当初那些死乞白赖的呆在诊所里的那些人一样。”
莫无心一行四人的身影逐渐没入漆黑的夜色里,望着远方的山林前行,而留在海市还活着的人则忙着浇灭贺极渡劫留下来的烂摊子,这种令人绝望的毁灭方式,让存活下来的人也相信着,这是天罚。
然而,这并不能激起他们对苍天的敬畏之心,相反燃烧起来的是他们的斗志,与天斗争,与地斗争,与自然斗争。
如果自然不愿意人类活下去,他们就偏要活下去,一定要成为这个自然的主人。
山林的方向传来隐隐约约的叹息声,如同怜悯,更似讽刺。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大半个城市化为了灰烬,让存活下来的人心有余悸,从遥远的太空中往下看,会看到一片灰褐色的土地上什么也没有,这个地方,就是贺极渡劫引来灾难的废墟,所有的事物,无论是否有生命的存在,在顷刻间都被毁灭,不留余地。
在安顿好吓坏了的幸存者之后,沈俊派出了自己的手下去遭遇毁灭之击的地方搜寻是否有生命的残留,但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是一大片渐渐被白雪覆盖的空地,没有人类、没有异兽、没有丧尸、没有活死人、没有建筑物——什么也没有。
当这个搜寻结果呈现在了沈俊的桌上时,沈俊的眉头紧紧的聚拢在了一起,他想不明白,那一场雷电的风暴来得毫无预兆,要想调查那场雷电风暴的成因,根本不可能,然而,拿不出一份调查报告,就没有办法安定人心,倘若有一天,一场雷暴再次降临,那么毁灭的应该就是整整一个海市了。
沈俊送了一口气,海市很大,他们的幸存者基地所处的地方离着发生雷暴的地方比较远,所以所受的波及不是很大,尽管如此,好不容易修筑了一半的城墙却是在隆隆的地动声中倒塌了,他们现在不得不重新修筑城墙。
从窗户里看出去,那些带着镣铐的人身上看不出一星半点的生机,应该说整个基地都笼罩在一种生死由天的绝望的氛围当中,就连当初闹得最厉害的林月萍和张双双这两个人也是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
叹了口气,沈俊重新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手交叠着放在放在桌子上拖着下巴,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想出解决的办法。
同样是在海市,张平科的日子也不好过,过去以为的天堂现在却堕落成了魔窟,被锁在地下室的张平科心里有憎恨和厌恶在增长,身上裹着破布,手脚上带着镣铐被钉在了墙上,身上处处是鞭痕,恨不得死过去脑袋却异常的清醒,身体传来阵阵的刺痛脖子却哑着,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与他相同遭遇的还有十来个人,所有人都像商品一样被钉在阴暗的地下室的墙上,在他们对面的墙上则是忽明忽暗的烛光,自以为是如玉的美人,其实是带刺的毒蝎,自以为是金窝的大树,其实是死亡的囚笼。
张平科的心里只有恨,他憎恨着把他推进这个魔窟的张福成和林月萍以及张双双,每当想起他们的面孔,心里总是有着一股无名火蹿出,不过一夜的时间,他的世界天翻地覆,秋蕊在他的眼前撕破了脸皮,变成了渴血的怪物,用自己黑色的长指甲刺破了他的动脉,俯下身在他的脖子边啜饮,比吸血鬼更可怕的是,这种啜饮还伴随着血蛊的诞生,血蛊被种植到了张平科的身体里,从此张平科必须对秋蕊唯命是从,成为秋蕊裙子底下的一条狗。
想到现在还在外面逍遥度日的张福成,张平科心里就气不打一出来,他试过凝聚自己的异能,却发现自己的异能已经丧失了,在他试图要把自己变得比铜墙铁壁还要坚固的时候,不管他怎么使用自己的气力,总是没有办法达到想要的效果。
“没用的。”秋蕊如同鬼魅的声音在黑暗的囚室里响起,一时之间,囚室里散发出一丝恐怖的意味,被钉在了墙上的“商品”们不安的扭动着身躯,他们都是秋蕊的狗,但秋蕊不是一个好主人,她的手里拿着布满了利刺的皮鞭,一鞭子下来就是皮开肉绽的痛苦。
张平科以前也是一个暴戾的人,将一切丑恶的手段都用在了莫无心身上,在欺负莫无心的时候,他的心里全然没有过一丝罪恶感,没有一丝的愧疚,就算如今被人用更惨烈的手法对待,他心中也没有对过去的所作所为有一丝的愧疚。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许多像张平科一样的人,张平科可以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恕罪,却抱怨苍天对他的不公,这个世界上又没有人说过这个世界是公平的,罪恶未必会招来毁灭,相反正义有时会害死更多的人。
在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人的时候,张平科恐惧的发抖,甚至出现过失禁的状况,浑身恶臭不堪,他从骨子里对秋蕊一家人感到恐慌害怕,在领教了秋蕊的教育人的手段后,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什么恨不得自己用嘴去给秋蕊叼鞋,他对秋蕊充满了病态的心理,身上长满了可怕的脓包,整个人早已变成了可怕的怪物。
秋蕊能够让如同张平科一样的男人从骨子里畏惧她、敬怕她甚至是爱她,只不过在秋蕊的眼中,这些“畜生”们的爱意,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甚至不值与灰尘存在的意义相匹配,她只是享受这种折|磨|人的快感,因为秋蕊从来不曾觉得自己是个人,或者是个普通人。
异能者因为有了特殊的能力而高人一等,修士们也一样,他们拥有比普通人长得多的寿命,有着各种各样的手段,他们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普通人,尤其是魔修,他们甚至抱怨这个世界,不能让他们随心所欲的掌控其他人的生命。
在处处布满了监控的现代社会,他们活的恨压抑,没有办法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为,所以他们伪装成“先知”、“救世主”、“被挑选中的人”,在世界的范围内制造重重可怕的冲突,然后肆意挥洒着他们心中血|腥的暴|力行为,他们不以此为耻,他们以此为获得力量的源泉。
他们有一批批被洗脑的信徒,相信他们真的是神的使者,相信他们真的是被神选中的人,他们忘记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们被灌输最极端的思想,成为魔修们无往不利的战士,为魔修们扑杀出一条染血的道路,直到死亡,他们都看不清事实的真相,活在可悲的虚构的世界,自以为是在拯救众人,其实不过是一个满身血|腥的刽子手。
人是爱撒谎的动物,尤其是当人发现撒谎可以给他们带来不可思议的回报的时候,他们就会不择手段的去撒谎,去欺骗。
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才会有教义的诞生,这个世界才会越来越堕落,因为绝大部分的人从心里根本就不乐意接受真相,真相不会让他们快乐,真相不会让他们解脱,真相只会让他们觉得尴尬,觉得耻辱,觉得愤恨。
因为人总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愚蠢,每个人看自己,几乎都会觉得自己是一只有着华丽尾巴的公孔雀,而不是秃尾的母孔雀。
顾影自怜,带来的是毁灭。
秋蕊用折磨别人的方式,发泄心中的愤怒,就在昨天的那一场雷暴之后,她的境界跌落了,她并不是特别有资质的修行者,即便她一出生就开始接受修行的教育,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秋蕊也不过是一个刚刚筑基的人,而现在,她被剔除了筑基期的队伍,这个打击对于她来说是不堪忍受的,在秋家,如果你没有筑基,那么你就什么都不是。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没有筑基期的修为,她就不能够无条件的享受家族的丹药、秘籍、法器、符箓的供给,她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下人而已,不再是过去当家做主的主人,秋蕊十七岁就到了炼气期后期,但是二十五岁才迈入筑基期,所以她知道想要迈过这个门槛有多难,而跌落境界重新出发,只会更难。
更何况,如今每天都看不到希望,天空中仿佛写着四个大字——时不我待。
一鞭又一鞭,秋蕊发泄着心中的愤恨,脸色十分的狰狞,皮鞭下那些发不出声的惨痛的哼声能够让她从自己的失败中解脱出来,看着满地蜿蜒流淌的血水和脓水,秋蕊的心中有一种扭曲的痛快感。
看啊,这些人活得比我惨。
看啊,这些人的性命是我的。
看啊,这些人有没有未来是由我决定的。
看啊,我就是这些人的神。
想到这里,秋蕊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而鞭子落处,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损的。
在隐蔽的地方,灾难已经过去,贺极的呼吸却越来越微弱,莫无心却被迫接下了修真系统003号发布的任务,必须让贺极活下去。
每次打开自己的任务面板,莫无心看到那个回报率极高的拯救任务,总是忍不住叹气,只要完成这个拯救任务,他就可以立马升到十六级。
将脏兮兮的贺极擦洗干净,贺极身上可怕的伤口露了出来,经过莫明德的一番探查,贺极的丹田是彻底的费了,即便想要重修,也要费尽许多的气力。
面对这样的状况,一直未有动作的百里卉看着莫明德:“你是个炼丹师,你应该知道除秽穗的作用不仅仅是洗掉灵根而已,同时也对使用者的身体有重塑的作用。”
“我知道。”莫明德点点头:“你有贺极需要的东西,你的条件是什么?”
“不,这个生意我要和能代表贺极的人去洽谈,我不要条件,只要灵石。”
百里卉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听一个声音在他们躲避的门外响起:“要多少灵石。”
莫明德和莫无心立刻回过头去,出现在门外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他的容貌和贺极有四分相似,但是要比贺极柔和,也要比贺极阴狠,他没有看莫明德和莫无心二人,而是直视着出价的百里卉。
被比自己厉害的人当做猎物紧紧的盯着,百里卉却是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这位先生,您得先告诉我您和躺在这里的贺极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父亲。”中年男人的话让其他三人都很惊讶。
但惊讶各有不同,莫无心惊讶的只是贺极的父亲看起来十分的年轻,而莫明德和掌握着一手资料的百里卉都知道,贺家的势力。
“这可真是意外。”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