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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沿着草原上蜿蜒曲折的斡难河,快马加鞭,飞驰前进。幸亏他在途中没有遇到捉拿他的人,当他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自己家原来的住地。旧寨虽存,但却已不见了母亲和弟弟们的踪影。
再起波澜(1)
铁木真顿时心里凉了半截,他下马仔细查看了草地上人畜行走的脚印,然后沿着斡难河而下,希望能寻找到家人踪迹。他来到一个名叫乞沐儿合溪的地方。这里留下了一些扎营的痕迹,但营帐却已经迁走了,铁木真空欢喜了一场。
铁木真继续寻找全家人的下落,沿乞沐儿合溪,经过别迭儿山嘴,直到豁儿出恢孤山时,天色已晚,铁木真仍然没有寻到家人的影子,他此时已经有些绝望了。心中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莫非母亲和弟妹们已被……想到此处铁木真两行热泪顿时夺眶而出。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铁木真寻声望去,说话的正是自己的弟弟铁木格,铁木格像发狂一样踉跄着跑回营帐。帐幕中的诃额伦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因激动过度而语无伦次的铁木格的话语中弄清楚外面发生的一切。她静静地坐着,略略沉默了几秒钟后,口中喃喃自语道:“腾格里保佑!腾格里保佑!”
帐幕外,熟悉的脚步声再度响起,铁木真走了进来。这时,早已激动得无法自持的铁木格和铁木仑立时扑上前,紧紧的抱住铁木真,一家人劫后重逢,抱头痛哭。涕泪纵横,悲喜交加!
一家人总算团聚了,为了逃避泰赤乌部人的追杀,铁木真又带着家人继续迁徙,他们来到了不儿罕山前面,有一座山岭叫古连勒古岭的地方,那时有一条河叫桑沽儿河,又有一个青海子,就是草原上的湖泊。那里野生动物很多,其中有一种草原野生动物叫貔貍,体形和老鼠相似,肉味鲜美,是草原上难得的野味。铁木真道:“我们就在这里居住下来吧!一方面这里比我们原来居住的地方还要肥沃,二方面这里地势安全,可以防备敌人的入侵。”诃额仑道:“这里的确肥沃,我们就长居于此吧!”于是便挑选了一块空旷之地,扎起宿营的帐篷,把原来营地里的仆人和马匹,都全部迁移了过来。也速该去世后,遗留下来了八匹好马,铁木真非常喜爱,一直精心喂养,全都养得膘肥体壮,雄健有力。
平静的生活过了几个月,但是上天似乎就是喜欢和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开玩笑,一日中午,铁木真像往常一样到马棚喂马,当他刚刚打开马棚的门,便大惊失色,家中最贵重的财产,那八匹马不见了!对于这个几近赤贫的家庭来说,这个损失是毁灭性的。用破产二字来形容,是一点也不过分的。“盗马贼!”铁木真脑海中当即闪过这个为草原牧民所不齿的称谓。
铁木真有心追赶,却已经没有了马匹,但天无绝人之路,不一会,别勒古台骑着锁儿罕送给铁木真逃命的那匹老母马打猎回来了。铁木真便夺下缰绳,简单将丢失马匹之事告之别勒古台,然后骑上这匹老马,寻着盗马贼留下的踪迹,急追而去!
但盗马贼马快,逃跑的速度自然非同一般,而铁木真骑的老骒马年老体衰,不胜脚力。因此过了三天三夜铁木真还没有见到盗马贼的影子。第四天晨光曦微之际,他终于发现远处有一群马。
铁木真迅速催马而至,然而却是空欢喜一场。这群马并不是自家丢失的,只见一少年正在挤马奶,铁木真拱手问道“小兄弟,你可曾看见有八匹马从这里经过?”那个少年回答道:“太阳刚出来的时候,曾有八匹马跑过去了。”铁木真对他说道:“那八匹马是我的父亲留给我的遗产,被别人偷盗去了,因此前来寻找。”那个少年把他注视一会儿,道:“看你面色,似带饥渴,所骑的马,也已困乏,不如少歇,饮点马乳,我伴着你一同追去。如何?” 。 想看书来
再起波澜(2)
铁木真是个义气中人,听少年此言,大喜过望。他也未推辞,爽快地接过装马奶的皮筒,一饮而尽。那位少年也没有回家,就将挤奶的皮桶、皮斗用草盖好,把铁木真骑的马放了。换上两匹快马,然后二人一前一后,手握着缰绳,打马而去。
在路途中铁木真方想起问少年的名姓,少年道:我父亲是纳忽伯颜,我的名字叫博尔术,是孛端察儿家族的后代。铁木真道:“孛端察儿是我十代以前的远祖,我和你恰好是同出一族,今天又多亏你的帮助,真不知怎么感激你才好!”博尔术道:“男子汉的危难,谁都是一样,何必区别你我。况且你和我都是来源于同一个宗族,我理应帮助你!”两人途中一路说笑,倒也不嫌寂寞了。
他们在茫茫的大草原上又寻找了三天,才看见一个部落,外面围着一个圈子,铁木真一眼便认出自家那八匹骏马,此时正在圈内被拴着。铁木真对博尔术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就去把那八匹马牵过来。”博尔术道:“我既然和你一起来了,你为何叫我守在这里?要去,我就和你一起进去。”说话间,便抢在前面,冲了过去,由于盗马贼也是刚刚回来,连日疲劳,都回帐篷休息去了。因此,博尔术很顺利的便将那八匹马一齐放了出来,交给了铁木真。
铁木真让追回来的那八匹马跑在前面,自己和博尔术断后,他们俩刚刚起程,那边部落里的贼人便追了上来,博尔术对铁木真道:“盗马贼上来了,你赶快把弓箭给我,让我射退他们。”铁木真道:“你到前面去,驱赶着追回来的马跑在前面,我和他们拼杀一场再走!”两人都争强好胜,面临大敌,都不愿退却。
博尔术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驱赶着马跑在前面。铁木真沉着冷静,手持弓箭等待敌人。他看见后面追上来一位骑着白马的人,手里握着套马竿,大声呼喊着:“不要走!”他的话音未落,铁木真的箭杆,便已搭在弓弦上,顺着风向射出去,立即就把那个人射倒在地。
紧接着,又有几个盗马贼追了上来,铁木真一看寡不敌众,恐怕自己和博尔术要有危险,便急中生智,将手向后面一挥,虚张声势道:“兄弟们做好准备,莫要让贼人跑了。”故意装成人多势众的样子。这时太阳快要落山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盗马贼担心中了埋伏,便草草地收兵了。
铁木真见追兵已退,便催马赶上博尔术,他们在草原上又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回到了博尔术的家里。博尔术的父亲纳忽伯颜,当时正在门前望眼欲穿,看见博尔术回来了,不觉老泪纵横道:“我只生了你这一个孩子,为什么遇见了好伙伴,就轻易的便同他去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博尔术无言以对。铁木真急忙下马,拜见了纳忽伯颜,道:“你的儿子真是一位讲义气的人,听说我丢失了马匹,非常同情,所以就来不及告诉你,和我一起追还马匹去了。幸好把马追回来了,我愿意代替他向你老人家请罪!”纳忽伯颜扶起铁木真,道:“你不要介意,我是因为儿子失踪了,着急了好几天,今天见了面,由于高兴,反而产生抱怨,就不禁说了这样的话,请你不要介意!”铁木真道:“你老人家太客气了!我真是愧不敢当!”
铁木真转身看了看博尔术,对他道:“如果这次不是遇见你,这马如何追得回来?我们俩完全可以分享,你要多少?”博尔术脸色一沉道:“我是看见你遇到危难,才竭尽全力帮助你,难道我是为了贪图你的马吗?我父亲只生了我一个人,家里的所有财产,已经足够我使用了,我如果再要你的马,不就给那些盗马贼完全一样了吗?”博尔术施恩不图报,真不愧为一位忠心仁义的人。铁木真也不好再说什么。博尔术和他手挽着手,一起来到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把原来用草盖着的皮筒,取回了家里。到家以后,他宰杀了一头肥羊羔,烧烤熟以后了,用皮裹好,和皮筒内的马奶,一起送给了铁木真,用做路上食用。
纳忽伯颜对博尔术道:“你必须送他一段路程。”铁木真连忙道,不敢再劳驾了,纳忽伯颜道:“你们两个人都是年轻人,以后相互照应的机会还很多,永远也不要忘记对方!”纳忽伯颜果然慧眼识人。知道铁木真并非等闲之辈。有朝一日,当他拥有足以打破门第藩篱的力量时,就可以将所有部落人聚合一处,那将是一股何等强大的力量呀!这力量势必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铁木真告别了纳忽伯颜,和博尔术一起徒步在草原上漫步,相互之间述说着各自的家庭等方面的情况,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走过了几里远的路程。铁木真这时才拦住博尔术,叫他不要再往前走了,两个人临别久久相拥,难舍难分,互祝平安,含泪而别。铁木真的八匹马,失而复得。而且还交了博尔术这个好朋友,真可谓塞翁失马,焉之非福。
铁木真娶亲
1184年初夏,又是一个繁花盛开的季节。年轻的铁木真刚刚过完二十岁的生日。弱冠之年的铁木真,开始有了青春的躁动!
诃额仑觉得铁木真应该到了成亲的年龄了,自从他九岁那年定亲丧父,蒙力克根据也速该的遗嘱,将他从德薛禅家接回部落以后,铁木真一家一直颠沛流离,几经风雨,没有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因此,铁木真既不能根据当时的习惯到弘吉剌部去做赘婿,也没有找到一次机会去探望自己的岳父母和未婚妻。
但艰苦的生活也磨炼出了铁木真钢铁般的意志,如果没有父亲的猝死,他此时很可能已经入赘于德薛禅家,充其量继承弘吉剌这个小部落,在有限的富贵荣华中慢慢终老。
突然一天,诃额仑对铁木真道:“你的年纪也逐渐大了,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在世的时候,为了你的婚姻大事,在回家的途中惨遭人祸,以致后来身亡,留下了我们孤儿寡母,孤苦伶仃,几经磨难,历尽艰辛,到现在也还称得上是安然无恙。现在想来德薛禅亲家,也应在一直惦念着你,你也应该去探望一下他们家。如果他答应举行婚礼,倒也了结了我一桩心事。况且我们家中多了一个妇女,也好给我作个帮手。”
诃额仑话音未落,一旁站着的别勒古台突然插话道:“我愿同哥哥一同前往。”诃额仑道:“这样也好,路上多个照应。”
第二天,铁木真弟兄俩,带上了食物,告别了母亲,骑着马,一前一后,起程出发了。行走在美丽的大草原上,青山绿水,空阔无边,蓝天白云,苍茫无际。他们穿行茫茫的草原上,欣赏着秀美的风光,在不知不觉中,走过了一山又一山,跨过了一水又一水。一直朝着弘吉剌部落的方向而去。
由于弘吉剌部落靠近临潢府一带,受汉族、契丹族影响较深,过着半农半牧的定居生活,不像其他草原部落那样到处游牧。因此德薛禅家不像铁木真家那样经常迁徙,十来年左右一直住在扯克彻儿、赤忽儿忽二山之间的老地方。铁木真根据自己幼年的模糊记忆,与同父异母的弟弟别勒古台沿怯绿河东行,大约过了两三天的时间,没费多大周折就找到德薛禅门前。
尽管铁木真已经由一个顽皮的孩子长成了一个彪形大汉,德薛禅还是很快认出了自己的女婿。德薛禅见他来了,喜出望外,相互嘘寒问暖之后,便摆设筵宴,德薛禅对铁木真道:“我听说泰赤乌部落里的人曾经对你非常仇视,我一直为你担心。今天能再次相见,真是腾格里的保佑啊!”铁木真就将过去经历的各种磨难,详细地向未来岳父叙述了一遍。德薛禅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看来你从此以后就应当发迹了。”别勒古台又把诃额仑的意思简单地向他讲了讲。德薛禅道:“男女双方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今天就可以成婚了。”
德薛禅叫他的妻子搠坛出来会见女婿。铁木真兄弟连忙站起来向她行礼。搠坛对铁木真道:“好几年没有见面了,长成如此威武的身材了,我感到非常高兴!”她指着别勒古台,对铁木真道:“这是你的弟兄吗?也是一个英俊的少年,真是难得!”两人听到夸奖都扬扬自得。筵席完毕以后就立即安排了铁木真和孛儿帖的婚礼。
到了晚上的时候,一切都布置妥当了,德薛禅就叫女儿孛儿帖换了服装,到帐篷里和铁木真举行婚礼。婚礼完毕,夫妻俩就共同进入到帐篷里,彼此相互观看,一个是威武雄壮的英雄好汉,显得气度不凡;一个是亭亭玉立的美丽新娘,容貌出众。双方都感到非常满意!
铁木真身强体壮,*自不必说。孛儿帖还长他一岁,如今已发育的**。两人一见便如同干柴烈火,一夜之间,几番酣战。直至筋疲力尽才草草罢兵。
如此“性”福生活一连三日,铁木真担心母亲在家盼望,便打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