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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充满美丽的插图,数量非常之多,一翻,不对了,显然那负责往里面摆图的编辑根本就不熟悉甚至根本就没通读过李泽厚的书稿,往里面填塞的图片美是真美,却完全弄乱了〃历程〃,大大伤害了此书的学术价值。这类的失误,恐怕是不能用〃现在已经进入了读图时代〃的辩词加以推诿的吧。也有的书,配的图大体不差,印制可谓达到国际水平,但我翻阅之中,因图过多,很快产生出审美疲劳。有的书里章节题目装饰得花里胡哨,尾花硕大,页边也镶上图案,还动不动搞〃出血〃式印裁,有的彩印书〃出血〃后那书边看上去很像陆离的蛇皮,这样的书我觉得一点也不美。至于乍看金玉耀眼,细翻错字连篇、图片杂凑的新书,那就更让人倒胃蹙眉了。
有人告诉我,凡书必有图的编辑出版风气,是从境外流入的。真是这样吗?我无从作普遍考察,抽样调查也难。但就我有限的见闻而言,只觉得尽管当今世界上图文并茂的书的确是非常多,却也仍有不是很少的素净书在陆续地面世,以法国而论,伽里玛这样的大出版社也好,午夜出版社这样的由〃新小说派〃发起的特色出版社也好,乃至专出中国题材书籍的小出版社中国蓝也好,年年还都在出素净的文学书籍,而且销路也未必就比花花绿绿、大量配图的书差。
〃当今读者多爱图〃的说法也许有一定道理,成人漫画也已经在我们的书店里露面。文字是青菜,图画是冰激凌,有兼而爱之的,有只爱冰激凌的,但青菜也仍有人偏爱吧。以中国读者基数之大,爱青菜的即使不是多数,那数目也应该非常可观,足以托起一个可以良性循环甚至可以稳赚的市场。
在我的藏书里,几十年前的一些素书,是最视若珍宝的。素净的环境里,以一颗去除躁气戾气的素净心,享受素书之美,真乃人生头等乐事。
2004 年秋日于温榆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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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种桌子
什么桌子?餐桌?书桌?老板台?办公桌?方的?圆的?硬木的?大理石的?……
是电视荧屏上常见的。电视上?你爱看电视?用遥控器点来点去地看?是的,你难道没发现吗,电视里往往是成人没儿童可爱,儿童没动物可爱,而动物又没植物提神,植物呢,又没有比如说桌子那样的静物让人心旷神怡……
少废话。究竟喜欢一种什么桌子?
还是不想马上说出来。
人类之间,免不了冲突。处理冲突之道,以我年轻时受的教育,敌我矛盾是〃你死我活〃,即一个阶级消灭另一个阶级,具体到白刃战,讲究刺刀见红,也就是有你无我,我必活而你必死,在很特殊的情况下,可能采取一点同归于尽的方式,比如董存瑞的炸碉堡,但那也是为了我军之活及敌军之死。此外,像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应尽可能不殃及平民,不杀也不虐待俘虏等等,都是最基本的常识。我还没到壮年的时候,人类处理冲突之道,已有〃你活我也活〃之说。那还是所谓〃冷战〃时期,〃你活我也活〃被我们这边宣布为〃修正主义〃,是一种有悖于〃你死我活〃的〃活命哲学〃。话虽这么说,但那时中、美两敌国驻波兰华沙的大使却已经开始秘密接触,后来更加公开,叫〃中美大使级定期会谈〃,这种会谈进行了许许多多次,似乎永远谈不拢,但到1972 年,忽有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与毛泽东言谈极欢,毛说他喜欢美国的共和党而不喜欢民主党,此话传出,令我这样的懵懂之辈惊诧莫名,后来中美正式建交,到了今天,光是满大街的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就让我们从〃你吃我也吃〃的实践中深切地体味到〃你活我也活〃的甜头,如今更把这五个字的意蕴用两个字概括得更有神韵:〃双赢〃。上世纪末,在美国混事由的日裔学者福山宣布〃历史终结〃。依他的意思,〃冷战〃结束,全球价值标准划一为西方履行多年的那一套,人类从此进入一种活法。另一位美国学者亨廷顿则发表了〃文明冲突论〃,说是原有的两大阵营对峙的格局虽消失,不同的精神信仰圈之间的冲突又将勃兴。是亨廷顿〃不幸而言中〃?未必,他自己也不承认眼下的事态都能装进〃文明冲突〃的框架里。他举出的各种文明里都有人道因素,都能找到相互间的融汇点。但各种信仰里的极端一翼,就都派生麻烦。〃9·11 事件〃后,一种处理人类冲突的手段甚嚣尘上,就是〃我死你也死〃,用中国古话说就是〃与汝偕亡〃。现在几乎每周都能从传媒上看到〃自杀性袭击〃的报道。〃肉弹〃袭击的对象往往又并非武装的敌人,而是平民,游客,包括妇孺。我对〃恐怖主义〃没有研究,不敢多说多道,但觉得没有什么〃主义〃的〃干脆一块儿死〃的戾气,似乎也已经弥散到了我们身边的日常存在中,翻翻报纸上的地方新闻版,充斥着这类的市井悲剧: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纠纷,却非闹得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
人类这是怎么了?
依我拙见,人类处理利益冲突之道,〃你死我活〃、〃我死你死〃、〃我活你也活〃三种之中,还是最后一种可取。而要达到〃你活我也活〃的目的,各利益冲突方就应该接触、对话、谈判、互作妥协、互相宽容、各有退让,最后也就各得其所。于是你也就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桌子了。对,就是谈判桌。这种桌子一般地方还不多见,但电视新闻里常露面。多半是一长条,利益冲突或虽无大冲突但各自仍需维护己方利益的谈判者,各坐桌子一边,桌上每位谈判者身前必有一份饮料,我仔细观察过,似乎没有什么谈判者真动用过那些饮料,但那些饮料绝对是一种不可或缺的道具,是一种人类文明相处的象征,万万不可省略。有时谈判桌很大,呈〃O〃字型而中空,那中间便一定摆着盆栽鲜花或硕大的艺术插花,鲜花(偶尔也会是绿色观叶植物)更是一种〃你我皆活〃的象征。有的时候利益需要协调的不止是两方,那谈判桌的样式就会很特别,当年美国结束越战在瑞士日内瓦举行的和谈,那谈判桌的摆法就格外有趣。关于朝核问题的六方会谈,第一轮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行,完事后那谈判厅对外开放参观,我虽没去,却对向公众开放这一措施十分赞赏,我希望参观者不要把注意力仅仅放在厅堂的华丽气派上,最好能围着那谈判桌多绕几圈,想想人跟人能沟通、能互让,能令世界和平,生灵不遭战火特别是核火,永离恐怖,该有多好。
我小时候,常玩打仗的游戏,当然是〃你死我活〃的玩法,遇到〃饮弹而亡〃, 模仿电影里的套路,如扮〃我军〃定是英雄无悔的壮烈牺牲相,如扮〃匪军〃则满脸怪相哇哇乱叫最后麻袋般倒地。现在的孩子很少做这种游戏了。那天听一位中学教师说,她班上的一些孩子有天放学后忽然把课桌并成一长条桌,居然玩起了〃谈判桌边两边坐,各自都把条件摆〃的游戏,有扮〃主谈〃的,有扮〃副手〃、〃随员〃的,有扮〃翻译〃的,更有扮〃记者〃拍照录像后被扮〃保卫〃轰出〃谈判厅〃的,噫,似模似样地从坚持与让步的磨合中〃寻求各自利益最大化〃,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一幕!人类进步的〃青萍之末〃,此之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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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水野鹭
给宗璞大姐打去电话,她以为又是一个记者要采访她,听清是我,松一口气,我原来也忘了那件有些人认为是极重大的事,跟她通上几句话,想起来了,在网上是看到了报道的,也就顺便向她道贺,她没什么谦词,也无什么感叹,只笑说她目前又在治牙,我们通话,无需很多的过渡性语句,多是跳跃式交流,如记录下来,旁人或许认为是语无伦次,而在我们之间,却如淙淙细泉,点滴流水,全润心头。
记得今年春节期间给她去电话,不在家,后来她回我电话,问我知不知道北大墙外又增加了好多家餐馆?女儿小钰和其他亲友带她去餐聚,胃口还好,只是牙又不争气。她双眼已经是见光不成形,与电视的关系不再是〃看〃而是〃听〃, 双耳功能也衰退,这〃听〃往往还得依靠助手的〃传达〃。我为她胃口尚佳而高兴。这就意味着她还能品。生之乐趣,需要助兴。我扬言或许会飘然而至三松堂,从风庐中将她引出,到北大墙外去吃西餐。
但我的爽约,也是出名的。四川话称这种人为〃水客〃。前年一次去电话,她责备我,问我怎么回事,竟许久都没有音信?我才恍然,确实差不多有半年没给她挂过电话,依我想来,对她尊之者敬之者慕之者喜之者甚多,对于我的电话,不至于那么重视吧。但她确实是喜欢我跟她在电话里闲聊的。那以后我就一直把通话频率保持在恰当的程度。
仲德兄还在时,我也会在电话里跟他聊几句。大姐告诉我,仲德兄跟她说过,认为我是一个可以谈谈的人。以仲德兄那样高品位的学问家,判定我〃可以谈谈〃, 私心里是十分欣慰的。我毛病虽多,总还略有可取之处,人需表扬,心盼滋润,大姐与仲德兄偶尔会在电话里不经意地鼓励我一下,有一次就淡淡地说及,他们拿到新一期《随笔》,循例先读熟人的文章,于是仲德兄将我那篇《何处在涌泉?》读给她听,结果,读到末尾,仲德兄先流泪了。大姐由我的文章而感叹:世人多不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也不足为奇吧,但恩将仇报之事,何以例子多多?这次打电话给大姐,是问她生没生我的气?我在中央电视台10 频道讲《红楼梦》,头两集是从个人的角度谈〃红学〃,其出发点就是认为高鹗续书糟糕。我跟大姐在电话里就高续之优劣时作争论,她语气总如春云那么柔和,观点却又总像玉石那般坚硬,她说高鹗最后写宝玉披大红猩猩毡斗篷,雪地里拜倒河畔,那猩红雪白的配色多么优美雅致,宝玉跪拜后作歌而去,又是多么空灵飘逸……我的观点实在大煞风景。她说她看了《百家讲坛》里我的高谈阔论,而且这次她努力去辨认我在荧屏上的形象,眼睛大争气,发现我头发居然一丝不乱,平整得令她惊奇,她记忆里的我,总是一副惫懒的样子,头发总乱蓬蓬的,我就告诉她那是化妆师喷了许多喱水才镇压住的。她很高兴地说,怎么会生气呢?你那套观点又不是没听见过,难为你讲得那么振振有词,自圆其说嘛,就该那么个讲法,而且引用蔡元培〃多歧为贵,不取苟同〃的话很得体,她父亲在《新原道》序言里也讲过类似的话,学术见解,各持一端,阐释己见,何妨侃侃。但她又说,可惜要做的事太多,口述《西征记》、《北归记》需抓紧,否则,她是饶不了我的,会写文章驳斥我的〃贬高之论〃。
大姐知我半年多来一直住在乡下,离温榆河不远,她让我把温榆河的景色讲给她听,我这边细细形容,她那边凝神静听,听完,她就说也许某一天,她会在温榆河乘舟往我这个村子而来,但多半是还没抵达,就兴尽而返。听我说到春后河畔一片白蜡杆树林里,几百只灰鹭又从南方飞回来,到旧巢中产卵育雏,景象十分壮观,她说仿佛已经步入那片树林,觉得鹭鸣是在吟诗……跟大姐通完电话,刚搁下听筒,便铃声大作,一接,是一位熟悉的报人的声音,问我为什么那么长时间占线,是不是有别的传媒采访我?我就告诉他,忽然想到〃闲云野鹤〃四个字,但想把其改为〃闲水野鹭〃,所谓〃宠辱不惊〃,所谓〃怡然自得〃,全在刚才的通话里有了禅悟,我想马上再到闲水边赏野鹭去,他那些热闹场上的话题,今天不谈,以后也免了吧!
新月与市灯的微光
把《站冰……刘心武小说新作集》寄给马国馨后,他很快给我来信,称〃首先翻阅你自己画的插图,看来中学时的爱好到这时候有了发挥的机会,我看你那些黑白线条既有丰子恺先生的韵味,也有毕加索的劲头,不知所言确否?〃〃中学时的爱好〃,这淡淡的六个字,引出我许多的回忆。我和马国馨在北京六十五中三年同窗,那所学校在当时算得相当独特……它只有高中而无初中,校舍是一座工字楼,顶楼上是两处漂亮的空间,一处是铺有高级木地板的体育馆,面积�